“什么?刘风到了这里!”

猛的拔过身边侍卫的长刀,刘季很是恼怒的冲上前,看样子,是要砍倒报信的偏将。

“皇上,请息怒!”

幸好陆善堂上前拉住了他,不过那偏将还是吓得面色如土,这时候,他才真正的明白,自古相传的伴君如伴虎。

感受着刘季阴厉的眼光,即便陆善堂也觉得心中有些不适,不过他已经将刘季的注意力引了过来,总得要说些言语。

“皇上,眼下刘风那小儿带兵突袭而来,使得东禹的民众再次生出对孙氏的不死之心,所以,老臣觉得目前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陆善堂的分析使得刘季的怒气消散了些,他虽然性子急躁狠辣,但关键的时刻,还是极为的理智,否则也不可能打造出强盛的西汉。

“现在,寒山等城池还未有来援救的迹象,怕是被前些日子拿下银川的临风两城所阻拦,因而皇上可以夺下澜陵城等着等救驾之兵。”

这方法中规中矩,只要拿下澜陵城,凭着天险,以及手下还有十余万的将士,足够守上数月。

可是刘季似乎对这个办法很不满意,眉头皱起,声音中都有了不满,“另一条路是什么?”

陆善堂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皇上乘水陆而走,移驾至少华城,再作打算。”

哼!

陆善堂说完,刘季确实重重的哼了一声,一甩衣袖,满是怒气,“大将军是要朕做那怯敌怕战之辈,朕沙场多年,怎会怕这小儿!”

被刘季这呵斥,陆善堂却是没有辩解,刘风趁势而来,肯定会使得民心所向,这时候应该避其锋芒,方乃是上上之策。

但看刘季这架势,怕是听不进去了,眼下手中也有数十万的兵马,也许,可以将刘风给击败。

而且,诸葛无云与赵康被擒,是该将他们救回,否则当年的事情迟早要被人知晓。

在陆善堂沉思之时,刘季确实唤来了数名手下大将,把攻占澜陵城的事宜交付给陆善堂,他则是带着八万大军,朝着蒋营而去。

西汉大军分部而动,引起了澜陵城做着最后挣扎的守军注意,心中顿时冒出了生的希望,各自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继续着卖力的抵抗。

蒋营县城,或许是已经逼近了刘季,守城的仇木易与杨允冲都是卖力的抵抗着,特别是见到了陶宏开之后,抵抗可以疯狂二字来形容。

不惜人命,一副誓死守城,血战到底的模样。

这时候,刘风着急的心也稳定了下来,蒋营一破,之后便是要迎战刘季,战局出乎了他所预料的顺利。

将手中的旗帜挥舞了两下,这出师之名也用的恰到好处,身后的兵马早已经由起初的一万人激增到了六七万之多。

“长老,蒋营城必须要拿下!”

刘风沉声对着陶宏开说着,后者也很是明白,不过这仇木易与杨允冲都是兵家之人,对龙麟侍或多或少有些知晓。

若是在平地之上,陶宏开可以极快的扫除对方,可是现在是攻城克池,蒋营县城是岱岩最后一个县城,本来为了守住澜陵城的门户,东禹便将其造的极其高大。

如今再遇到仇木易可以安排的弓弩手,即便是龙麟侍,要拿下县城也得费些手脚。

当然,在陶宏开心中,还有弄不明白的事情,为何当初这些情如手足的兄弟会变得这般冷漠,甚至是充满着敌视?

刘风的一声令下,陶宏开只有继续带着龙麟侍参加战斗,也许,只有将他们二人擒住,才能问个明白。

换上铠甲,龙麟侍与毒蝎再度联手冲锋起来,而他们身后众多的甲士则是沸腾了。

一路上,他们跟着东陵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也见识到这些不足一千人的厉害之处。

龙麟侍,毒蝎子,二者一出,谁能预知争锋?

士气也因此提了起来,那龙麟侍与毒蝎也没让人失望,很快便拿下了一块城头。

可就在此时,无数的西汉人涌了上来,如雨般的箭矢漫天飞开,龙麟侍与毒蝎等人身手经过特殊训练,至多是受了些伤。

可是跟在后面的攻城士兵却是倒下了一片,其中,有不少鹿鸣城的子弟兵,当然,也有许多来不及逃开的西汉士卒。

看着狼狈退回来了众人,刘风心中很是恼火,不是因为溃败,而是城头上出现的那道声影。

刘季!

他竟然来到了这里,刘风可以感觉到牙齿碰撞的声音,若不是还仅存着一丝的理智,大有可能咬碎一口钢牙,愤然打马杀上去。

城头上,刘季眼中也满是杀机,望着城下密密麻麻队伍中那身着红色铠甲的刘风,拳头握的咯咯作响。

“仇木易,守城之兵还剩下多少?”

可是与刘风一般,刘季再恨意丛生也没有乱了心智,冷着脸,盘问起一边铠甲上还带着血迹的仇木易。

“回皇上,大约有一万五千人。”

就剩下一万五千人?刘季的三角眼眯了起来,仇木易与杨允冲二人手下是有三万多人,可是仅仅守城都少掉了一半。

看来这小儿是有些手段!

看着快速退回去的龙鳞侍和毒蝎,刘季沉声不语起来,刚才的表现,虽然他只时匆匆一瞥,但却将这些人的战力看得清清楚楚。

怪不得青龙旅会被击溃,这样的实力,确实有这本事,心中暗自盘算着,刘季迅速的做出了决定,“大军严守城池,用弓弩手准备,若是敌人登城,专杀那些身手敏捷之众!”

既然这些人是刘风秘密培养的杀手锏,那就先除去他们,剩下的,将是和他一样的废物!

眼中再次寒光,刘季将视线从刘风身上拉了过来,因为,从对方眼中射出不加掩饰的恨意也让他感觉很不是舒服。

看着城头上围满手拿弓弩的西汉士兵,刘风明白,刘季选择守城拒敌,等待从寒山几城过来的援兵。

但是刘风却等不得,即便刘青等人挡住了西汉的大军,那边的战局肯定也是异常的艰难,或许,包围已经被撕破。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猛攻一阵,然后撤退,回到北方,孙氏一亡,凭着汉禹几世的仇恨,刘季想要统一东禹绝对事件难事。

那时,刘风可以举起大旗,必定是一呼百应,可就这么离去,他着实的不甘,这么多年的隐姓埋名,不就是为了今日?

痛彻心扉的等待,只为能亲手将剑插入到他的心脏之中。

“传承者,让我去试一试!”

暂时的冷场出现,身旁的陶宏开眼中却多了一丝的果决,刘风没有应声,只是点了点头。

当年的兵家之事也应该有个水落石出的时候了。

“木易,允冲,许久不见!”

信步走上前,陶宏开本是板着的脸上多了些波澜,有些激动之样,也有着对岁月感叹的那份哀伤。

“老五!”

城头上,杨允冲伸手拉住了要夺来弓弩的仇木易,此刻,刘季已经下到了城下,而他,也有着心中藏了十多年的愤怒要发泄出来。

为何,当年要丢下他们!

止住要对陶宏开出手的仇木易,杨允冲往前走了几步,语中甚是带着寒意,“是好久不见,没想到别是清高的兵家二长老也成了他人冲锋陷阵的之众!”

感受到杨允冲浓盛的敌意,陶宏开却是又走了几步,“允冲,身为兵家之人,解万民之苦是我等本分,愿你心中还有兵家之道义,不要在徒增百姓的离乱。”

“哼,兵家道义?我们兄弟几人早就不是兵家之人,何须在这假惺惺的说到着大义之言,这是笑煞仇某了!”

听着陶宏开话中带着劝降的意味,那仇木易当下怒了,走上前,脸上皆是怒气,似乎遇到了有着血海深仇的仇敌,大有扑上去撕了陶宏开的架势。

也是,如今各位其主,这大义之言确实有些可笑了,陶宏开苦笑了几声,但随即再次扬起头,“也罢,但是有个问题,我们一帮老鬼想了这么多年,却怎么也想不通,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当年?”

杨允冲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既然你问起,那我也正是要问问你,为何当年要将我们兄弟抛弃,你可知道苦苦等待,孤立无援,最后生出的绝望的滋味么?而你们却躲到了东禹,过着逍遥的日子,是兵家抛弃了我们,抛弃了那些为它牺牲过一切的虔诚之人!”

到最后,杨允冲几乎是咆哮而出,当初,兵家一众,情如兄弟,但从刘寅澜江一战莫名失败身陨之后,兵家也迎来了空前的危机。

不知何处而来的杀机让很是风华正茂的兵家措手不及,没了传承者,当即群龙无首,顿时损失惨重。

那刀光剑影之声,时隔这么多年,还一直在杨允冲的梦中出现,他的一生也是由此而改变。

对手的招数很是诡异,似乎找准了兵家的命门,而那时,恰好兵家的老祖在闭关,所以,商议之后,由陆善堂,宋谦带着他们去搬些援助。

但谁知,他们一行人还未走出百里,便遭受到伏击,死了大批的弟子,费劲千苦回到兵家之地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而这时,敌人再次包围了上来。

所以,是兵家抛弃了他们,这些卑鄙之人竟然用自己的兄弟来做诱饵!

另一边,听着杨允冲说着此事的陶宏开却是愣住了,好像听到一件离奇的事情,“不是这般,当年是收到了你们的书信,说着偶探得大批高手正在秘密齐聚而来,所以诸位长老护法才商量着撤离了西汉境内!”

“狡辩,要不是想引开敌人,怎么会半路遇到埋伏?要不是故意抛弃,这些年会不闻不问兄弟,所以,不必多言,你我之间,只有仇,并无情义!”

一支短小的箭矢从仇木易手中的短努射出,插着陶宏开的脸颊飞过,略起一排血珠飞扬。

身后,龙麟侍见状,有着握刀上前之状,却被刘风伸手止住,交战开始,那缘由就彻底也不能揭示于众了。

“谁说没找你们了,起初的两年,一共派人寻了你们十多次,可每次,都是有去无回,其中还有着敕儿,他也一去再无音讯!”

这次,陶宏开也是吼了出来,而另一边,杨允冲与仇木易却是愣住了,陶敕,他们再熟悉也不过了。

那是陶宏开的唯一儿子,那时候,还很有礼数的称他们为叔父,他不在了?这事情还与他们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