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那个小小的棺材,也没打开看这里面究竟是什么道家法宝。

因为既然是法宝,普通人看了也未必识货,就算识货估计也不知道怎么用,万一再泄漏天机,更是有负秦伯重托。

将那小棺材装进口袋后,又把那个农村信用社的存折也一并装下。

现在就是完成秦伯所交待的第一件事,将这个小鬼仔送走。

按照秦伯教给我的方法,用一些米铺了一条路,尽头铺上纸钱,并不需要念咒什么的,那小鬼仔果然很懂事,很乖巧地慢慢走上去,不多时渐渐消失在我的面前。

随着小鬼仔的消失,四口棺材像枯萎的花朵一般,腐朽,最后消失在我面前。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现在纵然戴着柳叶也找不到半点魂魄的迹像。

此时心情不知该如何形容,本想在这里呆一夜以纪念他,但是又想到那个道家法宝,我应该尽快离开,将它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昨天晚上本来应该陪他喝一会酒的,只是我并不喝酒,所以走了,没想到这一走,竟然是永别。

我暗暗发誓,我一定继承秦伯的遗志,将这个道门法宝送给真正有能力且性情纯良的人,如果找不到,就把它扔进钱塘江。

想到这儿,我关灯离开办公室。

写字楼除了秦伯,恐怕没有再上夜班了,所以各个办公室一片黑暗,只有走廊灯还亮着,能让人感觉到一点点的生气。

心情虽然难受,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我掏出手机,拨打万婷的电话号码。

万婷接过电话,问:“你有事吗?”

“没错,我有事,我现在在我们写字楼下边,想请你马上过来一趟。”

“我现在正在查你们办公室的事……”

“我这里有一封信,关于秦伯的事,你要看吗?”

“那好,你稍等片刻。”

挂完电话后,我坐在楼下台阶上,等着她的到来。

不多时万婷驱车赶来,问我:“你坐在这里不冷吗?“

“不冷。”我说:“这封信虽然不是写给你的,但我觉得应该让你看看。”

说到这里我拿出信,却不想那封信,竟然在她将要接过去时,瞬间烧了起来。

万婷吓了一跳:“你……”

“这不是恶作剧。”我一边说一边觉得黯然伤神,秦伯隐忍了这么多年,既然已经去了,为什么还不让说明呢?

既然秦伯不愿,我也没在解释什么,又拿出那个存折对她说:“刚才那封信我也不想解释,本来我是想让你们母女能增强对他的了解,既然你舅始终不愿意,那就算了,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你舅托我给你们母女的钱,全在这上面,至于多少,我也没看。”我说:“把这个存折收下就好,秦伯已经身死,你妈想再恨也不会有对象了。“

“你怎么确定我舅死了?”

“你舅的死与大通天会有关系,我只能确定这些,刚才那封信,那个存折都是他托他养的小鬼仔告诉给我的。”我说到这里,突然问了一句:“你知道你舅的名字吗?”

她突然之间愣了一下说:“我舅姓秦……但是叫什么我妈没说过……”

“你知道你妈叫什么吗?”

“我知道。”

“那好,我告诉你,你舅叫秦钟琪,与你妈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也很好记,不要忘了,逢年过节给你舅烧点纸啥的,另外这件事,也没必要去通知他的儿女了,他们之间基本已成陌生人,至于你舅与他们之间,没有谁对谁错。”

万婷收下存折。

我说:“我既然已经完成他的任务,我也该走了。”

“我送送你吧。”

“不必,我想一个人走走,你继续调查去吧。”

“我一定要找出害我舅的凶手。“万婷非常非愤怒。

“那个不必了,这个凶手,你舅也不希望你插手,我现在觉得,你真正要做的是,就是查清我的同事们究竟丢了多少钱,这个关系着你舅的清誉,否则,那些人们会说夜班让他们丢了钱。”

“我说句实话,我不觉得你们的同事丢了钱,他们的口供很可疑,这钱是从哪里来的,他们都说不上来。”

听完她的话,又是一阵悲哀,说:“希望你能尽快查出钱的问题,我真的走了。”

说到这儿,便一个人向家走去。

冬风正紧,吹的脸很疼。

昨天发生的事,那些摊贩似乎已经忘记,今天又将这里挤满,不过钱塘夫人确实不见,在她的位置又出现了一个卖衣服的。

是一个女孩,主要卖时下流行的女装,但是这里面却没再也没有那种肉臭的味道,此时的心不由有些欣慰,至少这里恢复正常了。

经过这里之后,人就开始变的稀少起来,耳边只剩下风声。

我越走越快,但突然之间感觉一个身影出现在我身后,我急忙回头,路灯下,那标志性的山羊胡再次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