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婷通完电话,对我说:“刚才老张打来电话,说经过这几天的严格化验,已化验出钱塘夫人卖的衣服,这些衣服都是孩子早夭时,从身上扒掉的衣服,流入黑市经过重新清洗,变的仿佛新的一样。先前我们查封过这样的窝点,知道它们的运作流程,基本上黑市批发给一些小商贩,三块,五块一件,然后小商贩三十,五十的卖出,这当中利润很大,那些小贩为了赚这个黑心钱,根本就不会顾忌这种衣服是否有问题,那衣服的样式还可以,而且相对童装超市来说很便宜,所以肯定会吸引家长买来给孩子们穿,但谁会想到这衣服背后有什么呢?”

“钱塘夫人不需要钱,她那样子,像缺钱的主吗?她想要的是婴灵,她说要以婴灵修炼,是吃掉这些婴灵进补,还是培训这些婴灵杀人,这就不清楚了。”

“所以要尽快把她抓到,但警方的犯罪资料库中没有关于她的记载,也没有关于通天会的记载。”

万婷刚说到这儿,突然听到病房外面传来哭天抢地的声音。

我与万婷不由走出病房,只见门外走廊上站着几个人。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在不断地扇着自己的脸。

她一边扇着自己的脸,一边哭着说自己不应该,不应该去贪那一点点便宜。

旁边还有一个年轻女人,也是哭的眼都肿了,在这年轻女人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男人正在低头不语,默默地吸着烟。

万婷来到老太太面前,抓住老太太的手问:“大娘,你这是怎么了,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老太太哭着说:“你拦我干嘛?我这把老骨头太贱,不打不行。”

万婷说:“有事说事,打自己就能解决了吗?”

然后又对那年轻男人与女人说:“你们是这位大娘什么人?也不管管?”

年轻男人依然默默不语,年轻女人开口抽泣道:“管,怎么管?她把我儿子害死了,你说我怎么管?她打自己,知道自责也好,我没打她就是对她的大恩大德。”

听完这句话,我觉得很别扭,便走到年轻女人面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儿子死了管这位大娘什么事?”

年轻女人说:“她是孩子的奶奶,没领好孩子。”

我不由火大:“谁说孩子要归奶奶领?你这当妈的怎么不领?敢情你生了孩子,你就能牛逼的统治全世界了是吧?你不领,出了事就怪奶奶?”

这时老太太对我说:“这位大兄弟,你别帮我说话了,都是我贪图便宜,那小衣服样式又好,所以我就买了一件给小孙子穿,结果买回来就变成了这样,医院也看不好,我也找人看过,说是得了邪病,这小衣服里,还有个小人,现在孩子已经去了,我认打认骂。”

万婷这时把我拉到一边:“你这是劝架的吗?你这是让他们家更过不下去。”

“孩子死了,大家都很伤心,那老太太怎么会想到这衣服背后竟然有这种妖蛾子?老太太想给孙子买个小衣服穿穿,这也正常,也就明疼孙子——要怪就怪那无良的钱塘夫人。”我说:“夏怡如此,这老太太的媳妇也是如此,有本事就去干通天会,在这里说再多顶个屁用。”

万婷也没在说什么,走到他们面前说:“孩子去了,大家都很不高兴,我们警方现在已得到一些线索,正在查找贩卖这批童装的嫌疑犯,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家听消息,而不是在这里自己打自己,又哭又闹的,影响其他病人不说,也影响夭折的孩子。”

说到这儿,万婷又回过身来对我说:“看来其他病重的已经夭折。对了,那天你是怎么发现这衣服出问题呢?”

万婷这样说,倒也提醒了我,我差点忘了——我还有手眼,还有顶上化佛手眼!

虽然不太明白如何用,不过既然能让童装现出原形,我只需要依照好天晚上的流程,说不定可以为这些孩子治病。

想到这里,我又与万婷重返刚才那个孩子的房间。

孩子还在呼吸,不过间隔很久,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哭天抢地的声音,又一家孩子去了,这孩子如果再不治疗,外面那个死去的孩子就是这孩子的榜样。

我把手放在孩子脸部。

当然并没有完钱放下,因为我实在是不敢去摸这孩子的脸,而是悬停在半空一寸处。

就在这时,猛然感觉左手手心一凉,接着就看到还有一个小孩像骑马一样骑在得病孩子胸部,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得病小孩。

“这个就是婴灵?”我不由暗暗吃了一惊,脱口说了出来。

“你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她问。

我把柳叶给了她,她贴在眉毛上,也不禁吃了一惊:“怎么是两个孩子?”

“其中一个根本不是人。”

“这……”她虽然惊讶,但还算镇定。

手眼之力,有没有更复杂的流程,我不清楚。

但目前来看,就是这样,只需要摸上去,那些脏东西就会现出原形,这至少说明,它们是怕的。

想到这儿,我把左手又伸向那个婴灵,希望借手眼之力能将它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