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龙湾别墅小区里。

别墅的房间内,哲涵从墙角处扣出一块黑色的物状东西,捧在手掌里聚精会神地研究了许久,这是交战上官御天那天晚上,从化成灰烬的“死亡幽灵”废墟中捡到的。

哲涵安静地打量着它时而转移着目光,时而严肃地望着地面僵硬着面容思考着,黑色块状的物体在哲涵的手上摆弄着,迟疑了许久的思索后,哲涵把物体重新塞回墙缝里,转身拿起身边剩余半瓶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披上西装戴上墨镜,“嗖…”血性超能移动的声音响起之际,哲涵移动着身体来到别墅大门前,扭开门锁走了出去。

亚龙湾的公交车站几乎都是旅游专线,哲涵的白漆皮肤和一身黑色装扮在等车的行列中似乎有点过于显眼了,笔直的身躯和安静冷漠的面容不时惹来周围团团注视的目光,再加上高大的身材俊俏的外表,更加让某些青春女性欣赏若惊,感叹不已。

通往三亚市内的旅游公交老远处响着喇叭,示意等待上车的乘客靠边站,独有的环保型加长公交车粉刷着环绕海南岛海水般的蓝色,修饰着特有的热带风情椰树硕果迎风压低枝干,勤劳而热爱生活的海南少数民族穿着特色的服饰在辛勤地编制着,劳作着!体格健硕的年轻男子站在船头,迎风踏浪扑洒着渔网…

公交车上一行显眼的标志语“海南三亚,热带天堂,我们欢迎全世界每一位客人的到来…”

“小心点…”哲涵扶着最后一位年迈的老人上了公交。即使是走上了公交,自己依然是目光焦点人物。车内所有人的目光注意力齐齐刷向自己的身上,安顿下老人后在微笑地回应他的谢意后。哲涵径直走向公交巴士内最后一排座位,在一个穿着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小女孩旁边坐下来,小女孩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和疑惑,而是继续哼着歌谣编织着手中的藤条品。

打量着公交车外阴天的三亚风景慢慢地在变逝着,哲涵的目光表情就一直保持呆滞般沉思着,回想着过往尘封的回忆,纠结的心里宛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各种忧愁,哀伤和疑虑。狠劲和柔情,不断地在脸上变化着,耳边俯随还夹带着小女孩在独自哼唱着歌谣“请到天涯海角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重复着,不断地重复着…

“公交将要启动,没有座位的乘客请拉好扶手,下一站…xxxx…”已经响遍了无数次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的乘客涌上公交车让原本空阔的公交空间塞满了人群,领头的司机还在拼命地呼喊着已上车的乘客请往后站。而同时占满的不只是这辆巴士的乘坐空间,还有哲涵所有的器官感觉…

三亚的炎热迫使得流动涌上公交里的人群散发的体味越来越多,越来越杂!搭车的乘客们散发的体味随着空调的不断输出交混在狭小的公交车空间里翻滚着演绎愈来愈浓烈,宛如一把不合适的钥匙开始尝试着逗弄哲涵嗜血嗅觉的枷锁。公交车内的喧闹声,交谈声,嬉笑声。无意间更加在扰乱和分散着哲涵控制血性暴躁的另一面注意。

“怎么会这样?”哲涵痛苦地闭着眼睛,开始惊恐地感受着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具有攻击性?而这车里面根本就没有血腥的气味,难道是血性的另一面已经开始穿过尘封的遗忘。重新想要找回它自己!”哲涵纠结而烦躁的思绪在脑海里不断地翻涌着,骤然抬起头之际,公交车的玻璃面上倒映着自己张扬的狰狞血性的另一面,已经开始乏现血红色的眼睛,血丝,嗜血的尖牙也在隐隐地**不安。

“这难道是压迫了它太久?还是到底为了什么?”哲涵俯下脑袋,双手扣在头顶上压抑着痛苦,深沉的喘息不间断地颤抖着,所有的感官器觉开始被另一面血性引诱占据着,并尝试着扭曲哲涵的人性,把喜好变成**,低吟改成咆哮,不满转变愤怒,从而解放最终的血性嗜血和猎杀,哲涵所有的感官器觉开始放大任何一切东西。

“你还好吗?”一只小手的温暖宛如火焰一般触碰着哲涵寒冰般的身体和思绪,却突然让哲涵瞬间压抑的复杂思绪找到了落脚点,小女孩的轻微举动让哲涵突然间失控般抬起了嗜血的面貌,强势和不屑地看着眼前这张稚嫩和无辜的小脸庞。

小女孩却只是简单地发楞了表情,注视着哲涵埋藏在椅背下的恐怖容颜后又瞬间变回天真无暇的稚嫩,“你是不是生病了,叔叔?”小女孩很是认真地打量着哲涵的脸部表情变化。

放眼过去,哲涵看着小女孩过去的几位乘客都在安稳地打着盹,再转过注意力打量着眼前这个初生般的牛犊,从她的稚嫩和认真的脸蛋上丝毫捕抓不到一丝可以加剧和影响自己暴躁的嗜血**,心情平静下来之际,眼中小女孩的面孔在慢慢地扩大,哲涵开始陷入回忆里…

哲涵的回忆…

“小姑娘你真的不能再和我们走了,我们照顾不了你,你应该找一处修炼法术或某个番号集团的法师聚集地,好好激发你身体埋藏的潜能。”哲涵堵在小姑娘的面前,楦柏站在他的后面很是有意思地打量着她。

“我不需要去拜师进番号,我自己修炼也可以,我就只想跟你们一起走!”小姑娘还是一脸坚持和无暇。

“像你已经能了解超自然的另外事物,你应当明白我们代表着什么?”哲涵咄咄逼人地把自己的脸庞挨近小姑娘骤然一变,**裸的狰狞血性一面毫无保留地**在小姑娘的面前。

“你是说我会害怕你这样的表情吗?”小姑娘也是毫无害怕之意般伸出小手在哲涵的脸上摸索起来,并像欣赏艺术品的眼光般游离在哲涵脸上的每一寸恐怖。

“这小姑娘有点意思,那你知道我们以什么为生吗?”楦柏从哲涵的背后凑了过来。暗藏不住一脸的兴奋端详着眼前这个瘦小的脸蛋。

“人血啊!”小姑娘丝毫没有迟疑和害怕地接上楦柏的问述,继续她安静和稚嫩的表情等待和

看着眼前的僵尸兄弟两。

“你叫什么名字?”哲涵侧着脸庞。斜着眼神满怀疑问地打探着眼前的小姑娘。

“静敏…”小姑娘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自己来。

… …

公交车上,哲涵还在困惑地打量着小姑娘的脸庞发呆着表情回忆着。浮躁的狰狞血性思绪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慢慢被抚平,脸上重现出原来人性的模样,“叔叔,你生病了吗?”小姑娘轻盈懵瞳的声音再次环绕在耳旁。

“哦,没呢!”哲涵感觉一阵失态般立刻坐直了身体,感受着眼前拥挤的人群和喧闹不再给自己造成混沌效果般的错觉和对另一面血性的影响,哲涵立刻转过头打量着车窗玻璃里倒映回自己正常的模样。

“这是我外婆给我熬的草药汤,外婆说喝了它能预防在外面中暑了!”银铃般的声音再次轻盈地响起,小姑娘递给哲涵一个小杯子。里面盛满了褐色的**。

“谢谢你,小孩子!”哲涵接过杯子,注视着手中的褐色**里飘浮着点点的物状,慢慢伸到嘴唇边喝了起来,哲涵感觉有点苦,但是有一股很浓很香的草药味。

“谢谢你!”礼貌地递回杯子之际,哲涵开始注意起眼前这个小女孩来,身着少数民族的服饰戴着一顶小帽,一双玲珑小巧的小手。一对神采奕奕的眼睛闪闪发光的镶嵌在稚嫩的小脸上,“你多大了,就你一个坐车吗?”哲涵关心地打开口吻。

“妈妈在三亚市里等我呢,我从外婆家自己出来的。”小女孩满不在意地回复着哲涵的询问。继续折腾着手中的藤条编织品,“叔叔你是来我们海南岛旅游的吗?”小姑娘抬起头,嘟着嘴巴扑闪着水灵灵的眼睛再次注视起哲涵来。

“恩…是的!”哲涵犹豫了一会。应付地点了点头。

“海南的天气很热,叔叔要注意身体啊!”小姑娘继续折腾着手中的东西,头也不回认真地编织着。

“你一个人坐车不怕吗?”哲涵打量着她一副认真的样子。人小却懂得关爱,继续好奇地询问着。

“外婆和妈妈从小就教育我自己会做的事情要自己做。我就觉得坐车又不用干活,有什么好怕的?”小姑娘继续头也不抬地注视着手中编织的藤条,“再说…再说我们家有好多的哥哥姐姐他们也是自己做事情的,因为爸爸妈妈很忙!”

“是你妈妈要求你这样做的?还是你自己想这样做的?”哲涵顿时感觉小女孩挺懂事的。

“是我…”小女孩蛮不在乎哲涵的表情般,接上来就说道。

“来吧,叔叔教你编更多好看的图案。”哲涵接过她手中的藤条,开始边认真地讲解着,边来回在手指间穿梭着滕条,公交车似乎很安静地过了一站又一站。

“三亚河西路xx站已到,请下车的乘客拿好您的行李,排队下车…”公交的广播传来售票员标准而甜美的声音。

三亚市区,下了公交车。

“嗨…”哲涵冲着小女孩叫了一下,似乎有意地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想抹去关于自己遗留在她脑海里的记忆,可是突然间又感觉到一丝丝的不舍,纠结着脸庞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叔叔怎么了,我还要去见妈妈呢!她就在那边走过来啦。”小女孩歪着脑袋看着在迟钝思索中的哲涵。

顺着小女孩指引的方向,一个中年妇女正从远处快步地走过来。

“去吧!”迟疑了片刻,哲涵脸上立刻绽放出微笑,放开扶持着小女孩肩膀的手,打量着小女孩像风筝一般远去,越飞越远。

“妈妈妈妈,有个叔叔一路跟着我玩呢!”小女孩趴在中年妇女蹲着的膝盖上,回过头高兴地指着哲涵原来站立的位置,但是早已经不见哲涵的身影。

最后母女两来到哲涵原来下了公交和小女孩说话的位置边,奇怪地打量着一棵大树杆上挂着一只藤条编制的动物。

“也许你不可能完全去用人类的善与恶来定义自己隐藏在体内另一面的邪恶,因为你一样跟他们行走在这片土地上,不一样的是潜藏的本性,和曾经做过的伤害让你在黑暗中害怕和虚伪从而迷失自己而被潜藏的本性利用,但是你可以学会去发现和接纳这些美好且单纯的事物,从而你就能明白自己的另一面也可以储藏得很好,以至于没有一点伤害的威力,即使是你能否走动在阳光下!”哲涵走在安静的三亚河西环河路上,脑袋回想着和楦柏在接受着一位法师智者在为他们洗礼的仪式上….

“美好的事物…”哲涵边走着边喃喃自语地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