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竹,那个漂在河水里载浮载沉的人,竟然是秦竹!

秦竹,居然死掉了!

我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脑子里更是乱成了一团浆糊,从未有过的恐慌席卷全身,我觉得自己在做一个荒唐得没边的噩梦。

一直以来,我都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平行时空的破事,生怕自己钻了牛角尖,绕在那个重生悖论的怪圈里出不来,我也一直相信这是个属于“过去”的时空,是寒叔和妈妈曾经真实走过的青春。

可现在,我真的是迷糊了,或许,这并不是什么过去,而是一个真正的平行时空,是另一个和现实中的“过去”相似却完全没有牵连的世界。

要不是这样,已经死去的秦竹,不可能在若干年后生下我,而我,也根本就不会存在于“未来”的时空。

呃,也许,她并没有死,只不过是溺水,还可以抢救过来?

五指一张,凌空虚抓,不知道该叫做擒龙手还是控鹤功的本事拿出来,漂在河里的秦竹咻的一声破水而出,给我轻轻一引,四平八稳的落到了青石铺就的桥面上。

长发散乱,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湿透的衣裳紧贴着肌肤,曲线毕lou,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那个曾经上了我的身的牛婶。

她当然不是牛婶,她是秦竹,果然是秦竹,我并没有看花眼。

真是世事无常。 好像我就才走了一趟大田村打了个盹儿,好生生一个女孩子就成了一具冷冰冰的死尸。

我有点失神,心不在焉地开始检查,翻眼皮,探呼吸,按脉搏……

不能怪我心不在焉的马虎态度,我知道自己在做无用功。 或许是身为僵尸的敏感,或许是这个变身状态的本能。 我第一眼就看出她已经断绝了所有的生机,死马当作活马医不是不行,只可惜我激活的异能与起死回生无关。

瞳孔扩散,没有呼吸,没有脉搏,只是,肌肤的触感凉凉地。 软软的,柔柔地,心口,竟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余温。

她还没死,或者说,她这只是溺水之后的假死状态,并没有真正的死透?!

我的心狂跳起来,二话不说就俯下了身子。 嗯,简单的人工呼吸还是知道的,用小说里地说法来讲,就是“度一口阳气”过去,应该很简单。

虽然我不算大活人谈不上阳气吧,可这魅惑之身的自我修复能力不是一般的牛。 吐出的气息起码也算是精气而绝不是死气,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又何妨?

还别说,这嘴对嘴的人工呼吸是立竿见影,一口气度过去,秦竹的眼睫毛立马就轻轻的颤动了一下,似乎眨眨眼就可以醒过来。

只不过,我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一股寒意在脊梁骨窜起,让我头皮发炸寒毛直立,我忙不迭的就想停止这立竿见影地人工呼吸。 离这个诡异的未来的“妈妈”越远越好。

可是。 **妈的,我竟然停不下来了!

秦竹那泛白的嘴唇似乎和我的红唇粘在了一起。 她地樱桃小口似乎在眨眼间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呼啦啦的如巨鲸吸水,竟然在无休无止的抽取我嘴里肺里乃至体内的空气!

不,不止是空气,这一吸,似乎要吸取的不止是空气,还包括我身上所有的精力血液还有骨髓,总而言之,那就是在掠夺我身上所有的生机!

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我想我很可能在这一吸之下“**”,被整个儿吸成皮包骨头的人干!

不,可能连骨头渣子都没得剩!

还好,我不是普通人,我是僵尸,正在变身状态的僵尸,只一发觉不对,我就从吐气转变成了吸气,和那樱桃小嘴里恐怖地吸力进行了毫无花俏地对抗。

“唔……”

一声悠长的近似于呻吟地闷哼从秦竹的小鼻子里传出,那死鱼似的身体突然就变得灵动如蛇,秦竹的双手双脚抬起,八爪鱼似的缠紧了我,一翻一卷,居然就把我压在了下面。

这可不是一般般的“缠紧”,也不是一般般的“压”,我甚至听到自己全身骨骼都被勒得咯咯作响,感觉自己差点就被压成了一张薄饼,身上一疼胸口一闷,险些就松掉了那么一口气。

不甘示弱的反缠回去,腰间用力一个翻滚,手手脚脚一起收紧,嘴里不但没松那口气,还加劲回吸,哼哼,我反压!

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刘影,货真价实的男儿身,身怀绝技开发了潜能的先生,和女孩子,不,和女鬼贴身纠缠,再怎么也不会吃亏。

“嗯……”

又一声娇吟,眼睫毛抖动个不停的秦竹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眼里了无生气,却是碧芒大盛!

小寒子!

我算是明白了秦竹的怪异所在,不用说,她已经成了小寒子的替身,小寒子就附在她的身上,不是鬼上身,而是传说中的恶灵夺舍!

用大白话说,就是小寒子弄死了秦竹,霸占了秦竹的身体!

我恍然大悟,却是于事无补,一个疏忽已经上了小水鬼的套,就眼下这种纠缠方式,掐诀结印念咒什么的都来不及,就连变身都没机会,何况我不知道秦竹被害对我的本体状态有没有影响,要是变回本体却不能幻化虚无,那可就真的只有任凭宰割了。

眼下唯一能够派上用场的,也就只有这一身神力,只不过被小寒子夺舍的秦竹也是力大无穷。 居然和我半斤八两旗鼓相当。

两个人,不,一个僵尸一个鬼,在桥面上翻翻滚滚地纠缠,唇舌相依,拼命的想要吸取对方的精气,乍一看倒是像极了A片里面的**大战。 吻得天昏地暗要死要活的那种。

除了当事人,呃。 应该说是当事鬼,没有人知道这是一场足以致命的香艳,这个程度的缠绵,真地足以销魂。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地身体已经起了相当程度的反应,兽血沸腾,一柱擎天。

没办法。 我的变身状态实在变得很彻底,刘影本来就拖胎于刚刚从青涩走向成熟的刘寒,要有多冲动就有多冲动,说有多男人就有多男人。

我的反应似乎给了秦竹相当的刺激,那双眼睛里面的碧芒是忽明忽暗,活像电力不足地电器,原本凉凉的甚至是有点冷冷的身体渐渐的变得滚烫,感觉吧。 就像抱了一团人形的火焰。

我并没有觉得冲破防线找到突破口什么的,恰恰相反,寒意再起,可能是这个身体的本能反应吧,突然感觉到,危险离我是如此这般的近。

我想摆拖秦竹地纠缠。 可办不到,近乎零距离的翻翻滚滚,就连分筋错骨这种擒拿手都不好派上用场,何况双方唇舌绞缠,谁也不敢松了那口气,毕竟彼此都不是普通人,一个不小心,多半就会给对方吸得骨头渣渣都没得剩。

我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只盼秦竹先天所限不能打持久战,好给我一个可以拖身的喘息之机。

“嗯唔……”

近乎哭泣的娇吟再度传出。 秦竹眼里的碧芒已经黯淡得可以忽略不计。 原本了无生气的眼睛渐渐生动起来,惊惶。 羞怯,迷茫,惶惑,各种各样地神色交替出现,让近在咫尺的我看得惊心动魄。

危险的感觉就和身体的本能冲动一样,越来越强烈,我明知道应该尽快想办法和秦竹保持距离,却是不得不拼命的收紧四肢,抗拒对方绞缠的同时试图把秦竹给“勒死”,全方位的亲密接触让身体变得敏感而亢奋,喘息渐渐粗重,双眼渐渐发红,**渐渐升起,我好像渐渐有了“兽化”的倾向——

怀里这个纠缠不清的女子,看上去这么的美丽,这么地娇弱,这么地惹人怜爱,真想撕光她的衣裳,真想揉捏她地肌肤,真想把她整个儿揉碎,和自己融为一体!

身体的冲动渐渐失控,莫名的恐惧让我心惊胆战,鬼使神差的,我突然就放开了勒紧秦竹的双手,轻轻的,柔柔的,在她腋窝下面摸了那么两把。

我记得很清楚,当年那个把我托付给寒叔的妈妈,最怕我抓她的痒痒,只要逮准地方,轻轻那么一摸,就能让她整个儿都笑成一瘫软泥。

迫在眉睫的未知危险让我下决心赌了这么一把,幸运的是,我好像赌对了。

八爪鱼似的秦竹一下子就松开了她的手脚,原本拼命吮吸的樱桃小口也来了个吐气开声,应该是要吃吃而笑吧,本来我可以趁机吸取精气的,可那莫名的未知的恐惧感强烈得无以复加,让我不得不当机立断的放弃了这个很诱人的想法。

双手在地上一按,夭矫如龙的腾空而起,想来只要拖离了秦竹的纠缠,我就应该远离了危险,以刘影的能力,对付一个夺舍的小水鬼完全就不是问题。

只是,跃起的刹那,我发现秦竹眼里的黯淡碧芒闪烁了两下,然后蓦然消失,长长的睫毛往下一垂,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滑下。

我的心突然一疼,我的脚突然一软,我的头皮突然一炸,然后,我的整个人就像一只中箭的呆鸟,扑棱棱的就从空中掉了下来,掉在秦竹的身上。

看上去,我就像一个急色的饿狼,急不可耐的表演了一招苍鹰搏兔,饥渴得就像几千年没见过女人的**。

天地良心,我不是色狼,我只是给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