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不清楚,真是没用的女人呢。”

赵鑫呆呆的看着他,他放开她,那仅仅持续了几秒钟的温暖像是过眼云烟,一下子不见了:“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只需要一会就可以把那家伙收拾了。”淳于吕扭过头去不再看她,手放进了裤兜里:“你帮了我的忙,现在轮到我了,降头师从来都没有欠人情的习惯。那个怀孕的女人呢?不想救她了?”

赵鑫这才猛然间想起来,她一拍额头,拉着他的手臂就向走廊的另一头跑去!

邱兰发现自己坐在藤椅上。这是她和她的男人曾经生活过的房子,客厅很小,没有窗户,她就坐在昏暗中,看到一缕夕阳照在卧室的门框上,橘红色这时显得有些诡异,虽然它是明亮的,却比黑暗还要阴沉。

她懒洋洋的坐在那里,想不起来该干什么,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是什么呢?…墙上的挂钟在寂静里嘀嘀嗒嗒的响,这声音突然就没有了,好像被一把卡住咽喉。

她看到门框上被夕阳照亮的地方伸出一只苍白的小手,五个指头紧紧扣在木头上,指尖发黑。她感到像有什么东西压在她的头顶上,喘不上气,动弹不得。

…你准备好了?

“什么人?谁在那里?!”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是来接你的,你要和我们在一起了“我男朋友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要不现在就逃走。不然他不会放过你的!”虚张声势地声音,她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无力。躲在门后的人发出了轻笑,又一只手出现在门框上.W却好像大了许多,苍白的。像是个男人地手,如同死人一般…

你不知道吗?他也要和我们在一起了…一起走吧。

“放开我!!放我走!!”她在挣扎,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却一动不动,她突然想起了重要地事情——她要保护她的孩子!她已经是母亲了,她要保护她的孩子!

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了…来吧。一起来…在找什么?你的孩子吗?低头看看,他也在等你呢…

她地脖子突然好像可以活动了,连忙低下头,却看到了一片血红!苍白的小手突然从她身下伸了出来,紧紧抓着她的大腿,一张血淋淋的小脸仰着看着她。

妈妈,一起走吧。

“不!!这不是真的!!放开我!!放开我!!——”

“邱兰…!喂!……”

她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这个女人。这个女警察,她记得她的脸。为什么她也出现在了她的幻觉中?!这到底是什么?另一种法术吗?!…

“清醒一下!看着我!”她俯身轻轻拍着她的脸,脸上似乎带着欣喜地表情:“放松。你已经没事了!你现在在医院,医生已经为你做了急救护理。你没事了!”

医院?没事了?

邱兰半张着嘴。呆呆的在枕头上转过头,确实是医院的样子。白色地墙壁,身穿大褂的医生…直到她看到那个站在一旁地男人时,她才确定自己已经从噩梦中逃脱出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为了还人情。”他简洁地说道,俊美的脸上像罩着一层冰雾,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一朵花来,她认得这朵花,就是一个月来她一直用鲜血浇灌地那一朵,白色的花瓣已经快要绽放了。她颤抖的伸出手,他将花放在她的指尖上:“原本你保管的那一朵已经不存在了,差点害死了我们两个人…现在好好收着这一朵,如果再不见了,就连我也没有办法。”

“不是已经不见了吗?这是哪里来的?”赵鑫皱起眉头,淳于吕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爱情花,从来都是一根长两朵,气息相通。不用几天,它就要完全绽放了,到那时你的心愿…”

邱兰紧紧握着花,一手摸向自己的肚子,让她安心的是,孩子似乎安然无恙,在她的身体里静静睡着。

接收到了身边女子愤怒的目光,淳于吕一边无动于衷的向门外走去,一边对紧随而来的她说道:“这就是降头术,一旦你粘到它,无论生死都是仰仗着它,它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只不过,会在你的生命里留下烙印罢了。”“那你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出生于降头师世家,却不是从小修习降头术,它对你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享受…你的故事又是什么呢?”

他停住步子,回过头来看着她:“你似乎知道得太多了…”

“想怎么样?!”她倔强的迎向他:“杀人灭口?来,让我也见识一下你的厉害吧!”

让人意外的是,他竟然笑了,虽然又是转瞬即逝的一下,却足以让她呆在了原地,眼睁睁的看着他转身离开了走廊。

门铃响了。

宋河星刚打开门锁,脸上就吃了重重的一记,他被迫倒退几步,正要发火的时候,却看到怒气冲天的赵鑫站在门口:“小鑫?!”

“我知道你做的好事了!”她用力踢上门,一把抓住他的背心:“法术反噬?!是不是?!你是从哪里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茅山道士?!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差点害死了两个人?!如果把我也算在内,就是三个人!!”

“什么?!”他吃惊的看着她。

“装什么傻?!”她推开他,在不大的两居室里来回寻找:“他们在哪里?!没格的小人!如果看不顺眼就面对面找他决斗!在背后暗算别人算得了什么?!”

宋河星的表情阴沉下来:“你是在替降头师鸣不平吗?真不赖,才多长时间你已经变成他的随扈了?那个男人就很光明正大吗?王头的死和他有关,小楠的灵魂是被他囚禁的!更何况他是一个丝……!!”

他突然停下不说了,赵鑫抬起头,狐疑的看着他:“他是什么?”

“从我这里出去!”他拉住她的胳膊,无视她的反抗将她从大门里推了出去:“不要烦我了!!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如果你一定要和降头师站在一起,那么好吧!我们就是敌人了!!狠狠的摔上门,他像全身虚脱了一样坐倒在地上,将脸深深的埋进双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