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弟总在外面奔波i,这一次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见你过来喝两杯。”程万钧将木枪交给李昌业,依旧微笑着说,他看了看墨氤雯,“而且看来李贤弟这一路,收获和见闻颇多啊!”

“奉统领之命去杭州办事,今日才归,刚向秦统领复命过来,这演武场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李昌业接过木枪,看了一眼坐在箱子上的墨氤雯,对方也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显然不知道他刚才烦走了道长的后果有多么严重,“抱歉,我带回来的朋友打搅到教头的训练了。”

“没关系,只是给新来的兵士演示一下基础的天策枪法,高道长刚好过来,就让他们比试一下。”程万钧说着走到刚才楚卫国站的地方,木枪一横摆开架势,“李贤弟,我们确实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切磋一下了,今天指教了。”

“最近常在外奔波,疏于练习,还请程教头赐教。”李昌业看了看周围这么多人围观,今天肯定是没处躲了,他走到程万钧对面,持枪抱拳说。

因为天策府的武学脱胎于实战,所以与其他武林门派的武功相比,并不强调招式套路,而只要求找到对手的弱点,以迅捷为上,强调一击必杀。

李昌业常年在外,经常置身生死之境,因而以尽快结束战斗为上,枪法凌厉出手便不留情;程万钧则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府内教授枪法,出招难免顾及到对方有所保留,但胜在招式娴熟,守得滴水不漏,再寻机针对对手弱点。

坐在一边的墨氤雯不懂枪法看不出什么套路来,就觉得两人枪来枪往,周围的人看得聚精会神。他忍不住转头问退下来站在他身边的楚卫国:“请问,李大人是不是很厉害?”

“啊?”楚卫国正看得聚精会神,墨氤雯忽然提出问题让他一时没有听清,于是墨氤雯又问了一遍。

“哦,李校尉的枪法很厉害,天策府里虽然高手很多,他也能排在前面。”楚卫国说,“不过,程教头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再看过去,只见两人身形矫健,互有攻守,不多时便相互拆过了十几个会合。两杆木枪好似一对翻飞的游龙,在场中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哦,是么?还好——”墨氤雯看过去,偶尔能看到李昌业的正脸,表情似乎还游刃有余。他不由得在想:还好当时没把他扎三长两短的,不然他会不会被天策府恨死……

楚卫国的注意力都放在比试之上,并没有听到墨氤雯的嘟囔。

一场比试终于结束,除了还在思虑自己险些造成了什么严重后果的墨氤雯,校场上叫好声不断,一来是最近新兵难得见程万钧动真章,二来针锋相对才精彩。

“多谢程教头手下留情。”李昌业收枪抱拳。

程万钧笑道:“李贤弟过谦,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的枪术精进不少。”

“以后有机会,再请程教头指教。”李昌业笑着说,扭头看墨氤雯坐在箱子上正在发呆不知在想什么,“程教头,我还有事要去办。”

“请便。”程万钧说。

“比试结束了么?”看两人停了下来,李昌业向他这个方向转过来,墨氤雯站起来跑过去,箱子阿甘也伸出腿脚啪嗒啪嗒地跟上来,“过去听师兄师姐们提过天策的枪法,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你今天也走了不少路应该很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李昌业对他说,“我的房间你能找到吧?”本来之前是打算给他安排一个客房用,不过李昌业改主意了。

“我记得来的路。”墨氤雯点头,带着箱子阿甘啪嗒啪嗒地走开了。

看墨氤雯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李昌业也准备离开,程万钧却忽然说,“我说李贤弟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去藏剑山庄办事的吧?怎么没领个金闪闪的公子回来,反而捡了个带着奇怪箱子乱跑的小花?”

“这——只是偶然,我与这位墨小兄弟过去曾有些渊源,刚好在扬州碰上,顺路。而且带着机关木甲出门,也是万花弟子的习惯吧。”李昌业说,他决定不做过多解释,想来王三勇应该没有时间把他和墨氤雯是怎么认识的事情传播开来……

“听说万花弟子的医术高明而且武功也不弱,有个带在身边万一出点儿什么事,确实能帮不少忙啊。”有同僚说,似乎在恭喜李昌业。

如果你们知道这个万花弟子的医术多么地“高超”,不知道还有几个能笑出来的,李昌业心想,至于后者,他是没看出来墨氤雯的战斗力能有多少,如果是论机关木甲之术——一个除了会搬东西的箱子阿甘就只有一堆逗孩子玩具的天工弟子,其战斗力依旧遭人怀疑啊……

“不过这个小花公子,怎么看起来都比你的那个奸商好友可靠一些。”程万钧指的,自然是李昌业的死党好友叶希鹏。

“是么,呵呵——程教头言重了,希鹏也只是在商言商……”李昌业赔笑道,心说叶希鹏你上次跟天策府谈生意到底黑了多少钱啊,至于让人这么记恨你么……

而且,看程万钧那表情,李昌业深感,今天道长走的太早了……

“阿嚏!”远在杭州正在看账本和进出库清单的叶希鹏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不知道谁又这么想我了啊?”

正在这时,有人走进来:“管事,外面有个人找您,他自称是万花弟子。”

“嗯?万花谷的?他没说有什么事么?”叶希鹏从账簿中抬起头,他觉得奇怪,他信里不是写明了那个天工小花跟李昌业回洛阳天策府了么,怎么会有人找到这里来?莫非,送钱来的?不过他记得,有写明钱就直接通过银号转过来就行了,没必要特地跑一趟来吧?

“请。”叶希鹏脑子里一边做着各种设想,对下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