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常言叫“女人心海底针”,意思就是说女人的心太难以琢磨,就像一根针掉到大海里一样,你永远也猜不透它掉到什么地方,会随着波浪飘到哪里去,再如何追逐也是徒劳。孰不料大海心却像女人的面孔,明明前一刻还是笑容满面,下一刻就可以翻脸无情。女人和海一定有什么神秘的内在联系,要不为什么人家说女人都是水做的呢。

莫菲菲好端端的躺在甲板上晒太阳,今天的太阳不像前几日那么毒辣,于是她就把午睡的地点由船舱改到了甲板上。

不料还没陷入梦乡,一阵突如其来的黄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莫菲菲努力的睁开眼睛,发现太阳下面已经开始积聚赶着非法集会的乌云,偷偷摸摸,而又坚定从容。变天了啊,她赶紧爬起来,一边候着的小林子手忙脚乱收拾竹席,边催促她快点到船舱里去,别着凉了。

她可不想自己这副不谙武功的脆弱小身子板在船上被淋出肺炎来,虽然随行有医生,但是卫生医疗条件毕竟不比在陆上,修养的环境又不好,能不生病当然不会自己去找罪受。还不待小林子把竹席卷好,她已经兔子般的跑进了仓门里,却不进去,就站在门边往外看着,瞧惯了大海温和阿姨般的面孔,对现在这个暴怒叔叔真有点好奇。已经有船上管事的过来告诉她了,这只是一场短暂的暴风雨,对船队来说没有任何影响,还请她放宽心。既然宽心了,那么她就有心情看这天地突变的风云变幻。

不一会儿,天空就被厚实的乌云捂满了。海面的能见度一下子变得低起来,早有水手快速地卸下风帆,三十只船放缓速度彼此靠近了些。只在海上踯躅,想要渡过这一场暴风雨再继续出发。雨还在密密撒着。原本湛蓝的海水变得幽深如墨,开始咆哮着掀起一阵比一阵高的浪潮,狠狠地拍打在船壁上。

本来沉稳的大船也开始轻微地晃动,水手们奔走着,忙碌把一些甲板上易于移动的物品用绳子固定好。

大海显然被这群不速之客激怒了。我让你们扯高气昂从我身上踩过去,我让你们毫无顾忌排污水到我身体里,今天老子要发威,把你们全都淹死。雨点更为密集,巨浪前仆后继的翻滚,终于有水飞溅上来,与天上掉下的本家兄弟卖力的洗刷甲板。

“快打开泄水地阀门!”船长嘶喊。

“水闸早就打开了。”有船员应答。泄水孔太小,显然流的速度赶不上积的速度。船长意识到这一点,赶紧分配人手拿了盆子往外舀水。没料到这次的暴风雨比预想中的还要大啊,船长不禁有些恼火,自己几十年的经验居然出现了偏差。眼下也没有闲暇去唏嘘感叹了,安全渡过才是最重要的现在船上就属莫菲菲的四人帮最闲。没人指望他们帮忙。只希望不要添乱就行了。忽然莫菲菲一个趔趄就朝左边倒了下去,小雪赶紧扶住她。风浪实在太大了,船也开始发抖。

秋水生从控制室里跑了出来,看来这场暴风雨有越演越烈的意思。好在船队都是大船,又装满了货物吃水重,倒不怕翻倒。就怕被飓风吹得偏离航道,一旦触礁后果将不堪设想。他催促着莫菲菲赶紧到仓里去关紧门抱住床柱(床柱是固定地)在风雨停之前不要出来,又急急忙忙与船长汇合商量对策。

莫菲菲看着秋水生顶风朝船长走去。他身上的衣服被吹得紧贴胸膛朝后飘荡,与头发一起在身体周围飒飒飞舞。

留在这里也不能帮到什么,莫菲菲转身朝仓里走去,却听到砰响了一下,然后是一声短促凄厉的“啊持续了不到两秒就消失了,恍如幻觉般。

她确定自己刚才真地听到了人的喊声,马上奔回门口,眼前地一幕让她忍不住要发出惊叫。只见一根桅杆从中断成了两半,重重地压在几个大木桶上,而那个木桶上刚才站着一个人,于是就被砸到了,现在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没人有空去看看究竟,海水已经差不多及膝,人人都身绑一根绳子忙着往外泼水。

又是一阵大风吹过,两个站在风口的水手被卷了起来,像风筝一样漂浮在空中。他们张牙舞爪地挣扎着,却敌不过强悍的风力,完全没有莫菲菲看《无极》时昆仑把倾城当风筝放时的美感。替他们捏了一把汗,先不说绳子结实不结实,就是他们撑得过这阵风等风停了从空中摔下来,也是个半死。

“大雪小雪,你们能救得下他们吗?”莫菲菲提着心问。

“小意思而已。”两人不在乎的回答。

他们两个武功高强,既然那么说,那就肯定没问题。“你们两去帮帮他们。“不行,老大,我们走了谁来保护你。”大雪坚决反对。

“放心,你们走了我和小林子立刻到房间里躲着,快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大雪想了想,这几天身边没有了窥视的目光,那帮粘了一个月的鼻涕虫甩掉了,船上应该没有不安全因素,倒是眼前的风雨是最不安全的。

“小林子,你照顾好少爷,我们马上回来。”

小林子点头,搀着莫菲菲东倒西歪往房间里去。

大雪小雪施展起轻功,在水面一掠而过朝船尾射出去。大雪身姿飘逸姿势优美,小雪不太注意视觉效果,但胜在功力深厚,每一步出去都比大雪飘得远些。要不是在这么危急的时刻,那些看见的船员们定会拍手叫好。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那两只“人肉风筝”前。使了个千斤坠稳住自己的身形,大雪小雪紧紧抓住绑他们的绳子缓缓往下拉,与风展开了一场拔河赛。

倔强的风开始不愿意认输,那两个船员刚被大雪小雪拉下来几尺,又被风猛然拔上去。最后,风也似乎筋疲力尽了,在两只风筝离里面还有大约两米高度的时候,猛然松了手!两人面部朝下狠狠摔了下去。大雪小雪飞旋起身,轻轻接住两人——一切都很完美,除了他们怀里抱着的不是女人。

那两个被救下的船员只来得及匆匆说了句感谢,又跑去忙碌了。

雨不知不觉停止,风也偃旗息鼓,甲板上的水在众人的努力下渐渐减少,那个被桅杆砸到的船员也被挖了出来,只是断了腿,还好。

大雪小雪环顾四周,似乎没有什么危急的地方了,于是就朝莫菲菲待的船舱走去。

关于海的灾难片莫菲菲看过很多,但是现在才知道,看再多也没有亲身经历来得恐怖。她和小林子一人抱着一只床腿坐在地上。小林子已经紧张的瑟瑟发抖了,不停的问:“少爷,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不会不会,这种程度的风暴我们的船能熬得过去。”虽然她心里也很怕,但是还要腾出工夫来安慰小林子。恐惧这种负面情绪是会传染的。

小林子渐渐安静下来,少爷说的话他都信,少爷说没危险那就是没。

“笃笃笃”,这个时候,居然有人敲门?

“谁呀?”小林子大声问。

“三老板,您这房间要进水了,船长让我来通知您转到安全的地方去。”声音有点熟,却想不起是谁。啊?”两人根本没有想太多,迅速爬起来,这个房间都会进水的话,那船不是危险了?

小林子去开门,还没看清是谁就被一脚踢了出去,接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朝莫菲菲捅过来。

“是你?”莫菲菲终于看清了来人,惊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