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以后，就看到了正在沉思的飞雨。
飞雨望着一列列的书架，就像望着一行行顿错的时空，那无数个画面交叉在她的脑海中，逐渐变得清晰，却又更加变得模糊。
她到底是谁？
是仙梦情还是飞雨，是秦羽的仇人还是秦羽的师傅，而她到底是恨秦羽，还是爱秦羽。
她不知道，也不能确定，她甚至搞不明白现在的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是清醒亦或是昏迷，终于，一阵头疼再次席卷而来。
她昏迷过去，无极玄身形一阵风似的过去扶住就要倒下的飞雨。
望着飞雨失去理智，但却依旧痛苦的神色，也忍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
却说凝海带着所有人退出昆仑的时候，在一片虚空中，所有人停顿下来，他目光阴沉的望着随自己回来的残兵败将。
威风凛凛的五大神主已经只剩下两个，而一百神人却已经死伤过半，剩下三十余人。
这一战，他们是惨败！
凝海的神色说不出的愤怒，他这次奉逍遥之命，本来是要挑拨秦羽跟昆仑之间的恩怨，没想到自己也被连带进去。
最令他气愤的则是，这次的损失，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交代，可是以现在的实力，就算再回昆仑与之一搏，也必将失败！
他在踌躇，霸山跟空灵除了震惊昆仑的实力以外，对于这次神界的惨败也有点幸灾乐祸。
毕竟他们魔界可是没有伤一兵一卒，神界却有不少神人被斩杀，更死伤三位神主高手！
这不值得他们得意吗？
或许这才是直接导致他们失败的原因，虽然表面合作，但是内心却仍旧分为两派，以至于不能做到同心击敌！
想必也觉得自己没有继续留下去必要，霸山淡淡的道：“如今神界对昆仑的攻击已经发动，并没有得到意料中的目的，看来我们魔界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凝海神色一凝，冷然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霸山丝毫不惧，依旧淡然的道：“我只不过说再叙述一个事实霸了，你们神界布局那么精妙，而且率众的实力之强大，也绝非昆仑可敌，没想到，最终居然落得这下场。”
凝海森然道：“这全都是意外！”
霸山呵呵一笑，道：“对，是意外，你们没想到秦羽会突然离开，并杀死你们的自己人。”
原来秦羽一进入慕风，便直接有凝海遣派的人在盯着，直到秦羽骤然出手杀死凝云，那名神人立即来报凝海，凝海才决定对来援助的昆仑高手进行屠杀！
正是这一决策的失误，让本来对秦羽的灾难，转变成他们神界的灾难。
这能不说是意外吗？
自古以来，便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能够预料到今后事情，谁又敢确切的说，所预料的一定就会如期发生。
没有人，所以凝海这次的惨败，是谁也没有办法挽回的。
凝海面对霸山的冷嘲热讽，神色不动，只是阴沉的道：“你们魔界知道这消息，一定很幸灾乐祸，对不对？”
霸山虽然心里真的是这么想，可是他神色却凛然道：“阁下这话可是有伤和气了，咱们神魔本是一脉，你们损伤，我们怎么会高兴，不瞒你们说，我现在就准备回去，回禀我们的恋欢魔王，要求再攻昆仑，给你们神界讨回这次的血债！”
话虽如此，可是凝海焉能听不出这里面的讽刺之意。
神魔自古以来便是貌合神离，他作为逍遥天的第一神主，再没有他更清楚了。
他冷哼一声，道：“我们神界的债，就有我们神界自己来讨，贵界若有心，不妨为你们被昆仑灭绝的魔界部族去讨回血债！”
霸山神色一怔，不禁有一丝怒意闪过，凝海话里的火药味还是很足的。
这句话显然也像是一支利箭，抵入霸山的心窝，霸山一直都觉得自己部族死在昆仑手下，都是一种耻辱！
而且他本来就是要为自己的弟弟报仇的，可是这次神界的惨败并不能让他如愿。
他唯一的法子，便是靠自己再行努力，以争取恋欢能够帮助他报这个仇！
现在凝海提起，他怎能不了解凝海的意思，怎能不怒！
但就算有怒气，也得压下来，第一，他还未见得是凝海的对手，第二，他还不能擅自与神魔为敌，否则闯下祸端，只怕就算恋欢，也难以保住他。
毕竟虽然魔界与神界一直有摩擦，但是魔尊绝心的严令就是，绝不能擅自与神界为敌！
他也冷哼一声，忿然道：“如此，我们神魔界也算有一致的敌人，希望下次合作愉快。”
他拱起手，做高次状。
凝海也双手拱起，淡淡的道：“如此，恕不远送！”
霸山拂袖离去，空灵立即跟上也消失在虚空中。
凝渊定定的望着凝海，此刻道：“大哥，咱们现在怎么般？”
凝海的神色忽然变得无比的落寞，他叹息一声，道：“今日这件事咱们算得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已经没有面目再见神王陛下。”
凝渊点点头，道：“大哥说的对，可是咱们逍遥天如今除了凝雪在神王身边，就只剩下咱们兄弟，咱们若是……”
凝渊的话没有说下去，凝海的眼中已经难过一丝坚毅的悔意，他握紧拳头，愤声道：“这次都怪我！”
凝渊道：“这怎么能够怪大哥呢！”
凝海道：“若不是我下令有误，只怕凝云跟凝木也不会无端丧命，而且，咱们的人也不会损失惨重。”
凝渊却愤恨的道：“要怪也该怪秦羽，要不是他背信弃义，咱们神界也不致有这种惨败。”
凝海咬牙道：“秦羽，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凝渊道：“大哥，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先回去，至少把这里的事情禀报神王，不管是处罚还是处死，咱们总要领罪，若神王免咱们不死，咱们再将功折罪，势杀秦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