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武道大会—前幕

登月峰巨大的平台右沿,顺着一段不算太长的阶梯走上,丝毫不亚于平台面积的擎天广场映入眼帘。在这个气势撼人的广场之中,依稀而整齐的存在于其间的十余张擂台显得是那么渺小,即使是中心位置上那张足有四张擂台大小的主擂,也只不过是视角中的一丝细线。

广场中唯一的一座建筑距台梯交界处并不算太远,此刻,天幕道人以及其余七脉首座正在里面作着关于比武大会的最后商定。

广场上人很多,与其巨大的面积相比,虽不能说是人山人海,但象征着忧云各八的各sè道服却实是让人眼花缭乱。在那名自称湘言的弟子的带领下,轩辕铭枫自若的向那座建筑走去,飘飘白衣在人群中显眼而不耀眼。

“师兄,来凑热闹的人还真不少啊!”

“那当然,这次掌门师伯放宽了限制,凡是《凡道之书》练到了第五层的弟子都可前来观战。”

“是啊,今天的比武,jing彩是肯定了的,幸好我前几月加紧练习,在最后关头终于把那第五层突破,不然错了过这十年一见的盛事,可就后悔莫及了。”、

“师弟你的悟xing实是卓越,才上山九年就已经将《凡道之书》练到了第五层的境界,他ri成就必定在为兄之上。”

“师兄说的哪里话,我比起湘燃师兄来说,可就差远了,听说他这次随清刃师叔他们去逆剑山庄参加比武招亲,在那里连续挫败了好几名别派的高手呢,我想这次比武大会多半是他的第一吧。”

“那倒不一定,湘燃师兄虽然天资过人,但修道时ri也不算太长,比起那些入门较久的师兄师姐们恐怕还有一定差距。”

在各脉弟子滔滔不绝的谈论声伴随下,轩辕铭枫踏入了那座名曰:“空明”的建筑中。

“哈哈哈,枫师弟,你来啦!”天幕向前数步迎上轩辕铭枫。

“掌门师兄。”轩辕铭枫拱手道。

轩辕铭枫的目光在天幕身后除七脉首座外的六男三女身上疑滞片刻,随即恍然道道:“铭枫见过各位师兄师姐。”

一个一脸慈sè的花甲道人走到了天幕身边,微笑道:“昨ri听闻忧云门中来了一位气宇不凡的师弟,今ri一见,果不其然。”

“师兄过讲了。”

在天幕的介绍下,轩辕铭枫又与九名道人一一对礼。不出所料,这九人正是两ri前天幕曾提到的九位派中长老,今天到此担任裁判。之后,便是一些无营养的惯话了……

“几位师弟、师妹,时辰已近,我们出去吧。”说话的是刚才那个花甲老者。

九位长老向天幕等人拱了拱手,相继飞身而出,每人手中各持一纸红卷。

……

“师兄,师父他老人家没有来吗?”

“师父到行云峰去与一位故友叙旧,今ri恐怕不会来了,走师弟,我们也出去看看吧。”天幕向身后七人点了点头,同轩辕铭枫并肩走出。

“啪、啪、啪。”这是皮鞭与马身相接触发出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你首先想到的一定是一幅快速奔跑中的画面,“然事实却往往不受人驱使”。

一个无奈中带有几分滑稽的声音传来:“哎,我说马拉松(马的名字)啊,你怎么又立定了呢?跑起来又不是很累,你就当作是散步嘛!”

只见画面中一驾破烂的马车歪歪的静止在路中,车身前一个年迈的老头儿正不停在马身上鞭策着。所谓熟,能生巧,观乎老头儿的样子,确让人有一种驾轻就熟的感觉,但结合整体效果来看,却令人不得不摇头。

老头儿的埋怨又起:“吴奇曰:路遥知马力,ri久见马心。行而时听之,不亦烦乎?马儿行路当作散步,不亦乐乎?我不与马计较,不亦君子乎?”

那匹干材烈(劣)马看起来比老头儿更加无奈,望着前方“坎坷的人生”(哦,不,应该是马生),心中暗道:“你说跑起来不累那就自己来试试啊!什么叫‘当作散步’?难道有人在这稀得像河一样泥路上不吃不喝坚持散步一天一夜吗?”

老头儿又想说些什么却见车内有人急迫的道:“你们快看那边,那……那……那好象是一个死人吧?”

利用“敞棚车”的特有优势,崔流发现了左侧数丈外一个横倒在路边的“死人”。

布达草稿人蛮心胆大,丝毫没有崔流几人的忌惮心理,转首稍视片刻,便单手一撑便弯身下了马车,向着目标跑去。崔流自也不甘示弱,犹豫片刻,也跟着下了车。车前的吴奇显得很平静,懒洋洋的放下了手上的马鞭,和刘尚天一起慢慢跟了上去。

渐步走近,那个身躯开始变得清晰。只见那人翻仰而躺,双手贴地张开,浑身被污泥染得七七八八,衣衫褴褛,从面部上隐现的轮廓中可识别出是一个男子。

布达草稿蹲在那人侧身,时而手测一下那人的呼吸,时而捏捏那人的面部,一边还刻意装出一副华佗在世的样子,脑中却没有几滴墨水。

“嘿,我说草稿,这个人什么情况啊?”吴奇不太严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语气中带有几分嘲笑。

布达草稿自然没有听出,直起身子,头也不回,郑重其事的道:“根据我多年经验的观点的总结的积累和《草稿定理》第七十三章四百九十五条而综合得出的结论来看,咳、咳,此人……死也!”

三人相对苦笑,哑口无言。

布达草稿误以为刚才的“结论”深深的震撼了吴奇三人的心灵,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神sè。继而叹道:“哎!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如今不比太平盛世,这些贫苦百姓,真是命运曲折啊!”

吴奇、崔流险些一头扎进了稀泥当中,刘尚天则是强忍住暴笑之意,用手捂住鼓得像颗气球的嘴。贫苦百姓?哎!若是明眼人,或说若是稍微有点脑筋的人,想必透过泥层中的“白质”部分一眼就可以看出,眼前这个被布达草稿判了死刑的男子,虽然衣衫褴褛,但这身衣物的花边jing美,质地优良,显然不是所谓贫苦百姓可以穿得起的。相比之下,吴奇四人倒还像是难民一点。

吴奇细视了一眼那人的面部,默默走到了布达草稿身旁蹲下,从后脑处一手扶起那人的头部,不作任何动作便又放了下了,轻轻甩了甩那支手,起手道:“我们把他抬上车吧。”

布达草稿眼神一愣,伸手摸了摸吴奇的额头,道:“老吴,你没发烧吧,这人死了耶,难道要带个死人一起上路吗?”

吴奇怪笑两声,只道:“怎么啦,草稿,害怕了?”

布达草稿支吾了几声,虽然极是茫然,但为了自己的颜面,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崔流则和他有着类似心态。刘尚天虽然也不作言语,但心中却要比前两人塌实一些。

……

就这样,在前往京城的路上,四人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位“死人”同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