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上俯览看整个莫离王朝是一个北南狭长的地势,南边温度适宜,大片面积种植粮食、发展商业,北边一年四季分的是子丑寅卯,清清楚楚,而莫离的心脉京城就是位于北方,北边与莫离接壤的也是大国宣罗王朝,宣罗以牧羊、马为生,整个国家算得上是一个马背上成长的,男女都是天生的骑射手,彪悍异常,但是,国内草地稀少,气温高寒,牧民必须随水草迁徙。再加上大片面积的沙质土地,根本就不能种植过多的粮食,导致每年冬季,宣罗就侵犯莫离边境,抢完粮食就跑,与强盗无异。但是,这两年,由于天灾**,饥荒连连,大量的难民甚至涌入莫离境内,而宣罗经过一再的商议,决定攻占土地肥沃的莫离,大战一触即发。

至于南边则是与昭正国接壤,皇帝就是程泽,目前是算得上是莫离的盟友,至于东西方向则是零零散散的分布着不下数十个小国,互相牵制的结果就是根本没有兵力和财力去与像莫离、宣罗、昭正这样的大国相提并论,是以十几个小国分为几个势力,年年向大国进贡,称属国。

“钰涵——”洛潇猛的从梦中惊醒,冷汗随着额头流下,她好像又看到了昨天晚上的血和钰涵的尸体,将自己紧紧的抱住,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中间,泪水再一次的打湿了衣服。

御书房

刚下朝的慕容离落是满心的疲累,昨天晚上的事余波犹在,今天一上朝就接到宣罗已经在边境集结军队的消息,而朝中的一些老臣又在不断的施压,力战,可是目前,莫离能够带兵出征的将军是少之又少,兰耀祖兰将军因兰氏一族的谋反之罪主动辞官归隐乡田,韩任伟韩将军则是旧伤复发卧病在床,实在是朝中无大将啊。

两个人都是心事重重的往御书房走去,还没进门就看到了堵在门口的洛潇。“潇儿,”慕容离落欣喜的喊道,自从昨天晚上钰涵死去之后,洛潇只是求他做一个冰棺之后便和钰涵一起离开,喊了一声后才看到她并不算太好的脸色,“有什么事进去说吧!”

洛潇沉默的跟着两个人走了进去,“给我下毒的人是谁?”一进门就单刀直入的问道。

慕容离落苦笑,“吏部尚书之女柳知画。”

“那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她呢?”

“柳昭仪已死,柳家只剩下她的父母和妹妹,今天早上,我已经下旨,她的爹娘秋后问斩,至于两个妹妹则是发配边疆。”

“问斩?发配边疆?皇上,你真的相信这件事情是柳昭仪做的吗?”

“人证物证具在,就算我说不是也说不过去啊。”慕容离落明显的回避着洛潇的眼神。

“皇上,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件事我会继续查下去,因为我不相信这件事是柳知画做的,也许正如钰涵临死之前所说的,很多事情都太顺利了反而是不顺。你的息事宁人不代表我的意愿。”

“潇儿,已经证实了是柳知画,你为什么还要死咬住不妨呢?”

“因为我不想我身边的人死得不明不白,也不想我死的不明不白。”

“潇儿,罢手吧,毕竟死者已矣,而且你现在不也——”

“我现在还活着是吗?”洛潇像是从来都没有认识过眼前的这个人一样,是那样的陌生,“我的命是钰涵用生命换回来的,我没有办法救他我也要让他死的瞑目,我更加不想让他到死都还担心这我,而这些都不是你这个伪君子可以体会的。”不想再去看这个自私自利的人,他的心中永远只有他的江山、他的社稷,转身大步离开。

洛潇就好像没有出现在御书房一样,干净利落的离开了,站在整个皇宫的最高处俯望着下面的点点滴滴,突然觉得一阵刺骨的风从心底升起,想着钰涵、想着红昭、想着太后,满腹冷涩的悲凉感凝结成一股浓郁的哀怨与愁结——还有不甘。

轻车熟路的往柳知画曾住过的含笑殿走去,不过短短一日的时间,整个含笑殿却好像是不知道荒废了多久一样,不见半个人影的晃动,坐在大厅中,洛潇的五指敲打着桌面。

“谁?”门后的帘门明显的晃动过,“再不出来的话我就叫侍卫了!”

“不要,”门后走出来一个小宫女,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洛潇的面前,“娘娘,娘娘饶命啊,我家小姐真的没有下毒谋害过皇上和您,真的没有,我家小姐死的冤枉——死的冤枉啊——”小宫女还不待她发问自己就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你先站起来,慢慢说。”洛潇倾身扶起了她,小姑娘立刻弹出几丈之外,“我只是想扶你起来罢了。”

“奴婢不敢,奴婢就这么跪着说吧。”

洛潇看着她坚持的神情,只是苦笑片刻也就点头同意了,毕竟这个时候能知道事情真相已经是实数难得了。

“奴婢是柳昭仪陪嫁的丫鬟,从小就跟在小姐身边,小姐虽然有时候说话刻薄了点,但这也是不受宠造成的,她从来都不曾打骂过我们这些下人,特别是对我,所以小姐是标准的面恶心善。昨天晚上,小姐到了很晚都睡不着,我也陪着她,后来都快都二更了,小姐这才回房,我担心小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就睡在了小姐隔壁,可是没一会儿,我就听到声响,再等我出来看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穿白衣的女子飞身走了,而我家小姐就倒在了地上,没一会儿,皇上就派人来请小姐去御书房,我等了一夜,接过等到的就是今天早上传来的小姐的死讯。”

小丫头说到这儿情难自已的哭了起来。

“你家小姐既然晕倒了又是怎么去的了御书房呢?”虽然看着小丫头苦的实在是太过伤心,但是她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问。

“是王昭仪让侍卫将小姐抬过去的。”

王君意?又是王君意?洛潇向小宫女道了个谢,“如果我查出来不是你家小姐做的自然会还你家小姐一个清白。”

“谢谢——谢谢——”小丫头感激的连声道谢却让洛潇夺门而逃,她,承受不起!

洛潇就那样慢步在后宫之中,她不知道她现在该怎么走下去,眼前的这一切仿佛都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幕后的那双黑手究竟是谁?又是谁一直想至她于死地?在牺牲了这么多条人命后那个人还不打算现身吗?究竟下一步该怎么走?不,慕容离落肯定知道些什么,她现在非常肯定心中的这个想法,他似乎在遮掩着什么,或者他记得什么?

她不相信他说的情蛊一离开身之后就忘记了中情蛊中发生的一切?如果是忘了,为什么他对于王君意和穆心柔的怀孕没有半分的疑惑?而且,为什么是两个人同时怀孕?脑中一闪仿佛抓住了什么,却又一闪而过。她忘了什么?她错过什么?

似乎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王君意?是她吗?那么穆心柔又怎么算?凑巧?还是天黑慕容离落上错了床?可是会吗?而慕容离落又是在帮谁?准确的说是谁会让他这样的遮掩?好像王君意的过往她似乎一无所知。

洛潇拿出纸笔,片刻之后,一只雪白色的鸽子凭空飞上天空,直至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