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搞鬼!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这个人是谁?

是白大少?还是仅仅是个巧合?

我不得而知,但是无论如何,这都足够引起我的警惕之心了。

现在,我的脑子里除了这个问题在不断盘旋,其余都是一片空白。

我在思索,如果非资本方式沟通不利,对方依然隐秘介入,我该如何应对…

身上的电话震动起来,吓了我一跳…

我看都没看,就选择了接听,“你好…”

原本我以为应该会是王茜的,那天我们部署完毕她就一直没回上海,而是呆在南京,美其名曰说是要去栖霞山看红叶,也不知道她去了没有。

可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却有点儿陌生,“好什么呀,今天我的心情糟透了!”

我有些疑惑,这是谁呢?听口气好像跟我很熟,但是我的确又一下子想不起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不过很快,我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那个长着一张精巧的娃娃脸的白飞飞么!

我笑了,“你怎么了?”

那头飞飞的反应很灵敏,“你刚才愣了一会儿,是不是忘记我是谁了?”

我苦笑不已,这个小妮子也太敏感了吧?“不是不是,心里在想事情呢!”

“难道你也跟我一样心情不好?”飞飞的声音又变得有点儿哀怨了。

“嗯?那你为什么心情不好?”我的眉毛微微有些上挑。

飞飞的声音突然变得有几分暴躁,“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好啦!你现在有事么?没事陪我吃饭吧…我需要人陪!”最后那句要人陪的话显得尤其的楚楚可怜,这真是个难缠的小妮子,瞬息万变让人根本无从掌握。

我想了想,对飞飞说,“这样吧,我还有个朋友,要不叫上她一起。你看行不行?”我的意思是叫上王茜,王茜偶尔也有点儿古灵精怪的,带上她去面对这个精灵族的飞飞,显然比我自己独自应付她要明智得多。

况且,王茜来南京两三天了,除了那天晚上我陪她做了个SPA,似乎还没有陪她的时间。不管怎么说,我跟她之间的发展无论如何。现在我对她终究有一份愧疚感。

“她…是个女孩子吧?”

我哈哈大笑,“你这个小妮子,加一身毛绝对就是只猴儿,太精了!”

那头飞飞的声音又亢奋起来,“她长得漂亮不?有我这么可爱么?多大了?是不是你女朋友?你们交往多久了?你是不是总是要陪着她?以后是不是我找你都要经过她批准?又或者你打算跟我来个不伦之恋,这次带上她见我就是为你们的分手做个前期铺垫?”

我无奈的摇头,面对飞飞狂轰乱炸式的提问无所适从,“你哪儿那么多问题啊?简直就是一本生活版的《十万个为什么》了。这些疑问你留到见到她自己问吧。我先挂了,给她打个电话,然后再回复你!”说完。我没有给飞飞继续追问的机会。直接选择了挂断电话。

拨了王茜的号码,电话里她那边显得很嘈杂,“我没事儿了。你在干嘛呢?一起吃个饭?”

王茜的回答让我有几分意外,“我在跟大学同学聚会呢,今天有个同学过生日,要不你一起来参加吧?”

我自然是不会去参加的,而且王茜的口气里也没有特别希望我参加的意图,只是随便说说,于是我便婉拒了,“那就算了,明天再说吧,或者你结束了给我打电话。玩的开心点儿。替我跟你同学说声生日快乐!”

随后我又给飞飞回电话,“飞飞,真是不巧,我那个朋友有事来不了,那就我们两个人吧,你想吃什么,说,我请客!”

飞飞在那头雀跃一声,“好诶!我想想啊。我要吃什么呢?不过要不我请客吧,今儿我可能特别的能吃,化悲愤为食量么,我要使劲儿吃,吃成一个大胖子…可是吃什么好呢?”

她就像是自说自话似的,根本无视于我的存在,不得以,我也只能轻咳了两声,“咳咳,你先别着急,慢慢想都来得及,才五点不到,我还要先回去换身衣服…”是得换衣服,我穿着一套正装,还打着一条嫩色的领带,要是这种形象跟飞飞一起去吃饭,人家非要以为我包养二奶不可。“你想好了再给我打电话吧!”

“嗯嗯,那也好,你记得穿地帅一点儿哦,千万别穿的像个老头子,会让我觉得很丢人的!”

听着飞飞煞有介事的话,我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会让女孩子觉得很丢人么?我怎么觉得我还是蛮帅的么!现在的小姑娘,唉…

既然决定晚上跟个小捣蛋一起吃饭,我就干脆把股票的事情丢到一边。反正还有两天时间,周一才是交易日呢。

中山东路又是堵的不可开交,看着前边长长缓缓的车流,我毫不犹豫调转车头从秦淮河外绕道走。从苜蓿园大街回到中山东路上,车流就不多了,一路放着江苏音乐台的节目,回到“童话公寓。”

冲了个澡,站在衣柜前我很是犯愁。

我很想找一件能够跟飞飞的打扮搭配点儿的衣服,却发现无论我如何挑选搭配,都不可能找到二十五岁以下的效果。在我的衣柜里,除了衬衫就是运动服,而且是那种不适合穿着出门的棉质套头衫。这么冷的天,我穿着套头衫出去,不被人当成神经病才怪呢!

想了半天,挑了一件贴身剪裁的蓝色网格衬衫,杰克琼斯的,好像还是Seven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一直嫌其太嫩,几乎没穿过。不过似乎经常在同龄人里听到这个来自丹麦的品牌,好像很流行的样子。在衬衫外边配上了一件紫色的羊毛背心,Polo的。其实我一直都挺喜欢紫色,只是不太敢穿而已。下边搭配了一条中规中矩的Lee牛仔裤,外边再披上一件白色的半长羽绒服…

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嗯,还是挺帅气的。关键少了几分老练,而增多了几分阳光。

目前为止,对于身上这套行头我基本算是满意。而事实上,我的衣柜里也实在找不出比这更年轻的服饰了。但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会为了跟这样的一个小丫头吃饭而特意地挑选衣服?

刚刚打理完头发,电话就如约响起,一看,果然是飞飞。

“嗯。想好吃什么了?”

那边飞飞好像挺兴奋的,大呼小叫的,“想好啦想好啦,我现在就在楼下,你赶紧下楼吧。”不知道为什么,从她的口气里我听出一丝危险。

不过反正已经是箭在弦上,哪有继续踌躇的道理?

我抬腿出门。

乘着电梯下了楼,经过旋转门走到大门口,飞飞果然已经俏生生的站在门外了。身上穿的极为单薄,腿上还是那条破了几个洞的牛仔裤。小脸蛋冻得通红的。双脚在地上频繁的跳着,手也放在嘴边不断的哈着气。

看到我来了,飞飞一下子跳过来。双手捧住我的脸,“呀,真舒服啊,暖和死了。”然后她又噘着小嘴,无比哀怨地说,“大叔,你要是再来得晚一点儿,我就要被冻死了!”

我很有些无奈,只能拍拍她的小脑袋,“好了。去停车场拿车吧,上车就不冷了。”

上车之后,我自己系好了安全带,然后看着飞飞,“你怎么不系安全带?”

飞飞冲我一咧嘴,“我相信大叔的驾驶技术,不用这玩意儿!”

我摇摇头,也不去勉强她,小妮子么。

就是这样,想让她们中规中矩,就太难了。想了想,觉得不对,我又把厚重的羽绒服脱掉,丢到后座。

飞飞讶异地长大了嘴,“啊!大叔,你今天穿的可真嫩啊,居然穿紫色…啧啧,没想到,你还有点儿闷騒的潜质…”

对此言论,我无以回答,只能讷讷的发动了车子,“去哪儿?”

飞飞嘻嘻一笑,手指向前方,“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怨仇深…”她倒是唱上了,鼓着腮帮子,实在让人有点儿受不了。

虽然不知道目的地,但是无奈,我也只能顺着飞飞手指的方向,沿着中山东路一路西行。

开到苜蓿园大街的时候,飞飞又发出了指令,“左转!”

我打了方向灯,然后等待左转的红灯,“是,遵命!”

飞飞在旁边咯咯地笑,也不知道她笑什么。

沿着苜蓿园大街开了没多会儿,飞飞就嚷嚷着让我拐进一个小区,我很纳闷地看着飞飞,飞飞很是确定的努着嘴点头。

进了小区之后,按照飞飞的指示拐了两个弯,在一幢楼下边停了下来。

“好了,现在下车…”我依言下车,关上车门之后飞飞又说,“现在闭上眼睛…”虽然我很不明白,不过反正都这样了,看到她鼓着腮帮子瞪大了双眼的样子,我也只能妥协。

闭上双眼之后,飞飞抓住了我的手,然后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我没通知不许睁开眼睛啊!”

我点点头,“你到底搞什么花样?”

飞飞又笑,“嘿嘿,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然后我感到飞飞双手在用力的将我向前带,我便跟着往前走。走了几步,飞飞说,“注意,是台阶,抬脚哈!”我抬脚,走上了三阶台阶,飞飞又说,“好了,站住,等我开门!”

随着,飞飞将我带着右转,然后我听到门关上的声音。

又往里走了点儿,飞飞松开了我的手,双手按住了我的肩膀,“坐下吧,小心点儿,你后头是个沙发!”

我微微屈膝,果然身后是个沙发,坐在上边,飞飞还是不放心的叮嘱,“记住,不许睁开眼睛!”

我点点头表示答应了…

五分钟之后,我闻到一股牛排的香味,屋子里也渐渐暖和起来,显然是空调起了作用了。我把厚重的羽绒服脱下放在沙发上,飞飞的声音适时传了过来,“脱衣服归脱衣服,不许睁开双眼,不然我会很不高兴的。我不高兴了就会哭,我一哭就止不住,止不住你就倒霉了,你倒霉了我就更不高兴了,不高兴就还哭…”

我的头都快要炸开了,赶忙出声阻止,“好了,我不会睁开眼睛的,直到你吩咐之前。你快别说了,头都大了!”

飞飞这才嘻嘻的一笑,之后我听到有东西依次摆放到餐桌上的声音。餐桌显然是玻璃台面的,瓷器跟桌面碰撞的声音就像是飞飞的声音那么清脆。

虽然闭着双眼,但是感光系统还是告诉我飞飞把屋子里的灯关了,然后我听到飞飞弹起吉他的声音。伴随这简单的solo,飞飞轻轻地说了一声,“好了,可以睁开双眼了!”

我睁眼一看,这是一间布置的很温馨的屋子,整个的装修风格与其说是居家,倒不如说是一间西餐厅,也不对,西餐厅应该不会如此细腻,那么就是红酒屋。

长方形的玻璃餐台上摆放着两份食物,分别是一份牛排加上些许的水果色拉而中间则放着一个三枝的烛台,上边还燃烧着三枝红色的蜡烛。烛台旁边有一瓶红酒,酒瓶的瓶颈上还缠着一块白色的餐布,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间正规的红酒屋一般,只是少了小提琴手和穿着白衬衣系着黑领结的服务生。

而飞飞,则坐在旁边的一个高高的吧台旁边,她的身下是一把高高的吧凳,飞飞居然换了一套衣服,上身套着一件白色宽大的衬衣,胸口解开了三颗纽扣,微微抵住胸部的上缘。下身光溜溜的,也不知道穿了没有,白色的衬衣覆盖着她大部分的双腿,双腿交叠着,手里抱着一把吉他,专心致志的弹奏着。

这,就是飞飞为我准备的?可是,怎么那么奇怪呢?

带着些许的疑惑,我问飞飞,“这儿是什么地方?”我的意思很明显,这里太像个红酒屋了,可是却又明显是在居民小区里。

飞飞抬头对我笑笑,很奇怪的没有笑得如同之前那么张扬,而是多了几分含蓄。我看到她的小脑袋微微摇了摇,意思是让我不要说话。

接着,她唱起了那首我只唱过一遍给她听的《天堂隔壁》…

“你说你住在天堂的隔壁…我想那儿只有你的身体…你说你不想人碰你的过去…我想要的只是你的身体…我想要把你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