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今儿简单说说就行了,石石你明天到我办公室我们再详谈…”方达夫说完,第一个站了起来。

我有些奇怪,没有看到方达夫结账。但是很快就释然了,这种地方,本来就是私人会所,很可能是在贵宾卡里预先充上值,出门的时候刷一下就行。当然也可能是有个结账周期,到时候会把账单打到公司。

我看着那个现在化名为楚楚的小影星,心里有些犹豫。不带走吧,可能会败了其他两人的兴致,看得出来,今天方达夫和陈主任的兴致都很高,但是带走吧,说实话我真是没什么兴趣。

不行到了宾馆给她点儿钱让她走人吧——打定主意的我,也站了起来,跟在两人身后。三个女孩儿很乖巧的一人挽住一个,没曾想方达夫却摇了摇头,对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儿低声说了句什么,那个女孩儿听完之后直接走到陈主任身边,挽住了陈主任的另一边胳膊。

啊?这个…那个…

陈主任!

这家伙行不行啊?身体吃得消么?居然要双飞…看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种至理名言的确不能忘记啊。

刚才我还在想着,方达夫不至于的吧,像他这样的,在上海这座城市里,完全可以包个小姑娘,没必要从这里带女孩儿出场吧。况且,整夜的不回去,老婆孩子总归是要交待的。现在才明白,原来是那个陈主任起了3P的心思。政府官员,哈哈,上下两张口。

当然,这些都是我脑子里转过的念头,面子上是一点儿都不能露出来的。

走到门口,方达夫回过头,“我送你还是怎么说?”

我想了想,“我自己走吧,想走两步,吹吹风,酒喝的有点儿晕,调整一下…”

方达夫可能也知道我到底需要想的是什么事情,便点点头,“那好,你脑筋快,能想到一个切入点最好。那我就先走了…”说完,自己上了车,陈主任一边一个女孩儿,坐上了方达夫那辆奥迪A8的后座。

看到他们在车上冲我挥了挥手,我笑着说,“路上车多,我走两步…”然后也冲他们挥挥手,奥迪绝尘而去。

确定车子里的人看不见我之后,我转过脸,看着身边的楚楚,“不介意陪我走走?”

楚楚点点头,“没事,其实你没喝什么酒…”

我打个哈哈,“哈,酒这东西,沾了就免不了有些晕,况且醉人的不止于酒。有空间清醒一下总归是好事。”

楚楚再不说话,只是将身体靠的我更近了一些,贴在我的手臂上。虽然隔着厚厚的冬衣,却依然可以感觉到楚楚胸口的形状,并且逐渐的温暖起来。

夜里的风有些大,何况是在寂寥无人的沪青平公路上,我明显能够感觉到身旁穿着本就较我单薄的楚楚有些不胜风力。

想了想,我拨开楚楚的手臂,然后将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轻轻披在她的身上,然后尽量伪装的似乎不冷的样子继续往前走。为楚楚披上外衣的时候,她显然一愣,但是随即温暖的笑了,她的笑容也多少给我带来一丁点儿的暖意。

我的脑子里一直在转悠关于刚才方达夫说的事情。

从表面上来看,对于我们通达这样一家注册资金不过一百万,实际资金也不超过一百二十万的公司来说,承接一些策划创意整体包装之类的活儿是最为理想,也是最妥当的方式。

创意策划之类的产业投入少产出大,当然,这个产出是相比较其投入而言的,在常人眼里是暴利,通常投入不足两万元,但是产出可能达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几十倍到一百倍这样的利润,的确相当可观了。

如果换做不用多,仅仅半年前,如果不是因为正好遇到城东烂尾楼的事情,我想我打算从商起步的话,的确会想要从这个方面入手。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虽然公司依然是仅仅价值一百万的公司,所有员工的年薪加在一起也不过五六十万的支出,加上房租水电等等一切开销,也就是说公司一年也就是一百万的成本。而我手头可以用来流动的资金却超过这个数额数倍,这就不由得我不去寻找一种更加快捷的方式来赚钱了。

可是按照方达夫刚才所说的话,我们也仅仅就是拿个企划费,如果仅仅为了这么一点儿利润,我又何必大老远的赶到上海来,趋炎附势的跟着方达夫还要陪着笑脸?这件事无论最终是个什么结果,看上去都是我承了方达夫的情,而最终借着亮点集团这次东风里最大的那块蛋糕将被方达夫吃进,我只能在外围捡点儿他掉下的残渣…

这是绝对不行的,那么,我应该如何参与到这块大蛋糕的分成中去呢?从前我看过一本书,斯宾塞-约翰逊写的《谁动了我的奶酪》,里边就说的很清楚,商场就是如此残酷,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往往像是我这样手里攥着几百万资金的人,一旦融入到资本的市场里,是最容易被市场这条残忍的大鳄连皮带骨吃个干净的。无论是为了我的目标也好,还是应顺市场规律也罢,只要我不打算拿着这六七百万的资产退休,我就必须迅速的壮大,至少成为一个池塘里的大鱼。

鉴于手上的资金其实并不多,似乎唯一可行的方式就是邓主席当年在农村投下的一招——承包责任制。这个承包就像是在股票市场上玩期指一样,一百万丢在股票市场上只能当一百万用,可是在期指中就可以十倍甚至五十倍一百倍的去使用,只是一旦赔了就会被迫清仓最终血本无归而已。

我目前能够调配的资金是我自己那六百多万的存款,如果按照通达目前的股配来看,我们最多可以筹集到的资金是一千五百万。其中宋方需要再拿出四百五十万,吕青衫三百万,这些应该都不是什么问题,我有足够的自信能够说服他们俩跟着我一块儿玩这次的赌博。可是,唯一的问题似乎出在赵子华身上,他一个普通的律师,年薪不过六位数,让他拿出几十万估计问题不大,但是一百五十万…

似乎我现在所能做的也不过是苦笑着摇摇头…

风似乎更大了,我即便刻意的去装作不冷的样子也禁不住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