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语成谶,之后我迅速摆平了电小校委会的人,却让校委会的所有人跟着我一起在孙老头这个校党委书记兼校长的面前栽了跟头。

跟方达夫简单的沟通了一下,我马上回到公司开始部署接下来的事情。

“乔安逸,你去联系电学小学校委会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要落下,请他们吃饭,不肯来的找关系,就算是架也要把他们给我架到饭店里去…胡治,你去给我联系孙校长的家人,最主要的是他的那个小儿子,先做个调查,把他那个小儿子的所有资料都摆在我的桌面上…赵琳,你负责盯死白下区教育局那头,多请局领导吃饭,让他们不断的给市局造点儿向上的压力…其他人,在海福巷周围有认识人的,全都给我发动起来,让他们抱怨孩子就学困难,这头我会联系几家媒体,时机到了我会安排人去采访那些学生家长…”

众人纷纷记下自己该做的事情,分头忙活。

而我自己,则拉上了赵子华,去了白下区政府,找陈主任,我跟他还有些事情要商量。

陈主任见我突然造访,显得很是意外,在电话里跟我说,“你把电话给门卫,我来跟他说。”

门卫接完他的电话之后,很快换成一副笑脸对着我,“陈主任说让你们上去,会有人在三楼楼梯口等你们…”

我点点头,心里只觉得一个区政府的看门儿的就势力成这个样子,天知道市政府省政府的门槛该有多高。

上了三楼,一个比我稍稍年轻一点儿的男子一脸温和的笑容站在那儿,显然等候已久。

“石总?”见我上楼,他开口确认一下身份。

我点头笑道,“我是石磊,您怎么称呼?”

“我是陈主任的秘书,小姓朱…陈主任在办公室等着您呢,正好有个主管领导在…”

朱秘书这话欲说欲含,我很快明白他的意思,陈主任是有意给我介绍关系,让我做到心中有数。于是我便点点头,笑道,“朱秘书好,有劳了。”

赵子华连忙迎上前来,“赵子华,石总公司的法律顾问。”

朱秘书笑着跟他握个手,转身就领着我们往里走。

敲了门,里边传出陈主任的声音,“是石总吧,进来吧!”

进去之后,我看到陈主任坐在办公桌前,而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跟他年龄相仿的男子,微秃的前额,一张阔脸,鼻孔略微有些上翘,从坐姿来看,绝对是手握实权的一方父母。

我笑着跟陈主任打招呼,“陈主任,不请自来,还望恕罪。这个是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赵子华,您是不是有事儿要谈?我回避一下?”

陈主任站起来,笑着介绍,“没事,该谈的也都谈完了。”然后面向沙发上的男子,“黄局,这就是我跟您提起的石磊。石石,这位是市建司主任黄司长…”

我听了连忙迎上前去,“呵呵,不想这无意的唐突之行倒还让我得到认识黄司长的机会,黄司长您好!”

黄司长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伸出手,跟我虚握了一下,点点头道,“嗯,之前就听陈主任和方总提到过你,说你年轻有为,果然很年轻啊!”

我留神到陈主任脸上闪过一丝阴翳,而这个黄司长的态度也让我有些捉摸不定。表面上像是在夸我,但是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倒不是个夸人的样子。

正不知道如何回答,陈主任站了起来,“石石年纪还小,未免有些轻浮,黄司长不要介意。不过这个小子倒是真能做事儿,童话公寓的事情您也是知道的,就是这个年轻人凭着一股闯劲做出来的啊。”

黄司长这才表现出了对我一丝的兴趣,哦了一声转脸看着我,“哦?这我倒是不知道了,只听说石总年轻有为白手起家,原来咱们南京的这个童话就是你弄出来的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石石你坐啊,站着干嘛?”陈主任见黄司长话里有转机,这才笑着指着旁边的两把椅子,让我和赵子华坐下。

我脸上带着微笑在椅子上坐下,但是心里却在嘀咕,不知道刚才陈主任说我轻浮的话是指的什么。

“黄司长夸奖了,其实我也就是误打误撞,年少莽撞,撞上了而已,算不得什么本事。”

听了我这话,黄司长又重新打量了我几眼,“要是真的能撞上,我看我这公务员也不用干了,下海去撞大运算了,啊?呵呵!”

我便也陪着笑脸说到,“黄司长要是肯下海经商的话,那岂不是让我们这样的小商人都饭碗不保?”

黄司长眯着眼睛看着我,脸上露出奇怪的微笑,却是再也不开口了。

“石石,你来找我有事儿?”陈主任见我们客套已毕,便问我。

我点点头,“是的,我想来请教一下陈主任,关于学区房的事情。”

“学区房?你是指…”陈主任话没说完,故意留了点儿话头。

我当然明白他不说完的原因,于是迅速的接嘴说到,“我也就是问问政策相关的内容。我想知道的是,如果住宅用地的用途是经济适用房的话,在学区范围内与非学区范围内,价格是否允许有所不同?”

陈主任皱着眉头思考我说的话,大概一下子还没转过弯来。

倒是黄司长一脸笃定的样子,大概作为建司的主管领导,他对于南京城的各项动态都了解的比较早,因此可能已经大致清楚了我表达的意思。毕竟他跟方达夫也很熟,自然会知道方达夫正在操作的项目。

“换句话说吧,如果有承建商从政府手里批到的地皮是承诺用来兴建经济适用房的,原本的房价是由政府指导的,但是现在那块地区突然有省级名校开办分校,这样这块地皮上的房产就成了学区房,那么承建商是否可以或者可能调高房价?”

我这样一说,陈主任就明白了,马上知道了我所指为何,只是他可能还有一丝疑虑便是海福巷的房子怎么会突然变成学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