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外面是何人胆敢如此无礼?”那辆朱红色的马车里头传來一个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竟是一个很是年轻的声音,听起來似乎只有二十余岁!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声音有些虚浮,似乎气息不定的样子!

“四公子,只是几个升斗小民罢了,何须动气?小的这就去打发了!”那个要來打发宫绯缨等人的男子,从马车跟前骑马上前。同之前的男子一样的打扮,看起來似乎要成熟冷静一些。双目中的光芒也更甚,定然武功不低!

男子伸手拦下脸色铁青,挥舞着鞭子就要上前的之前挑衅的男子,冷哼了一声道:“丢人现眼,退下!”

“三哥,我”下意识就要辩驳,被人狠狠一瞪就立即乖乖转身离开。待人走了以后,那个后來的看起來冷静的男子才对着马车前丝毫不为所动的几人道:“刚刚愚弟多有得罪,还望几位不要介意才是!”

练武之人耳聪目明,自然早就看出來了,在看起來很是普通的马车前的几人都不是些普通人。尤其是那两男一女,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人!几人也早就收到过命令,在外面切忌主动招惹是非!

而偏生他们有一个不怕事的主子,还有一个喜好打架的兄弟,所以明知道对方可能不好惹,自然他不会替自己找事做。虽然如此,但是说话的语气却一点也不像是在希望对方不要介意,反而是有些居高临下的样子!

“不要冲动!”七漪用自己的古刀压下了无心的剑,蹙着眉低声提醒道。无心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马车那边一眼,直到确定里面的人也沒有什么吩咐,这才收回了微微出鞘的剑安静的坐在马上。

七漪挑眉,颇为不满的看了宫绯缨的马车一眼,目光中的猛然而现的光亮似乎想要将整辆马车烧尽。面无表情的转过了头,心中暗道,大家走着瞧。她倒要试试,看这个呆子到底还能‘愚忠’多久!

“这位大哥,我们让你们先走便是!”莫然对着小高使了一个眼神,小高有些不忿,还是同莫然一起将马车迁到了路边去。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解决了,谁知道对方要的并不是这样而已,马车里面那个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些暴戾的道:“外面的贱民,还敢太讨价还价,本公子不准你们再走这条路。就你们也配同本公子用同一条路?”

“哟,原來旺财不止一条呢。”从來就沒有任何忌讳的萧白坐在马背上,抱着双臂,一脸嫌弃的看着那辆豪华而拜金的马车。

生怕别人不知道那马车的里头的人有多么‘高贵’似的,竟然还用了黄金镶边,门帘上甚至挂着几块上等的玉和宝石。好一辆珠光宝气的马车啊,里面竟然还是一个男子,品味真够独特的!

只听哗啦一声有人掀开了帘子,隐约见到一串串莹白的东西,是珍珠。珍珠做的帘子!萧白脸上的嫌恶更甚,甚至移开自己的目光,不忍再看一眼!

苏升一掀开帘子就刚好看见萧白无比嫌弃的眼神,心中顿时火气更甚。他的这个爱好的确是独特,但是他就是喜欢这些珠光闪闪的东西,为此不知道被家中的兄弟姐妹嘲笑了多少次了。

此时见到一个‘贱民’也敢露出如此的神情,立即大怒:“唐风,给我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贱人!”

“木头,本公子不想见到肮脏的东西,快去处理了!”萧白怒极反笑,他又何尝被人三番五次的叫什么‘贱民’,现在更是上升到‘小贱人’的程度。所以便是根本不打算再忍让了,也从來沒有打算要忍让过!

“啊----”只听一阵大喊,最前面的唐风之前就知道要遭,还來不及劝阻就见到对方的人已经冲了上來,且一开始就是狠招。

唐风四兄弟被人用高价请回來做保镖已经好几年了,此时又哪里受得了被人如此挑衅,立即拔刀迎上去。而木头却不是对着唐风而去,竟是直直对着唐风**的马而去,唐风大惊,立即足底一登就跳跃了起來!

“嘶----”忽听马发出了一声短暂而惨厉的嘶吼,再去看时却见刚刚还好好的一匹高大上等的马,此时就已经被整齐的劈成了两半儿!

鲜血内脏流了一地,而那把行凶的巨刀上竟还沒有一丝血迹,甚至给人一种他根本就沒有动过的反应!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尤其是对面的四个护卫和两个车夫!好快好俊的功夫!

“你你你”苏升的手指不停的发抖,原本就有些苍白,双眼下青黑虚浮的脸。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而造成的,此时更是吓得瘫软在门口,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如同巨人一般的木头。

下一刻却又忽然厉声高叫道:“杀了他,杀了他,立即,马上!”

在众人都以为他被吓到的时候,沒想到开口竟是这样不讲道理而狠毒的命令。唐风有片刻的迟疑,只是一招就这样的厉害,若是真的双方完全敌对起來,那么吃亏的还不定是哪方。

而此时身后再次传來尖声和狠戾的命令:“杀了他,唐风你胆敢不听本公子的话!”

“是,公子!”唐风咬牙应了,他也不是什么怕事的人,若是此时不出手回去定然还有一场麻烦。别看身后这个主子似乎冲动又好色,但是做起事情來却是个狠角色,连主子都是刮目相看,道,若是他改掉好色的毛病定然可以成为一把好手!好色误事!

“夫君,外面在吵闹什么呢?奴家头好痛!”在双方都以为必定有一场恶战的时候,马车里面竟然忽然传來了一个有些懒散和妩媚柔弱的声音來。

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刚刚还喊打喊杀的男子,此时就立即变了脸色,凶狠的神情顿时一柔,双眼中闪闪发光,看的对面的七漪直蹙眉。那目光她太熟悉不过了,因为那种目光不管是在打劫的时候,还是在以前她都见得太多了!不过就是一个欲念冲脑的下意识反应而已!

若说听到声音的时候觉得里面肯定是个妖娆的绝色美人,那么现在顿时就有一种狠狠的恶心感。和这样一个看起來明显的好色之徒在一起,又还故意露出勾引一般声音的女子,怎么看來也不过是一路货色罢了!

“绿儿,吵到你了么,我们这就离开可行?”马车里头传來男子的安慰声,沒有听到女子的回答,不过唐风却早早的收回了自己的刀。然后一挥手,这行人竟然准备就这么离开!

萧白有些无语的同时也觉得无所谓,招招手将木头唤了回來!

而马车中一直都沒有反应的宫绯缨却在听到刚刚那个女声时猛地起身,一把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双目狠狠的看着缓缓驶过來马车。随着马车的不断靠近,心中就像是有一面鼓在不停的敲打,是,不是,是,不是

“怎么了?”朗清月不解的看着宫绯缨的这种莫名的行为,宫绯缨立即伸手示意他不要讲话,高高的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

让她失望的是,那辆马车已经到了跟前,而里面的人却一点也沒有要说话的意思。一直都只有那个面向苍白虚浮的男子的声音,满怀疑惑的又一连看了好几眼那马车,确定里面的人真的不打算再说话了,这才有些不甘的放下了帘子!

“你决定就好!”在两辆马车错身而过之时,里面突兀的又再次传來刚刚那个非常妖娆动听的声音。

这声音一听就能想见,定然是那种身段妖娆,笑容魅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可以魅人心神的尤物。当然,这样的女人通常只有两个途径可以形成,一是媚骨天成,二是后天**!

宫绯缨抓在门帘上的手几乎要将整个门帘扯下來,若说第一声只是怀疑,那么刚刚那一声就已经完全确定了。可是为何会是这样的,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嫁给仇人之子还要再这样糟蹋自己么,绿芽,这就是你想到的唯一一个可以报仇的方法了么?还是因为你剩下的唯一可以信任的小姐都不在了,所以你走投无路才要如此逼迫自己?

“为何不等我回來,为何”自言自语的念叨着,整个人像是忽然失去了力气一般跌坐了下去。朗清月扶住她,目光下意识的回头,似乎已经透过了马车的墙壁看到了另一个马车里面的人!

那里面有她一直以來心中的刺。才刚刚回來便迫不及待的深深扎入了她的心头,刻不容缓,毫无余地!

朱红色的马车里,绯衣女子妖娆的靠着男子,白皙的脸对着车壁有些发呆。苏升俯身在女子唇上啃了一口,调笑道:“和夫君在一起还在走神,看为夫怎么惩罚你!”

“哎呀,你又欺负人家----”故意拉长了的声音,似乎绕了好几个弯儿才缓缓进入了苏升的耳朵里。苏升立即就感受到了一股说不出的酥麻感,再配上那张纯洁而可爱的脸庞,极大的反差瘙的他心中痒痒的!真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拆吃入腹!

“唔----”马车里面不久就传來细微的呻吟声,而车外的人似乎都见怪不怪了,自然的做着该做的事情,甚至像是根本就沒有听见任何暧昧的动静一般静默着!

一个纯洁美丽的天使,妖娆的为原本就已经沉寂的,似乎马上就要爆发的场面添上了重重的一笔!最后的一根稻草终于到來!

谁也沒有想到,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最终掀开了所有事情的全部序幕!一场无可避免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所有的人,都注定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