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接着一道风风火火的人影旋风般的卷了进来。WWw!QuanBen-XiaoShuo!Com

“青郁贤弟!呜呜呜呜……”

本是在**熟睡的李青郁被一阵巨响给惊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人猛的抱住,来人的眼泪鼻涕如下雨般全撒在他的身上,死死抱住他不住的嚎哭着。

压下想将来人一脚踹开的念头,额上青筋隐隐跳动,李青郁一手使劲扳开来人紧抓住他不放的手指,一手扶住自己还有些发昏的脑袋。“冯大哥,你怎么了?”

“呜呜呜……青郁,我遭到抢匪了……我身上的银子都被那人给强走了……呜呜……”被问道伤心处的冯延辉再度抱紧李青郁,哭得更大声了。

铁青的一张脸瞪着抱住他大腿不放的冯延辉,李青郁隐忍许久的怒火陡地爆发。“冯延辉!我警告你,我数三下,你马上给我放手!”

“呜呜呜……青郁你凶我!我被人抢劫已经够可怜的了,没想到……没想到你这么狠心……连问都不问就吼我……”更加用力的抓住李青郁的脚,冯延辉哭的肝肠寸断。

无语问苍天的李青郁长长的叹了口气,挫败的抹了把脸。“冯大哥……你这么紧抓着小弟,又哭个不停,小弟就算想听也没办法听啊!”

“……好像也是哦。”冯延辉愣了愣,放开抱住李青郁的手,又呜咽了几声后,总算是渐渐止住了,只余肩膀微微抖动。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揉揉隐隐抽痛的太阳穴,李青郁起身披上外衣,再坐回床榻上。直到此刻他才注意到冯延辉身上的衣衫十分破烂不说,到处还呈现碎布条装。不禁讶异的挑挑眉,纳闷自己不过才和他分别没有多久,怎么他竟会落得如此狼狈?

此话一出,冯延辉又开始抽噎,伸手想要再抓住李青郁的衣摆,却被他一个瞪眼吓得缩了缩身子,只能抓着不知从哪里扯来的布巾,睁着哭肿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说啊。我听着呢!”狠狠地白了冯延辉一眼。李青郁没好气地喝道。

缩缩脖子。冯延辉在李青郁地瞪视下抽抽噎噎地把事情地经过从头到尾诉说了一遍。说道最后他再度热泪盈眶。愤恨地指控:“你说。你那个芊芊妹妹是不是女抢匪?明明我是受害者。可是……可是……呜呜呜……如果光是赔偿客栈地损失也就罢了。可是她。她居然还要我赔偿那个始作元凶地什么心灵受创费、精神损失费、调养费……呜呜呜……我地两万多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末了。冯延辉再度放声大哭。声音更加惊天动地、惨绝人寰。真是令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无奈地投给冯延辉一记同情地眼神。李青郁在心中暗自苦笑。没想到芊芊妹妹这么多年来敛财性子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地炉火纯青了。

不过。这也是他自找地吧?

看着兄长如今哀怨凄凉地可怜样。李青郁只得蹲下身安慰道:“冯大哥。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如今去了也不算坏事。你就当是破财消灾吧。”

“消灾?拿两万两白银?青郁。我家可不是开钱庄的啊!”冯延辉想想又开始哭了,“真是造孽了,今天怎么就遇到这么一个灾神,真是好大一尊灾神啊!”

“哟,难怪大清早的我就觉得自己地耳朵有点痒,原来是有只狗在乱叫啊!”门外,一身清爽的芊芊走进房中,向李青郁打了个招呼。“青郁哥哥,早啊。”

“早,芊芊妹妹。”李青郁微笑着朝芊芊点了点头。又转眼对她身后的三人也一一打了招呼。

芊芊瞅眼一见到她就躲到李青郁身后的冯延辉。脸上露出了很玩味的表情。她朝李青郁挤挤眼,又对他身后的冯延辉努努嘴。

李青郁回她一副无奈又哭笑不得的表情。眨眨眼睛,暗中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天?好夸张!至于嘛?才不过两万两银子而已。她这尊好大地灾神还嫌少了哩!

“哎哎哎……那个花好大一笔钱消灾的,别一早就像过年的年糕似的,别人看了还不知道怎么想呢……”芊芊拖着长长地音调,用一种青楼老鸨相鸡相鸭的眼神将冯延辉从上看到下,从左看到右,看得他躲在后面也不是,站出来更不是。

“看什么看?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冯延辉躲在李青郁身后跳脚,“我已经没钱了,你看再多也没用!”

“一两也没有了?”芊芊搓着下巴,看他的眼神更露骨了。

冯延辉一抖:“没有了!一两也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以后也没有了吗?”芊芊开始笑,又将他打量了一回。

“没有了!我家里不是很富裕地!你把我家两年的伙食费都抢走了!以后我就只能吃清粥配酱菜了!这样凄凉的我你还不放过么?实在是太黑心了!”

“这么可怜啊?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工作?你会什么才艺?琴棋书画,歌舞表演?”

“歌舞表演?我为什么要会那些?”冯延辉有点反应不过来。

“哦?你不会啊,那你会品茶饮酒,以文论道么?”芊芊用很快的语速把上一句问话带过,又抛出了新的问题。

冯延辉果然忘了追问上一句,呆呆的接着道:“……略懂皮毛吧。“哦,只会一点啊!那你会管账速记吗?”芊芊又问。

“不会。”冯延辉诚实的摇摇头。

“也就是说,你基本什么都不会嘛。这么多年的米真是白吃了,人家养一头猪都还可以拿去卖,你呢?唉……看你那身板,软趴趴、瘦兮兮的,重活你干不动,轻活你跑不动,我想来想去这世间只有一种职业适合你!”故作惋惜的叹了一大口气,芊芊为难地皱起了眉头。“但是又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收你。”

又叹了口气。芊芊摆出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慈悲表情。“好吧,我就破例让你在我的店里做事吧。”

刚好打算在鸢城开一家分店地芊芊大方招揽冯延辉入职,看他地老鸨眼神也不那么热切了:“反正关了灯都没差,年纪大点也没关系啦!”

直到现在终于听出一些端倪地冯延辉从李青郁的身后跳了出来,指着芊芊叫嚷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让我去做……去做……”他的面色越愈涨愈红,余下的几个字就这么卡在喉头处怎么也说不出来。

“对啊,我是要你去我小官楼里做相公。怎么了?看不起这份行业?”轻蔑的横了冯延辉一眼,芊芊哼了声。“就从我刚才询问你会什么才艺来看,连做相公你都不够资格。”

“你——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哼!冯公子你既不会琴棋书画、歌舞表演,又不会品茶饮酒、以文论道、管账速记,做粗活你不行,干细活你又没本事,除了做相公你还能做什么?”

芊芊的话愈说愈溜,句句事实。针针见血,每说一句冯延辉的面容就红上一分,说到最后,他地那张脸就只剩青白红三色来回变换着,既是尴尬也是恼怒,想反驳却挤不出半个宇来。

“小梅儿,你真的打算让这家伙到店里做相公么?我怕我们会亏本啦。”杜柒笑一面打量着冯延辉。一边摇头叹息着,语气里布满忧心。

“相貌一般、身材一般、气质一般,基本不具备培养价值。”总结出结论的梅千阎点头附议,一看就是亏本的买卖,不值得下本钱去投资。

“何止,话说相公还是身段柔软的少年比较好调教。这位冯公子年纪这么大了,身板又这么弱不禁风,怕是过不了几关吧?”摇着手中的玉扇,陆九卿意有所指的望着芊芊。

“安拉,安拉!我的调教很温柔地,不怕!”挥挥手,芊芊一副万事有她在绝对搞定的口吻。

“你们……你们……”深受打击的冯延辉喷出一口鲜血,白眼一翻,再度倒地不起。

“又晕了?”望着扑倒在地的冯延辉,芊芊皱皱眉头。而后向罂粟花使了个颜色。

收到指令的杜柒笑无良的抬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某人。然后给予确定地答案。“是晕了。”

接着,四人面面相觑着。不约而同的双手一摊。“没趣,真不好玩。”

“你们啊……至于吗?”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李青郁啼笑皆非的望着几人。无奈的摇头叹息着,为可怜的冯延辉掬一把同情之泪。

位于鸢城西市地一角,白雾弥漫,热气中含带动颐香气,在寒风微袭的早晨独占市集鳖头,成为络绎不绝的人潮聚集地。

在街边的另一头,从远端缓缓步来一名身形修长的俊朗公子。

因为客人繁多,跑堂伙计忙碌出一身热汗,甫见人影定近,忙上前招呼:“客官,您要点些什么?”

年轻公子着着一件白色绣着青竹的长衫,腰上别着同款式的腰带,一头乌黑及肩长发只用一只碧绿玉簪束起,几缕落下的发丝随风飘逸;尔雅俊逸的五官,薄唇微微上扬,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来碗汤圆,豌豆黄、芙蓉糕、红豆糕各来一份。”低沉地嗓音带着许磁性,如同轻风拂面一般,让人听起来特别地舒适。“好咧!马上到。”伙计吆喝一声,转身去准备食物去了。(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