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轩花厅,那日在花满楼意气风的男子们满脸沮丧)

“笑兄象很惨的样子耶……”顶着一双国宝熊猫眼盯着杜笑那一身从头包到脚指头的装扮,看来里面一定有不少杰作。Www,QuanBeN-XiaoShuo,cOM

“……你还敢说?!”裹紧身上的衣衫,杜笑怨恨的瞪了他一眼,平生第一次懂得什么叫误交损友,“要不是你……我至于变成这样么?”

“可是你不也狠狠的揍了我一顿了么?完全没有手下留情啊……呜呜呜……”一脸自怨自艾的曾明宇完全得不到任何的同情,反而招来一干人等的几枚白眼。

“揍你还算是便宜你了,要不是我使不出气力……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里吗?”一道声如蚊吟,气若游丝嗓音响起,伴随着阵阵轻咳。

见状,两人不约而同一起转头看向旁边那位好像更凄惨的男子,见他本是温文儒雅的外表此刻苍白无血色,时不时小心翼翼的挪动着姿势,便知道他也没好果子吃。

忍着全身的不适与昏昏欲睡,陆九卿打了个呵欠,再度换了个姿势,尽量不让自己受创严重的部位触碰到硬实的木质凳面。突然,眼前递过来一杯茶水,他狠狠瞪了眼那递来茶水,笑得云淡风轻的某人,没好气的接过喝下。

枫无界勾了勾唇角,一手横过来揽住卿儿的腰,不着痕迹的轻捏一把,疼得他当场跳了起来,单手破空,朝他侧颈袭去,枫无界一偏头避开,长手一勾,将卿儿擒了过去,重重的搁置在自己的膝上,这一举动立刻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冷汗渗出额头。

刚想破口大骂,就见枫无界扬起高深莫测的淡淡微笑,指尖滑过他的后腰,意有所指的道:“卿儿,别乱动会好受些,至少坐在我的腿上总比那坚硬的板凳舒适得多吧?”

“美则美矣,心肠太狠。”知道他说的是事实,陆九卿乖乖的坐在枫无界的腿上,但仍旧坚持嘴硬到底,天可怜见,自己在他面前也就只剩这么一项优势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闹了片刻,才想起还有旁人在侧,杜笑倒真是君子,干脆打开桌上的玉扇挡住脸,曾明宇转头看向门外的风景,梅千阎则是默默擦拭着自己的爱剑,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几人的举动说好听了是非礼勿视,说难听了是不忍卒睹。

也罢。以自己现下地状况。逞口舌之快地下场必然是凄凉无比。于是陆九卿见好就收。转入正题。“无界。你有办法寻到芊芊妹妹他们地行踪吗?”

“这倒不难。不过嘛……得看看卿儿地表现罗。”轻挑了下剑眉。枫无界笑得愉悦。

我答应便是了。”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地混球!深吸口气。陆九卿压下心中地怒火。在心中愤愤地腹诽。

“很好。”枫无界满意地点点头。掐指念动法咒。茶杯里地水波在他指下渐泛涟漪。圈圈荡出。随即变成一道屏障。屏障之中。冉冉升起一幕景象。“看她们地行走方向。只怕有去西岳国迹象。”

“西岳?”杜笑讶异睁大眼眸。“她们去哪里做什么?”

“……听说西岳国在下月十五会举行一年一度地谢雨祭。场面十分庞大热闹。恐怕她们是为了此祭奠才去地吧。”陆九卿思索片刻。恍然想起来有这么一个可能。

“谢雨祭……你不说我倒真的忘记了。”拍拍额头,杜笑跟着点头道:“那肯定是了,小梅儿最喜欢热闹,再加上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紫衣…微泛出苦笑,他莫可奈何的摇摇头。

“应该不会有事,笑你忘了还有李青郁么?”一直不出声的梅千阎提醒道。

了是了,有稳重的青郁在,多多少少可以管制住小梅儿。对于青郁的话,她还是会听些的。”杜笑如释重负的笑开,“知道了方向,现在我们就可以收拾一下出门了。”

几人点头,正想起身回去收拾一番,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青郁又失踪了!怎么办啊!”

众人见到一身狼狈,衣衫不整的慕容衍生,面面相觑一眼,暗暗叹口气。“我们早就知道了。”对于某人的迟钝,他们真是觉得无以伦比的无力兼无奈。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慕容衍生傻傻的问道。

“寻妻……”杜笑捂额叹息。

那厢,已走到门槛的枫无界回过头。“曾明宇……听说你身上有许多掺有**的药膏?”

啊什么?”听到枫无界低沉的声音唤着自己的名字,冷不防把算得上罪魁祸的曾明宇吓了一

战兢兢的望着他那状似善意的笑颜,心里头直毛,#]不是要自己自杀谢罪吧?

“那药膏,给我二十盒。”

“嘎?!”

“枫无界——你给我去死!!”

因时值初冬,自漠北呼啸而来的寒风,酷冽的袭掠过黄土高原,吹带起漫天黄沙,仿佛要掩灭高原上的一切才会甘心。

位于西岳国边界的一个小镇,古老而斑剥的城墙,挡住了滚滚黄沙,却挡不住风中的寒意。

城里的人家,在如此冷悍的寒流肆虐下,全都早早闭紧大门,缩在家中抱着火炉烤暖。

但令人感觉奇怪的是,如此寒冷的天气里,衣衫单薄的乞丐们,却一反常态的逗留在冷清清的街道上闲逛,莫非他们冻昏了头,没事竟在街上活蹦乱跳的撒气泼来?

就算乞丐无家可归,但在这种天气里,总也能找得到地方可以凑和着遮风躲雨避避寒吧?

而从镇子内东大胡同的转角处传来的吵杂声响,终于找到了答案。

一群衣衫褴楼,蓬头垢面,邋邋遢遢的小叫化围聚一堆,足足有二三十人之多,在那里吆喝来去,赌得是昏天暗地。

放眼望去热闹的场面!

听他们的嗓门,赌的那么起劲,即使是一掷千金的大赌场里,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在众多乞丐群中,蹲在泥地上的,是一个只有十六七岁,一副人小鬼大的精灵相,满头披散乱,一双精明灵巧的大眼睛,清秀可爱的小脸蛋儿上,却是脏兮兮的,一看就知道是自己抓把泥上,故意抹在脸上的。

就见他高举竹筒,手按筒口,用力摇动筒内的三粒骰子,向围在四周的小叫化嚷道:“开啦!开啦!要翻本的快下呀!下呀……”

听他的口气,显然是个大赢家。

那些年纪都比他大的小叫化,听了他充满诱惑的吆喝,便纷纷争着下注,连输寒了心、犹像不决的,也忍下住一咬牙下了注。

当庄的小叫化见此满意的笑笑,继续叱喝:“快下啊!快下……”

而当他的视线一角瞄到身旁那憨头憨脑的傻大个子时,见他愁眉苦脸的在那里呆,不禁笑问道:大个,你怎么不下注了?”

傻大个子苦笑一下,耸耸肩,尴尬的搔搔多日未洗的蓬头乱。“输光了……输光啦!”

“全输光了?真的假的?”当庄的小叫化很同情傻大个子,断了赌本的痛苦,他是可以体会得出来的。

傻大个子郑重点点头,怕小叫花不相信似的把两手伸进裤袋,将口袋翻出,四角空空如也,确实连个铜子儿也没剩了。

当庄的小叫化望望面前堆了一大堆的碎银,大方随手抓起一把,递给傻大个子。个我心情好,就借些你你翻本吧。”

不料傻大个子却不领情,摆手拒绝道:不要!”

“为什么?你不想翻本了?”傻大个的举动让小叫化感到很意外。

傻大个子嘿嘿傻笑道:“我听人家说的,赌钱最讲究迷信,赢家在赌桌上借钱给输家,会倒大霉的。”

这种说法吗?”小叫化倒是诧异了会,随即又笑道:“庄家倒大霉,押注的不是正求之不得吗?为什么你还要说出来?”

傻大个子连连摇头。“不行不行,那样我就算赢了,也心里不愉快的很……”

这人倒是挺实在得很呐!小叫化暗自笑笑,面上却是信心十足。“我倒不信这个邪!况且,这儿根本没有赌桌,我是在地上借给你的,大家只要有本事,尽管赢,我输了绝不怪你就是啦!”

傻大个子憨得可爱,仍然固执的摇摇头。“不了!下回我有了银子再翻本就是了……”

听罢,小叫化眉头一皱,摸摸鼻子,失笑的摆摆手。“我长这么大,见过的世面也挺多,但你这种人倒真是没见过。这么吧!你没银子下注,就赌打耳光好了。”

“赌耳光?”傻大个子一脸茫然,心想赢了耳光有什么用?

小叫化接着解释道:“如果你赢了,我赠你一钱银子,输了,你就自己打自己十下耳光。怎么样?这笔买卖合算吧?”

傻大个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有人不满的抗议:“哪有这种赢法的?我听都没听过。”

小叫化没好气的横了那人一眼。“没见过没听过是吧?现在你不但听得到,而且马上就会见到!”

这种好事谁不想捡便宜?立即就听人群中有人接口道:“那我也打自己十下耳光!”(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