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两。WwW。qUAnbEn-xIaosHuo。cOm”掌柜的展开一只胖胖的手,笑得见牙不?高马大的厨子围了上来,手里的菜刀舞得唰唰作响。

芊芊怒极,猛的一拍桌子,叫道:“臭老头!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如何算得这五百两银子的?!”

“是是是。”掌柜的取出一纸长卷,念道:“客房一个时辰五十两、每道菜二十两、汤三十两、另加厨子的洗菜费十两、切菜费十两、热锅费十两、炒菜费二十两、小二的端菜费二十两、上楼费每阶一两、收盘费……”

还没等掌柜的念完,芊芊顺手抄了本帐册堵住他的嘴。“臭老头,你竟敢敲诈?!”

那掌柜的倒是临危不乱,淡淡的瞥了一眼跳脚的芊芊,又追加了一款:“辱骂老者,五十两。”

紫衣对掌柜的做法叹为观止,错愕道:“黑店原来是这样的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店小二拎着把扫帚晃荡过来,“咱们小店帐目明确,交易公平,杀人越货的买卖早就不做了,公子们晚来了半个月,小店现下是规矩经营、老实生意。”

“半个月前还是黑店?”紫衣一脸惋惜。

店小二显然也很惋惜,叹道:“谁让咱们店主迷上了官府衙门里的人呢?弟兄们也只好换行谋生了。”

紫衣会意的点点头,而店小二又把手伸了过来,笑得咧出满嘴黄牙。“解释费,十两。”

芊芊三人相视一笑,如此欠揍,为何不揍?

半柱香地功夫后。店里躺倒一片。哀叫连连。不可一世地胖掌柜缩在桌子底下不住地作揖求饶。芊芊找了张干净凳子坐下。李青郁一见她跷起二郎腿。立刻会意地掩口低咳了一声。指着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地大汉们。笑道:“你们过来。对着他。叫三声爷爷。”

芊芊龙心大悦。投给李青郁一个赞赏地眼神。等那帮能屈能伸地好汉叫完爷爷。她慢条斯理地对掌柜伸出手来。笑得格外灿烂。“折寿费。五千两。”

所谓黑吃黑。不过如此。

密林处地小道上。并行着两匹良驹。坐在马背上地两人均顶着个斗笠。漫步在西岳国朝南地山路中。

清早地阳光不那么刺眼。两边树木笼葱、花草茂盛。满眼鲜翠欲滴。如果单是出来游玩倒是件美事。只是陆九卿与枫无界两人一夜没睡。困得紧。实在打不起精神来欣赏景色。

在包袱里翻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提神地东西。陆九卿把主意打到枫无界身上。朝他伸出手去。手心朝上。“有什么可打发地?拿来。”

枫无界嘴角一勾,掏出一个纸包,在卿儿充满热切期待的眼神中,极其小气的放了一粒在他掌心。

皱眉看着手心处药丸大小的红色物体,丢入口中,那入口即化、香甜微酸的滋味让陆九卿抿了抿唇,笑道:“什么时候堂堂一个法力高深的道士也开始崇尚街头小吃起来了?”

正宗的永乐镇果仁堂百年相传水果糖,三钱银子一包,童叟无欺。

含化那颗糖,唇齿留香,陆九卿又伸出手。“还要。”

这回,枫无界只是淡淡的瞥了眼卿儿,丢给自己一颗,然后把斗笠拉下来盖住眼睛,对他悬在空中的手视而不见。

陆九卿气急,默默的从一数到三,决定明抢。

他猛然一提气从马背上跃起,朝枫无界飞扑过去,没想到他早有防备,长手一伸挡住他的攻势,指尖顺着颈项充满威胁的那么一划,他便老老实实的靠坐在他身前,不敢造次。

罢了罢了,远夺不成,可以近取。陆九卿侧过身去,手臂环住无界的腰,展开柔情攻势:“无界弟弟,听话,把那包糖给哥哥。”

陆九卿比枫无界大上两个月,是以,每次笑闹之际他都会以哥哥自居,让枫无界着实郁闷不已。

枫无界被肉麻不过,从鞍袋中翻出几包蜜饯杨梅椒盐花生山楂丸子什么的丢过他,但就是不肯交出那包水果糖。

满足搂住卿儿的腰身,枫无界把纠结心底许久的疑问道出:“卿儿,为什么你要悄悄跟在她们的身后,而不出面相认呢?”

含着一颗蜜饯,陆九卿吃吃一笑。“我在等,等一个结果。”

“哦?什么结果?”枫无界来了兴趣,凑上前。

陆九卿一边吃一边斜眼看他,道:“怎么?你不是向来不太理睬她们的么?怎么会突然好奇问起来了?”

靠在卿儿的肩膀上,枫无界故作哀怨的一叹,“即使我不待见又如何?卿儿还是会关心他们,与其大吃飞醋,还不如找出其中的平衡点。”顿了顿,他又道:“不过经过这些日子,我大概了解卿儿为什么会跟他们交好了,因为他们值得,是不?”

拍他的脸颊,陆九卿笑道:“我家的无界长大了呐。

哼了哼,枫无界不满的在卿儿脸颊上偷了个香吻,“到底是什么样的结果?说来听听。”

本就不打算瞒他的陆九卿轻笑,侧身靠近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接着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弧度。“你说,这场戏值不值得我们偷偷溜在他们后面观看?”

“确实精彩,我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抚摸着下巴,枫无界也跟着一笑。

距离两人百里之外的一处密林,同样也有两人行走在蜿蜒的小径上,不同的是,这两人是一前一后。前面那位一身素色长衫,衣摆处绣着几朵白梅,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妖艳的面容异常苍白,神情甚是清冷高傲,看也不看后面跟着的人一眼;后面那位一身墨黑,衣纹数条栩栩如生的大蟒,俊朗面容中透出冷傲,耀目摄人,又似凝了千年寒冰,看得人寒彻心扉。

终于,忍无可忍的杜笑回过头,细长的凤目狠狠瞪向身后一直紧跟不舍的某人。“你究竟想怎样?”

“不怎样,在下只想知道你的名字。”凌霄依旧是那句话。

“你……”杜笑气得脸色更为苍白,两眼冒火的瞪着凌霄,刚想运气一掌击出,胸口处却开始隐隐作痛,引得他一阵剧烈咳嗽。“咳咳……”

“你才刚恢复一些,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得好。”凌霄两手抱胸,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气愤表情,苍白的娇颜与柔弱的身子构成一幅病态的美感,让人涌起一股保护欲。“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打情骂俏,不必急在这一时。”

“你这个疯子……咳咳……”没来得及服下最后一贴药汁的杜笑咳出点点血沫,即使是如此狼狈,他仍是不死心的恨恨瞪着凌霄。

如若不是他,他怎会功亏一篑?本来再服下一记他自配的药方,他就可以回复到原来的体质。可是因为这个疯子的出现,打乱了一切,不禁让他体内的蛊毒反噬,更甚几乎毁了之前百年朱果的药效,让他的内伤更为加重,此时此刻,竟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更不堪一击。

冲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凌霄怜惜的轻抚上他惨白的脸颊,语带关心的问道:“你还好吧?就跟你说以你现在的状况不宜妄动真气,你就是不听……”

毫不留情的拨开凌霄扶持自己的手,杜笑踉跄退了几步,借助着一棵青松稳住身子,怒吼:“拿开你的脏手!滚开!”

凌霄眼睛微眯,正要强制上前助他疗伤,不想此时一旁林子突然跃出一个妙龄红衣女子,紧接着几个相近服饰的男女相继跳出拦住他的去路。

女子朝凌霄恭敬的行礼,道:“凌长老,掌门请您回去,有要事相商。”

“不去。”凌霄想也不想的就出声拒绝。此刻,他只忧心他的伤势,他早已看出他的伤势不轻,若再不好好治疗,只怕他的伤势会更严重,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听到凌霄的冷淡拒绝,女子虽然气恼,但不敢发作,仍是恭敬道:“凌长老,请不要为难属下。”

见几人阻去他的去路,本就不悦的凌霄眸色暗淡下来。“如若我还是拒绝,你们能怎样?”

“那就请恕我们无礼了!”话音刚落,几个人已往前扑来,与此同时,漫天暗器像雨点般朝凌霄激射过去。

“哼!”有他在还敢用暗器?放眼当今武林,有谁的暗器能伤他一根寒毛?轻哼一声,凌霄同样射出满天星雨,锐芒在空中交错,擦出火花,然后纷纷坠落。

“可恶!”那女子尖叫着,在一个跳跃之间又撒出一把闪着绿光的银针。

跟几名唐门下属周旋的凌霄身影并无摇摆,手中衣袖只是微微一晃,便将那些射向他的毒针全数捞去。

在树干上,杜笑忍不住嗤笑,“我说这位姑娘,你不觉得你这般行径实在很有班门弄斧之嫌吗?”虽恨极了那疯子,但他的实力他还是很清楚的,这个女人想要偷袭的行为实在是天真的很。

“你!!”独门暗器被收,女子气得满脸通红,但对他的讽刺却又无言反驳。

一个在旁边瞅了很久的唐门弟子见杜笑呼吸急促,像是内腑受创之象,便想趁机偷袭,长剑急袭他的喉咙处。

杜笑因刚才的失笑有些气闷,咳了几声,见来袭只能狼狈躲过,身形一晃,顿时背部空门大开。

而高手过招哪容得他露出半分破绽?

刹那间,牛毫针、透骨钉、银梭、短箭等各式各样的暗器如同飞蝗骤雨般向他袭了过来。(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