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上的三个铜板,芊芊是一口气提不上来,随时有并发脑淤血的症状。wWW!QuANbEn-XiAoShUo!COm

昨天顺利得到帅哥爹爹的允许,她今天正式开始掌管府中的财务大权,因此她现在正端坐在书房中,桌面堆满了小山状的账本,旁边候着府中的账房钟伯。

“钟伯,你把府中这个月的收入及支出汇报一下。”芊芊一边翻着以往的账薄,一边霹雳巴拉的打着算盘,头也不抬。

钟伯应了声,打开手上的账薄念道:“上个月府**收到佃租共计六千五百五十三两纹银,支出的银两共计七千六百八十五两。”

芊芊停下动作,抬起头皱眉道:“怎么会支出这么银子?”

钟伯翻翻账薄:“初一开仓济贫花去一千零一十八两,捐给崇华寺五百两,城中有一十八名独孤老人去世,安葬费去了八十五两纹银;城东西北巷张屠夫一家添了个女儿,满月酒席礼金花去了一十八两纹银……”

“停!”芊芊抬手打断钟伯的汇报,疑惑的瞄了他一眼:“张屠夫添女儿管梅府什么事?为什么要帮他们出酒席礼金费?”

“老爷说了,要以民同乐,而且张屠夫一家生活也挺困难,所以……”钟伯老老实实的禀告。

芊芊左手扶着额头,一脸头疼的摆摆手:“继续。”

“是,小姐。”钟伯继续翻着手中的账薄:“城南鸡柳巷的李秀才家中贫寒,无法生活,送去纹银五两;宋寡妇的丈夫刚刚过世,无力抚养女儿,送去纹银十两作为她丈夫的安葬费用,以后府中每月还会资助她五两纹银作为生活费;林家老太八十大寿,花去纹银二十两……以上就是上个月府中的支出,共计七千六百八十五两纹银。”

汇报完毕,钟伯合上账本,抬起头就发现自家小姐趴倒在桌面上,小脸一片惨白,似乎晕了过去。他连忙上前扶起她,拍拍她的小脸,焦急的叫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脸色苍白地芊芊摇摇头。语气微弱:“人家没事。只是受了点刺激而已……”何止是一点。是大大大地刺激!每月府中收入不过六千两。但支出却将近八千两!老天爷!她究竟转生到了一户怎样地家庭里?散财也是要有本钱地是不?照他们这种散法。梅府至今还能存在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小姐你还好吧?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钟伯望着小姐过于苍白地小脸。脸上布满担忧之色。

“人家没事。钟伯。我们继续吧。”芊芊坐直身子。拉过算盘再度埋首于账本山之中。

钟伯摇摇头。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小地身子坐在垫高地宽大椅子上。小手拨弄着巨大地算盘。不停翻着账本地忙碌身影。他家地小姐真地跟平常地小孩不太一样。小小年纪就懂得持家之道。实在是太难得了。

梅府是早就该整治一下了。否则未来不堪想象啊!这些年老爷是越来越不管事了。只知道做善事。府中地开销支出越来越大。早已不是光收佃租应付得了地了。

梅府外表看起来是城里数一数二地大户人家。风光无限。老爷又是出了名地大善人。可谁又知道其实里面已经在渐渐落败了啊。

“钟伯,你还愣在哪里做什么?过来帮人家算呀!”

“哦,好。”

几个时辰过后……

望着手上摆着的3个铜板,芊芊黑着一张小脸,喘着气,身子摇摇欲坠,一副随时会晕过的模样看得钟伯心惊胆战,他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姐,冷静些……”

“冷静?”芊芊呐道,猛的从椅子上站起,一脚踩着桌面,破口大骂:“你叫我冷静?钟伯!你告诉我该怎么冷静法?!啊?!”甩下手中的铜板:“堂堂靖州城数一数二的大户梅府一整年的收的佃租将近八万两白银,可是最后真正进入账房的只有眼前的这三个铜板!说出有人信吗?啊?!”

芊芊抓狂的扰着头发,尖叫连连:“这样下去,不出2年这个家就会负债累累,然后我们会开始变卖府中的田产、古董首饰度日,不到3年我们就会连这座府邸都保不住,然后我们只能住破庙,到街头做乞丐,看人脸色,受人施舍。三天两头惨遭殴打、饿肚子……最后,最后我们会饥寒交迫的饿死在破庙里……啊啊啊~~~~~~~~~~!!!!”

“我不要啊~~!!我转世到这里不是为了做乞丐的啊~~~~~~~~!!!”她跳下椅子,焦急的在屋里里转来转去,口中自言自语道:“不行!我一定要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一定要阻止!”

“小姐……”

芊芊抬起头,神情严峻的望着钟伯,道:“钟伯,从此刻开始,府中所有大大小小的开支必须得问过我,除非我同意,否则不管是谁来拿银子统统不给!一文钱也不给!听清楚了吗?”

“那,要是老爷夫人问起呢?”钟伯问道。

芊芊歪着头,看向他,咬牙切齿:“那也得问过我!要是爹爹和娘亲有什么问题你就叫他们来跟我说!”

钟伯冷不防被芊芊眼中的严厉吓到,那眼神好可怕,3岁娃儿哪里会有这样的眼神,像是经过重重洗礼般,蕴含着纯粹的对权力金钱的**,执拗的,贪婪的,就像寒冰中升腾的火焰。于是,钟伯不由自主的弯下腰,恭敬的答道:“是,奴才晓得了。”

这时,一个婢女走来进来,道:“钟伯,城东的王秀才来了,他说他这月已经无钱买米了,所以想向梅府借十两银子度日。”

“王秀才?他又来了?”钟伯皱皱眉:“前几日他不是才借了五两银子么?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

“奴婢不知。”

钟伯转头往向芊芊,询问道:“小姐,你看这银子是给还是不给?”

“王秀才?他是谁?”芊芊挑眉。

“他是个屡试不中的穷秀才,文采还算不错,老爷挺欣赏他的,所以叫小的们代为照顾一下他的生活。”钟伯回道。

“那他的人品如何?”芊芊眼尖的瞄到钟伯听到‘王秀才’那副不耐的神色。

“这,奴才不好说……”钟伯有些难以启口。

“你尽管说,有什么事我担着呢!”芊芊面色一正,给予保证道。

钟伯犹豫的半响,才道:“王秀才这人文采是挺不错的,老爷一开始就是欣赏他的才气以及知书达礼、谦虚好学的性子,所以才吩咐奴才若他有什么难处到府中求助均给予帮助。可是……最近王秀才是越来越傲慢无礼了,动不动就喝诉府中的下人,索要银两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奴才也跟老爷提过,但王秀才很懂得在老爷面前作势,几句话就把责任推到奴才身上……”

芊芊眯起眼,冷笑一声:“是么?听钟伯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会会这个王秀才了。”她走出书房,唤来一个小厮,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那小厮点点头,飞快的离开了。

随后她转身朝钟伯招招手,嘲讽的扬扬嘴角:“钟伯,你和我现在就去看看那王秀才到底是何高人,居然胆敢在老虎嘴里拔毛,不知死活!”

“是,小姐。”看着眼前冷笑的小姐,钟伯忽然有种预感,梅府一定会在小姐的手中起死回生。(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