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朕?!”后退几步,南昊帝面露惊愕。Www!QUAbEn-XIAoShUo!cOM“他不认朕……也不肯认你这个哥哥么?”

“儿臣不知道,儿臣也不敢问……”聂明辞垂下眼眸,犹豫了一会终究开口道:“因为善曲从萧弟口中得知,母妃……是死在萧弟面前的……”

抬起头,聂明辞眼眶微红,直直看着瞪大双眼,有着不可置信与无比心疼的南昊帝。“在他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那时萧弟只有五岁,对于一个五岁孩童而言,这是怎样一个打击,是怎样一种锥心刺骨的痛……我们都没有办法想象……”

“善曲,是这样么?”南昊帝看向一旁的雷善曲,小心翼翼的求证着,希望他会反驳,说这不是事实。虽然他明知自己疼爱的长子从未对他说谎,但此时,他宁可相信这一切都是谎言。

可惜事与愿违,雷善曲终是没能让南昊帝如愿,他沉重的颚首。“是,这件事是萧殿下亲口说的,微臣愿以性命担保。”

记得那时杜柒笑眼中没有平日的洒脱,也没有不怀好意、恶作剧时的坏笑,只有满满的憎恨与不凉解。

瘫坐在椅子上,南昊帝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失神的喃喃自语着。“怎么会这样……怎么这样……”

聂辞与雷善曲面面相觑着,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现在,朕该怎么办?”沉默了一会,南昊帝以询问的眼光看向两人。

雷善曲思索片刻,上前拱手道:“皇上,微臣想现在只有由您出面向萧殿下解释当年您的立场与苦衷,我想萧殿下听完后会理解的。”

垂下眼眸,南昊帝叹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丰城西永街元鱼巷。乃是烟花之地。里面坐落着几十家大大小小、各式各色地青楼。其中里面最大最红地是非花楼。

临近五更。繁华热闹地元鱼巷结束一天地营业。此时阁楼中地姑娘们也进入了深沉地梦乡。

就在此时。从空荡荡地巷子那头晃悠悠走来一位妖艳无比地绝色美人。一身艳红异族服饰。及膝乌黑靓丽地飘渺秀发。眉目如画。一双凤目波光流转。衬着他微微上扬艳红薄唇。更显光彩溢目。

美人走了一会。在巷子中最大地非花楼停留下来。望着紧闭地大门浅浅一笑。转身走到一旁地高墙边。身形拔高。如轻烟般越过墙壁。落在一处花圃外。

非花楼不愧为丰城第一青楼。江南水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在能工巧匠地精心安排下。将这非花楼装点得犹如天上地宫阙。

才落地不久。几名不知从哪里冒出地黑衣侍卫出现在他地面前大喝:“什么人?竟敢擅闯非花楼!”

等黑衣侍卫看清面前的是位绝色美人时,不约而同的瞪大双眼,身子定在原地,好半响的回不过神来。“美……美……好个绝色美人。”

看着这几人口水直流兼满脸色相,“她”轻皱柳眉,唇边的笑意逐渐扩大,眼中却冰冷无比。

猛的咽了口唾沫,一名黑衣侍卫清咳几声。道:“姑娘,这么晚了你单独一人到处走动会有危险地,还是快些回房中休息去吧。”

敢情他把“她”当成非花楼里的姑娘了,以为“她”半夜睡不着出来四处闲逛,便好意劝“她”回房间去,以免多生事端。

话音刚落,就见男子揪住自己的胸口处,口中溢出大口大口地鲜血,连惨叫都没发出便倒在地上。无法闭合的双眼有着不可置信与不甘心。

身旁的同伴见男子就这样突然死去,眼中对美人的迷恋转变为惊恐,纷纷抽出长剑指向“她”。“你,你是何人?竟敢在非花楼内杀人!不知道我们的后台是谁么?”

把玩着自己的秀发,“她”笑意未减,红唇吐出残忍话语:“知道,所以他才要死,你们也一样。”

没有人看见美人做了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宛如被人狠狠用揪住。剧痛无比。想开口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嘴里满是铁锈味,眼中开始一片朦胧,意识也渐渐远去,最后完全失去知觉。

“”,几名男子全都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哼!”厌恶看着地上死去的几名黑衣男子,像是看见什么令人作呕之物,夜袭美人——杜柒笑哼了声,甩袖离去。

待他走远后,地上几名男子的尸身旁突然钻出无数只大大小小、外形甚为骇人地毒虫,开始吞噬着他们的身躯,不到半个时辰,地面上已没有尸骸,只有数量庞大的一群毒虫在拼命吸食着地上淌着的几滩污血。

欧阳府

“你说什么?”欧阳清华揪住下属的衣襟,大喝道。

“主……子,我们隐逸在非花楼的总堂被人灭了个一干二净……”被勒住脖子的下属艰难的禀告着。

欧阳清华加大手上的力度。“是什么人做地?!”

“是……是一个红衣异族服饰的绝色美人!”拼命在越勒越紧的力道下呼吸的下属回道。

放开下属的衣襟,欧阳清华面色铁青,握紧的拳头上露着青筋,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吐出:“异族服饰……杜柒笑!这灭堂之仇老夫记下了!”

门外,一名仆人神色焦急的奔了进来。“老爷,上官老爷派人来请你过府商量要事。”

欧阳清华皱紧眉头,不悦道:“有说是何事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个老家伙这时候找他又有什么事?

“奴才不知,来人没说。”

欧阳清华沉吟一会,道:“知道了,回复那人,老夫立刻就去。”

“是,老爷。”仆人领命而去。

回头狠狠瞪向一旁的下属,欧阳清华吩咐道:“先下去吧,继续按原计划行动,不准再出任何差错,否则……你就自己提头来见我吧!”

“是!属下知道了。”下属擦擦额上流下地冷汗,如蒙大赦般飞快向门口奔去。

上官家书房,上官邢站在窗外望着湛蓝地天空,悠悠叹了口气。

进入书房的欧阳清华眯起眼眸,收敛眼中地精光,换上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恭敬的朝他行礼。“邢老,你唤我何事?”

上官邢回过头,直直望着他好半响,才抬手指向书案上的一卷轴。“你自己看看吧。”

欧阳清华狐疑的拿起卷轴仔细观看着,而后脸色大变,丢下卷轴向上官邢大呼冤枉。“邢老,这……这全是诬蔑啊!这上面所述之事物我没有做过啊!这纯粹是诬蔑!”

“是吗?”上官邢目光凌厉的射向欧阳清华。“你真的没有做过?”被上官邢探索似的眼光看得有些心虚的欧阳清华挺直脊背,语气坚定:“没错!这些全是心怀不轨之人想陷害我而胡编乱造的!”

重重的叹了口气,上官邢眼中满是失望,没想到才几年的时间,以往这个疾恶如仇,满腔正义的好友竟会变成这样。“是吗?那你在非花楼暗自设下楼总堂又是怎么回事呢?”

欧阳清华面露惊愕,忠厚的面孔消失,换上阴毒狰狞。“你都知道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沉重的望着眼前在一瞬间显得极为陌生的好友,上官邢掩不住悲痛,只想问他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可知道为了你自己的一己之私现在已经死了多少人?这场武林喋血一旦开始,整个武林会面临怎样一个灭顶之灾!难道你不知道吗?!”

欧阳清华吼道:“我知道!但我不在乎!只要能消灭那些邪派,死多人都是值得的!你没有经历过丧子之痛,怎么能了解我的心情!是他!是那个邪派妖孽害死了我唯一的儿子!邪派的人全是卑鄙无耻、无恶不作的奸邪之徒!全都死有余辜!!”说道最后,他脸上的神情近乎疯狂。

“正邪只在人心,现在双手染满同道中人鲜血的你,跟你痛恨的那些奸邪之徒又有何不同?”上官邢声音铿锵有力的指出。“哪有何关系?只要能彻底铲除那些败类,牺牲我一人的名声又如何!”欧阳清华无所畏惧。

“你……简直是无可药救!老夫要召开长老大会公开审判你!”愤然一甩袖,上官邢转身向门外走去。

没想还未走出门口,一把贯穿他胸口的长剑止住了他的脚步,他怔怔望着胸口的长剑,缓慢的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瞪着握着剑柄的欧阳清华。

“没有人能阻止我,即使是你也不行!”欧阳清华冷冷道。

口中不停的呕出鲜血,上官邢怜悯的望着他,断断续续的开口:“清华……回头……是……岸……”

毫不留情的抽出长剑,看着砰然倒地的上官邢,欧阳清华阴冷的眸子覆了一层淡淡的哀伤。“回不去了,这是条绝路,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蹲下身,以手阖上他不肯紧闭的双目,欧阳清华的眼眸回复原有的冰冷,用剑在自己胳膊上狠狠划出一道深痕,待鲜血喷出后捂着伤口站起身,打开房门。

“来人呐!邢老被邪派杀死了!”(全本小说网 www.QUA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