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来到厨房,袁瑜蓉将所有的吃的全都搬出来,然后去捅开灶,添柴加火,烧水备用家有财妻。

曲瀚文找了个大盆,先将那个猪头放进盆里收拾家有财妻。

等水开的时候,他就去院中的井里提水,将水缸一直倒满。

水开了,曲瀚文叫袁瑜蓉站远一点,他将开水提出来,一点点的往猪头上面倒,将猪头翻过来翻过去的烫了一遍,然后就在滚烫的水里,拿着木工用的那种夹子夹猪毛。

袁瑜蓉看他干的热火朝天,于是也来了兴致,将那从来没动过的面缸打开,舀出来一盆的面,准备揉面做馒头。

因为第一次动手和面,实在是拿捏不准水和面的比例,不是水多了成了稀糊糊,就是面多了揉不动,到了最后,终于搅合成了一大盆的面,踮着脚在案板上揉。

忙活了一下午,曲瀚文的成果是收拾出来一个猪头,袁瑜蓉的成果就是揉了一案板的面!

曲瀚文看着都摇头,叫她去做晚饭,自己去和那一案板的面作斗争。

袁瑜蓉讪然,只能举着两只面手退下战场,去收拾晚饭。

晚饭草草的吃了,两个人点着油灯继续的奋斗。

曲瀚文果然比袁瑜蓉要强一点,还把面揉成了一团,边揉还边道:“还是我比较拿手......这个。”

袁瑜蓉果然上当,问:“为什么你拿手?出门做生意的时候做过饭?”

曲瀚文就看着她笑:“没有......不过这和揉那个......差不多......”意有所指的看着袁瑜蓉的胸前。

袁瑜蓉愣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尖叫着去锤他,曲瀚文一手的面,开始还扛着。后来被打的不乐意了,用面手用力的揉袁瑜蓉的脸,弄得她一脸的面,两人打闹半天,才收工各自赶紧把各自的活干完。

等到了第二天,曲瀚文正式开始休年假,最滋润的当然是袁瑜蓉,她颐指气使的指使曲瀚文干了一天的活,基本上过年的东西全都洗好预备好。

转天雪停了,温暖的太阳出来了。在中午最暖和的时候,袁瑜蓉将她和曲瀚文的衣裳全都泡在大盆中准备洗。

来到这边每天都挺忙,而且雪一直断断续续的没停,好不容易遇上好天气,她赶紧的要把两人的衣裳洗洗。小衣倒是洗过几回。但是外面的衣裳从来没洗过,今天收拾出来,竟然一大盆。袁瑜蓉去烧水。曲瀚文看到了就急忙的跑出来:“我来洗吧!”

曲瀚文这么懂事自觉,袁瑜蓉当然很高兴,抿着嘴笑着道:“还是算了吧……你也洗不干净。”

“我洗把!”曲瀚文的似乎一点都没有开玩笑,虽然脸上的笑实在是很不正经:“叫你洗衣裳。我实在是心疼!”

袁瑜蓉看他露出那种笑,就白了他一眼没当回事。继续去烧水,等水烧好了端出来,却看到曲瀚文真的在洗,前几天买的一块胰子已经被用掉了一半,盆里的衣裳全是白沫,简直都看不清楚哪件是哪件。

袁瑜蓉惊叫一声过去:“真的要洗也等等热水呀,井水那么凉!”

曲瀚文笑:“一点都不凉!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凉!”

袁瑜蓉看他还嘴硬,但是双手冻得通红,袖子挽到了胳膊肘,一截露出来的胳膊都冻得红通通的。

她又心疼又感动。急忙将热水倒进盆里,挽袖子正要一起洗,就被曲瀚文推走:“哎呀。去去去,屋里呆着去……赶紧给我把小衣做出来。我这儿还等着穿呢!”

“可是……你哪儿洗的干净!”

“你又小瞧我!我劲比你大,怎么就洗不干净?”曲瀚文佯怒:“快去!”

袁瑜蓉心里着实挺感动的,看他这样实在也不好硬在这里纠缠,他两只手都是水,在冬天的冷空气中扬着呢!便赶紧道:“随便洗洗行了……衣裳也不是多脏,只是因为要过年……这样就行了!”

曲瀚文笑:“知道了!你快进去吧!”

袁瑜蓉只好进去了,曲瀚文看着她进了屋,这才冻得抽着冷气自语:“真他娘的冷!这水简直就是冰……得赶紧买个丫鬟!”

袁瑜蓉进去心不在焉的把正在做的小衣拿出来,缝两针就凑到窗户前看看,看曲瀚文洗的卖力,又忍不住的笑,过了一会儿就慌神,跑到门口喊:“洗洗行了!”

曲瀚文大声答应着。

等袁瑜蓉回去将小衣最后几针缝上之后,凑到窗户上去看,却没有看到人,水井边只有两大盆衣裳,她刚惊奇的‘咦’了一声,门就被撞开了,曲瀚文就像是旋风一样窜了进来:“冷死了冷死了……”

袁瑜蓉看到他全身,尤其是前面胸襟全都湿漉漉的,简直都要结冰了的样子,吃惊的大叫:“你掉到井里去了?!”

曲瀚文已经飞快的把自己剥了个精光,跳上床去:“冻!冻!冻!冻死了!蓉妹妹,衣裳洗好了,你去晾上就行了……”冻得上牙和下牙直打架。

袁瑜蓉将怀里揣的暖炉急忙的给他放进去,在将被子给他围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拿起他脱下的衣裳出去,这几件是干净的,便倒了些赶紧的水冲个冲,将衣裳全都晾起来。

进屋曲瀚文嚷嚷着要穿衣裳起来,袁瑜蓉翻找了半天却没有了,统共他的衣裳里里外外的也就三四件,洗了两件,弄湿了两件,就没衣裳穿了家有财妻。曲瀚文只能赤条条的在**无事可干。勾搭了袁瑜蓉半天,袁瑜蓉也不搭理他,离床远远的干自己的活。

曲瀚文抱怨了半天,袁瑜蓉才出去将他已经在外面晾成冰板板的衣裳拿进屋放在炭盆前烘烤着。

腊月二十五,两个人还手牵着手上了一趟街,此时已经没几家出来做生意的了。不过卖窗花、红纸的倒还有,两人买了窗花,又买了红纸,再添了些油盐酱醋的,免得过年的时候断了。

回家摩拳擦掌开始写福字和对联,对于毛笔字,袁瑜蓉还是退避三舍,两人谦让了半天,曲瀚文拗不过袁瑜蓉,只能自己出手。一笔一画写了个福字,虽然说不上书法家的地步,不过总比袁瑜蓉强多了。

在写对联,曲瀚文问袁瑜蓉写什么,袁瑜蓉笑着道:“你应该知道啊。这些我哪......咳咳,我从没注意过......”

曲瀚文想了半天,道:“高居宝地财兴旺。福照家门富生辉。横批,财源广进!”

袁瑜蓉立刻嫌弃至极的摇头:“俗!俗到了家了!”

“那你想个不俗的!”曲瀚文负气道。

袁瑜蓉背着手在屋里来回的走,脑子里就冒出来个对联:上联:考试不作弊来年当学弟;下联:宁可没人格不可不及格;横批:就是要过!

咳咳,这个不行。

忍着笑又想出来一个:上联:我爱的人名花有主;下联:爱我的人惨不忍睹;横批:命苦。

不行!更不行!

袁瑜蓉忍着笑忍得腹痛。脑子里接着又冒出来一个:上联:博士生,研究生。本科生,生生不息!下联:上一届,这一届,下一届,届届失业!横批:愿读服输!

曲瀚文张大嘴看着袁瑜蓉就好像是吃了笑药,或者被谁在咯吱胳肢窝一样的笑倒在**,捂着肚子笑得‘咯咯咯’的......

曲瀚文嘟囔一句:“其实你是在勾引我是吧?”毛笔放下,过去将门拴上,然后走向已经做出讨饶姿势,却还忍不住笑的袁瑜蓉......

隔天。袁瑜蓉就把准备好的东西开始做,而曲瀚文先去贴对联,对联依然采用他那副俗不可耐的。

袁瑜蓉倒了一锅油进去。先把能炸的炸了,然后将揉好了的面揪下来一块。随性做成自己想到的样子,丢进去炸果子。

煎炸的做好,接着就把大锅腾出来洗干净,倒上水烧着,曲瀚文进来拿各种武器将那个猪头分了,水烧开放进去冒一冒,然后捞出来洗干净,再次换上干净的水烧开,将猪耳朵、猪鼻子等等全都放进去,倒上酱油,扔进去大料,花椒,辣椒,生姜,葱段等等的开始卤。

曲瀚文将买的几个猪肚洗净收拾好,扔进锅里两个,和猪头上的零件一起卤,剩下的两个交给袁瑜蓉,袁瑜蓉跟厨娘学了一道糯米灌猪肚,吃着很可口,这一次就自己试着做。

将糯米、绿豆泡一泡,袁瑜蓉因为口重,又加了些猪肉、葱花、生姜等,放上盐,直接就灌入猪肚内,用针线缝了,放在锅中蒸,一个时辰之后拿出来,放凉,在用鸡蛋面粉搅成糊状,将猪肚滚上一层,放进油锅中炸。

等捞出来的时候,色相看起来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如何。

袁瑜蓉当场就切了一个,晚饭就吃这个,在准备了一些果子,炒了两个菜,一个汤,两个人吃了晚饭。糯米灌猪肚味道居然还不错,曲瀚文吃的连连点头。

就这样一直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

曲瀚文这些天装成没事,不过常常出去围着自己家的小院子转一圈,他是想看看,宋宪博是不是还不死心,会在自家门口打转。现在的他倒是真希望能碰到他!

不过,宋宪博大概是被袁瑜蓉一脚踢得起不来了,一直没有出现。

袁瑜蓉看他在外面转也不说话,知道他的想法。

大年三十这一天,袁瑜蓉起来早早的,将最后的几道菜做了,一道重头戏,火腿炖甲鱼,这只甲鱼是曲瀚文和她出了城去买的,花了五两银子,曲瀚文都唠叨,为什么非要买这个吃?平常抠门的袁瑜蓉却不说话,这只甲鱼却是她坚持要买的,说的是想学学这道菜的做法,其实是想给曲瀚文补补身子。

曲瀚文就算是常出外做生意,但是到底是大家少爷出身,这一段时间如此辛苦,天天站在雪地里练摊。就算是常做体力活的人都有可能受不了,何况是他!

但是曲瀚文从来没有漏过一句太辛苦的话,更是连神情沮丧或者无精打采都没有!袁瑜蓉心里很清楚,曲瀚文怎么可能在自己面前报苦!就算是再苦,他也不会说一句。

袁瑜蓉也打定了主意,绝不说一句生活太苦,她和曲瀚文要一起面对今后的一切,不论是什么!

锅里炖着这道菜,这边开始做已经比较拿手的黄山炖鸽子,清炖乌鸡。这两道菜好熟。一会儿就出了锅。

马上又将笋、蘑菇、猴头菇、等等的素菜做了。香菇炖板栗、虎皮毛豆腐、清拌鲜笋,蘑菇、冬菇、猴头菇做了个三姑干锅,炸带鱼、红烧鲶鱼。

这几样做好,火腿炖甲鱼就已经好了。

全都盛到盘中,用红木托盘托着到了正屋桌上摆起。

曲瀚文起来换上袁瑜蓉给他做的新小衣家有财妻。换上件新袍子,梳洗了之后,本来是去厨房打算帮忙的。但是被袁瑜蓉推了出来,今天万事俱备,只剩下最后一道工序,此时去帮忙反而是添乱。

曲瀚文便收拾这边的屋子。将银骨炭拿出来一些点上,这个银骨炭。价钱贵,一般就是中等人家也不愿意买来用,他们买其实也不是为了享受,银骨炭虽然贵,但是非常的耐燃,两斤银骨炭,他们能用一个月。正好也过年,屋里弄得暖暖和和的多好!

两人虽然没有了曲府的富裕,手头拮据了,但也没有就特别的委屈自己。一来是有身家也不怕,二来,两人都能想得通。生活就是要认真的过,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舒适的过。

银骨炭不好点。曲瀚文蹲在门口点了半天才点燃,放进屋中,再去厨房家将买的酒搬出来一坛子,用酒壶盛了,在点了一盆平常的炭,架在上面烧。

这边袁瑜蓉把东西往桌上摆了,香味飘满了全屋,曲瀚文不由得食指大动。正好酒也热了,急忙的提下来,去厨房拿了两个酒杯。

两人一个摆酒一个摆菜全都摆上了,这才面对面坐着,笑眯眯的边说话边喝酒边吃菜。吃着吃着便成了坐在并排,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幸好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想怎么肉麻,都没人看见。

这顿饭从午时一直吃到未时,曲瀚文就去拿爆竹出来,这边袁瑜蓉去厨房重新做了几个热菜,温上酒过来。

天就黑了,周围到处都是爆竹的声音,两个人在院子里,一个放一个捂耳朵,嘻嘻哈哈的闹了半日,将爆竹放完,又回去接着吃喝。

就这样一直到正月十五。

这个年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过,但因为是新婚,正是需要二人世界的时候,倒没觉着孤单。整天吃吃喝喝,然后就是做些爱做的事,高兴了出去赏雪,也不用非到什么梅园梅林的,心情好就是大街上的雪景也觉着很漂亮。不愿意出去了,就在家里呆着,就是光说话,都觉着甜蜜无比。

正月十五,袁瑜蓉在厨房做元宵,曲瀚文在外面做灯笼,吃了元宵,两个人提着灯笼上街看灯火会,热闹非凡。回来之后,在院中摆上些小菜,热了酒,因为冷袁瑜蓉干脆坐在曲瀚文的怀里,在喝上热酒吃着小菜赏月。

过了正月十五,曲瀚文就开始想今年的生意如何做了。其实这件事他在摆摊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只是一直没和袁瑜蓉说,还是想看看自己这个棉布生意最后到底如何。

不过现在情况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就想找自己的想法做接下来的生意了。

这一天两人吃了饭,袁瑜蓉过去坐在窗下做小衣,曲瀚文就过去从身后将她搂住:“蓉妹妹,先别做了,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说着将她手中的针线活给拿走了。

袁瑜蓉两手空了,只好什么也不干专心和他说话:“什么事情?”

“生意的事情。我想,过了年先把棉布的生意放下,还是去进茶叶。”

袁瑜蓉吃了一惊,转头看着他:“为什么?那些棉布怎么办?”

“虽然没有卖光,但是也不用着急,棉布也不是吃的放不住,就是放到明年过年也能放得。而且过了年了。现在去卖必定是要跌价的,何况,成天这样的摆摊,却挣不了多少,实在没意思。”

袁瑜蓉道:“你想去哪里进茶叶?那……我呢?”

曲瀚文笑了,在她的脸上亲了亲:“你当然是跟着我,咱们俩夫妻一体,今后去哪儿都是一起!”

“我也去?”袁瑜蓉倒真没想过这种可能性,现在想想,却也没什么不可能的。自己又不是真的三寸金莲寸步难行。而且曲瀚文这话说的很中听,她抿着嘴笑着问。

“你打算去哪里?”

“四川!这一次咱们去蒙顶进好茶,蒙顶茶中,贡茶最多,咱们进些贡茶来卖。”

袁瑜蓉睁大了眼睛:“贡茶还能买到?”

曲瀚文笑着:“有本事的人才能买到!”他把手往她衣襟里面伸:“你相公就是个有本事的人......”

袁瑜蓉有点分神。急忙咬住嘴唇在衣襟外面抓住他蠢蠢欲动的手:“你说清楚一点呀!你那时候跟我父亲说的是先做丝绸生意的......还有,咱们手里现银也不多,要进贡茶。那就......要当了你的玉佩么?”

曲瀚文不知道对她说的哪句话很不满意,摇着头,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另一只手继续伸进去轻轻的揉着:“说清楚一点......咳咳。听着啊!一来,松江府就是棉布的故乡。整个大明朝,数松江棉布最好,在这里做棉布生意,确实挺难。二来,丝绸生意,这是需要大本钱还有好的人脉,我虽然也认识这里的丝绸商,不过认识归认识,做起生意来,人家可不认人。只认利!三来,茶生意我还是顺手,已经到了只要不出大篓子。就铁定保证稳赚的地步!现在去四川那边收茶,正好能赶上初春新茶。清明回来赶上新茶上市,正是时候。”

他看袁瑜蓉脸慢慢的红了起来,就邪笑,手还忙着:“至于为什么进贡茶......这还得看那位宋公子啊!他大老远的来了,必定是憋足了劲要跟我较量较量......”他看袁瑜蓉要说话,赶紧道:“这个人家已经跟我叫板过了!没当着你的面,所以你不知道!”

“就因为他,你要进贡茶?”还是不明白!

“对!在宣城,我做的川茶,都是比较一般的茶品,那时候就是为了量大,银子来的快!他要想跟我捣乱,就去进更便宜的茶,咱们这一次就来个虚虚实实,进贡茶家有财妻!叫他白忙活!”曲瀚文想到这里都解气,嘿嘿嘿的笑。

现在明白了,袁瑜蓉倒是被他的分析讲的心服口服的,曲瀚文确实是生意的老手,相信他才是她应该做的......

曲瀚文解开外面的袍子,将挂在腰间的玉佩解下来,“这两个还不到当的时候,嘿嘿,我那时候压根就没想过会用到它们,现在也用不着!”

“那哪来的银子?”

“就咱们手里的二百两银子就够了!一百两路上花,”曲瀚文说着,将两块玉佩给她挂脖子上:“不用进多,一百两进二两茶就行!”

袁瑜蓉吃惊的都不会说话了!转头张大了嘴看着他吃吃的道:“你......大老远的去一趟四川......就进二两茶?!”

曲瀚文使劲点着头:“对!没错!”他看袁瑜蓉吃惊样子,眼睛圆圆的,小嘴微微张着,模样实在是很可爱,喜欢的都不行了,急忙在她唇上亲一下,两只手抓着她的衣襟就往两边分。

“等等......”袁瑜蓉简直都......又气又觉着好笑,急忙抓着他的手:“有什么门道?至于咱们俩大老远跑一趟四川只进二两茶?”

“没什么门道......就是没银子!”曲瀚文看着她笑:“要是有银子,当然不能只进二两!”

“你!”

看她都急了,曲瀚文赶紧的笑着讲明白:“哎呦,别急呀,瞧你这急性子吧......咳咳,其实很简单,物以稀为贵,咱们当了玉佩,进二百斤也行啊!但是二百斤也是卖一千两。或者进个二两。也卖一千两,选哪个更省事?”

“谁能花一千两买二两茶?”

“多了!蓉妹妹,我跟你说,你要是拿着二两去卖一千两,反而还可能有人抢着跟你要买,但你要是拿了二百斤去卖一千两,未必有人稀罕!”

袁瑜蓉冷静下来想一想,他说的也算是一种道理,在商业上面,也会有这样的事情。但是......却总觉着不太保险,两人儿奔一趟四川,就为了二两茶......

转而一想,生意的事还是听曲瀚文的,他肯定也有数。不会瞎折腾......

“好吧......”

刚松口,曲瀚文已经大喜,将她的衣襟用力的一分。连着里面的袄都给打开了,露出最里面的主腰。呃,类似主腰。

曲瀚文贪婪的看着,伸出舌头在嘴角舔着:“这玩意儿......做的挺好。正好把你这宝贝托住......”

袁瑜蓉大窘,这家伙......大白天的说这些**|词浪|语......

感觉胸前凉凉的。低头一看,那两枚玉佩就挂在了胸前,正好落在乳沟里,一个碧绿,一个透明黄,映衬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诱惑......

曲瀚文先低头在上面吻了许久,双手按压着,凑上来吻住她的唇,挑开她的牙齿探进去缠绵。手拨开主腰的边缘伸进去抚摸着她饱满的胸脯,另一只手很熟练的到后面将主腰松了扣子,剥下她身上所有的衣物......

两人既然商量定了。就开始准备要走的一切。

这个院子他们租了一年,棉布就放在里面。等回来了再说。那过年买的吃的,基本上也就是够个过年吃,也没有浪费什么。这两天外面卖菜卖肉的已经出摊了,家里需要多少,曲瀚文就去买多少。

这一次倒是不着急,过了正月再走,基本上路上走一个月,到那边进茶叶外带观光,半个月也足够了,在一个月回来,正好。不过他们的茶也不是要大量的上市,因此赶不赶清明那个节气都没关系。只要是绝对的新茶就行!

商量好了正月三十那天走,袁瑜蓉就赶紧的缝小衣,她这次可吃了个大亏,被赶出来的时候空着手,外面的衣裳不换也能忍了,反正是冬天,可里面的衣裳,两天不换她简直就难受的坐立不安,那几天简直难受的要死了一样......

过年这段时间,已经做了几件了,现在就在做两件。其他的衣裳已经足够,出门必备的一些东西也都备齐了。

袁瑜蓉到底还是当了两件首饰,她从曲府出来的时候,头上和身上手腕上带了一些首饰的,但是并不是很多,也并不很在贵重。

不过依照曲府的豪富水平,不贵重是指不是上等的好玉好翡翠,不能值个千儿八百两的,那叫不贵重!平常带的那些个东西,出来了,一看还算值钱!

早在租房子的时候,因为现银不够,就把她头上的一支金簪当了二十两,两个人慢悠悠的花。这会儿就把手腕上的一支金镯子叫曲瀚文去当了,换成银子。曲瀚文初时还说不用,不过袁瑜蓉道,这些东西带着也是累赘,而且出门在外的,打扮朴素一点好,带着这些金啊银啊的,只能招贼!

曲瀚文看她也不是很喜欢那个镯子,便去当了三十两银子。

这一点袁瑜蓉其实还挺想不通的,那时候曲二太太把两个人撵走,说是净身出户,但是自己身上的首饰她也看到了,依照曲二太太那阴损的性格,应该上来抢走的呀?怎么能容自己带着走?想了许久没想通,只能想,可能是在曲二太太眼里,这些真的是不值什么钱的东西,她笃定,自己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儿子是吃不了苦,手里没有万儿八千的银子是顶不住外面艰苦的生活的。

这头正收拾着,就听见外面有人喊:“卖棉布的在不在?”

两人面面相觑,曲瀚文失笑:“我成卖棉布的了......”急忙的迎出去:“在家有财妻!在呢!”

打开院门一看,是个下人打扮的年轻小子,便问道:“是要买棉布吗?”

那个小子点点头:“是啊,你不认识我了?上一次我和管家还有内管家娘子来过......”

曲瀚文恍然想起:“噢......是沈家!”

那个下人笑着点头:“我们连大娘子还想买你的棉布。问你还有么?要是有就送十匹到她家去!”

曲瀚文眨眨眼,笑着点头:“她家在哪儿呢?”

那个下人道:“你顺着街道往南走,看到胡同口有棵大槐树的就是她家,进胡同最里面的门!”

曲瀚文道:“好咧!我一会儿送去!”

那个人就点点头:“快点啊!连大娘子在家里等着呢!”说着自己转身走了。

曲瀚文站在院门口笑了半天,才关上院门进去。

袁瑜蓉在屋里已经听到什么‘连大娘子’的,见他进来就问:“那个女人叫你去给她送棉布?”

曲瀚文笑着点头:“嗯......”他斜睨着她:“蓉妹妹,那我去了啊!”作势要进去拿棉布。

袁瑜蓉板着脸看着他,曲瀚文就笑弯了腰过来:“你怎么这么不经逗?!”

“那个女人......分明是......”

“是什么?”曲瀚文搂住她的细腰,舌头在她的唇上舔来舔去:“嗯?”

袁瑜蓉板着脸道:“你还笑得出来!人家把你当成......人家拿钱砸你呢!买你十匹棉布,就要你......哼哼!”

曲瀚文笑的浑身乱颤:“十匹棉布我就献身一次。我算算啊,蓉妹妹!你怎么也欠我几百匹棉布了......”

袁瑜蓉看他明白的很,也根本没打算去卖身的样子,这才心里舒服了些,不过一想到那个连大娘子。又恨起来:“那女人也不害臊!居然这样正大光明地......”

“嗯,我猜她家里的男人......咳咳。”正想说猥琐的话,被袁瑜蓉一瞪。就咽了回去,想想,这话还是别再蓉妹妹面前说了,便笑着道:“蓉妹妹。这一下你相信了吧?我在外面真的是风流倜傥,英俊不凡。很招人爱的年轻少爷!”

袁瑜蓉‘哈’了一声:“你真不害臊!”

“这难道是假的?!”

看曲瀚文认真的模样,袁瑜蓉失笑:“”那又怎么样?至于你认真成这样?

曲瀚文瞪大眼看着她:“敢情你忘了?有一次我说,我也就是成亲了,没成亲的时候,很多富家小姐喜欢我,你还嗔我!”

袁瑜蓉眨着眼睛:“什么时候?”

“就是有一回!你还讽刺我!”

袁瑜蓉在眨眼,想了半天好像有那么一回事儿,笑道:“就算是......你也太小气了吧?这事记这么清楚?!”

曲瀚文一脸的委屈:“我当然记得清楚,你那时候的表情......伤着我了!”

“哎呦......伤自尊了。”袁瑜蓉笑,赶忙的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我错了。实在是无意之举,呵呵......”

“呵呵!这样碰一下,呵呵一下就完了?!”抱起某人往床边走去。还没走到,看准了**的被子扔了上去。自己跟着扑上......

这一天两人就在**滚了一天,也不知道连大娘子等到什么时候,反正曲瀚文是没有当回事,袁瑜蓉却记住了!

正月三十这一天,正式出发。

曲瀚文花了五两银子买了一辆马车,车里面放了些被褥,衣物细软包裹。一些吃的用食篮放在车角。车后面放着几个桶,里面是一些咸肉咸鱼干粮等等。还有密封的几个竹水筒,两个水袋,几个瓦罐。还有些用的东西也在桶里面放着。

车下面还吊着一个桶,是准备在不方便的时候,方便用的。

车比较的小,曲瀚文自己驾车,袁瑜蓉坐在里面,只能算是凑合,不能说舒服。

此时袁瑜蓉换了男装坐在车里,心情还算是不错,倚在车门处,现在还在城里,来往的人多也不方便掀开车帘子,一会儿跑出了城,官道上都是赶路的人了,她就把车帘子掀开,靠在曲瀚文的背上。

暖炉就在手中,一会儿放在他的背上帮他暖和一下,一会儿自己揣在怀里,两个人说说笑笑的离了松江府。

二月里,天气渐渐暖和,春暖花开,景色宜人。两个人兼着游山玩水,也不是很着急的赶路。

这一路袁瑜蓉算是见识到大明朝的江山风景了,确实秀丽如画。这个时候出门,倒是选对了时候,一路看着风景,从松江经武汉到荆州,在往前就进入了重庆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