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投粉红票的盆友家有财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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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辰,在家的是已经吃了晚饭洗漱的时辰了,有些睡得早的都躺了。

可水竹居却是最热闹的时候。

曲瀚侠慢悠悠的往跟前走,店门口招呼的伙计远远的看着呢,一见大东家过来了,慌忙的往里喊了一声:“掌柜的!”自己就颠颠的跑出来,老远‘噗通’跪在地上笑着叫:“大东家!您来啦!”

曲瀚侠点了点头道:“起来吧,生意好吗?”

“好!天天爆满!”伙计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孟掌柜的出来看到那伙计小狗一样跟在曲瀚侠后面,又好气又好笑,想说两句,可当着曲瀚侠的面不敢,也陪着笑脸过来:“大爷,您来了。”

“那人还在?”

“还在呢!”

曲瀚侠站住脚道:“你想起来他叫什么没有?我要是叫不出人名字,多不好?”

孟掌柜的怔了怔,赶紧的道:“那人姓蓝!我听他的长随称他‘蓝爷’,小的就想起来了!”

“姓蓝?”曲瀚侠模模糊糊记着好像是姓蓝,点点头:“想起来了,人家那时候是举人老爷,叫老爷行了。”他笑着走了进去。

曲瀚侠的气场果然不一样,整个水竹居里的店伙计,不管原来是在忙什么,端菜的提酒壶的,甚至端着火炉子的,看到他走进去,全都站下了,原地跪倒:“大东家好!”声音都很齐。

整个店里的客人,全都往他身上看。

曲瀚侠气定神闲的对着屋里的客人笑着点头,伸了一下手:“起来忙你们的吧!”看到客人中有站起来给自己拱手的。急忙拱手回礼。

“是家有财妻!”伙计们又是齐声答应一声,各自起来,又是各忙各的。

曲瀚侠往那个留桌看过去,那桌边坐着一位身穿月牙白十三丝罗云纹长衫,眉清目秀的一个年轻人,曲瀚侠见了这人,和回忆中的人一对比,倒想起来一些。确实是面前这个人。

他笑着走过去,那位客人也已经急忙的站了起来。笑着拱手:“曲兄!还记得小弟否?”

曲瀚侠急忙的拱手弯腰行礼:“公子这些年可安好?”

蓝毓看到曲瀚侠的样子,也想起了当时的情形,那时候,曲瀚侠给他的印象是一个很温厚的人,说话彬彬有礼,做事干脆利落,对待周围的人,包括他的伙计,非常的温和。

蓝毓那时候种下的好印象。这时候就好像是泉水一样涌上来,印象蓦地好了不少。

两人互相行礼,寒暄着坐下,曲瀚侠笑着道:“没想到还能见到公子。”

蓝毓也笑着道:“没想到曲兄竟然给我一直留着桌!小弟知道之后,真的是感动莫名!”

“别这样说。生意人就讲究个‘诚信’二字,做到是应该的。对了。公子现在何处高就?”

蓝毓满脸羞愧,声音都低了些:“曲兄莫要取笑,实在是无颜言讲……小弟并没有考中,回了家乡又读了三年。依然是名落孙山……只能死了那条心。”

“……曲大爷,就这位么?没认错吧?”旁边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曲瀚侠笑着站起来道:“确实是这位蓝公子,多谢各位的关心,孟锐,今晚上每桌送一道海参汤。”

孟掌柜的急忙的答应了一声,周围看热闹的见曲瀚侠已经认下,便也笑着各自回座位吃自己的,还有笑着说‘多谢’的。

曲瀚侠拱手,看到大家全都坐下了,这才坐下。

蓝毓道:“曲兄如此盛情,小弟怎么能领受?”

“这有什么?能交到公子这样的朋友,曲某也很高兴。”

孟掌柜的端了个长条托盘亲自上菜,也没有摆满满一桌子表示丰盛,若是上了大约七八道菜,有热有凉,有荤有素,每道菜都精致无比。

两人边吃边说着,天南海北的聊着,时不时的有人走过来,对曲瀚侠殷殷致意,互相的拱手说两句,还有关系近一点的,甚至知道曲瀚文官司的事情,关心一两句,曲瀚侠便照实说,已经告到巡抚衙门了,等等等等的。

两人边说边吃,半个多时辰之后,这才宴罢,宾主心情都很好,曲瀚侠是真心有些高兴,因为这张桌子空了很多年了,如今能摆上菜,坐了人,他倒是真的觉着这也算是一段因缘。

曲瀚侠问蓝毓在这边还能停留几天,蓝毓正说着,外面走进来几个人,往大厅扫了几眼,便看到了这边,走过来‘噗通’跪下:“下官拜见巡抚大人!”

一句话惊得四座皆安静,大厅里吃饭的人全都看着这边,曲瀚侠震惊的看着蓝毓!

来的人却是陈知县,蓝毓一想就能明白他当众揭穿自己的身份是什么意思,脸色难看之极,有心发作,旁边的古师爷一直给他使眼色,叫他忍耐,还要装呢!蓝毓忍了几忍才忍下,吩咐陈知县起来,问道:“找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陈知县憨笑:“下官没有公事,因听手下的衙差说大人在这里,所以特意来拜见,看大人是否有事吩咐。”

蓝毓摇了摇头:“无事,你回去吧。”

陈知县笑着点头:“是,”又羡慕的看了一眼周围,低声道:“大人,这里是宣城府最贵的馆子,用不用下官去柜台……”

“不用!”蓝毓咬住牙根,森森的看着他。

陈知县一无所知的样子,对于旁边的曲瀚侠也是视而不见,笑着拱手哈腰:“大人慢用,小官搅扰了,下官告退。”说着慢慢的退出了水竹居。

古师爷急忙上来道:“大人……”

蓝毓伸手阻止了一下,转头看曲瀚侠,见他依然震惊的看着自己,脸上微微一红,想了想苦笑道:“曲兄……这事不知如何说。小弟刚刚撒了个谎……”

曲瀚侠站起来身,撩起衣服前摆给他跪下,磕了个头伏地说道:“草民不知道大人大驾光临,前面放肆之处,还请大人谅解。小人的二弟曲瀚文在宣州知县那里被人诬告,又被陈知县大人讹诈,案子已经上告巡抚衙门,还请大人秉公办理。”

蓝毓顿了顿。明白了曲瀚侠的意思,轻轻的咳嗽一声。坐在座位上道:“今日原本是想叙叙旧,没想到成了这样……”他慢慢的站了起来,伸手扶了一下曲瀚侠:“请起,秉公办理,我自然能做到。”

曲瀚侠没有起来,蓝毓微微叹气,放弃扶他,转身出去了。

曲瀚侠等了一会儿,听见旁边有人道:“大爷。那人已经走了。”

他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看了看门口,慢慢的起身,孟掌柜和一个伙计急忙的过来搀扶,曲瀚侠起身之后。坐在座位声呆了一会儿,这才出来回家了。

回到家有心马上和曲瀚文说。但是曲瀚文已经睡下了,只能勉强的睡下,辗转了一晚上,想不通蓝毓此举到底是何意思?难道是来试探自己?

等到了第二天家有财妻。天蒙蒙亮就起身,去前院书房等着,吩咐丫鬟去二房院,只要二爷起来,立刻请他到这边来。

没一会儿,曲瀚文带着一脸的水气来了,进门问道:“出什么事了大哥?”那么早叫他,必定是有事。

曲瀚侠正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看到他进来急忙的将昨日的事情说了,曲瀚文听了也是震惊不已。

曲瀚侠不等他震惊完,已经急道:“那蓝巡抚寻到水竹居,不知道是何意思,但陈知县当场拆穿,显然是因为你去巡抚衙门告他的事!”

曲瀚文点点头:“叫大家都知道,巡抚大人和咱们已经有了勾连。”

“我虽然也当场说明了,事前确实不知他的身份,但是,却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

曲瀚文道:“大哥,你想多了!那陈知县这样做纯粹是自己找死!你想想蔡师爷说的话,蓝巡抚既然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就不会因为他这些小动作,仅仅为了撇清就判我有罪,反而我觉着他去水竹居,承认和咱们的因缘关系,倒是似乎是有意和咱们表示一下善意……或者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却肯定是善意。”他看曲瀚侠皱着眉头,最后说了句:“谁知道他们官场上那些道道?但总逃不过大意思去!是友善还是嫌恶,大哥你感觉不出来?”

曲瀚侠当然能感觉出来,但是这件事他希望百分之百的确定,而不是凭感觉,因为这事已经到了巡抚的高度了,曲瀚文仅仅是个布衣百姓。

曲瀚文却比他乐观:“大哥,这事是好事!陈知县有什么阴险狡诈的心思,自然有蓝巡抚去应对,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咱们和陈知县之间的事了!他把蓝巡抚也拉了进来!所以说,昨晚上去当中拆穿蓝巡抚的身份,实在是个昏招!”

曲瀚侠沉吟着,半晌点了点头:“嗯,蓝巡抚就算是为了正名,也要认真的审这个案子!”

“对!我得回去准备准备,没准今天就上堂了!”曲瀚文笑着道。

曲瀚侠点头:“你去吧。”

看着曲瀚文走了的身影,曲瀚侠心中很是不安,不知道这件事是福是祸!只希望二弟能尽快的从这个案子中脱身出来。

不过曲瀚文的猜想竟然落空了,等了一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哪个衙门的人来传自己上堂。曲瀚旭两个衙门转悠着打听了一天,回来说巡抚衙门和知县衙门全都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曲家七爷打官司这件事被沸沸扬扬的传开了,很多人都说,曲七爷在外面置了两个外宅,却又始乱终弃,两个外宅还是姐妹俩,怀了身孕被抛弃,无奈只能将曲家七爷告上了衙门。

等等这些。

曲瀚文听得又生气又无奈,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也不能去动手脚,只能先忍了这口气,等这件官司淡了之后,再来收拾那两个骗子。

不知道两个衙门里较什么劲,不过曲瀚文也不能每天在家里等着过堂,于是打起精神来,整理一下各个铺子的情况。

最重要的是昌鼎礼品行的,那些货物摆上之后,卖的怎么样,他都没有时间去看看,现在被拖住走也走不了,便去看看。

昌鼎二楼靠栏杆的地方,摆着一张小桌子,两张小藤椅,曲瀚文此时就坐在上面,喝着茶消磨时间。

他虽然料到了,那琉璃和景泰蓝应该卖的不错,不过却没有想到卖的很好,就这么会儿的功夫,那琉璃屏风已经卖出去三张了。

这会儿又进来几个人,当先的是个管家模样,一进门就在摆出来的两张琉璃屏风跟前转着。

店里的伙计急忙的上前去招呼,笑着道:“客人真的是好眼力!这是我们东家才从京城运来的!现如今店里这琉璃屏风卖的好极了!”

那管家道:“卖得好?想来是宣城一般的人家都有了?”

伙计那是常年干销售,一听这话音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笑着道:“客人尽管放心!我们店里的琉璃屏风,没有一张是重样的!每个样式只有一张,卖了就没了!”

管家听了这才点点头,道:“我们给小姐置办嫁妆,大约能要四张到五张的屏风,……我怎么选?是你全搬出来,还是?”

伙计一听急忙笑着道:“小的给您搬出来!”说着将那大管家和随从几人让到店铺角落的休息处坐下,手脚利索的端上了茶盘、点心,笑着道:“几位请稍后!小的这就一件一件搬来!”

那管家坐下道:“快点!”

伙计答应一声跑着去了。

这边管家喝了一口茶,对跟着自己的两人道:“你们也坐下吧,说不得要一两个时辰才能选完呢!”

那两人就笑着坐下:“大管家,屏风玉的多好?何必非要这琉璃的?还一次要那么多?”

大管家道:“还不是因为小姐和夫人去了一趟京城,见京城中的人家,大部分都是摆的这个琉璃屏风,觉着喜欢呗。”

“那京城的人不是更有钱吗?为什么都摆这样的?”

“这你就不懂了,这琉璃的可比玉的值钱,皇宫里摆的都是这种!京城中的人都已宫里的一切做准,宫里的就是好的,就要学。”

“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