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就笑着去铺床,轻声道:“今天......你还是不过去么?”

曲瀚侠把手巾扔下,笑着过去从后面搂住她臃肿的腰:“不是明知故问么?都在你这里洗了脚了家有财妻。”

“可是......”方氏红着脸转过身子,脸上的表情和嘴上说的有点不搭配:“纳她就是因为我怀了身子,你要总这样不过去,还不是一样?”

曲瀚侠笑着在她的脸上亲了亲,道:“纳她是怕给你安个善妒的名声!我们在外面应酬......有个妾也好说话。又不是我真的贪色。”说着也不等她,自己先上了床。

方氏跟着他上床,嘟囔道:“你们做生意和纳妾有什么关系?总听你们把这两件事混成一谈。”

曲瀚侠缩着腿叫她爬上去躺在里面,这才道:“生意人都讲面子,一起吃饭喝酒,不是谈生意,就是吹自己,那没妾的人,总是会被人耻笑惧内,家里的娘子也就顺理成章冠上母老虎、母夜叉的名声!做生意的有几个不好面子?自然是要比着纳妾的!我纳妾,那真的是为了面子。”

“难不成出去谈生意,总要问家里有几个妾?”方氏奇怪道。

曲瀚侠他顿了顿道:“嗯,经常说。”

“为什么?”

“男人喝了酒就总是想说女人,”曲瀚侠看着方氏笑:“但是人家里的正头娘子谁也不敢乱嚼舌,若是说哪位的娘子,恐怕那位能扑上来跟你拼命!但是妾就不一样了,你不说。人家还要自己翻出来说,今天和妾又怎么怎么地了......”

他停住了,看方氏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就笑:“咳咳,总之是什么都能说,就是闺房里的话,都拿出来做大家的笑料。旁人不会说他下流,只会说他风流......明白了吧?”

方氏一脸的嫌憎:“这也太......那妾就不是人了?大部分做妾也是没办法,被卖了做丫头,做妾是唯一的出路!怎么就能叫你们糟践成这样!”

“我可没糟践过......说到这些我都是听着......”曲瀚侠道。

方氏想了半天。还是想不通,摇着头躺好,气愤愤的自语:“怎么这样?一群臭男人......”

曲瀚侠看她气愤,脸圆嘟嘟的可爱,就笑着下床去将灯吹熄了。

重新上了床刚伸出手去。方氏却又问:“那七弟中毒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曲瀚侠又沉重,叹了口气把凉被给她盖好:“前面查的那个丫头死了。现在只能查那个药了......”

“死了?!”

“嗯,挺蹊跷的,越这样越说明有问题......对了!你们山东老家靠海吗?”曲瀚侠突然的坐起身问方氏。

方氏被他惊得也坐起来:“虽然不靠海,可是离那登州却不远。登州就有码头。”

曲瀚侠急忙道:“明日你找人去找你二哥来......算了!我去找舅子吧!”

“什么事呀!”方氏弄得也紧张起来。

“七弟中的那个药,好像不是咱们大明朝的。我叫人打听,好几个大夫都说症状很像是中了一种毒,倭国才有的。”

“倭国......你要查大船?那可费劲了......”

“慢慢查吧。”曲瀚侠又搂着她躺下:“睡吧,这个事你别操心了,我也是尽力查查,能查出来就好,查不出也没办法。”

“嗯......”

......

第二天,方氏就找了下人去把自己的二哥叫了来。

方氏一家原本是济南人,因为连着几年灾荒,几乎要饿死人。只能卖了地全家往江南这边搬迁,过来之后因为没有了地,便做了生意。家里兄弟几个起早贪黑。比别人都辛苦勤恳,这才在宣城立住了脚。

曲瀚侠的前妻是四年前去世的家有财妻。那时候方氏的二哥正好在曲瀚侠手下做个伙计,凑巧就叫曲瀚侠看到了方氏,喜欢她温柔美貌,便求来做了填房,方氏一家也就跟着水涨船高,过得富足起来。

方二哥还是一口的山东话,听了曲瀚侠的吩咐,当时就道:“俺先去问问大夫是什么症状,俺们一块过来的有个村里的赤脚大夫,他就是登州人,最是清楚!”

曲瀚侠点点头:“不过莫要张扬开,悄悄的打听。”

“俺省的!”方二哥点着头去了。

......

曲瀚文这天清早起来收拾利索,还没来得及出门,就被曲瀚旭给堵住了,鬼鬼祟祟的拉着他往外走,香菊正好到前院去送换洗的衣物,看到了急忙进来跟袁瑜蓉汇报。

袁瑜蓉正拿着一叠手绢发愁,听她说十爷鬼鬼祟祟的拉着七爷出去,是不是又要去打架了?不由失笑道:“哪能天天打架?又不是打手!好了别说那个,赶紧过来给我看看,做个荷包要几块布?”

香菊看她在那里拿了巴掌大的几块布摆弄,急忙过去笑着道:“做荷包两块就够了,不过奶奶拿着这种不行,太软了,放东西很容易破的。”她从针线娄里挑了挑,找了两块布:“这样的就行,还能装,上面绣花也好。”

袁瑜蓉就接过来,香菊在教了她怎么个绣法,自己就去忙了。袁瑜蓉小时候好歹还缝过沙包,觉着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信心满满的开始缝荷包。

曲瀚文被曲瀚旭拉出去,到了外面没人的地方,曲瀚旭才涎着脸笑着问:“七哥,你说给我弄个通房丫鬟的......”

曲瀚文这些天事情多,把这件事都忘在了脑后!他一说才想起来,扶着脑门道:“噢!想起来了......好,我找爹说说......”

曲瀚旭就笑着道:“哥。我看你那个姨娘身边的丫鬟就不错......”

“谁?”曲瀚文奇道:“我的姨娘你怎么能见着?”

“成天在园子逛,我都见了好几回了!”曲瀚旭笑着道:“就是那个表姐,身边的那什么草。”

原来是香草。香草是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精挑细选放在自己身边的,确实是个美人胚子。

他皱着眉头道:“那丫头不行!”

“原来七哥收用过了。”曲瀚旭讪讪的。

“什么呀!收用个屁!那丫头心眼多得很,而且又不老实!你要是想叫我给你找,就得听我的!”曲瀚文板着脸道:“我现在知道了,收通房还是纳妾,那都是有学问的!尤其是婚前,一定要找那老实的!”

曲瀚旭也是个不省心的,一听这话。马上眉开眼笑:“七哥,是不是嫂子给你脸色使了?晚上不叫你进门了?还是......”

曲瀚文照他脑袋敲了一下:“你给我闭嘴!有你什么事?跟个长舌妇似得!”

“嘿嘿嘿,是不是......”

旁边突然有人说:“兄弟俩在这里说什么呢?”

曲瀚文和曲瀚旭一起扭头去看,长廊上边站了个人,却是老六曲瀚晖。笑着看着两人。

两人齐声叫了一声:“六哥。”

曲瀚晖看着他们俩道:“你们二房的人现在是出息了啊!把老五那里搅了个底朝天!好好一个娇滴滴的姨娘都叫你们打废了!”

“就那粉头?废了正好扔了!”

曲瀚晖摇着头:“长房那大爷可不是好惹的!你们都小心着点,我可听说了,他说的。不报了这个仇,誓不为人!”

曲瀚文心里瞧不起他这样挑拨,打岔笑着道:“六哥马上就要当新郎官的人了,还挺清闲?好日子快到了。准备好了吗?”

曲瀚晖有点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嗯。”

“哪天?”曲瀚旭问道。

曲瀚文倒抽了口凉气,又给了他后脑勺一下:“你六哥哪天成亲你都不知道?你小子成天琢磨什么呢!”

曲瀚旭抱头窜了。曲瀚文跟着跑去追。

曲瀚旭跑了一会儿,就停下来等曲瀚文,问道:“六哥哪天成亲?”

曲瀚文也有点心不在焉:“好像就这几天吧......”

“原来七哥也不知道,那干嘛打我?”

曲瀚文没说话,往前自己走着,曲瀚旭跑两步和他并排,笑着道:“七哥是担心六哥说的话?没事的,老大能怎么着?还能把我给杀了?!”

他本来是开玩笑,但是曲瀚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一哆嗦!转头看着他道:“别胡说!”脸色都变了。

曲瀚旭被他沉重的表情也吓了一跳。收起嬉皮笑脸道:“七哥,你怎么胆子变小啦?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老大再怎么样也不会......”

“会不会你都小心着点!”曲瀚文皱眉:“今后自己别出去了,尤其是不能去窑子家有财妻!”

一说起逛窑子。曲瀚旭就脸红,讪讪道:“你怎么还提......”

两人一起往前走。曲瀚旭在也没说话,曲瀚文却还是不放心,想了想,站住脚看着他:“瀚旭,你别不当回事,就算是我小人之心,不过这也真有可能,你没忘了我被下毒那件事吧?可不就是想毒死我?谁干的我不知道,但终归是家里人。”

几句话就把曲瀚旭说的变了脸色,嘟囔道:“哦,知道了......”

曲瀚文看着他叹了口气道:“唉,瀚旭,你也不小了,凡事都要多想想,别总跟个孩子似得......”

曲瀚旭虽然嫌他啰嗦,但是也知道这件事严重,只能低着头听着。

“今后也别不务正业到处玩了,就跟着我做生意吧!”

“哦......”曲瀚旭很不情愿的答应了。

曲瀚文道:“今天就跟我去茶行。”

曲瀚旭一听去茶行就头疼!那几天因为茶叶以次充好的事,被父亲拎着去了几天,那茶行全是些老掌柜,成天吵来吵去的。把他吵得恨不能把几个人的嘴缝上!可是今天叫七哥盯上了,只好不轻不愿的跟着去了。

幸好去了茶行没什么事,曲瀚文又领着他出来了。问再去哪里,曲瀚文就说回家。

曲瀚旭心里暗笑,七哥才成亲,跟嫂子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当然在外面呆不住啦!他还心里嘀咕,自己怎么就这么笨,还发愁今天不能去玩了......

谁知道刚想好去哪里玩的时候,迎面的碰上了马家那个九爷。看到曲瀚文两兄弟,登时跑着过来笑着打招呼:“哎呦,七哥!你可真是个大忙人!成天找你都找不到,要不是今天这么巧能遇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说上话呢!”

说着过来拉曲瀚文:“七哥!今天无论如何给小弟一个面子。去德胜楼!”

曲瀚文想想,光躲着也不是个事,便笑着道:“正找地方吃饭呢!”他扭头看了曲瀚旭一眼:“九爷这几天哭着喊着非请我吃饭。满大街的找我!咱们就赏个脸吧?”

曲瀚旭就笑着凑上来:“九爷,把弟弟我也带上?”

“哪能少了你!”

马九爷笑着,很亲热的揽住曲瀚旭的肩头,又去揽曲瀚文。曲瀚文一让:“等会儿,吃饭可以。我得点个人陪坐!”

马九爷就坏笑:“七哥,你瞧上哪家的红姑娘了?尽管说!甭管是小唱、粉头还是红牌,九弟我都给你弄来!”

曲瀚文笑着摇摇头:“你们马家茶行新来的掌柜,宋宪博!”

马九爷就愣了,然后笑:“他?七哥,你还真记在心里了?”

曲瀚文摸着下巴笑:“能不记着吗?嚷嚷着跟我有夺妻之恨的人,可不就是想叫我记着他?”

“夺妻之恨?”曲瀚旭立马瞪大了眼:“七哥你什么时候成了恶霸了?还抢人家娘子?”

曲瀚文不稀得搭理他,只是看马九爷:“怎么样?若是叫不来这个人,我可不去!”

马九爷好不容易拉住他,哪里肯放手!何况那个宋宪博还是他的人。急忙的就点头:“叫,马上叫来!”扭头对后面跟着自己的下人道:“快去把宋宪博叫到德胜楼去!”

那下人答应一声就赶紧的跑了。

曲瀚文这才跟着马九爷慢悠悠的往德胜楼而去。

三个人到了德胜楼,那个宋宪博竟然比他们去的还要早一点。已经在二楼雅间里等着了。

三个人一进去,曲瀚文看到站着个年轻的掌柜。就知道是宋宪博了。第一次见面,离得远没看清,今天就好好的打量了一番。

这个宋宪博个子比马九爷高一个头,看着和自己差不多,身穿着青布长衫,青布头巾上插一支青玉簪子。长的白净俊逸,往那儿一站,倒是给人一种长身玉立,卓尔不群的感觉。

曲瀚文不由的就想皱眉,幸好忍住了,他也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摆出一副自认为英挺的模样。那马九爷偷偷的看到了,肚里暗笑。

众人分宾主坐下,马九爷刚要说川茶的事,曲瀚文一扬手,笑着道:“这位宋掌柜怎么不坐?请坐吧!”

马九爷看他认真,也就乐得给他个人叫他难受,便对宋宪博道:“你也过来坐下吧。”

宋宪博答应了一声,走过来很有礼貌的对曲瀚文作了揖:“多谢曲七爷。”在下首坐了。

曲瀚旭这个时候也看出点不对了,只是看着哥哥,不敢出声。

曲瀚文看着宋宪博明知故问道:“宋掌柜,看着像是读书人呐?怎么入了商行了?”

宋宪博不卑不亢的道:“家父原是为官的,家道中落,这才进了商行。”

“家道中落也有别的出路呀,比方说种地!比方说学个手艺!”曲瀚文眼神炯炯的看着他:“生意人在咱们大明朝可没什么地位。”

宋宪博直视着他:“为农为公,不能富足家有财妻。”

“要那么富足做什么?”

“富足才有地位。”宋宪博道:“虽然不如出仕,但有钱自然就能办成很多事。”

“你想办什么事?”曲瀚文咄咄逼人。

宋宪博毫不退缩:“失去的抢回来!”

曲瀚文顿了顿,冷声道:“失去的?你失去什么?”

“至亲的人!”

曲瀚文看这个宋宪博一点都不退缩,越这样他越生气:“至亲的谁?”

宋宪博这才顿了顿。道:“本来是我娘子的人!”

曲瀚文真没想到他能说出来,登时气得脸发白,冷冷的道:“本来是你娘子?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家和袁家定过亲?!”

两人你来我往的,马九爷和曲瀚旭都插不上话,马九爷还能知道什么事,曲瀚旭干脆就是一头的雾水,只看着两个人跟两只相斗的蛐蛐一样张牙舞爪的。现在听到‘袁家’两个字,这才恍然大悟!

宋宪博这一次停顿了很长时间,才略微的低了点声音:“虽然没有定亲,但是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本来是要去她们家求亲的。我从小就把她看成是我的娘子!”

曲瀚文气得脸又开始发青:“你看成是?你一厢情愿!袁家连你是谁都忘了!蓉......她更是不记得有你这号人!”

宋宪博也冷笑:“你娶她也是趁着她家出了事!蓉儿心里也没有你这号人!”

曲瀚文哪里受得了这话!袁瑜蓉不肯和他圆房,曲瀚文虽然胡搅蛮缠的,但是实际上他自己心里清楚,说来说去,也是因为蓉妹妹心里没有自己。这才百般的拖延,只是因为已经娶了,所以在情敌面前理直气壮。宋宪博这句话。却是说到了他的痛处!

曲瀚文真想捣他一拳!幸好强行忍住了,不是他惧战,实在是现在动手,不正是说明。自己确实是趁人之危娶得袁瑜蓉,证明了袁瑜蓉心中确实没有自己这号人!

但虽然是忍住了。却仍旧是脸色发青,半天才冷声道:“你进了生意人这一行,要是冲着我来的,尽管出招,我接着就是!可是袁家和你家并没有定亲,连议亲都没有!你要是在到处说什么夺妻之恨,破坏我家娘子的名声,我可就不客气了!”他转头也警告马九爷:“这个人你既然用了,咱们就商场上见个真章!若是马九爷也帮着到处传那个话,咱们俩今后就是仇人!”

说着站起来:“马九爷擅自进了一批茶。却上了个大当,不是雨前而是川茶,整个宣城只有我曲瀚文做那川茶生意。你这批茶我收了。明日叫这个宋宪博去找张普商量价格。”

马九爷一听,差点磕个头去:“哎呦!弟弟谢谢七哥搭救!七哥放心!那什么夺妻之恨。绝不会有别的人听见了!小弟要是在说这话,就叫小弟在上一次当!”

曲瀚文哼了一声,转身走了,曲瀚旭急忙的跟上。

出了德胜楼的门,曲瀚旭才追上曲瀚文低声问:“那个家伙竟然敢惦记嫂子?!我饶不了他!”

曲瀚文转头皱眉看着他:“没你什么事!不是说了是那个家伙一厢情愿?你嫂子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呢!这话你回家里也别传!”

曲瀚旭正要摩拳擦掌,听他的话又泄了气:“不用我找几个人凑他一顿?”

“省省吧你!”曲瀚文恨恨的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以为做生意就能比过我?咱们就试试看!什么玩意儿!”

曲瀚旭缩了脖子,偷看曲瀚文的表情,半天才反应过来,曲瀚文说的不是他。

两个人又来到张普的铺子。张普正在柜台后面招呼客人,看到东家来了,急忙将客人交给伙计,自己迎上来:“东家来了!”

曲瀚文点点头道:“张掌柜,原本这个铺子是给了七奶奶了,不过七奶奶不方便常出来,今后还是我来的多一些。”

张普笑着道:“甭管是奶奶还是东家,反正是你们两口子,谁说了我都听!”

曲瀚文实在没心情笑,只是点了点头道:“明日那个宋宪博带一批川茶过来,就是马老九上当收的那一批,我说好了咱们收上,不过价格给他压一半!明日你和那个宋宪博谈,留心看看这个人说话办事怎么样!”

张普看他面色严肃,不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还是怎么地,当然不敢在笑了,急忙肃容点头:“是。”

曲瀚文交代完了。转身就走,曲瀚旭在他身后急忙给张普道:“不是冲你!咳咳......也不是冲我!”说完跟着跑了,倒留下张普发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兄弟俩今天是真的要还债一般,刚把马九爷那边的事情打发了,到了府门口还没进门,就正好碰到了要出去的大爷曲瀚松,看到两个人就沉着脸叫:“都站住!看你们一天疯跑的成什么样子?!”

曲瀚旭现在是最烦上房的人,这位老大也不是能叫他心服的人,因此听了这话立刻就要反驳。曲瀚文拉住他,笑着对大爷道:“大哥要出去?”

大爷本来是要出去的,看到他们两个人又改变了主意:“你们俩跟我过来!”去哪儿也没说,只是背着手转身进院子。

曲瀚旭跳着脚要说话,被曲瀚文拉住低声道:“你消停会吧家有财妻!”

“他要是把咱们骗去。叫人打咱们怎么办?!”

“有我在,没人能打你!”曲瀚文道:“这件事也应该说出来讲开,不然也不是个事。且看老大怎么处理吧!”

曲瀚旭却不放心,哼哼着跟在他的身后,脑袋转来转去的到处找人。

曲瀚松在前面沉着脸走到了自己的院,进了书房叫人:“去把五爷找来!”下人就赶紧的去了。这边曲瀚文和曲瀚旭各自找位子坐下。

曲瀚松沉着脸道:“正好我这两天想找你们俩。那件事总得有个说法吧?我虽是上房的人,可也是兄弟里的老大!等你们俩过来给我解释事情的原委。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过来!难道就认为没事了?人白打了?”

曲瀚旭很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曲瀚松立刻就咄咄逼人的问:“你哼什么?!”

曲瀚旭刚要说话,曲瀚文笑着道:“大哥!别那么大的火,都是自家兄弟,没必要弄得像是仇人一样。其实这件事没那么复杂,谁家的兄弟不打仗?小时候不也是打的稀里哗啦的吗?”

“那是小时候!这都多大了?”曲瀚松不耐烦的道:“你别给我扯远了,就说这件事怎么办!”

“大哥说怎么办?”曲瀚文立刻反问。

曲瀚松就窒住,半天才道:“等老五吧!他来了,你们仨把话说开!”

曲瀚文心里冷哼,不过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

一会儿,老五曲瀚寅就来了,看到曲瀚旭眼睛都红了。冲过来就要给曲瀚旭一拳,曲瀚旭早准备好了。跳起来就打算和他在打一架。

曲瀚文在中间急忙的拦住曲瀚寅,大声道:“老大,你叫我们来是想在打一架吗?!”

曲瀚松这才出声:“老五!过来坐下!”

曲瀚寅被曲瀚文拦着,却也占不到便宜,只能气哼哼的去曲瀚松的身边坐了,咬着牙瞪着曲瀚旭。

曲瀚旭也不示弱,回瞪着他。

曲瀚松摆出老大的谱道:“老十!这件事是你的不是!过来给老五磕个头认个错!”

曲瀚旭大怒跳起来叫:“你说什么?!凭什么我给他磕头?!”

曲瀚松厉声道:“你现在眼里还有没有家里这群哥哥?打你五哥,现在还敢跟我顶嘴!”

曲瀚旭想要破口大骂,但是毕竟还是要给老大一点面子,只把脸气得通红。曲瀚文又坐回到椅子上,把腿伸到旁边的椅子上搭着,这时才闲闲的开口:“老大,你要是这样处理事,那不是解决事情,而是加重矛盾!你是想叫瀚旭和五哥恨上加恨?!”

曲瀚松哪里容他贬低自己的威信!立刻一拍桌子:“你嘴巴放干净点!老十冲到老五院里不由分说的打人,难道还是他有理?他是弟弟,打了哥哥,磕个头怎么了?!”

曲瀚文冷笑:“老十无缘无故的就能去打老五?他怎么不去打老四?怎么不去打老六?”

曲瀚寅怒道:“为什么?你倒是说说为什么?!”

曲瀚文坐好了,把站着生气的曲瀚旭拉的坐下,道:“五哥,你装神糊涂?你的两个妾跑到我的院里打闹,还把我的妾给打了一巴掌,这都算了,咱们兄弟不是那样下贱的人,为了个上不得台面的人算什么帐,可是五哥你跑去了说些浑话,还是当着我娘的面,这说不过去吧?”

“原来就为了个妾?”曲瀚松装的倒是挺像,怒气冲冲的道:“你们俩真的出息了!为了个妾能打兄弟?!”

“老十还把我的妾打坏了呢!我就是说两句话而已!照这样的,老十不应该给我磕个头?!”曲瀚寅大声道。

“事情总有个前因后果吧?老十没事打你的妾干嘛?”

“老大!这事你给评评理!一个妾被说了两句,还有一个被打的不成模样!到底谁错了!”

曲瀚松瞪着曲瀚文道:“就叫老十磕个头怎么了?!他当弟弟的跑到哥哥院里打哥哥,这怎么说得过去?”

曲瀚文皱眉道:“大哥!不是说了你要问问原因呐!没有老五前面的事,后面怎么会打起来?!叫老十磕头可以,老五先给我认个错,再去我娘那里磕个头!”

曲瀚松看他一点都不听自己的话,自己说一句顶一句,气得一拍桌子道:“一个妾算什么东西?!在你们眼里兄弟还比不上个妾?!曲瀚文我告诉你!趁着我还好好跟你说这事,赶紧磕个头算完!不然我可不客气!”

曲瀚文一看这家伙完全就是偏着他们上房,就不耐烦和他再说了,站起身拉起来曲瀚旭,对曲瀚松道:“妾确实不算什么东西!老大,兄弟我看中你那十个妾了,既然你说兄弟重要,赶明儿你那十个妾轮着叫我睡一遍得了!”

曲瀚松大怒的跳起来大骂:“你他娘的嘴巴放干净点!我是你大哥!”

“你办事公正点,我才能把你当大哥!”曲瀚文顶了一句,拉着曲瀚旭扬长去了。

后面曲瀚松跳着脚骂,曲瀚寅也跳着脚在骂:“大哥!你看到了吧!他们哪里把你放进眼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