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瑜蓉过去坐在床边,被曲五爷和云绮妍的娘一闹,她倒是冷静了很多,刚刚那冲上头顶的血液也慢慢的冷却,重新在身上循环家有财妻。

曲瀚文口口声声说他喝多了,她现在想想,他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那今晚上的一幕,其实是云绮妍导演的?就是想给自己看的?这是这样有什么用?

其实后来曲瀚文暴跳如雷,又发誓又干什么的,她已经相信了,但是曲二太太冲进来的一巴掌彻底把她打的失去了理智!她真的想一走了之!不在这个府里奉陪了!

但是现在冷静下来,看着曲瀚文又觉着自己实在是不可能走,真的没法走......

想到这里,对曲瀚文的气已经慢慢的消了,不但是消了,反而有点愧疚,自己不问青红皂白的把他给打了一顿......

曲瀚文端着针线篓子过来,坐在她的身边,把针线篓子往她手里一送,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道:“针,你可以扎我,这个夹子,可以夹我的耳朵,这个剪子......剪子不能用......”想到蓉妹妹很有可能一怒之下一剪刀把自己的**给剪了,忙不迭的扔远点,然后拿出一个顶针,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对了自己各个方位比了半天,然后道:“这个可以用来挤我的手指头!”

他将东西往袁瑜蓉怀里一放:“来吧!动刑!”

袁瑜蓉有点哭笑不得,已经不生气了,但是一时却放不下脸来和他嬉皮笑脸。

曲瀚文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动手。小心的看她,脸上已经没有了怒容,便小心翼翼的问道:“蓉妹妹......你是不是已经不生气了?”

等了一会儿,没见袁瑜蓉回答,便高兴起来:“是不是已经相信我了?家有财妻!”

袁瑜蓉低下了头,低声道:“我打你......确实是气昏了头,你也替我想想,冷不丁的看见你和云绮妍赤身露体的在一块儿......我气都气疯了......”

曲瀚文本来还以为要费一阵功夫劝呢!没想到她竟然已经不生气了,还解释起来!他激动地浑身颤抖,急忙伸手握住袁瑜蓉的手:“打我没事!你那花拳绣腿打在我身上也不疼......只要你不生气。就是在打我多少下,我都认了!”

袁瑜蓉正色的道:“你确实是喝醉了,什么也......什么也不知道?”

曲瀚文立刻道:“确实喝醉了!什么也没干!”

袁瑜蓉点点头:“我......相信你......”她眼圈有点红,说这个话叫她的心里莫名的委屈起来。

曲瀚文立刻伸手摸她的脸:“脸还疼吗?”

这一声正好问到了袁瑜蓉的伤心处,她侧了一下脸。眼泪就掉了下来......

曲瀚文立刻将她揽进怀里,轻声道:“这都怪我,惹来的这事。叫你平白的......”

“别说了。”袁瑜蓉不想听他把事情揽到他自己头上,曲二太太的心思两人都清楚,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她不想听曲瀚文替曲二太太说话。

曲瀚文只好不说了。但是他心里已经很安慰了,现在蓉妹妹能不在挣扎任由他搂着。他心里就踏实了很多!刚刚怒上心头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他......真的是又委屈又难受......

不过他一点也不生气,自己起来看见自己什么也没穿也吓了一跳,等再看到外面的云绮妍也一样,他自己都觉着恶心的要吐了!何况是她呢......

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袁瑜蓉本来还没出声,就是默默的流眼泪,可是越哭越委屈起来,就放声大哭起来,哭到最后没了力气。这一晚上把她折腾的也累得要命,终于边抽噎着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也没起来,病倒了。

曲瀚文已经预感到她可能会生病。早上一摸头果然滚烫,急忙的叫人去找大夫。大夫来看了之后,说是伤寒了,要静养补身。

这时候,天气慢慢的变冷,季节变换,伤风的人就多了起来,袁瑜蓉刚病倒,曲二太太也病了,最后,连曲瀚侠都病了。大家暂时的都歇了气。

曲瀚文还没忘了一件事呢!云绮妍的母亲过来闹了一通,被守门的婆子几句话吓跑了,第二天也老老实实将曲家给云绮妍的契纸送了回来,云绮妍这个人,终于是要离开他们的视线了。

曲瀚文叫来香菊,他现在已经比较了解这几个丫鬟的性格了,因此特意的没有叫香梅,而是叫来了香菊,单独让她将香草提来。

香草自从那晚上之后,就一直被关着。

提来了香草,曲瀚文就叫香菊动手,打她棍子!这可是实打实的棍子,不是那光疼不要命的板子!

香菊轮着棍子打的时候,眼前就出现自己家的姑娘嫁过来之后的情形。从头到尾!这个香草和云绮妍一样,都没有尊重过自己家的姑娘!就是最后那天晚上,香草居然还仰着脸冷着眼上前阻止袁瑜蓉靠近花房!

香菊恨得牙都痒痒!狠狠的打着!你一个丫鬟,竟然也敢这样的目中无人!

这可是脱了裤子光着腚打!什么遮挡都没有,不一会儿,香草就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昏了过去!

曲瀚文在旁边看着,就是到了这个地步,香草这个丫头居然连一声饶命都没有喊过!这是个狠人呐!比那云绮妍可狠多了!这样的人......可不能留!

他示意香菊过来,香菊放下棍子,打的气喘吁吁的,急忙过去,曲瀚文附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香菊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曲瀚文冷声道:“这丫头多狠你也看到了,留着就是给你们奶奶留了个祸根!”

香菊立刻就明白了!点点头急忙出去,一会儿和袁瑜蓉的奶娘一起进来了,两个人拿着麻袋,将昏过去的香草套进了麻袋,一个抬上一个抬下弄了出去。

曲瀚文是叫她们将香草抬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捂死,奶娘和香菊说实话都没有干过这个,在袁将军府上的时候,真没有这样的事!她们都是因为曲瀚文说的,不要给袁瑜蓉留下祸害!才咬着牙动手的。

两人把香草抬到那个大荷花池边。奶娘拿着凌巾将香草的鼻子嘴巴堵上,足足半柱香的功夫!虽然香草昏了过去毫无一点挣扎,但是香菊还是死死的压着她的胳膊腿,生怕她醒来挣扎,把两个人倒是累的又吓得浑身无力。等看到香草没气了,这才把她扔进了荷花池里面!

等过几天浮出来了,就报官府。失足也好,什么也好,给点银子就打发了的事。这种事,曲瀚文没干过。但是曲府却出过几次的。

曲瀚文又叫来那个守门的婆子询问她的出身。这个婆子男人是曲家家生的,是曲二老爷的长随。她是曲二太太派来给七爷守门的......

曲瀚文有些奇怪,问道:“你那晚上贴在云姨娘的老娘耳边说了什么?”

婆子便将自己说的话-

-了出来。

曲瀚文听了沉默半响道:“这个府是说了算?曲二太太说了还不算吗?”

那婆子笑着道:“府里面当然是男人说了算家有财妻!”

曲瀚文听了心中一动,觉着这个婆子是个能用的人:“你男人叫什么?你们应该有孩子了?在哪个房?”

那婆子急忙道:“我男人叫曲贵,有个小子叫小狗子......还没取大名呢,今年六岁,等十岁了才能进府当差。”

曲瀚文点了点头道:“好,你办事还算伶俐,一会儿去找我的账房领五两赏银。”

那婆子一下子就得了五两银子,高兴的忙不迭的磕头:“谢谢七爷,谢谢七爷!”

“领了银子再去办件差事。咱们院住的那两个姐妹,去给打发了,怎么说你斟酌。叫她们回家去!”

“是!”婆子立刻答应了。

曲瀚文就回屋了。

那个婆子果然有些本事,也不知道怎么跟雪荷、雨荷两姐妹说的。总之是当先下午就把两人送走了。

曲瀚文还想着,曲二太太知道了可能会闹,真要闹,他也有办法,正好趁着这件事,搬出去!

偏偏曲二太太特别老实,云绮妍被赶回家,她没有出声,雪荷、雨荷被送回去,也没说话。

曲瀚文此时已经很清楚曲二太太的想法了,她忍了,不是因为别的,还是因为那个盐池子现在还在自己的手上,而自己那晚上几乎是和她翻了脸,她也害怕起来,是看在盐池子的份上,才没有继续吵闹!他嘴上不愿意承认,不说,但是心里面清楚的很。

曲瀚文不知道的是,曲瀚侠已经派了人去法华寺下面的那个尼姑庵了......

进入十一月,天气就骤然的冷了很多,人们已经开始翻出棉衣棉袄穿上了。

出了些意外的是,香草的尸身并没有浮出来,几天过去了,也没有人从荷花池里看到浮肿的尸体。曲瀚文略微的有些担心,若是没死,恐怕还麻烦,不由得就有些后悔叫香菊两个女人去干这种事。

不过他也是无奈,香草在曲府时间长了,又长的漂亮,私下和谁关系好,跟谁眉来眼去这些都不知道,就是他自己身边的小子,他都不放心去叫干这件事,何况,香草是家生的,走漏一点风声,她的家人闹起来,也不是省事的。倒不是怕摆不平,实在是现在没有这个精力。

不过过了半个月也没有动静,曲瀚文也就撂下了,没有在当回事。

二房院闹的一出戏,在各房院轰轰烈烈的被说笑了半个月,现在已经冷下来了,因为这样的事情各房院都有,热闹一阵过去,连风吹没有这样的干净。

唯一得到了认证的,就是袁瑜蓉,现在她得了一个母老虎的名声,连外面的人都知道了,曲瀚文畏妻如虎,跟小妾睡觉的时候被正房娘子找上门,一顿根子敲得抱头鼠窜,小妾被卖了,曲瀚文也被敲得躺在床山半个来月!

袁瑜蓉病好了,听到这个版本的时候,都讪然的很,真的是佩服人们想象和传话的能力!自己性格这么好的人,居然都被传成了母老虎......可见!这个时候的男人多么的自以为是!就非得女人顺从的一点点违抗都没有!那才叫贤妻,稍微有一点微词,就能传出那么难听的词来!

不过袁瑜蓉现在倒是安然了,既然名声已经出去了,那就正好!今后自己别的方面也就算了,这个妾的问题,还有曲二太太方面,真的要拿出母老虎的本色来!叫她们也知道,我袁瑜蓉也不是泥捏的。

曲瀚文却已经在想别的事了,他要出去单过,是已经铁了心了,但是带着盐池子,料定曲二太太绝不会放手,到时候少不得又是一通大闹,而且可能又要连累蓉妹妹。

所以,他想一劳永逸!那个盐池子,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不愿意顺从曲二太太,曲二太太是他的亲娘,真的想要,就是过到她的名下也没什么,但是曲瀚文在外面做生意,眼界宽知道的也多,不比曲二太太,呆在家里,眼里只看到那盐池子是个金山!

何况,曲瀚文到底还是想试试曲二太太,看看自己这个老娘心里,到底是儿子重要,还是盐池子重要。想看看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不过要卖掉盐池子,就算是他自己的东西,却也要跟很多人交代,首先就要跟袁瑜蓉交代一下,虽然袁瑜蓉从来没问过盐池子的事情,但是他们现在是夫妻,他要做什么决定,当然要第一个叫她知道。

曲瀚文这天晚上回来,脸色严肃的跟袁瑜蓉道:“蓉妹妹,我有件事情和你商量。”

袁瑜蓉大病了一场,脸也瘦了不少,照照镜子倒是对这个减肥效果比较满意。曲瀚文心疼她,那时候在法华寺下面吃鸡,看她吃得香,以为她喜欢吃鸡,这些天每天一只鸡的伺候,把袁瑜蓉吃的脸马上圆了起来。

现在她抿着嘴看着严肃的曲瀚文问道:“什么事?”

曲瀚文倒是瘦了不少,眼窝都有些往下陷,再加上皱着眉头,就显得脸格外的瘦削,道:“我的那个盐池子,蓉妹妹你怎么看呢?”

袁瑜蓉一歪头:“什么意思?怎么看?”

“呃,就是说,你觉着有个盐池子好不好?”

袁瑜蓉有点明白了,她看着曲瀚文道:“七哥哥,你怎么想的就说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