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正月十一,都是阑启皇族祭祀先祖的日子。因为慕容皇族的第一个皇帝慕容元就是在正月十一建立的阑启国。

历年来,正月十一都被称为国祭日。祭祀先祖的同时也会作法祈求新一年的昌荣。

宽阔的的大街上依稀还有些残雪,路边的树木枝条上已经冒出了新芽,一派生气。

两匹马急速驶过,稍前面的是一个身穿水蓝色夹袄的娇俏女子,后面的是身穿浅紫色外衫的俊美公子。

路边的行人都忍不住驻足观望,有的甚至还追着马撵了好一段距离,就是为了能多看一眼。

马匹到了闹市之后就减了速度,那女子挑着柳眉下了马,将缰绳扔给了后面的俊美公子。

那公子凤眸微挑,唇角笑意盛浓,甘愿做了马夫,牵着马在后面跟着。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惊叹着,很少有机会能见到这样的璧人啊,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小姐。

“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出来逛?”

慕容清勾着唇角,宛然一笑道。

那俊美的神容配着那灿然的笑意,迷倒了一片丫头婆子

最有意思的是那正在边上买糖人的小丫头,刚入口的糖人就那么黏在了唇上,完全木了一般。

宝儿伸手搭了搭慕容清的肩,冲着那方向努了努嘴道,“哥么行啊!魅力十足呐!”

慕容清对宝儿搭肩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么些天,他可算是真正知道,什么叫深藏不露了。本以为她就是个有点小性子的温润可人儿,却是没想到这一路她大大咧咧根本没个女人的样子。

他真怀疑,那个男人知不知道她这一面,会不会也被她那可人的模样给骗了。

这么一想,心里竟也舒服不少。或许自己是第一个看到她这一面的人。

“不是早就喊饿了吗,带你吃东西去。”

顺手揉了一下那脑袋,牵着马就在前面带路了。

“我都说多少遍了,别碰我头发!”

某女在后面使性子的跺了跺脚,赶忙伸手捋了捋。这要是让她家男人知道了,还不得给她活剥了啊!

想到这搬着指头算了一算,已经八天了,相公,你什么时候来。

是夜,凤府青峦院内一声怒吼,一个身着薄纱的柔媚女子被毫不吝惜的扔了出来。

那女子痛的不住的哀叫着,双手还不忘遮挡着那**的胸部。

只听砰地一声,院门就被重重的关上了。

此时守在外面的丫头快速拿着衣服给那女子披上了,扶着那哭啼啼的女子离开了。

康寿院中,凤承九挥手退下了那来通报的人。烛光中,那坚毅的脸上染着一些无奈。

此时的青峦院,凤凌宇沉着脸坐在小榻上。边上的丫鬟正忙着给那**换被单。

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少爷已经二十岁了,还是不愿意娶亲,老爷无奈,就一次次的往青峦院送女人。只是,每一次,都被少爷给扔了出去。

下人们背地里都暗暗揣测着,不知少爷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或者是不喜欢女人,喜欢、、、

换好被褥的丫鬟们,轻轻的退下了。整个房间,只听那香烛灯芯偶尔的噼啪声。

凤凌宇起身直躺到了被褥上,双目中满是鄙夷。

此时,郾城通往中城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在急速行驶。

“轩儿,到了中城,你要处处小心。”

慕容枫满有些担忧的看向那正靠在窗边撩帘子的男子。

乐墨收回了手,抚慰似的颔了颔首。

猛地,乐墨和慕容枫几乎同时蹙起了眉,二人相视了一眼复又舒展开来。

只听砰的一声,就见一记飞镖钉在了车窗边上。马匹有些受惊,吕张立马勒住了马。

“没事,继续赶路!”

乐墨淡淡的开了口,伸手掀开车帘向外扫视了一圈,拔下了那飞镖,取下了那钉在飞镖下的字条。

淡淡的扫了一眼,没有任何波动。递给了慕容枫。

慕容枫看完后,脸色微凝。那字条已经瞬间化为齑粉,飘落到了车厢里。

车箱内又恢复了静默。

乐墨阖上了凤眸,压下了要溢出的浓浓思恋。已经八日了,宝儿,你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有没有受了委屈?

是不是在责怪相公没有去找你?是不是失望了?

心底里压制着的浓烈情绪不断地四处冲荡着,袖中的素手紧握着,青筋凸起。

月色清凉,夜风也没了前些日子那么冰寒了

月影透着窗子洒落在格窗之下,斑驳了一片掠影。

一袭薄衫的女子背立窗前,三千青丝柔顺的垂落在腰间,那投下的掠影里染了一层落寞。

微凝的杏目中清透如水,红唇轻抿,整张脸多了一抹清俊的味道。

那只妖孽应该也快来了。

她不曾质疑他对她的爱,就算他没有那么及时的找到自己。他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况且,她也能体味出了一些。

因为,她跟着慕容清同行,是最安全的!

……。分割线……。

因为昨日赶了将近一天的路,身体乏得厉害。

作为一个对睡眠要求极高的懒人来说,充足而又高质量的睡眠是绝对必要的。

所谓充足,那就必须睡得久;所谓高质,那就必须环境好。而对于某只懒女来说,大早上的环境那是真真极好的!

慕容清照例早早的起了,走到隔壁,看着那紧闭着的门扇。独自在回廊边上,靠了一会。

酒楼大厅里,已经有好多人在进食早饭了,来往的伙计也忙得不亦乐活。

一个刚从

外面进来的男子和那柜台的伙计说了什么,那伙计看了看四周,领着那男子进了后堂。

慕容清饶有兴趣的眯起了凤眸,唇边漾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酒楼后堂,一处拐角。

一个男子将手中的东西塞进了伙计打扮的袖口里。

、、、、、、、、、、、

过了好一会,慕容清就见那男子提着一袋热腾腾的东西出来了

。临走之前,和另一个伙计寒暄了几句,看着跟店里的人很是熟悉。

此时,前台看台的人又换了一个,原先的那个自那男子走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瞥了瞥那大堂高挂着的招牌,斜靠在回廊上的人眸底闪过一道暗芒,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今日,阳光大好。早起的鸟儿登着那枝头,欢快地叫着。

凤凌宇身着一身铠甲,从青峦院出了来。刚走到院门口,就遇到了那早就等候在那的凤凌汐。

凤凌汐一身对襟牡丹狐皮夹袄,金线勾勒的花瓣,异常的夺目耀眼。那一对对的盘花扣子,又正好用了翠绿的枝蔓颜色。奢华中又透着那内敛的柔美。

见来人是凤凌汐,凤凌宇嘴角不自觉的抿起,明显有些不耐。

凤凌汐细长的速的耷拉了下来,娇媚的小脸上笼着些许愁怨,让人看着不禁心疼。

凤凌宇见那低垂着的脑袋,心中划过一抹不忍。

她又有什么错呢,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这么想来,脸色就放缓了不少,淡淡道,“有什么事?”

听哥哥的声音柔软了不少,凤凌汐立马抬起了头,小脸上漾开了暖心的笑容。

忙递上了那捏在手里许久的平安符,“哥哥,这是汐儿给哥哥求得平安符,保佑哥哥康健平安。”

仰着的小脸上满是小心翼翼的模样,娇若扶花。

凤凌宇有些动容,有些木愣的接到了手里,头也不转的走了。

凤凌汐看着那背影,眸中流转着一瞬即逝的暗光。转瞬又恢复了那娇弱可人模样,在丫头的搀扶下,回了自己院子。

宝儿醒来了时,也不知道是什么点了,懒懒的翻了几个身,呆呆的瞅着那窗幔的纱顶。

缓了一会劲才爬了起来,刚揭开纱幔就见那紫袍男人翘着脚坐在榻上,双目迷离的看着她

无所谓的捋了捋头发,自顾的穿起了衣裳。

刚穿好外衫,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含笑的凤眸,竟有一瞬的失神。

忙压下了那情绪,媚笑着勾起了那下巴,“小清清今天气色不错哇!”

慕容清扬起了嘴角,娇笑着想要靠近。

宝儿扣住那下巴,一个侧身,就把人摔到了**。悠哉的拎起了夹袄,顺便踩了脚,才跳下床来。

慕容清哀叫了一声,“好狠的心啊!我要死了、、、、”

只是某男装死了半天,也没个响动了,这才知道那女人已经下了楼。

也顾不上装了,整了一下衣衫,快步撵了下去。

慕容清到楼下时,那女人已经吃起了东西。

慕容清瞥了一眼那送餐的小二,薄唇微弯,坐到了宝儿边上,也吃了起来。

快到晌午了,大堂里吃饭的只剩他们这一桌,空荡荡的。

见宝儿一直用手捏着包子,慕容清拿着筷子指了指,示意她用旁边的筷子。

某女很不给面子的冷了他一眼,自顾的还是用手拿。

慕容清完全挫败了,扔下了手里的筷子,有些气愤的用手捏起了那笼屉里的包子。

宝儿莞尔一笑,柳眉流波,“小清清,怎地学我用手啦?”

慕容清刚咬了一口,这才意识到自己也用上了手,忙扔下了手里的包子,捏起了一边的筷子。

呼,都快被她气糊涂了。

两人吃完饭,就晃荡到了街上。

见慕容清冷了冷脸,宝儿扫视了一圈,淡淡道,“怎么了?”

“好戏就要上场了

!”

凤眸微弯,唇角勾了一抹邪魅。

宝儿心神一震,莫不是乐墨来了?有些期待的弯了弯杏目。

“你想多了!”

某讨厌的男人一句就给她的希望给抹杀了。

“他现在根本不可能顾及到你,他有他的图谋,你不是那最重的分量。”

慕容清难得正经的淡淡道。

只是那杏目中并没有他想要的失落,依旧清透澄澈。不禁有些慌乱道,“你就别想了,准备好实践你的承诺吧,陪我一年!”只要一年,我相信,我也一定可以让你爱上我。

说完快步的往前走了,生怕再多留一刻,就会被那眼底的坚定给刺伤。她是他最后的温暖,他会用一生去求索,去珍惜。

宝儿看着那背影,撇了撇嘴。

“小姐,给点钱吧!”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伸手拉住了宝儿的袖角。

宝儿红唇轻扬,眸中多了一抹抚慰,伸手从小兜子里掏了一两银子,放进了那碗中。

“我也是初来中城,没带多少银子,这一两算是我的心意吧!已经开春了,天气会越来越暖的。”

盯着那乞丐的眼睛,宝儿一字一句道。

那乞丐原本灰暗的眸子忽闪过一道光彩,连声道谢。

“怎么还不跟上?”慕容清走了好一段,见那女人还没跟上,有些薄怒道。

宝儿捏着袖子,快步撵了上去。

“急什么?赶着投胎吗?”宝儿没好气的白了那男人一眼。

慕容清不满的看了看那走远了的小乞丐,忿忿道,“什么人你都敢接触,被人卖了都还帮着人数钱呢

!”

“呵呵,有些人难道忘了,当初那

乞丐装的可真是传神,简直就是本色出演啊!”

宝儿毫不吝啬的回应过去。跟我斗嘴,你怕是得再练个百八十年的,换句话说,也就是下辈子吧!

慕容清颤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上了,该死的!竟然说他是乞丐窝里长大的。当初若不是为了行事方便,他至于要那么打扮吗?不过这么一想,那时也真是幸运的。

紧绷的面色又舒展开来,嘴角轻扬。两窝浅浅的酒窝漾着醉人的媚色,迷倒了一波众人。

宝儿可没闲工夫去关心他那时而矫情,时而傲娇的神色,捏着袖中的字条,塞回了小兜。

两人渐渐朝着僻静的地方走去,宝儿瞥了一眼慕容清那嬉笑的面容,心中有了安慰。

“看来,你对中城,熟悉得很呐!”

凭着这两日,他带着她住宿和吃饭,所去的每一个地方,他都知之甚详。她可断定,中城,他的势力定也绝对不容忽视。

“呵呵,我在中城的行踪是光明正大的。我不是慕容枫,不受那懿旨的限制。”

宝儿撇了那男人一嘴,“嘴上说得好听,怕是都是偷摸的行动吧!”

这些天来,她也算找到个乐子了。就是全力打击边上那个橡皮脸的男人,还就不信了,撕不破那张恼人的皮!

再看向那男人时,就见他蹙着眉头,脸色一副清冷样子。目光看向这边时,多了一抹凝重。

宝儿立马会意,轻轻颔了颔首。

两人快步往前走了走,刚到一处荒道边上,一众黑衣人立马围了上来。

“呵呵,宝宝,你说我们今天是撞上了哪尊神仙,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呢?”

慕容清话还未落音,宝儿险些就要吐了

。宝宝?他果真是欠抽了!

慕容清慵懒的扫视了一圈,把人护到了身后,脸上的笑意不再,染上了浓重的肃杀。

算的可真好,如若他们果真吃了那小酥散,现在定没有反击的能力。

不过,可惜了,那人白费了心思,药早已掉包了。

今天,他到要看看,从怀县就跟了一路的,死了无数暗探依旧无所顾惜的,到底是谁!

宝儿柳眉微拧,眸中染了一抹担忧,“你行吗?”

“呵呵”

随着那淡笑之声,又一众灰衣人从外层围了上来,似是没有气息一般,那些黑衣人刚有所觉全被从后面切了喉咙。

内层的两个黑衣人见形式有变,立马掠身准备逃走。灰衣人齐力拦截了一个,余了一个受了重伤逃走了。

领头的灰衣人接到慕容清的示意,带着两个灰衣人追了上去。

慕容清见宝儿目光有些呆滞,忙伸手搂住那脑袋按住了怀里。余下的暗卫带着那些尸体,仿佛过风一般,消失不见了。

宝儿第一次见识到了暗卫的厉害之处,心中的震惊难以平复。轻轻推开了慕容清,扫向那还残留着血腥之味的荒道。目光中没有一丝怯弱,反而多了些许激动之色。

慕容清有些搞不清楚这个女人的想法了,她不该稍微的怯惧一下吗?果真是没个女人的样子!

“没想到你的这些暗卫这么厉害啊!”

小脸上熠熠生辉,两个透亮的眸子发着晶亮的光芒。

慕容清一听,心情舒畅了不少,很是受用。想他从九岁开始,就召集了这么一群人,本是打算对抗那高堂之上的人,却不想现在就用上了。

景王府虽有太后的懿旨相保,但风涌云动,谁也保证不了一世的安宁

。慕容枫几乎把全部的势力都移到了那人的手里,景王府如今已经形同躯壳。

而他却需要一步步的积累,一年年的培植。

景王府还有母妃和烨华,慕容枫不在乎,他不能不在乎。

……。分割线……。

御书房

一道黑影现了出来,躬身立到了慕容泽边上。

慕容泽听完黑影的汇报,浓眉立马拢了起来,眸中愁怨涣散。

“还能撑多久?”

“回主子,最多半个月。”

半个月,慕容泽默默思虑着,挥手退下了那黑影。

翌日,一辆马车刚进中城,就被守在城门口的皇宫禁卫拦住了。

“奉皇上口谕,在此恭候景王爷!”

一众守卫全部屈膝行礼。

慕容枫下了马车,淡淡瞥了一眼车中的人,乘上了禁卫准备的车撵,朝钟吕门驶去。

吕张赶着马车,从一边的管道,驶向了闹市。绕过闹市,到了一处居民区,停到了一处驿站。

吕张撩开车帘,扶着车内的白衣男子缓慢的进了驿馆。白男子垂着头,不住的咳嗽,面上看不真切。

随着马车到驿站的几拨暗探,都悄然地隐入了边上的巷道。

不一会,一辆马车匆忙而开,从车上下来了一个身穿朝服的男人。

那男人面上带着喜色,忙看了一眼那驿站的牌子,兴冲冲的进去了。

男人询问了前台,就只身上了楼,刚到门口就遇见了守在门口的吕张。

“麻烦通报一下子轩,就说他的好友来找他了,我叫郭学铭

。”

郭学铭礼貌的向吕张道。

“我家公子身体有恙,还请大人明日再来。”

吕张淡淡答道,并未行礼。

郭学铭见吕张态度清冷,也不好再问,只得悻悻的下了楼。

离开驿馆的郭学铭,径直向太子府去了。

太子府,牡丹苑内,慕容昱正和一众兵部的人商议后日的祭祀安全之事。当然,其中也包括从边疆回来的凤凌宇。

一番作罢,众人都准备要拜退下去。

凤凌宇刚转身就被叫住了,只得又坐回了原位。

“表弟这次回城,本宫才只见

过一面。本想着找个机会一起出来喝喝酒,却不想诸事繁杂,费了不少日子。也没能寻到个空处,是表哥的不是。”

慕容昱淡笑着坐在首位,言语之间满是亲切之意。

只是在以表弟称呼的同时,也不忘强调了一下自己太子的身份。如此一来,亲切的同时,又带着一种强制的压迫。

“太子殿下严重了,国事为主。”

凤凌宇淡淡的回应着,不**份。

他可不想和他称兄道弟,和这种人称兄道弟,无异于羊入虎口。他心里清楚得很,慕容昱此番明摆着是要拉拢。虽说他们之间有着莫大的亲系,可是,毕竟不能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他还没能搞清楚,慕容昱为何会有这番心思。这阑启的天下非他莫属,凤家和他还是亲系,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呵呵,表弟今日不如就在太子府吃个便饭如何?”

慕容昱见凤凌宇不愠不火,有些参不透他的心思,只得进一步的拉拢了。

“怕是不妥吧,太子殿下事务繁忙,微臣不敢叨扰

。”

凤凌宇直接回应道。

他不想跟慕容昱有多么深的交情,况且,和帝王贵胄又能有什么交情?无非别人就想你甘心卖命罢了。

“无妨、、、来人,今日凤将军在此,让膳房好好准备!”

慕容昱吩咐道。

凤凌宇只得起身行了一礼,复又平静的坐下了。

如此挽留,他就再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了,只得熬着吧。

郭学铭回到太子府时,马上有人去通报了慕容昱。

慕容昱吩咐了一边的木林招呼着凤凌宇,起身回了泰和苑的书房。

“怎样?怎么不把子轩请过来?”

慕容昱捏着一边的杯盖,淡淡的看着郭学铭道。

“子轩身体有恙,正在驿馆休息呢!我明早再过去一趟。”

郭学铭忙解释道。

慕容昱眸色微闪,“哦?你见着了?”

“没有,微臣去的时候,他正在里屋休息呢,我也不好去打搅。”

郭学铭答道。

“嗯,那你明天再过去一下,把蔡御医带过去,好给子轩看看。”

慕容昱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眸中划过一道暗芒。

乐墨,你怕是早就不在驿馆里了!

想要安排什么,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了。这里是中城,可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重重的放下了杯子。

郭学铭见慕容昱脸色阴沉,顿时把心提到了嗓门

。自己一定又做错了什么,一定是。怎么办,太子可不要生气了才好啊!

“太,太子,微臣现在就去驿馆把子轩请来!”

郭学铭音线微颤道。

慕容昱敛了敛面上的情绪,淡笑着道,“没事,让子轩好好休息,明日本宫亲自过去看他。”

郭学铭见太子脸上有了笑意,这才放下了心,捏着袖子擦着额头冒出的冷汗,退了下去。

……。分割线……。

慕容枫下了车撵,就被候在门口的席公公迎了去。

席公公恭敬的给慕容枫行了礼,低垂的眸中凝着一抹哀伤。

他本是陪着皇上和景王爷一同长大的,还记得那时他刚进宫不久,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一个高职太监的杯子,被那太监当场甩了十巴掌。他那时还只有十岁,还只是个孩子。那个老公公打完之后还不解气,竟让人拿来绳子捆住脚,掉到了树上,手中拿着藤条对着他转着圈的抽。边上的太监们都看热闹的异常欢快,没有一个人给他求情。

他的嘴被堵住了,连哭喊的机会都没有,就在等死的同时,却远远的对上了一双清透的眸子,他冲着那眼睛留下了积蓄着的眼泪。

那双眸子的主人正是景王爷,他那时只有六岁。他愤怒的呵斥住了那个太监,让身边的人把他带回了宫苑。救了他一命。

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景王爷从未再提过。

他后来被分配到了皇上的身边,就一直这么呆了几十年。那份恩情,他永生不忘!

一路,静默无声。

慕容枫淡淡的锁着正前方,没有一丝想要回味的意念。这里,对于他来说,有的也只是那刻骨铭心的痛。来到这里,他压抑的厉害,就算呼吸一口,心也止不住的疼,止不住的颤抖。

好多宫人趁着从边上路过的须臾打量着席公公领着的人,他们虽然不知道那人的身份是什么,但是见席公公那恭敬的样子,也自知那人的身份不低

。一个个老实的跪下行礼,等着人走了,才敢起了身。

那些思春的小丫头,早就春心荡漾了。那俊美的容颜,只要一眼,就能让人醉生梦死。

御书房内,慕容泽听到通报后,竟有些不知所措。好不容易才镇定了下来。

看着那一步步走近的人,已经二十六年未见了。曾几何时,他是他最亲的人。曾几何时,他把父皇给的皇位让给了自己。曾几何时,他为了让自己地位稳固,远赴边疆,挞伐四海。、、、、、、

眸中波澜不止,搁在案上的手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只得快速移了下来,挡在了案后。

慕容枫从进门的那一刻,就未抬过一次眼。平静的眸中,没有任何情绪,苍白的带着一些肃杀。让人不敢直视。

他并没有行礼,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

两人就那么静静的呆了一会,紧接着就听见了开门之声,还未等汇报,那人就走了进来。

南宫婉一身金黄色宫装,高盘着的发髻上插着两只对翼金凤。眼角微扬,黛眉高挑。

看着那矗立着的清绝背影,眸中立马染上了一片氤氲。只是,很快就被那精厉的目光给暗淡了下去。

慕容泽见南宫婉回来了,而且是(zhuo)着着宫装回来了,竟有些站不稳脚了。

内心里一阵疼痛,如刀搅一般。

当初,他在乞安寺跪了三天三夜,也没能把她求回来。而今,

她竟然主动回来了、、、、、

慕容枫听着那脚步声,眸中一瞬的伤痛,只是太快了,什么也没有余下,依旧是那平静淡然。

“枫儿”

南宫婉面色紧绷,看似平静,实则那轻颤的音线已透露出那不安的情绪

她怕,她当然怕。如若当年,她可以为他考虑一些,就不会造成那么多的悲剧。她恨,她后悔。这些伤痛,都是因为她的无视造成的。她的枫儿怕是早已经不认她了。

慕容枫淡然的转了身,躬身行了一礼。

没有任何言语,没有跪拜,只是那么一弯。

南宫婉遏制不住的流下了两行清泪,想要伸手去抚一下那脸,却是再也没有那个勇气了。

……。分割线……

是夜,慕容清接到暗卫的通报,邪魅的挑起了眼梢。吩咐暗卫守住屋里的人后,掠身带着两个暗卫离开了。

慕容清前脚刚走,宝儿就坐上了床,拉上了窗幔。从兜子里掏出了那张纸条。

看完后,欣慰的扬起了唇角,眉眼弯弯。小东子,果真不会让她失望!

静静的躺在**,脑海中不自觉又浮出了那妖孽的模样。素白的衣衫,妖媚的凤眸,还有唇角那似有似无,浅淡的笑意。当然还有那坦诚相对之时,那无形的霸道和张扬。

想着,暗自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想要上他了,这可怎么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你还没被他折腾够吗?你忘了那浑身的酸疼了?忘了那几天下不了床的日子了吗?

宝儿无比的鄙视自己,不就一个男人吗,用得着如此记挂着吗,他都不来找你,你还想啥啊想,一点都没骨气。

立马拱进被子里窝成了一团。

她这些天都是这个睡姿,因为这么睡好像有人抱着自己、、、、

拱了好一会,一点睡意都没有,倒是把身上都拱出一身汗来,忙把被子给蹬开了来。

看见那纱幔边上的黑影,宝儿暗自撇了撇嘴,她早已习以为常了。

晶亮的眸子咕噜了一圈,眼中划过一抹狡黠。

忙抓着被子爬了起来,捏着嗓子道,“小清清,你又冷了吗?来啊,我们一起睡啊

!”

顺便还勾了勾那小爪,媚态十足。

纱幔外的人,浑身一震,有些要栽倒的的趋势。

宝儿无趣的囊了囊鼻子,伸手揭开了纱幔。

当看到那张黑了的脸,满是怒火的凤眸时,完全怔住了。

乐墨努力压制着胸中的怒火,凤眸中厉光喷涌。

慕容清,我要杀了你!

宝儿回过劲来,又被吓呆了,她从没见过乐墨还有这种眼神,里面那燃着的愤怒绝对可以把人给灰飞烟灭了。

妈呀,怎么了?

脑袋有些不灵光了,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

只是见那男人愤然的转身要走时,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因为,乐墨的样子绝对是要去杀人。

什么也顾不上了,忙窜了过去,从后面捆住了那男人。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乐墨才有些舒缓。他家宝儿不懂事,一定是那个天杀的骗了他家宝贝儿。他一定要杀了他!

乐墨忙转身把人按进了怀里,这么些天简直度日如年,怕她吃不好,穿不暖,受委屈。可知,每一个夜里,他都辗转反侧,不能安眠。

如不是因为他身边危机太多,他怎会容忍她跟着那天杀的呆了这么久。

“宝贝儿,相公在呢!乖!”

乐墨一点也没觉得自家宝贝儿有什么错,就觉得自家宝贝儿受委屈了。而且,那个男人碰了她!他这是作死!

他可以忍他一次两次,但是涉及到宝儿,那就没有任何余地!

消哄了一阵,某男抱着自家宝贝儿窝在被窝里

某女仰着那泡泡小眼,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道吗,我差点就要陪人家过一年了。”

“他敢!我待会就去把他给剁了!”

某男挑起了长眉,面色冷峻道。

某男想要询问一下自己宝贝儿都受了什么委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怕了。

某女看着某妖孽那纠结的样子,心中顿觉大快!如那滔滔江水肆意奔涌之快啊!

她倒是想知道,若是自己果真被别的男人睡了,他会如何对待自己,还会和以前一样吗?心中有些期待,也有些忐忑。

某女磨磨唧唧的往那怀里拱了拱,某男顿觉一阵火热。已经许久没碰她了,心里燥的厉害。

“相公,小清清每天都让我陪他睡觉!”

某女咬着小指头,乖乖女样子似的报告着。

乐墨身体一紧,眸中的怒火有燎原之势。

可是还要努力压制着,音线有些发颤道,“宝贝儿乖,相公以后再也不和你分开了!”

某女嗯了一声,又抬起脑袋道,“相公,小清清睡觉还摸我!”说着指了指自己那丰润的凸起。

乐墨手骨嗑吧作响,面如寒冰,嘴唇颤抖道,“宝贝儿乖,相公以后定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大手用力的把人抵在胸前,下巴紧紧抵着那脑袋,想要把人融进血肉里一般。

“相公、、、”

“宝儿!”

某女刚想接着说,就被某男给打断了。

------题外话------

来自星星的你、、、好好看,有木有?哇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