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冽也和她一起仰头望向那张海报:“《TheLakeHouse》?”

“这是基努-李维斯的新片,我期待了很久呢”梓萁向往地说:“他是我最喜欢的演员。所有关于他的片子我几乎都有收藏。”

“喔。”玄冽不悦地转头望着梓萁,几曾何时,他开始想独占梓萁痴迷的眼神。他忙甩开这疯狂的想法。

梓萁兴奋地转身对玄冽道:“走,我们现在去看!你还没看过电影吧?”

玄冽被动地被她拉着跑,道:“听说过。”

“那去感受下那种临场感吧!爽哟——”

电影院的黑暗中,玄冽看看四周,大多是一对对的情侣,玄冽有些别扭的缩缩脖子,把头上的帽延拉低了些。梓萁一把抢走他头上的帽子,玄冽发作,大吼:“你干吗——!”不想整场观众都朝这儿投来不满的目光,玄冽狼狈地乖乖坐回原位,愤懑地瞪了眼流露胜利微笑的梓萁。

长长的放映时间,梓萁关注的是电影情节,玄冽关注的是梓萁,她为电影中的人物或喜或忧,她被情节深深吸引,玄冽被梓萁深深吸引。

当反映完毕,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两人出电影院开始朝回家的方向缓缓步行。梓萁伸个懒腰,乘着夏夜的凉风,心情飞扬又轻松。她畅快地道:“感动得我差点哭出来呢。”她指的是被《TheLakeHouse》感动得喜极而泣的事。

玄冽当场泼冷水:“似乎你最近没少哭。”

梓萁跳到玄冽面前向后倒退着望着他,说:“我是女孩子,爱哭是本性嘛。”

玄冽继续朝前走,冷哼了声。

梓萁看他那酷样,嘲笑道:“你想哭都不好意思哭哩!做男孩真可怜。”

“是可怜。”玄冽坏笑:“每次我帮你补习时才是想哭哭不出。”

“切!什么嘛!”梓萁不悦玄冽揭自己伤疤。突然一脚踩空,梓萁一声惊呼闭上了眼

“小心。”玄冽眼明手快地拉住梓萁,把她护入怀内。梓萁转头仇恨地望望什么东西差点害她在心上人面前出丑,原来只是个石阶而已。玄冽就着梓萁在他怀里的优势在她耳边大吼:“搞什么!要走就好好走!你白痴啊!连个走路都要人教!”

梓萁揉揉被他吼得嗡嗡直响的耳朵,回嘴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用吼的啊!”他的怀抱和他差劲的个性真是云泥之别呢,梓萁情不自禁地伸手抱住玄冽纤细白皙的颈子,轻声道:“玄冽,我多希望你对我温柔点,多关注我,叫我的名字时不用连名带姓呢。”

玄冽愣住了,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样的事,唯有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少女,她的眼神告诉他,她恋着他,她的唇…他记得是那么柔软,本不该发生的一切阴错阳差的发生了,本不该悸动的灵魂因为她的出现而复活,那块遗失已久的拼图被这个如此真诚的女孩找到并且拼好。内心深处,其实觉得自己…好幸运…

——玄冽不能自控地用唇覆上梓萁的唇,粉色舌尖有些不确定的探到梓萁口内…一个无法在隐瞒下去的答案呼之欲出。

不——

玄冽猛然回过神,他忙停止了动作转过头,心狂乱地跳动起来

“玄冽?”梓萁不解地望着他,最终鼓起万马奔腾的勇气,长长吁了口气,放开声音大吼:“我要追你!”

“追?”玄冽反应是迷茫外带不解:“警察追小偷?”——那该是警察抓小偷吧?

倒!梓萁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发音器官:“少爷!那是追求的追,不是追捕的追!”

“喔,意思是你要追求我?”玄冽认真问道

“是啊,是啊。真聪明。”梓萁欣慰地点头如捣蒜。——聪明个屁!她猛地回过神来哀婉地发现自己怎么蠢得厉害呢。

玄冽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哦,你要追求我啊。”

拜托!别再重复这句话了,怎么听着那么别扭。梓萁颜面无存。

刹那间,玄冽突然红着脸大吼:“什么!你要追求我?!”刚刚他的心思都放在了那让人心烦意乱的未果的吻上,此时才恍然,他不能再让感情任其发展下去了。呼之欲出的答案必须被他扼杀在摇篮中!他怎么能——

他——没资格…

天啊!可不可以别再重复这个句子了。梓萁快速地点点头,把头埋入他怀内。可后者像丢烫手山芋般把梓萁推出怀抱,大吼:“你疯啦!”

梓萁怔住了,她不知所措地扯扯嘴角:“我只是很喜欢你而已…我想做你女朋友。”

玄冽的脸又红了几分,良久,他才轻轻一叹:“唉…那是不可能的。”

“为、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梓萁眼睛已泛出泪花,难道他刚才的吻根本不能表示任何意义?只是因为她是女孩才吻她?难道她又错了么?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太残酷了。

梓萁涩声道:“原来,你还在讨厌我…”

玄冽阴美的眉梢紧紧蹙到一起,想了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最终转过头,自嘲式的冷哼一声。他真是愚蠢透顶,明明根本没有爱人的权利,怎么能如此大意地走进儿女情长这致命的陷阱。

梓萁把他的鼻音读做对她的不屑,她转身慌不择路地奔逃而去。单纯的只是不想再见到他该死俊美的容颜。去哪里?她不知道也没想,只是觉得很伤心很伤心…

“桑梓萁!”玄冽叫道,突然他像意识到什么,改口叫道:“梓萁——梓萁!”一路追随而去。他背负的秘密,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这如此黑暗和沉重的秘密只能让他独自承受,玄冽不希望,更…不舍让梓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