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到家喽。”梓萁打开客厅灯，关上了门。玄冽走了进来，轻叹：“一点没变。”

“那当然！”梓萁抚摸着墙，说：“当时你走掉，我真想一把火烧了房子，又怕成为纵火犯被警察抓去写检讨。”那时房子烧了就不怕没住处了，反正住拘留所么

“真白痴！”玄冽拉住梓萁的手缓缓靠近。

梓萁脸红了，她用另一只手猛推他：“臭小子，你、你别靠那么近，你可是我的老师！”

“哪有学生两次强亲老师的？”玄冽吻着梓萁细嫩的掌心，梓萁别扭地想挣脱，却被他抓得更紧

“你——！”要羞疯了！原来梓萁第一次偷亲他时，他是知道的。

玄冽霸道地把她扣入怀内，捉弄似的问：“不离开这里是因为舍不得我？”

“废话。”梓萁不悦

“那学经济学也是因为我？”

“要不然还是为什么。”这答案，玄冽都知道，他只是想再从梓萁这里得到肯定的回复。

玄冽放开了梓萁，答案，是他渴望听到的，可是听到后没有随之而来的狂喜，而是更多的忧虑和沉重。他背过身，涩声而问：“你就这么想得到我？”他问完后就开始后悔了，他竟然蠢得问了如此难堪的问题。如果答案是肯定，他该怎么办。如果答案是否定——那他又该怎么办。

梓萁根本没有给他过多思考的机会，猛地抱住他，坚定地道：“对！”无论什么理由，无论什么原因，她只要他。

对——多简单的一个字，多复杂的谜题。单纯的梓萁根本不知道，她对玄冽所压的赌注，根本没有未来可言

“梓萁…不可能。你根本不了解我。”玄冽拉开梓萁的手，再次绝情拒绝她

“我不管！我不在乎！即使你是从地狱爬出的魔鬼——”她不在乎…

梓萁再次狠狠吻住了玄冽，单纯的想感受到他那属于她的火热鼻息和狂乱的心跳。但没想到，玄冽伸手猛地紧按住梓萁的后脑，回应得比吻他的梓萁激烈万倍。多少日子的期待，多少日子的相思，统统从吻中宣泄。梓萁哪知道玄冽当时舍弃她的心碎

“唔——”梓萁的唇被他粗暴地咬破，她侧过头想停止这让人窒息的长吻，可玄冽却死死定住她的头，吻得更加如饥似渴——好苦哇，既然言语不能全部表达自己强烈焚烧的心，那就用肢体来表示

良久，玄冽才苦苦寻回理智，他放开梓萁的唇，伸舌细细舔着她唇角的血液。

梓萁感受着刺痛的唇上，玄冽湿软的爱抚。喘息地喃道：“我以为要死在你的吻里了——玄冽…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玄冽猛然放开了梓萁，沉重地叹了口气，缓缓转过头

“是不是！”梓萁再不让他背对着自己，紧拉住他衣襟的双手都紧张得颤抖不已，她是那么地渴望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渴望到做梦都在想，渴望到为之疯狂了千万遍。

长久的沉默——梓萁像等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玄冽紧蹙着漂亮的眉，脑海中天人交战，全部是那个把他折磨得体无完肤的荆棘公主或嗔或喜的容颜——不回应她？那她会再次死死揪住破碎的希望不放，疲惫的不只是梓萁，他也很疲惫。回应她，那将来梓萁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对他轻蔑的一瞥，他该如何自处！回应她？不回应她？

回应她？…不回应她？

…回应她…？

赌吧！赌上梓萁不在乎他其实就是从地狱爬出的魔鬼！浑身将粘满鲜血的死神！没有希望的——撒旦之王。

赌吧

赌吧…

玄冽最终…轻轻点头。

他点头了？！——他点头了！梓萁被狂喜冲昏了头！他点头了

“玄冽！玄冽！！”梓萁尖叫着紧抱住玄冽！她激动得以为她的爱情长跑终于结束了，梓萁怎么知道，这只是痛苦挣扎的一个开始。可是不管！至少现在，玄冽回应了她

玄冽知道不会那么简单…他轻轻拉开梓萁，沉声道：“你总有一天会知道，我们之间是多么的不可能。萁，你根本不知道你喜欢上了怎样可怕的将来。我也许永远也不能从话语间说出喜欢和爱，那将意味着我的结束。所以——我不能和你交往。我的心情，你明白就可以，再也不要说了。”

梓萁凝视着他，把他掌心贴在脸上，道：“我不明白，我们的相恋会有多么的不堪。但我不想相信你的话，我不会背对着我心情，我不在乎你所说的有多么不可能。我喜欢你认定你就要你，你管不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