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又是极为繁忙的一个工作日,梓萁烦躁地对着电脑飞速整理文件。如果会孙悟空分身术那手,她肯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头发拔光对着一吹,飞出千万个梓萁来帮自己。

卓彻正在开会,如果不在他散会后打出文件,那就等着挨批斗吧。

半小时后,卓彻散会来到梓萁面前要文件,而此时梓萁已在着手另一分文件了,她眼不离电脑屏幕,没好气地道:“没看见在桌边吗!自己拿!”

卓彻似乎心情很好,拿过文件来仔仔细细翻看一遍,道:“整理的不错。”

此时一个文秘红着脸跑过来,道:“总裁,有几位男士未经预约就闯上来了。”

卓彻皱眉冷道:“那和保安去说啊!我看起来很像保安?”

“要吵闪去一边吵!没看见我在工作吗!”梓萁恼火地大吼。

那位文秘一时有想杀了梓萁泄愤的冲动,但了解她可是卓大少的掌中宝心头肉,强压下熊熊欲烈的邪火,心道:“什么东西嘛。”

卓彻忙把文秘拉过一边,压低声音问:“叫保安了吗?”

“整个公司的保安都出动了。拦不住啊。”文秘刚说完,只见大门猛地分开,左右各进来两位穿着统一黑西装的大汉,他们安分地站定在门的两边,看样子似乎是两个保镖。

卓彻和文秘相互交换个费解的神情,此时门口又鱼贯进来四个保镖各站左右。——最后,进来一个男人,卓彻和文秘同时望去,不由得呼吸一窒。

那男人纤美瘦弱,穿着一身黑的昂贵西装,外套黑色长风衣,个子虽才178CM左右,可压迫和霸气浓得让人喘不过气。他缓缓抬起头,纤细的颈子和脸上肤色白皙无瑕,却没有半点血色,让人由衷的感觉到他身上诡异而强大的邪气。连上帝都赞叹的精雕细琢而出的容颜…这个男人,太美了。这完全是长着比天使还俊美容颜的撒旦王。

一时,整个房间都因为他的到来诡异的静了下来,房内的气氛因这个魔鬼般的男人的到来而变得剑拔弩张。只有梓萁劈里啪啦的打字声充斥其中。

这个男人停住脚步,黑水晶般的眼睛向卓彻投来个比冰凌还冷冽百倍的眼神,卓彻与他的眼神相对不到一秒就忙转移视线。他的眼神,冷得可怕,邪得惊人,仿佛可以操控人心一般,最为可怕的是,他的眼神毫不掩饰地对卓彻透露出敌意。和这样的男人为敌,要么你就是胆识过人,要么就是自寻死路。

这个如撒旦王一样的男人——太强了。

如此冷冽的一个男人——冷冽?!卓彻突然震惊地大悟:这个男人就是玄冽!!他那身上释放出仿佛世界都由他来主宰的霸气!果然不是言过其实。

玄冽仔细打量完冷汗直流的卓彻,才缓慢而优雅地走向还在暴躁地打着字的梓萁,之前对她的一切愤慨和恼火,在见到梓萁的瞬间,霎时烟消云散。一切准备好要训斥的话,也突然从脑海里消失。他站在那静静望了梓萁半天,突然微笑起来,两颊边显现出两个可爱的酒窝把他一身的黑暗气息扫光,轻叹道:“梓萁,你瘦了。”那声音磁性得能电死人

“闭嘴!”梓萁狂吼:“谁敢再说一个字我就——!”

不对!这声音…好熟悉

“死女人,就怎么样?”他猛地伸手把梓萁的脸转向自己

“…就——就…就…”梓萁倒吸口冷气,惊讶过度地望着眼前绝美无双的容颜。大脑完全死机不能消化这一幕。她食指刚好按在键盘上的句号键上,把屏幕上的文件一连串打上几千个句号,梓萁浑然不觉。只能愣愣凝视着那张爱得撕心裂肺,想得魂牵梦萦,怨得肝肠寸断的容颜,一时半个字也说不出。

玄冽心跳猛地加快,为了她一个痴迷的眼神,也害怕她还在无法原谅自己的离去,更怕她早已不在爱他。只有回望着她,并住呼吸焦心地等待着答案的出现。

出乎意料的是,梓萁突然抬起右手,向玄冽那无双的绝美容颜果断地狠狠一掌打去

“啪!!”——这一声脆响在静默的房内听上格外清晰。

玄冽却完全不在意自己被打得红肿的颊,猛然握住梓萁右手,在她通红的柔嫩掌心落下细碎的吻,他完全可以躲过这一掌,可是玄冽不会,更不愿。

梓萁愣了愣,一时又急又气,又喜又悲,双手死死握成拳重重打向玄冽,再难自控,泪如雨下,嚎啕道:“你混蛋——!混蛋…玄冽,混蛋——!!”

玄冽霸道地把梓萁紧紧扣入怀内,难掩激动地微微颤声道:“梓萁——你…还在乎我?”

“在乎!在乎!我在乎!——你抛弃了我,欺骗了我,深深伤害我却走得如此洒脱,你说我能不在乎吗?!五年!整整五年!!任凭我苦苦挣扎,该死的忘不了你啊…玄冽…臭小子…”梓萁把头埋入他怀内,不能自已,唯能让泪流到干涸。

玄冽紧张的内心却大大松口气,淡淡一笑,把梓萁抱得更加紧密,轻道:“原谅我。”这句话此生只有梓萁能够听到。她哪晓得,这话意味着玄冽第一次向一个人乞求,最为恳切的请求宽恕。

而答案却是梓萁伸手死死抱住他,这一辈子他也休想让她放开手,这个爱逃跑的家教,愤恨地抽泣道:“原谅你?想得好美!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可是你却休想我会放开你!”所有心情的表示,唯能化为一个深吻,梓萁主动地吻住他,此时玄冽那颗高悬的心才倏然落下,他把梓萁抱紧得几乎让两人窒息,全身心回吻着她,这迟来的吻,阔别五年的吻——这甜蜜的吻。

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的房内,此时只听得见两人早已忘我的那暧昧又火热的接吻声。他们此时眼中心中那里还能容得下他人,同时狂烈地紧抱着彼此,生怕对方再次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唇与唇,舌与舌无尽的缠绵。梓萁情难自禁地拉乱他的领带,验证他那温热的肌肤是否真实。

良久玄冽才苦苦寻回理智停止这一吻,梓萁不舍地轻啄着他的唇他的颊,恍惚道:“玄冽玄冽玄冽…我一定是想你想疯了,竟在大白天幻想你回来了,幻想你竟回到了我身边…如果这是梦,就不要再醒来了…”说完,梓萁又急急吻住玄冽,苦涩的泪默默流下——每天梦醒之后的破碎,多少渴盼和期待的苦痛绝望,让梓萁根本无法接受他真正来到她身边的事实。

玄冽失而复得的狂喜涨满了心房,原来…她和他一样在深深思念着彼此,亲密地伸舌**着梓萁的泪,柔声道:“丑女生,想我吗?”

“想!想得好苦!想得要变神经病,想得整夜整夜失眠,想得总把别人当成你,想得现在再也不想从梦中醒来——想恨你想忘记你,可是更多的是想爱你…”梓萁摩挲着玄冽的肌肤,哭泣道:“你是全天下最差劲的家教!我是多么生气你狠心遗弃我,我早就决定遗忘你,放开你…可是…我做不到…事实是…我还在爱着你啊…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只能更加怨你,恨自己。”

玄冽实在太满意她的答复了,满意到脸上不自禁的又露出微笑,把梓萁的手从自己衣内拉出,吻着她的掌心。如果梓萁再这样摸下去就大事不妙了。难得用上高兴的语气道:“想我就好。你的恨和你的怨,我会不留余力的背负起,这是我向你赎罪的方式。——至于这种事情,我们回家慢慢做,虽然我不介意,但我怕你当着别人的面会不好意思。”

不、不好意思?梓萁愣住,她放开玄冽,一望周围,六个黑衣保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边,还有个脸红到耳根的小文秘像当着家长面看A片似的偷偷看向这边,最后有个卓彻铁寒着脸,一副要把人活撕了的架势死瞪着两人

…啊?

愣了一分钟余的梓萁猛然惊恐地回望玄冽,嗯?!他没消失?他竟然还在自己的梦里面??高声狂呼:“玄冽?!你、你你你、你——你回、回——来了?!”说完后,马上双手合十,向上天祈求道:“我怎么会做这么没谱的梦?罪过,罪过!”

玄冽脸色“唰”地一沉,她什么意思!理智神经彻底断裂,狠狠两拳招呼到梓萁头上。五年没做这个动作了,感觉很是怀念

“痛!这不是梦?!”梓萁的脸“哄“地红遍,红到发光,她气急败坏,老羞成怒地顺手一拉玄冽领带,大吼:“臭小子!你怎么不阻止我!害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梓萁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后半句话。

害羞不了多时,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又不幸踩到霸王龙那敏感的尾巴了。

玄冽的脸刹那间黑得可以和张飞媲美,手握住梓萁的腕,把她拉住自己领带的手缓缓举起来,冷哼一声。最近梓萁拉卓彻领带拉得实在太顺了,一不小心,犯了因习惯而引起的天大错误——习惯害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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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萁像丢毒蛇猛兽似的,火速放手,双手抱头极没骨气地大声求饶:“大侠大人大老爷!求求你放过无知民女一条小命!小女子当牛做马回报您!看在小人还有点用处的分上,别杀我啊——!”

玄冽一把揪住梓萁衣领,提过来对着她耳朵狂吼:“你竟敢对你高高在上无与伦比的唯一家教做这么没礼貌和没格调的事!你变白痴了啊!!死女人!”接着梓萁头上不出所料地挨到两记拳头。慌张的梓萁并没有发现,玄冽打她的力度早已比以前大减,这两拳顶多是玄冽拿来吓唬梓萁的了。玄冽把被吼得摇摇晃晃的梓萁转正到自己面前,道:“一分钟内,把我的衣服整理好!”

此时梓萁才发现她刚才以为是做梦的情况下,把玄冽的衣服拉得有多乱,她红着脸一嘟嘴,不悦道:“理就理,不能好好说啊,叫什么叫。”言罢一边整理一边细细凝望着他,此时她还在云里梦里,不敢相信,玄冽真的来到了自己身边。玄冽变了,变得难以捉摸,变得高不可攀,身上的邪煞之气浓重到可怕,绝美的脸庞变得更加振魂摄魄。但梓萁喜悦地发现他再如何变,依然还是她熟知深悉的那个家教,那个性格单纯别扭的酷酷家教

“好看?”玄冽对上梓萁痴迷的眼神,还再没消气地问出。他生气不单单是因为梓萁如此不相信他的真心,更是气梓萁迟钝到没注意他不舍得责打她的现象。梓萁抚开玄冽左耳边乌黑的发,露出他精美漂亮的耳朵,指把玩起他耳上的逆十字架耳饰,是梓萁五年前所买的那个白金耳环,轻道:“好看,我一辈子也看不够。”

玄冽的脸竟微红,他拉过梓萁的手,吻着她的掌心,有些别扭地道出:“我就是要你看我一辈子。”

“咳——!”卓彻再也忍不住,寒声道:“抱歉,先生,梓萁是我的员工,现是上班时间,概不准打扰。”

梓萁一惊,回过神来,忙道:“死啦,拖了那么长时间,今天一定要加班啦!我恨死加班了!”

玄冽冷冷望着卓彻,道:“梓萁,辞职!我聘用你。薪水高出这里百倍千倍都不是问题。”当然不是问题,只要卓彻别在靠近梓萁

“不用。”梓萁握住转头望着自己,一脸讶异的玄冽的手道:“温房里的花朵很好做,但我可做不来,我还是自己靠自己吧。”

玄冽深深望向梓萁,这才是他熟知深爱的人,良久,才不甘妥协道:“不准苦坏自己!如果想换工作了马上对我说。”话是关心人的好话,但从他嘴里说出来,不但别扭,胁迫的成分更多

“哼,然后呢?然后你再抛弃她?”卓彻狠狠瞪着眼前这个梓萁念念不忘,像传奇似的人物,即使他真是个撒旦王,那他也要和他耗上。如此危险又神秘莫策的家伙,阅人无数的卓彻竟猜不出他的来路。他如何放心把梓萁交给这样的人物?

屋内气温瞬时因卓彻的话而冷到了冰点,玄冽缓缓转头回望卓彻,这个男人竟敢提及他最伤痛,最在意的事,他好大的胆子!漂亮的双眸猛地眯细,身上狂霸的杀气不留余力的释放出,口中轻吐出沉重至极的两个字:“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