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比焦心等待两小时过去更为漫长的了,梓萁有了不愿加班的超级动力,竟超常发挥,提前把所有指定工作做完,然后杵在那儿死死盯着自己的手表,都把表盘看薄了两毫米了,可时间过得依然蜗牛又蜗牛。

只剩下最后五分钟就到五点半了,梓萁死盯着秒针大骂:“快点,快点!你倒是快点啊!”恨不得把秒针扯下来自己做秒针

——终于,一到五点半,梓萁抓起自己的包包就高速冲向电梯,那模样真是“挡我者——死”的感觉,而这边卓彻火速从办公室冲出,脸上灿烂的笑容能把怀春女人的眼睛刺瞎,对着还在打转的空椅道:“梓萁——”猛地,电闪雷鸣的表情完全取代春光灿烂的笑容,也高速冲向电梯追了下去。

好戏即将开场。

梓萁带着旋风冲下一楼大厅,就焦急地朝外东张西望,玄冽那夺目的身影实在太好找了,一身休闲黑衣,戴着黑色墨镜,倚靠着公司大门外的围栏处,身上散发出一种闲适慵懒的感觉,像只趴在树上小憩的黑色猎豹。门边围着一群小女人偷偷对着玄冽的背影唧唧喳喳地议论着,大凡就是感叹很帅,想看看他拿掉墨镜后是什么样子,梓萁不用听都猜得出她们在说些什么。她超级不爽,心道:“玄冽来等个人就好好等嘛,干吗走到哪都不忘记施展魅力。”…可是算了,毕竟,他回到自己身边了

——是啊!他回来

梓萁的爱情长跑终于快结束了。

此时梓萁才真正接受了这个巨大又甜蜜的幸福。她高叫一声,不顾别人对她的侧目,狂喜的冲出去跳到玄冽身上,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通乱亲,她真是太开心了,这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情,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玄冽差点被梓萁跳倒,他忙定住脚,抱住梓萁道:“白痴女人,迟到了三十秒!”

“你用秒表计算的吗?”梓萁愉悦地大笑:“玄冽,玄冽!你又回来了!终于又回到我身边!太美好了!”

“真是一点没变的白痴!”玄冽的墨镜被梓萁拿下来,他紧紧凝视着梓萁的眼,永远不打算移开双目,她一直是他的,包括她的心。

失望到极点而又被上帝怜悯得到的希望之光,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多么感谢上天,能让他们相逢,多么感谢自己,没有放弃过。爱他爱她,最终是正确的选择。苦尽甘来的美,只有真切体会的人才能够了解

“——玄冽?!”一个惊讶与错愕的声音打断这一美好时光,玄冽梓萁二人双双向声源望去,只见允炽黯然地望着他们,脸上写的——是不甘:“你、你最终,还是回来了。”

玄冽淡淡一笑,抱着梓萁的手紧了紧,霸道地说:“回来夺走本就属于我的荆棘公主。”

梓萁尴尬地从玄冽身上爬下,但双手还是紧紧拉住玄冽,对允炽道:“允炽,抱歉了,今天我要拉这家伙回去严刑拷问,改天再一起去吃饭。”说完,就拉着玄冽走。

允炽狠狠拧眉看着两人的身影,难道他还是包容的忍让吗?难道一直要如此吗!——不!他大声道:“等——”

“等等!”卓彻冷静的声音叫住玄冽和梓萁亲密的身影,他倚门而站,道:“别急嘛,荆棘公主,我还有话想和你的黑骑士说。”

“我也有话说!”允炽上前一步,声音前所未有的强硬和冰冷。

梓萁不悦地跳出拦在玄冽面前,对两位男士吼道:“你们干吗!你们干吗!不许欺负他!”两个个子一米八几的男人对付瘦瘦弱弱的玄冽是很看不过去。

玄冽把梓萁拉入自己怀内吻了吻她的颊,就因为梓萁明显的立场,让他欣喜若狂。他对两位男士道:“没问题,前面有个露天咖啡厅,我们去那谈。”

“很好。”卓彻雷厉风行,首先转身而去。

允炽深深看了眼梓萁,也随后而去。

梓萁一嘟嘴,郁闷道:“好不容易等到和你独处,现在又搅黄了。”

玄冽用指关节轻敲了下梓萁的头,凶巴巴地道:“还不是你这白痴惹出来的,还有脸说。”抱怨完,拉着梓萁跟了上去。

梓萁突然打个冷颤,有种极为不安的感觉,但为什么不安却说不上来,她有些担心地问:“玄冽,你的那些保镖呢?”

玄冽转头,难得柔声道:“你不说你只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的我吗?所以我叫他们滚得远远的。”

梓萁回笑道:“是呢,其实怎样的你都是你,只要你承认是我唯一的家教就好。”

“好在没把你培养成大白痴,很安慰了。”玄冽轻抚梓萁的颊,道:“当上你的家教,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无悔的事。”

“有你这样的黑社会老大做家教,才是我这辈子做梦都没想到的事呢。”梓萁拉住玄冽的手,让他的掌心紧紧贴在自己脸上:“可是真好,能遇上你——真好。”

玄冽突然轻笑起来,他的笑容柔和而明朗,柔声道:“萁,和我结婚吧,这样我就答应做你一辈子的家教。”

梓萁愣住了,半晌,才有些回不过神来,充满怀疑地问道:“什么?”她此时怎么觉得玄冽说的不是国语而是外国话?要不她大脑怎么根本无法消化这句高深的话。

玄冽再次对梓萁微笑微笑(因为难得见到他如此长久笑容,所以重点重叠),笑得能迷死世界上所有的雌性动物:“如果你答应嫁给我,我就自认倒霉的做你一辈子家教,外带一生一世也不离开你。”

“什?!么?!”梓萁惊讶过度,引得路人一片侧目。天啊!她不会是在做梦吧?玄冽是在向她求、求、求婚?这就是传说中的求婚?!而且是当街求婚

老天!求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