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让大爷伺候你一回……”三角眼如是说着,手却没有闲着。WWw。QuanBeN-XiaoShuo。Com只见他一手捏着延年的下颚微微向上抬起,另一只手握着矿泉水瓶就是一阵猛灌。

水源源不断地从嘴涌进来在喉咙里一个行走不及又被呛了出来,沿着下颚和脖子流进衣服领子,一片濡湿。换做是大夏天或许还没什么,但现在是滴水成冰的三九寒冬,如此滋味可以说是相当折磨人。

“呜,不要……”延年挣扎着发出短暂哀鸣。咬字虽然不是很清晰,痛苦的表情却足以说明一切。

“怎么?才喝这么点就够了?还是嫌白水没味道?”三角眼十分满意初步奏效的惩戒,但这对于他那颗郁愤的心来说显然还不够。他就想看看这个骄傲的女人伏低求饶的样子,最好能让那个财大气粗的陈莒光陈大老板也看个一清二楚,他阿三是有能耐的!“不喜欢也没关系,有滋有味的还在后头呢。”

一双不大的三角眼盛满意**的浮光在延年周身走了个遍,末了怪笑着抛出一句“啧,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至少也算清秀可人吧……”

清秀可人?延年无力地垂着.头不由怀疑这三角眼的眼神是不是真的不大好使甚至是异于常人?上天作证,自从怀孕以后,她的气色几乎是一天比一天差。气色苍白、手脚浮肿,有时候就连本人都下意识地拒绝去和镜子里映着的那个比传说中的女鬼强不到哪里去的身影打招呼。就凭这样一副令男人倒足胃口的品相,竟然还能得到“清秀可人”的评价?!简直不可理喻。

三角眼嘟囔着将昨晚喝剩下的.二锅头找了出来,自顾自喝了一口,却不见吞咽下肚。反倒撅了个“烧卖嘴”朝延年kao过来,目标直指她紧闭的双唇。

他,他究竟把她当什么人了?!

延年惊魂未定地瞅着三角眼,.想要反抗,无奈双手被牢牢捆绑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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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居然敢踢我——!”三角眼恶狠狠地甩手赏了延.年一个结实的耳光。这个可恶的女人!看起来跟布娃娃似的,还以为她会一直老老实实,没想到走近后抬脚就是一阵乱蹬乱踢。更加不幸的是,她的膝盖正好顶到他的“重要部位”,要不是他后来闪得快,现在指不定已经躺倒在地上来回翻滚叫苦不迭了。

守在外面的小混混听到里间有响动,就探了个脑.袋进来,笑嘻嘻地问三角眼:“阿三哥,什么事呀?需要帮忙吗?”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被心情甚是恶劣的阿三泼天盖地把头骂缩回去了,在缩回去的过程中还不忘与同伴调笑几句。

话说他那一记耳光打得确实狠。一巴掌下去,延.年的左脸立刻变得又红又肿,与苍白的皮肤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刹那间,延年只觉脑袋像是被罩在一口笨重的大钟里似的,两耳有种嗡嗡作响的错觉。

事实再次印证.了,男人的话多半是信不得的。前有陈莒光,现在又多了一个阿三。

“我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敬酒不吃吃罚酒!”只见三角眼龇牙咧嘴地将瓶中所剩的二锅头一股脑儿泼倒在延年脸上、身上。泼了还不算完,随手把酒瓶往旁边一丢,他又从兜里摸出点烟用的廉价塑料打火机,将开关摁得“吧嗒吧嗒”响。大概是由于天气冷的关系,摁了好几下才见黄澄澄的火苗窜上来。虽然火舌tian的并不高,但三角眼脸上的表情比天气来得更加阴冷,被他握在手中的那簇火焰犹如旷野幽冥燃起的鬼火……令人不寒而栗。“怎么,这下知道害怕了?我就是要让你尝尝这滋味!给我看清楚了!”

他刚吼完,延年就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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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装死?老子才不吃这套!”三角眼骂骂咧咧地伸过手去想要将延年弄醒,外面却又起了喧哗。

“小猴崽一个个瞎掺和什么,当我说的话是耳旁风是不是?”他一边骂一遍回过头去,看谁再敢惹他不快。结果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一脚狠狠踹倒在地,胸口仿佛压了十万大山,力道之大搞得五脏六腑都像快要被碾碎。

有人来踢场子?不可能吧?这滚不生蛋的破落地儿找起来可要费一番工夫。更何况外面不是还有兄弟层层把守么?当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因为背光,三角眼还是没能看清踩在自己胸口上的那个人长什么模样。但直觉告诉他,是个高大有力的男人,就那股子狠劲儿,简直像是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你,你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我……啊!!!!”

三角眼威吓的话还没说完,只觉胸口又是一阵剧痛。好像肋骨踏断了!费力地侧过脑袋朝门口望了一眼,只见不远处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哼哼唧唧爬不起来。把守入口处的家伙全都换了一拨,面生,且各个看起来都凶悍得很。难得看到一个站着的熟人,于是激动地朝他大叫起来:“彪哥,彪哥救我!这群王八蛋——”

光头佬听到下属求救,眉头一耸。就在三角眼沾沾自喜以为天降洪福咸鱼翻身的时候,那光头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竟然又在他的侧腰上补了两脚。一边踢还一边骂:“你个死阿三,没见过女人是不是?尽给我闯祸!大祸临头还敢胡说八道……”

“彪、彪哥?”三角眼不敢置信地望着一脸诚惶诚恐相的光头佬。耗子见了猫大抵不过如此吧?

“闭嘴。”斜斜cha出一个低沉的男声,明明应该是很生气,用的却是最为平淡的语气。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开口,三角眼就觉得光头佬弓着的脊背在不由自主地发抖。然后,他也跟着有了一丝莫名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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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又过了几秒钟,压在胸前的那只大脚松了开来。待他捂着胸口缓缓支起身子……一口污血直奔嗓子眼,“哇”的一声吐的满襟都是。没等他回过神来,整个身子就被拖了起来。再看门口,已整整齐齐跪了一溜排,双手抱着后脑勺抬也不敢抬的人比比皆是。胆儿小的愣头青就差没尿裤子了。

“实在对不起。那个,事情是这样的……”光头佬以为好不容易逮到眼前的机会,便绞尽脑汁想替自己申辩两句。

“李德彪,挺能耐。”依旧还是惜字如金,依旧还是那副淡淡的语气。但此刻听上去却比屋檐上悬着的冰锥子更为冷厉。

“饶命啊,魍魉哥!饶命啊!是猴崽子有眼不识泰山!”被点到大名的光头佬头顶心直冒冷汗。他不过是想捞一单大的生意好带兄弟们过个肥年,谁知道送上门的财神爷一眨眼工夫就变成索命鬼了呢?眼看这责任横竖是没办法推干净了,只得诺诺补充道:“还有,还有我我我……我没把人带好,是我管教无方。我……饶命啊,魍魉哥!饶命啊!”到最后,除了磕头还是磕头,早就沦为不毛之地的脑门子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一下又一下,直至磕出血印子来还是一刻不敢消停。

其他小喽啰见老大磕头如捣蒜,也纷纷有样学样起来。离得最近的三角眼则是完全吓傻了眼,他不敢相信传说中的魍魉哥竟然真的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了!这么说来,刚才那一脚也是他揣的了?怪不得……可像他这样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怎么会特地亲自带人到他们这样最末流的小帮派来寻仇呢?这个问题显然已经超出了他大脑的理解范围。

“混小子,还愣着做什么!不想要脑袋了是不是?!”李德彪磕头的间隙一巴掌拍在三角眼的后脑勺上,示意他赶紧跟着赔罪。

“魍……魍魉哥,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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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嘈杂让延年恢复了一点知觉,但眼皮子还是很沉,始终没办法张开。那个三角眼拿着打火机张牙舞爪恐吓说要烧死她、让她好看的阴狠模样历历在目。她曾以为自己已经变得足够坚强,但事实又一次证明了她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怯懦。

“对不起,宝宝……”延年在心里默念了许多遍,终究还是没办法原谅自己。“对不起……”

束缚着双手的绳结骤然松动了,紧接着麻木的双臂被人给抬了起来。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她觉得心中某处开始变得柔软,而身体也开始感觉到了温暖。(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