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霍一凡晃动着肥胖的身躯,一边擦汗一边在校门口保安的嘶吼声中扭动着身下的悍马呼啸而过。()路上堵车,即便是霍一凡如何的见缝插针,但十几分钟的车程依然愣是给耽搁了小半个小时才到,还好自己的不是第一节课。霍一凡心里虽然着急可却偏偏不敢不敢打不飞奔,有谁见过一个体重将近八十公斤的偏胖人士还能够在烈日炎炎之下以超过肥人百米的速度奔跑的

。身在世俗的社会之中就要完全的融入普通人的世界,这是霍一凡还未到世俗之前就确定好的,有时候表现太过离谱的结果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一边安慰着自己,霍一凡一边按捺住性子一步一步的走,边走还要边逼出一身汗来,再配合上将近**的一样的粗重喘息,整个一副俗世间微胖人士的姿态。

霍一凡的办公室是一处很老的房子,这是一动有着七十年代文化气息的小楼,小楼是两层的,墙壁上还能隐约看到“垃圾分类,从我做起。”的字样,应该是当年,这座华夏里思想最为激进的大学在环保的观念刚刚兴起时候留下的。

小楼的第一层是给化工系做仓库用的,看样子在多年前还做过教师,窗户很大,没有封闭的玻璃,被一条条还带着毛刺的模板横七竖八的钉了起来,从边角没给盖到的地方还透着风。一眼望去,便能看到砌墙的黑砖,斑驳的水泥墙壁,房顶还是那种老式的土木水泥结构,因为年久失修又长期被化工产品的气息腐蚀露出一些焦黑的色泽,从任何一处都可以看的出这房子真的很古老。

倒不是学校穷到只能给代客老实安排这么一个地方,某某大学在首都虽然与清华北大无法比拟,但也是名列前茅有着悠久历史的老牌名校。实在是霍一凡进到学校时的要求太高,第一要安静,第二不要高楼,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房子要一个人用。也是霍一凡的后台实在太硬,否则换了其他的新人教师敢提出这么多的要求,早就被学校领导发配到茅房去画圈圈去了。

这里的校长从十几岁开始跟着邵老爷子做勤务员,人生的很大部分工作,入党甚至连结婚什么的都是由邵老爷子亲手操办的,而且这是他从跟着邵老爷子以来,第一次为老领导分忧,因此当然不敢怠慢。一通电话让学校的教学秘书忙了半天后,才找到了这个隐蔽的地方,陪着来了以后,他自己都感到十分敬业,他做校长也做了有十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走到这个地方。好在霍一凡还算很是满意,校长也从老领导那里隐约听说过他的与常人的不同之处,几次劝告无果之后也便只好这么着了。

从教学区到这栋孤零零的小楼,先要穿过教学楼前面的广场,然后是一片硕大的荷花池,接着还有几个人才能合抱的古木组成的林荫小道,最后绕过后山的一座小坡,走过一条碎石铺成的小径,才能勉强看到位于小径尽头的小楼。楼前倒是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些石凳,想来是初建之时小工为了给那些个寻求安静的学生提供一个静坐思考的地方。但可惜的是,从霍一凡在这里办公以来,却是从来没有见过有一个好学的学生来过此地,倒是有几日静修晚归的时候,冷不丁的在惊动了几对打野战的鸳鸯之后,霍一凡才终于明白那石凳上为什么这么干净

不过好在白天的时候,这里非常的幽静。尤其是在夏天,贯穿后山的那条碎石路的两旁,爬满了青青翠翠的爬山虎,小楼前的那几颗几十米高的要好几人才能合抱的松树和香樟树下的阴影,一片一片的连在了一起,再给配上小楼背后那一片望不到边的树林。却正是与古人诗中所追去的“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的已经不谋而合。

“哎呦”见得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之上,霍一凡爽的怪叫了一声,随手将已经贴在身上的外套给扒了下来,躺倒在那张用千年白玉雕成的寒玉**,两脚一瞪将布鞋给甩出去后,翘着二郎腿躺在那里倒是显得无比惬意。也就是这栋小楼位置足够偏僻,再加上霍一凡在门后布下了几个简易的幻阵,才会使得他可以如此的肆无忌惮。否者就凭他现在的这个样子被外面的学生看到的话,哪怕校长在袒护与他,也要被学生们冠上一顶“有辱老师风貌”的大帽子。

迷迷糊糊的挨到了十点左右,霍一凡盘算着也快到了自己面对新生的时候,于是站起身来迅速的整理了一下,他在这三年来也早已习惯了世俗间千奇百怪的穿衣风格,听从了邵蕾的劝告之后,也为了将自己被当成小白老鼠的风险减到最低,早就不敢穿着一身道袍招摇过市了。

鉴于古代长袍地拖沓和现代衣服的过于时尚霍一凡都不怎么喜欢,邵蕾在左思右想之后才给他定下了唐装的基调,再配上一双黑色的软布鞋,倒也有一派为人师表的样子。

不过别看他的这身装束有些古板,可世俗间那些个豪富权贵在平常的生活中狂怕也没有霍一凡这般享受:车是名车,军用版的顶级悍马;房是好房,京城首屈一指的豪宅别墅,基本上现在科技所能达到的一切可以让生活更为便利的电器,霍一凡都会在第一时间购买下来,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身为胖子的一个通病:懒。

“嘿嘿,俺永远都是这么帅啊!”随便对着办公室里那扇康熙用过的铜镜晃了一晃,霍一凡哼着小曲,随手抓起桌子上的学生名单,便下了楼,对着旁边早起的鸟儿吹了几句口哨后,也不理睬下面一对早起出来加班运动的野猫,径直的向食堂走了过去。

在食堂掌勺大厨引为知己的眼神中,狼吞虎咽的将一大海碗八宝粥倒进肚子里,霍一凡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后,打着饱嗝站了起来,对那旁边的大厨说道:“麦仁有些多了,大米有些硬了,不过还好?老王,你要继续加油啊

!”

其实对修士而言,过了筑基期后对这些东西就是可有可无的了,有时候太多的食用这些尘世的五谷杂粮对修为反而会增加更多的负担。不过好在那些许的影响对霍一凡来说并不算得什么,现在这喝粥对于他老说,更多的是成了一种享受,也是一种完全投入后凡人生活的方式。生活是拿来享受的,不是拿来受罪的。不然即便能修炼到大乘的圆满之境,也会被自己的心魔所累从而功亏一篑,在那天劫下化为飞灰。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也也是霍一凡一直所坚持的修道法则。

霍一凡喝完八宝粥,再要了一大纸杯的豆浆后,就准备去教室了。拿着豆浆刚要出门,就感觉面前一阵疾风袭来,顿时就想让开,偏偏旁边又有几个人走到门口,填满了整个空挡。一时间,霍一凡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要撞向自己,以为是哪个倒霉的家伙脚下打滑,也就没有让开了。

其实,出于在中土里自己的仇敌太多,霍一凡做事一向十分谨慎,虽然是装作一副普通人的样子,但其实体内的神识一天到晚的都处于活动状态,时刻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即便是百米外的一只苍蝇,也逃不过霍一凡的法眼。只不过那只是霍一凡为了感应周围修道中人而用,平时并不受其的任何影响。毕竟他是来感悟大道的,是来体悟最底层,最普通的所谓至简之道的凡人是如此生活,因此如果是像眼前这种凡人经常遇到的状况,他也是只会有凡人的方法去解决的。

有得必有失,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霍一凡最为相信的质朴原理,即便是现下以凡人的样子生存于世,他心中的那份坚持也依然没有改变。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每次都会有临近死亡之时穿越到芥子空间当中,即便是没有天赋,也能靠着上天给的运气,在摆了高师之后还能够一次次在危难时化险为夷,混了一身惊世骇俗的修为重返人间的。

天下没有那么多好事的,修行之路上的脚印,需要一个一个由自己踏实的踩出来,总想着像前面那样跳跃式的飞速前去,是不可能的。而且霍一凡从修真到现在,上天已经给了他太多运气,太多跳跃式的发展了。天道至公,他不可敢将自己的未来完全的给放到虚无缥缈的运气上面。

“哎呦!你这个死胖子!”

就在被外面那物体撞的一瞬间,霍一凡手中的热豆浆却是全部跟着泼了出去,只听一声女人的痛哼声响起,传到霍一凡的耳中好像还十分熟悉的样子,侧脸看去却是邵蕾那小丫头用手捂着被烫得微红的膝盖,半蹲在地上,秀美紧蹙地抬头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