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风水宝地,神龙吐珠地脉,尤其这三山五岳无不暗合天道,阴阳五行之术,周天易数之机,九宫八卦之势,尽在其中,阵中有阵,环环相扣,想来设计这片世界的应是太公自己,当真不愧是阵法之宗师,易数之始祖,人称神王的绝世之人啊!”

霍一凡看见这一片地脉,倒也不惊讶这是什么地方,反而忍不住的赞叹了起来

。“只看这片地方,应该是昆仑山的造型吧?没想到太公到最后还是不能忘了这片地方啊??”虽然没有到过昆仑山上,但在霍家典籍的记载之中对于玉虚宫的一草一木都描述的几位详细,因此霍一凡对周围的构造倒也不算陌生,即便是这里的建筑显得更加的古朴,但他依然可以肯定此处便是那阐教圣人的遗泽之地。

正在霍一凡感叹之时,突然凭空一股铺天盖地的神念朝自己扫了过来,霍一凡就好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般,身体完全展现在别人面前,那神念神智还深入了霍一凡的身体里面,一丝一毫的查探起来,霍一凡大惊之下,连忙现出三头六臂的金身法相,一团金光包裹住自己。但那神念似乎有了意识一般,随着霍一凡的金身现出,随之增强后无边的大力涌动,竟是生生的将霍一凡体外的谨慎护罩给破开大片缝隙,浑厚无匹的神念趁机往里一涌,便钻入了霍一凡的心脉之中。

口中微微的传出一声闷哼,霍一凡脸色陡然一愣,霎那间一股冰寒刺骨的感觉笼罩了身前左右,方圆十丈的云层温度急速下降。眨眼过后,便只见他身前显现出一丝惨白的火光,所到之处无声无息,百里的云海似乎都给冻成了极地一般,只见那惨白的火光灵空飞过,在瞬间便钻入到了霍一凡的紫府之中。

霍一凡只觉得浑身一冷,无尽的寒气透骨穿身,那白光刚进到体脉之内,整个人都似乎僵硬了起来,体内的真元也为之呆滞,几乎凝固,一眼望去便只见那白光刚才经过之处云海凝冰,漫天飞着拳大的冰雹。

这世界上竟然会有这种宁水成冰的火焰?霍一凡惊骇欲绝之下赶忙强行催动几乎凝固了的真元,将日月珠放置到紫府之上将元婴给团团护住后,才感觉好了一点。这道迥然有异的惨白色火光,通体散发出极度的寒冷,从头到尾恰似天际因何横贯东西,而且燃烧之间,无声无息恍如虚影,感受到日月珠的气息之后在紫府之中来回乱窜,却是快如电光霹雳,气息之间隐隐透出几许宏大无边的苍凉之气。

霍一凡感受那气息之后,却好似想起什么似的,趁着那白光被日月珠逼到紫府角落里的一个迟钝,元婴反手一挥将先天龟甲给罩在了上面,随着一口星光之水喷出,霍一凡五指挑动之下,原本白皙肥胖的大手之上,却是在掌心的中心毫无征兆的腾起了九十九道惨白色犹如灵蛇巨蟒一般的火焰,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一条条透亮见底的冰雕,受到先天龟甲浓厚的洪荒气息刺激后,渐渐的缩在一起,最后化作一团足球般大小的火焰紧紧的附在了霍一凡的手掌之上

如果霍一凡所料不差的话,这惨白色的黄光却正是源自上古的某位火神之处的密法“天玄化神阴火”,和那上古金乌手中可烧尽天下万物的大日金焰琉璃净火,一阴一阳,正反相合,乃是阴火之火的顶尖存在,威力无边厉害无比。

“还没见面,就给自己送了这么样的一把大礼,话说老子和他好像是对头吧,那太公到底是想要如何?”霍一凡仔细在心里盘算一番之后,才忽然想到在那上古封神之战中,其实说起来姜子牙要算是最为倒霉的一个了,虽说贵为天命的封神人选,又是在阐教中与十二金仙辈分平起平坐的二代弟子,可他那一身修为却实在是不敢恭维,屡屡是被截教修士轻松搞定的第一人选。尤其是在受尽了那千百番的折磨之后,非但是仙道无望,便是连一尊神位都没有捞着,就连把他给踹了的悍妻都弄了个扫帚星君的神位,偏偏他只能在世俗中惨度余生,苦苦支撑着分崩离析的玉虚宫直到寿终正寝。

“难道那老小子良心发现,想要投靠我截教不成?”霍一凡心中不无恶意地揣测了一番之后,虽然不能断定那太公神王到底有何想法,但从眼前看来应该对自己并无敌意。因此见眼前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霍一凡也索性不再抵抗,只是死死的用金身护住周山上下,任由那大风将自己给卷在了其中。

只见到周围的场景连连变换,待得大风停歇之际,霍一凡落入了昆仑山顶一座平坦的山地之上,眼前是一座高耸的古朴祭台,这祭台宽广无比,纵横数十丈,高耸入云端,非金非铁非木,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修建而成,待得霍一凡登入到那祭台之上,一团怪雾灵空而成,几阵寒风硬逼着霍一凡将双眼阖上。

只感觉一股股的杀意临体而生,待得霍一凡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却只见自己彷佛置身在上古洪荒的战场之中,彩霞茏五色金光,瑞云起千丛艳色。前后排山岳修行道士与全真;左右立湖海云游陀头并散客。正东上:九华巾,水合袍,太阿剑,梅花鹿,都是道德清高奇异人;正西上:双抓髻,淡黄袍,古定剑,八叉鹿,尽是驾雾腾云清隐士;正南上:大红袍,黄斑鹿,昆吾剑,正是五遁三除截教公;正北上:?色服,莲子箍,宾铁铜,跨麋鹿,都是倒海移山雄猛客。翠蓝幡,青云绕绕;素白旗,彩气翩翩;大红旗,火云罩顶;?盖旗,黑气施张;杏黄幡下千千条古怪的金霞,内藏着天上无、世上少、辟地开天无价宝。又是乌云仙、金光仙、虬首仙神光赳赳;灵牙仙、昆芦仙、金箍仙气概昂昂;七香车坐金灵圣母,分门别户;八虎车坐申公豹,总督万仙;无当圣母法宝随身;龟灵圣母包罗万象。金钟响,翻腾宇宙;玉磬敲,惊动乾坤;提炉排,袅袅香烟龙雾隐;羽扇摇,翩翩彩凤离瑶池

。奎牛上坐的是混沌未分、天地玄黄之外、鸿钧教下通天截教主。只见长耳仙持定了神书奥妙道德无穷兴截灭阐六魂幡。左右金童随圣驾,紫雾红云离碧游。

“上古截教!”却是还没等霍一凡口中的一声惊叹落下,眼前的场景一变,却只见坐拥数丈金身法相的上古神人把通天教主手中剑给打得粉碎,刚才还气势巍峨世间无匹的万仙阵已是只零破碎,只剩下一脸表情痛苦到了极点的通天圣人看着身后仅剩的二三百名截教散仙,仰天连连大吼不止。

“大道三千,截天道一丝生机,视为截教。通天圣人以诛仙四剑为镇教之宝,以教化洪荒众人为己任,不求资质,只求心诚??洪荒生灵无不感激其教化之恩,大毅力啊大毅力”却就在霍一凡眼望着恩师逝去的场景黯然落泪的时候,就只见眼前的景色一换,刚才的那些个宏大场面宛如烟尘一般随风飘散,天色一下子转到黑夜,在漫天星辰的照耀下,就听从那身后传来一个平和之极的苍老声音,也不浩大,但就是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出口,却是闻闻将霍一凡因激动而澎湃的将要无法控制的一身真元给生生的压了下去。

“我截教还用不着你来可怜!”其实不用回头,霍一凡也知道身后是何人存在,待得转过脸来,却只见一个身材瘦小,满脸皱纹,身穿八卦仙衣,足下罗袜无尘,脸色苍白的的没有一丝血色的道人,头上随手挽了一个牛心发缵,横插着一口三寸长短通体如剑般的紫竹簪子,束住长发,脚下懒洋洋趴伏着一头也同样蔫了吧唧的瘦小四不像,就这样站在了霍一凡的面前。

“姜子牙?太公神王?”霍一凡却是丝毫不为那扑面而来的仙尘气息所动,咬着牙冷冷的讥笑道:“您老人家对咱截教可谓是劳苦功高啊!”

“呵呵,神王?”那老道士手拈颔下须髯,面上笑容不该,彷佛自嘲一般娓娓道来:“老道我生前不过是山间一杂血飞熊,现在更不过是一届残魂,有何德何能担得起如此称呼啊!唉,世间多败人,多败人啊??”

见霍一凡一脸愤恨的看着自己,并不搭话,那老道士似乎早就料到一般,下了四不像来后,跟霍一凡站在一起看着满天的星辰,淡淡道:“小友可是还为刚才所看到的景象而遗恨老道,认为老道乃是你截教飞灰的罪魁祸首?”

“难道不是吗?”霍一凡此时的浑身沸腾的真元虽然被那老道压下,但心神却还是依旧沉浸在刚才截教湮灭的场景之中无法自拔,激动之下却是全然不顾自己与对面那老道在修为上的巨大差距,说起话句句诛心,却是没有丝毫的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