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凡在这边和太金上人叙事之时,地上那黑衣人随着所吃丹药的药力渐渐发挥幽幽的醒了过来,恰好此时太金上人说到北极陷空岛上,那黑衣人也不吱声继续闭眼装晕,支起耳朵干起扒听墙角的勾当来。他自以聪明却没是忘了自己修为与二人的天差地别,其实就在他醒来之时,霍一凡和太金上人就已知晓,不过一来四周此时没有外人,二来两人所叙之事对在场众人来说也算不得什么特别机密,因此也便没人理会于他。

直到太金上人所言越来越不着调之时,霍一凡在无法忍耐之下,待得太金上人说完一段之后赶忙插嘴对着黑衣人讥笑道:

“道友所救那人也甚是奇怪,虽是没死但难道是脑子进奶了?明明醒了还要赖在地上不起,难道不知天寒地冷容易着凉吗?”

“你个死胖子才是脑袋进奶!连肚子都进奶了!”黑衣人眼见自己行迹败露,霍一凡又说的如此难听,再也装不下去,从地上猛然跳了起来,这边回骂完霍一凡那边对着太金上人跪倒在地叩首道:

“晚辈陷天先前不知前辈与家师关系,多有怠慢!幸得前辈大人大量,不仅不怪罪晚辈,还就得陷天性命,陷天在这里给您叩头了!”

要知道修道之人走的是逆天之路,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便是对普通长辈也多是作揖行礼,很少跪拜,这黑衣人如此行事显然对太金上人尊敬之极。

见得黑衣人如此乖巧给足了自己面子,太金上人一张老脸上自然玩笑不已,连忙上前搀扶那自称陷天的黑衣人起来,“以前便听闻陷灵道友座下有‘天地五行’七名亲传弟子,想来便是以你为首,没想到你练陷灵那厮的闭息假死遁法都已学到手里,果然是法力高强名不虚传啊!”

“陷天实在不敢当的前辈如此夸奖,实在是惶恐之极啊!今日见得太金前辈和您身后蓬莱岛另外四位前辈的风采,晚辈才知世人所传‘天闲地闲,蓬莱五仙’果然不是虚传!”

太金上人和陷天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吹捧不已,看着陷天那副舅舅不亲姥姥不爱的尊容之下飘出不男不女的声音时不时传入霍一凡耳中,却是让霍一凡如腹中如针扎般的难受,暗自翻涌不已。等了片刻见两人似乎有越聊越投机的倾向,霍一凡强自将心中呕吐之意压了下去,抬起手干咳了几声,这才引起两人注意,那太金上人似乎也是自己行为颇有失礼之处,老脸一红指着霍一凡对陷天道:

“这位道友与你陷空岛一样,继承的都是截教传承,说来也是长辈,陷天师侄还不快快给长辈行礼?”

这陷天刚才聊天之时,对太金上人是无所不从,太金上人老怀大开之下对自己这个知进退、通是非的便宜师侄甚为满意,趁着机会腆着老脸打算解开刚才陷天与霍一凡二人所结下的疙瘩,却不料那陷天也是自傲之人,对太金上人的尊敬不过是来自对自己师傅的尊敬和太金上人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上,此时面对太金上人所给的台阶却是两只绿豆大小的眼珠一翻朝天,浓密的虬髯遮盖之下传出一声冷哼道:

“贫道添为北极陷空岛陷灵子师尊座下首席弟子,继承的是上古截教大德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闻仲祖师道统,乃是截教正宗法门传下,而太金前辈所说的这位截教高人,请恕陷天孤陋寡闻,晚辈却是听都没师尊说起过

。”

闻仲?霍一凡听到此处却是忍不住笑意,我说怎得那极光元气神雷和极光元气剑在胡精描述之下自己感觉如此熟悉,原来是殷商太师,金灵圣母门下第一高手现在统领天庭雷部的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传承所在。那就难怪陷天如此自傲,想闻仲此人曾入名山,证修大道,虽闻朝元之果,未证至一之谛,登大罗而无缘,却位人臣之极品,辅相两朝,竭忠辅江山社稷,虽劫运之使然,其贞烈却高洁。封神之时被封为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督率雷部二十四正神,兴云布雨,万物托以长养,诛逆除奸,善恶由之祸福。虽然法力不强,但算得上是上古截教门下数的着的真正君子。

不过霍一凡虽然对闻仲此人十分佩服,但真个要算起来他不过与自己同辈之人,此时见得陷天借助先人威势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脸上不怒反笑,对着陷天大笑起来。却是急坏了旁边一心想要化解二人误会的太金上人,方才连场拼斗,在场众人,一个个都是顶尖高手法力,不受人间所限的海外绝顶修士,太金五人虽然坐山观虎未曾插得上手去,但其中一系列的变化却是瞒不过他的眼睛,后来又见识到霍一凡举手之下在无名岛外布下重重禁制,太金上人却是不像运功假死不明场上事端的陷天那般,早就领教了霍一凡的厉害,知道这人虽然面皮年轻平凡无比,可心思之深沉,却是连许多积年老怪都难以比拟,加上截教在海外除了那北极陷空岛外素来神秘莫测,是以太金上人早已料定此人定是截教不出世的高人,此时见得陷天自以为傲如此嚣张,太金上人心中就是狠狠的一颤,暗道一声“不好!”

果不其然,那陷天见霍一凡莫名其妙大笑不止,似乎带着颇多瞧不起自己的意思,心中是更加恼怒道:

“便是你法力高强,但在截教当中你依然只是贫道晚辈,却是怎得如此嚣张

!你家师长却是何人,怎得教出你这等不忠不孝之人?”

此番话语却终是触到霍一凡逆鳞之地,止了笑声之后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陷天面皮,冷冰冰如看死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却是让陷天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太金上人刚一听到陷天此语,心中更知不好,刚要上前开解两句,却见霍一凡猝然暴起,带着挤压空气的爆裂之声一脚将陷天踹入高空,飞出无名岛外渐渐身影不见,太金上人满腔话语只剩下“道友息怒??”四字,只得暗自苦笑不已。

“今日如果不是看在你有长辈在场,本尊定要取了你厮性命!且留你一条狗命,回去告知你那截教正统传承的陷灵小辈,贫道旦有空闲,定会到你那陷空岛上走上一遭!”

见霍一凡对着被他踹飞的陷天吼完,一双冷冷的目光放到自己五人身上,太金上人苦笑不已,却是想都不用想,就明白了霍一凡心中的所想所思,自己这一群人,怕全都因为陷天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举动而彻底失去了霍一凡对他们早前的观感,刚刚建立起来的交情瞬间付之东流。

“今日却是颇多琐事,徒然引得五位道友见笑,还望五位道友见谅!此时日已见黑,已是安寝之时,不知几位道友”

果然,霍一凡话语之间虽然依然客气,但已是多了几分生硬。什么日已见黑,已是安寝之时不过是敷衍之言,想在场众人皆是有**力大神通之人,眼神之中便是黑夜也早已是与白昼相当,至于安寝之言更是敷衍到了极点,便是那普通修士坐观清修也是不论岁月,更不要提太金上人这样远超宗师境界的高手了。

见霍一凡如此言语,太金上人苦笑之下却是不好意思再多做耽搁,只是和霍一凡稍作寒暄便以岛中有事为由,带了四位师弟打算离去。霍一凡虽然心中有些气恼但也并为留难,大家毕竟还都是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是晚辈不知进退而已,倒也不值得因此做出什么太过激烈的举动来。

却在临走之时,太金上人猛然想起一事,转过身来对着送行的霍一凡道:“却是贫道疏忽之下忘了大事,再过两日便是贫道山门蓬莱岛五十年一现的日子,到那时会有诸多海外同道齐聚岛中,互相交换买取彼此所需修真材料,倒也算得上一番盛世,还望道友到时亲临法架,说不定可以会有道友所需之物

!”

霍一凡却是一惊,真是刚要瞌睡老天便给了自己一枕头啊!连忙拉着太金上人悄声道:“不瞒道友知晓,本尊踏平那大自在宫之时,却是偶然得到大自在宫所传法门,加之本尊长年不出山门,倒也是攒下不少修真材料,正是想为门下图谋一番,却是要请道友多多留心则个了!”

大自在宫所传法门!太金上人心中兀自一紧,不得不佩服霍一凡的手段高超,竟然连那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传承之物都敢染指!不过佩服之余,太金上人也是眼热无比,如今修道之途日见薄弱,灵药法宝难得之下,法诀的好坏更是关系到宗门兴衰,像蓬莱岛五十年一现的修士交易,本就是蓬莱岛为了交往修真同道而设,之前虽然也有过法诀买卖出现,但大多都是不入流级别的普通货色,引不起修真们的真正注意。如今陡然听闻霍一凡手中有大自在宫传承法诀这般级别的无上所在,太金上人相信定然可以引得修真界中真正大神通的关注。

不过心中虽是如此想法,太金上人脸上却是一副苦相道:“那交易市中一般都是修士之间互通写材料灵草,却是很少有法诀现世,那普通法门想来道友又看不上眼,贫道却是要好好谋划一番了。”

太金上人此来见到霍一凡之后,本就存着结交之心,不过是先前因陷天不知进退之举才搞的自己如此尴尬,此番霍一凡有求与己自然是要摆出一副为难之相,才好让霍一凡有感激自己之心。而霍一凡又如何不知太金心中所想,但想起霍家族人在那些妖修神通之下的惨象,也只得装作不知诚心道:

“本尊也知此事不易,不过蓬莱岛乃海外修真领袖,道友又是道法高深之士,咱们彼此兄弟一般的情谊,想来道友定然不会让本尊失望的!”

不像世俗凡人之间,有些事情还要签字画押作为明证。修士之间旦有话语便可当真,彼此也自然可以听出真伪,如果有修士违了自己言语,却是在以后修行之路为自己加上无数心魔,难以再前进一步。

得到霍一凡承诺之后,太金上人欢喜之下自然是将霍一凡所求满口答应下来,在双方依依不舍之间定下霍一凡前去蓬莱岛的时辰之后,太金上人才带着四位师弟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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