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刚才那小子的马仔说了,他是什么狗屁分局局长的儿子。”段玉衡听到孟三铎如此直白的问话,知道自己回避不了,便坦然回答道。

“你明知道对方的身份,还敢咬烂他的耳朵?”孟三铎略带玩味地问道。

“哼,我管他是什么身份,谁的儿子,他就是天王老子的儿子,只要敢做伤天害理的事儿,我照样咬。”

段玉衡哼了一声,很大气地说道。

“哈哈哈哈,好小子!不畏强权,敢于挑战恶势力,现如今的社会上,像你这么有血性的年轻人不多了,我喜欢!”

孟三铎听到段玉衡的话,放声大笑道。

“小伙子,交个朋友吧,我叫孟三铎,是前面不远处那家墨雅轩的老板。”

孟三铎一阵大笑之后,再一次伸出右手,向段玉衡说道。

“小子段玉衡,是个无业游民!”

段玉衡也很是大气,没有客套什么,伸出手再次与孟三铎握在了一起。

“呵呵,好,段玉衡,这名字不错,走,带上你女朋友到我店里坐坐。”

孟三铎笑着拍了拍段玉衡的肩膀,瞥了一眼站在段玉衡身边的林艾雪,说道。

听到孟三铎的话,林艾雪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羞怯地低下了头。

而段玉衡在听到孟三铎这一句无意的误会之言,也是好生尴尬起来。

“咳,那个,孟叔叔,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林艾雪小姐,她还不是我女朋友。”

段玉衡看到林艾雪羞怯的样子,以为她也和自己一样,被孟三铎一句无意的误会给搞得尴尬了,于是赶紧向孟三铎解释道。

“哦,呵呵,看来是我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孟三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也尴尬地笑了笑,“那个,站在这里说话不方便,二位不如移步去我店里坐坐吧?”

“嗯,谢谢孟叔叔好意,不过我这边与邹奶奶还有个交易没有完成,要不您先过去,等我交易完了之后,便上门叨扰。”

段玉衡心里还惦记着邹老太太手中的那副对联,于是在听到孟三铎的邀请之后,便赶紧出言让孟三铎先去,自己随后就到。

段玉衡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段玉衡怕自己在与邹老太太交易那副对联的时候,被这个懂行的孟三铎给花高价截了胡,段玉衡觉得,自己虽然和邹老太太谈好了价钱,但是始终还没交易,真要被截了胡,段玉衡也只能欲哭无泪了。

对于段玉衡而言,在之前,不知道孟三铎的身份时还好,现在知道了,怎么也不能让这么一个开大古玩店的老板站在这里看着自己交易,万一不小心看出了那副对联的价值,横插一脚出来,花高价玩个“夺食”,那自己可就真亏大了。

其实,段玉衡会产生这种想法,也就是因为他不懂古玩行当的规矩,如果他懂的话,绝对就不会害怕孟三铎会玩“半路截胡”了。

按照古玩行当的规矩,一个卖家在于另一个买家看一个物件的时候,如果旁边也有个人看上了这个物件的话,那么,这个旁观的人是不能插入这次交易之中的,除非等正在看物件的那个人说不要了,旁边的这个人才能开始与卖家针对这个物件进行买卖商议,这就是所谓先来后到的道理。

像孟三铎这样在南都市古玩圈子里有着较高地位的人,是绝对不会为了什么物件,去破坏了古玩行当的规矩的,哪怕这个物件他再喜欢,价值再高,亦也不会,除非他不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那好吧,我先去店里泡上茶,恭候二位的到来!”

孟三铎看出了段玉衡的小心思,也没有点破,笑了笑然后便转身离去。

段玉衡转过身,来到邹老太太的小摊前,此时的邹老太太正在收拾被掀了一地的字画卷轴。

“邹奶奶,我们帮你吧。”

林艾雪看到邹老太太费力地抱着一堆字画从地上往起来站,赶紧上前去搀扶。

段玉衡也蹲下身来,帮着邹老太太拣散落了一地的字画。

在段玉衡与林艾雪的帮助下,邹老太太的那些字画很快便被重新收拾到了摊位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好。

而那些已经破损了的字画,则被段玉衡和林艾雪收拾了收拾,问邹老太太要了个塑料袋,扔在了里面。

“那个,邹奶奶,您还好吧?那伙混蛋没伤到你吧?”

收拾完字画,段玉衡来到邹老太太的身边,关切地问道。

“还好,还好,他们倒是没对我这个老太太动手,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估计我的这些字画全都要被糟蹋了。”

邹老太太眼含热泪地抓住段玉衡的手,满怀感激地说道。

“呵呵,您不用谢我,我也是为了不让我要买的那副对联被毁,才会这么做的。”

段玉衡不是一个能够轻易接受他人感激的人,他觉得帮助别人是每个人都应该做的事情,这是公德,所以当段玉衡被邹老太太满含热泪的抓着手感谢时,竟感觉自己有些说不出的不自在。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好人啊!”

邹老太太看着段玉衡,又望了望林艾雪,颤巍巍地说道。

“好啦,邹奶奶,您就不要跟我们客气了,您这样弄得我也想哭了。”

林艾雪听到邹老太太的话,竟然眼睛泛起了红,一副要哭的样子。

段玉衡看到林艾雪的模样,心中不由感叹,这看上去冰冷冷,还带着些高傲的富家千金,没想到心肠却是如此的软。

“就是,邹奶奶,您也别感谢我们了,对了,那副对联呢?”

段玉衡将目光从林艾雪的身上挪开,开始在邹老太太的地毯上找起那副对联来,但瞅了半天却也没有看到。

“刚那几个人过来掀我摊子的时候,我就怕会把你要买的那副对联给弄坏了,于是赶紧给装到包里去了,小伙子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取。”

邹老太太抹了抹眼角挂着的眼泪,赶紧松开了段玉衡的手,转身蹲在小马扎后面放着的布包前,翻找刚才放进去的字画。

不一会,邹老太太便站起身来,走到段玉衡的面前,把那一副对联的两个卷轴放在了段玉衡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