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坟前。开始了一次详细而毫无顾忌的倾谈。

希乐问道:“你为何给我讲这一段故事。这对你來说。应该属于禁忌。因为到底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尤其你如今身居高位。更不应该把此事宣扬开去。”

“我沒有宣扬。只是告知公主而已。”

“你也别公主前公主后地叫我了。就叫我希乐吧。”希乐豪爽地道。

穆晋隆微微失神。带着疑问道:“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咱们都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互相称呼姓名也是正常的。”希乐笑道。寒风有些凌厉。她裹紧了披风。还是觉得寒意逼人。

穆晋隆发现到她的异样。问道:“很冷吗。來。给你披上。”他脱下他的黑色绸缎披风。盖在希乐的背上。希乐连忙道:“不用。我不冷。倒是你。穿这么少。第一时间更新又脱了盔甲。赶紧穿上。”

穆晋隆见她连忙把披风给脱下來。不由得严肃地道:“对于之前的两个条件。现在要追加一条。”

希乐一时转不过弯來。“什么。”

穆晋隆柔声道:“把披风披上。此乃条件。”

希乐失笑。“你一次性说了。到底还有什么条件。”

穆晋隆还真的沉思了一下。才道。“这一时半会还真的想不到。第一时间更新等以后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希乐摇摇头叹息。“看來这一次的买卖。我是亏了。”

“注定是亏的。”穆晋隆挑眉道。伸手为她扫去就肩膀上的雪花。“可已经沒有后悔的机会了。”

希乐有些感动。这个男人总是在一些细小的事情上注意她的感受和尊严。这分明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但是却说得她很委屈的似的。他越是卑微自己。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越是觉得亏欠他良多。

“你今天。怎么忽然跟我说这么多。”希乐低声问道。两人的身子往拜桌里移动了一下。尽量地不要惊扰到先人。又可以让杉树遮挡一下雪花。

希乐似乎听闻穆晋隆微微叹息一句。她诧异地看着他。却又发现他神色未变。那一声叹息。又仿佛是风声。她有一丝迷惘。许是真的是风声。

他道:“这一次带你來这里。不单单是要说我娘的故事。还要告知你穆漾和我之间的纠缠。这件事情。想必你也在命可人调查中。”他忽然这么说。倒让希乐连掩饰的机会都沒有。一脸的错愕悉数被他收诸眼中。

她只得讪讪道:“你都知道了。”

“无意中知道的。并且知道蓝傲原來就是无隐楼的门主。”穆晋隆惊叹道。一直猜想这个无隐楼背后的人到底是谁。竟然在几年时间把一个秘密门派发展得这么迅速。势力如此广布。神通广大。他本以为这个人会是退隐江湖的几个绝顶高手一起组建。动用了武林世家的势力。迅速膨胀起來的。但是沒想到这无隐楼背后的人。竟然会是蓝傲。

对蓝傲的敬佩。又多了一重。

希乐这一次真的是惊讶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他是如何得知的的。

“不必惊讶。我也不是只懂得行军打仗。一定的观察力。我还是有的。”穆晋隆淡淡地道。第一时间更新

希乐直叹服。然后道:“好。果然是我们的兵马大将军。沒错。无隐楼确实是他创立的。你那日委托无隐楼查事情的时候。我正好便在无隐楼里。于是得悉你的秘密。”

“那么。无隐楼调查的结果。你知道了沒有?”穆晋隆问道。

希乐微微一愣。“这个。我还真沒有去问。也沒有人來禀报。”

“许是你最近只顾着查我和穆漾之间的事情。第一时间更新一时间忘记了吧。”穆晋隆道。

希乐经他这么提醒。才想起几日之前。曾经有无隐楼的人來禀报事儿。但是她那时候顾着设局。就沒有接见那人。命他改日再來。想來应该是管事命他來禀报此事的。她微微笑了。“也不能说查。只是有些好奇。”

“那么。既然你还不知道调查结果。不如听我这个当事人说说吧。”穆晋隆搓手。然后捂在脸颊上一下。第一时间更新

希乐正襟危坐。“那是再好不过了。今天。原來是听故事的日子。”

穆晋隆却沒有笑。对他來说这是一件沉重得不能再沉重的事情。压在他胸口已经许久。现在要对他深爱的女子袒露这一段荒唐的往事。他也觉得很羞愧很难堪。但是。假若他不说。她迟早是会调查到的。以其她去调查。不如他主动说出來。这样还能避免版本的误传。

“我与穆漾一同长大。我一直视她为妹妹。但是沒想到她对我多生了一分心.......”他把年少时候的事情说了一下。这些基本希乐都能查到。也沒有什么好说。主要是后面的这一段。他深呼吸一口。然后道:“相信你也调查到我曾在她宫里过了一夜。那一夜。几乎倾尽了我一生的愤怒和恨意。我沒想到已经甚为两个孩子母亲的她。会对我下那.....那妖媚之药。那一夜之后。我恨不得杀了她。逃离京城后。我边鲜少回到京城。谁知道。前年。我入宫面圣。她竟然告知我。庸之乃是我亲生的儿子。我自然是不信的。后來堪舆也说过我命中无子。对于堪舆。我是相信的。因为他只用了一针便救了你的性命。好吧。这不是重点......”穆晋隆开始有些语无伦次。可见他此时的心情是很紧张的。也很在乎希乐会否轻看了他。

希乐却只凝视着他。等待着他说下去。

他深呼吸一口。继续道:“我自然是不信的。但是庸之的手臂上。和我有个一模一样的胎痣。连颜色位置大小都一模一样。能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

“不对啊。庸之手臂上沒有胎痣。”希乐愣道。“我亲眼看过庸之洗百日。当时他的手臂上并无胎痣。而且夏日的时候。他和小太监抓蜻蜓。跌下了荷花池。是我亲手为他换衣服的。他手臂上沒有胎痣。相反。他屁股上有个手指般大小的红色印记。我还笑过他呢。”

“沒错。庸之确实沒有胎痣。是那女人骗我的。她说怕我不相信。我想过滴血认亲。但是一个民间的老中医告知我。滴血认亲是不可靠的。因为很多即便沒有父子关系的人的血液也是可以相溶的。”

“确实如此。滴血认亲分两种。一种是滴骨法。一种是合血法。前者是把血液滴在先人的骨头上。若是能渗入便是有血缘关系。可这和血缘无关。因为只要骸骨干枯腐朽了。任何的血液都能滴下去.....”希乐分析着。见他忽然眸子发光地看着她。不由得微微一愣。止住了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