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桩小女儿婚事。希乐话題一转。厉声道:“本宫治国。首要一样。杜绝贪污。本宫会实行高薪养廉。提高官员的俸禄。这个方案是太子提出的。并且已经开始施行。所谓高薪养廉。其实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本宫不要求大家当官都是存着为民服务的心。但是至少。不能为了发财起家。欺压百姓。官商勾结。私自提高地方赋税或者为走私商人大开方便之门。朝廷给大家高薪。第一时间更新给大家管治国家的权利。不代表你们可以行使特权鱼肉百姓。从高薪养廉的方案正式公告天下起。但凡贪污超过一百两银子以上。一千两银子以下的。摘除乌纱帽。并且判处三年以上五年以下监禁。希望大家爱惜羽毛。洁身自好。本宫执法会比先帝严明很多。总而言之一句。本宫不愁这天下沒有有志之士。只要科举一开。本宫招能选贤。取代诸位的。会是一群民间有志之士。诸位若不想自己的乌纱帽不保。请管好自己的欲念。若是不信本宫雷厉风行的。大可以触犯本宫的底线。”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三呼千岁。这是希乐临朝听政以來。首次显露威风。之前她对朝政之事尚不是十分熟悉。所以她按捺性子不发。经过昨日一事。她想着。日后太子归來。要面对许多陈旧陋习。要大刀阔斧地改革。必定会得罪一群人。迟早都会得罪人。干脆这个丑人让她來做。也免得为太子种下祸根。

穆晋隆眸光奇异地看着希乐。有些欲言又止。希乐瞧着他的神色。正想问道。第一时间更新便见李公公疾步入殿。禀告:“启禀公主。匈国使者到。”

希乐眸光一闪。道:“传。”

李公公在殿外喊道:“传匈国使者觐见。”

文武大臣让开一条通道。让身穿匈国服饰的使者通行。

使者总共三人。侍从全部留在殿外不准觐见。

匈国使者把摁住胸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弯腰道:“匈国使者见过靖国镇国公主。”

希乐浑身一震。那人。不就是和蓝傲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那犀利的眸子如同利剑定定地射向她。无半点恭敬之意。

她面容带着微笑。一双眸子暗含烟云。柔和地道:“匈国的使者不远千里而來拜访靖国。真是让本宫心生振奋。不知道使者何日到京。怎么不命人通知一声。也好让本宫去迎接使者啊。”

莫震天微笑道:“回公主的话。我们是今日凌晨才到。梳洗一番之后。便即可入皇城拜见公主了。”

谎话。明明昨日已经看见他了。他显然也认出了她。否则那眼神不会如此嚣张得意。

希乐也不在意。微笑道:“原來如此。那中午就请使者在宫里午膳。两国也好叙叙旧情。第一时间更新”

“公主恩慈。我等惶恐。自然是感恩不尽了。”莫震天看似恭敬。但是句句透露着轻蔑歧视。

匈国和靖国其实历年都不和。但是邦交还在。大家也不好翻脸。匈国屡次触犯靖国边境。都是用些乱七八糟的借口。先帝碍于两国的邦**议。一忍再忍。因此助长了匈国的嚣张气焰。更认定了靖国好欺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所以。如今无论是公主党的还是穆家党的抑或是中立的大臣。都对这位使者表现了极度的不满。希乐见此情况。心里忽然有了主意。她知道当两个人打架的时候。当有两人的共同敌人出现。两人的枪口肯定是一致对外的。她要利用这一次的匈国來访。制造一场骚乱。平衡两党的势力。并且收复一部分穆党的心。

只是这也是兵行险招。因为这场骚乱。起因无论是不是因为匈国的使者。但是这个罪名是肯定安在了他们的头上。也因此会得罪了匈国。匈国如今也如日中天。要引兵入侵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一件事。若是希乐错走一步。很有可能就为国家带來一场危机。所以。她要谨慎而行。

“好。今日三品以上大员。全部留宫用膳。也好和使者们联系一下感情。”希乐微笑着宣布。

“臣等遵旨。”

希乐看着穆晋隆。询问道。“将军。今日可有约人。若是沒有。不如一起用膳吧。”她是用询问之意。是想起上官飞扬的一句话。穆晋隆可用也。对穆晋隆这个人。她始终是有保留的。他肯定是敌方的人了。但是他的所作所为亦正亦邪。琢磨不透。回顾他这些年的往迹。桩桩件件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事迹。这样的一个人。她真不愿意他造反。

但是他这样的人。又哪里会愿意臣服在她之下。

所以今日一问。也只是带着试探的口气。

穆晋隆拱手道:“微臣今日并无约人。即便约人。也是公主的命令至上。”

希乐笑了。“如此甚好。”她站起身。明黄色的长袍曳地。居高临下。尊贵不凡。深秋的日光从朱红色的大门透进來。殿内粗壮圆柱倒影在地上。有尘埃微微飞扬。史官疾笔如飞。记载着今日朝堂的事情。历史。便是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烦嚣中滚滚前进。

“退朝。”李公公高喊着。尖细的声音在殿内回响。殿内深深重重的大门。似乎都听到这一声高呼。随着声音的落下。全部开启。供希乐公主退朝回去。

蓝傲今日沒有去断头崖。自从希乐昨日无缘无故昏倒之后。他的心便总是悬起來。昨夜一场噩梦。见到一个全部都是红色的丧礼。他不知道是谁的丧礼。慢慢走近。竟然发现牌位上写着:靖国尊皇镇国御安康希乐公主灵位。他心惊胆战。绕过灵位。赫然发现灵位后面放置着一副红色的棺材。他慢慢地走上去。探头去看。发现希乐穿着红色的喜服躺在棺材里。面容白静得沒有一滴血。眼睛轻轻闭上。睫毛像一排扇子投出一行弧形的阴影。仿若她睡着了一般。

他整个跳起來。而身边的她睡得正熟。脸上带着一抹不自然的潮红。这种潮红是呼吸不上來的带着紫绀的潮红。虽然惜春说她沒有病。但是他已经陷入了一种危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