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这两个字如同命运一般的存在。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情境下邂逅任何一个你想见的人,不想见的人。不管你是意外还是预料之中,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四月,春暖花开,草长莺飞,子书终于回来了,瓦伦要塞也终于被攻破了。

坚不可摧的瓦伦要塞,在三国联军几个月的围困下始终完好无损。渐渐的攻城的疲惫不堪,守城的军民同仇敌忾,士气高昂。而一切,随着炎国王子韩谷秀的到来,瓦伦坚不可摧的城墙倒塌了。

韩谷秀给炎国士兵下的第一条军令就是停止对瓦伦要塞的进攻。随后绕着瓦伦高大的城墙还是挖战壕——一条极为宽大的战壕。整整一个月时间,竟围着瓦伦要塞挖了一条宽五米深五米的巨型战壕。在一个月前的某一天清晨,瓦伦城内还没睡醒的士兵,就听见了滔天的水声,等到睁开眼睛一看,城外的战壕,变成的一条宽大的护城河。原来韩谷秀不仅仅挖了一条护城河,还挖了很多条绵延数里的水渠,把周围大大小小的河流池塘的水,都引到了瓦伦城下,而且并非是单纯的灌溉,还形成了一个流动的活水体系。

古语说:“流水不腐。”的确如此,流动的水不仅不会腐烂,而且带走了历经数百年的瓦伦要塞一部分已经破败的城墙根基。终于,在四月底的一天,城墙上露出了大大小小的几个缺口,护城河的水也和炎国的士兵一起涌进了瓦伦要塞。

“一定是她。”子书的脸痛苦的扭曲了一下。

很快,子书的话得到了董海仓和沙林的证实。

从五月开始,三国联军,举兵三十万,开始向壁垒山挺进。而在壁垒山的东边,用无数战争的附属产品——奴隶,依山伴水的构建起一条绵延百里的防线。在这条防线的两侧,无论是三国联军,还是刚刚和董海仓结盟的章明,都投入了巨大的兵力进行防守。自此,双方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壁垒山,都成了最好的选择。对于三国联军来说,肯定是要从壁垒山进军的,天明皇城和相对弱小的董海仓,自然要好过去攻打韬光养晦多年的海山联盟。而且,一旦攻克了天明皇城,那就意味着天明王朝最高统治权,被囊括在他们的手中。

董海仓比沦陷的南部七城的城主要好的多,至少不是草包。在三国联军进攻的第一时间,董海仓起兵三十万,挡在了壁垒山要道——葫芦口之外。葫芦口是壁垒山联通两侧的要道之一,两端的出口宽仅有十几米,而中间则形成一个宽近百米,长两百余米的椭圆形,因此得名“葫芦口”。

董海仓的三十万人马,和三国联军交锋数次,几乎未尝败绩。虽然斩获甚少,但压得三国联军兵退五十里。董海仓也在这五十里的地盘上不断的拔寨向前推进,共建营地十二个,从葫芦口开始,十二个营地一字排开,绵延五十里。

得到这个消息后,依鸣、子书、晓昭、汪鹏四个熟识兵法谋略的人都知道董苍海三日之内,必败无疑。而子书又做出了一个推断……

“子书,你为什么断言陈茜一定在炎国的军队当中。虽然她是个天才,也是韩谷秀的未婚妻,可也没必要一定跟着来侵略自己的故土吧。”汪鹏不解的问道。

子书看了一眼汪鹏,只是淡淡的笑笑,并没有说话。

“你他娘的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屁放完了我还得回去让部队准备下,不出五天他娘的肯定得去增援。”依鸣的脏话比平时还多。

“想知道我为什么断言她一定在么?”

三人都期待的看着子书,希望得到答案。

“你们猜。”

这打击实在太大了!汪鹏突然蹲在了地上,用手指扣着地板缝;依鸣抱着晓昭,脑袋“哐哐哐……”如大锤般撞着晓昭的胸口;晓昭面对依鸣的熊抱,无力的吐着血,眼里流出了晶莹的泪滴……

“我和陈茜,以前讨论过类似的战略问题。我的意见是狭路相逢勇者胜。而她的意见是,两军相遇,先示弱以骄其兵,而骄兵则必败。”

“就凭这你就敢说她一定在?”晓昭擦了擦血,勉强发出了问话。

“的确,这只是像她的风格。我太了解她了。‘先示弱以骄其兵,诱敌深入,围而歼之。如若龟缩不战,则终日摇旗呐喊,挫其锐气;还是龟缩不战,则彻夜佯攻,令其皇皇不可终日;仍旧龟缩不战的话,此时军心以疲,正好瓮中捉鳖。’如果我猜的不错,在董海仓兵败后,一定引残兵固守最后几个营寨。到那时,一定会发生刚才我说的情况。”

“看来,咱们他娘的不能等军令,必须马上出城。”

“对!我们必须马上增援,也许情况还不至于太坏。这次我要亲自来个了断,算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问雪,堂堂正正的做个了断。至少要有个结果。不过这次,汪鹏和晓昭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事上牵扯太多,别忘了咱们还有‘第三只雕’没射下来呢!”子书坚定的看了看汪鹏和晓昭,两人也坚定的回应了即将出征的两人。

果不其然,在两天后,董苍海三十万人分兵十二寨,每寨不过三万人,那里抵得住三十万三国联军的一同冲击。一夜之间,丢营九座,死伤不计其数。董海仓收拾残兵,龟缩在最后的三座营寨中,坚守不出,并立即向自己下辖的各大城抽调兵马前来增援。而增援信发出后第一时间赶到的就是依鸣的王牌兵团,和最近的沙林的五万人马。

沙林和依鸣商议,由依鸣打头阵,沙林在葫芦口另一侧做接应,援助董海仓先撤回平城。于是依鸣率领人马在葫芦口大路中央安营扎寨,随时等待董海仓撤回从此通过。董海仓得到这一消息后,没等依鸣的营寨扎稳,就急急忙忙的领着十余万残兵败将,丢盔弃甲的通过葫芦口。而另一面,韩谷秀的大军,一路追来,缴获辎重无数。直至追到葫芦口,看到一座万人左右的营寨横亘在葫芦嘴儿上,寨门大开,正中央横刀立马一元黑甲战将,威风凛凛,除此之外,再无一人。

依鸣虽然爱说脏话,但绝对不是鲁莽之辈,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拖延时间,去布置他和子书两人事先商量好的计策。

不多时间,从炎国的军队中,推出一辆超级华丽的车辇,辇上端坐两人,一个是个油头粉面的英俊小生,当然比晓昭这个气死**的美男子要差得远。另外一个则是一个素衣素颜,气质高贵,仿若尘间仙子一般的女子——陈茜。

依鸣在马上观瞧数百米之外的三国联军,看到了燕国军队中推出的车上端坐的两个人,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哎!难怪呢,子书那小王八蛋如此执迷不悟。再加上他娘的天才的脑袋,在她身边要是不动心,就他娘的是太监。”想是想了,可是生死存亡的关头,还是自己的脑袋重要。依鸣按照子书的叮嘱,一动不动,神情自若,也不说话,也不骂娘。他知道子书了解陈茜,他说的不会有错。

果然,双方就这样一直僵持了多半天,一直到太阳西沉,都没有丝毫行动。

天渐渐的黑了,阵地双方的主将已经看不清对方。依鸣也在这时有了动作,手一挥,营地中灯火登时通明,从营地的隐蔽之处,迅速走出了约五千人,动作整齐一致,迅速而不拖泥带水。转眼间,已经列阵完毕。只见依鸣手又是一挥,五千人狂奔着向葫芦口的另一端奔去。

“啊!他只是在拖延时间。”

这边的车撵上传来一声娇呼。这一声,足以迷倒周围所有听得到的人,自然包括她的未婚夫韩谷秀。

“夫君,我们下令追击吧。”

“我战无不胜的小可爱,居然中计了,看来对方也是个厉害角色。不过什么人能比你厉害?”韩谷秀一边说着,一边把陈茜拉进了自己怀里,一边手一挥,军队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