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利者诱之以利,重义者晓之以义。每个人都有弱点,一个人最为突出的特点,其实就是他最致命的弱点。

三天里,子书等人还是受了不少苦,但子书本人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两次和蛮族人亲密接触,让他清楚的知道,蛮族族人并没有传说中的没人性,相反却单纯可爱,最多只能说是没人型。最让子书受不了的就是吃虫子和生肉,还有一个整天给他各种虫子的舒丽雅。这次离开,子书反倒有些期待再次回到这里,和这些可爱的巨人,亲密接触。现在子书已经教会他们熟食比生食要好吃的多。

除此之外,最让子书感到幸福的事也在这三天里发生了。

幸福是什么?幸福其实也是让人遭罪。

幸福的来源是问雪。在这样一个遍布各种让小女生感到恐怖的毒虫,问雪即使穿上最厚重的铠甲,也会吓得不敢睡觉。当然,只有子书能让她感到幸福和安全。这三天,问雪都是睡在子书的帐篷里,睡在她的爱人,子书寻的身边。当然了,问雪的想法很单纯,没有子书心里想的那么龌龊,也没有所有正常男人那么龌龊。

子书到底是正当壮年,生理和心里都十分正常的男子,面对一个偶尔看起来很美的小女生睡在自己的怀里,哪能没有青春的冲动。可倒霉的子书,吃了几只不该吃的虫子。虽然在第一天夜里,对着怀里娇小可爱的问雪,子书豆腐吃了,油也没少揩。可每到想进一步动作的关键时刻,肚子里的一坨东西就顶风作案,一个劲的往外冲。子书自然也不争气的临阵退缩,飞奔着去找个树根去解决问题。到了第二天晚上,子书连飞奔找树根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吃豆腐揩油了。直到临行,子书已经完全脱了像了,估计连苦胆都随着大便一起留在了森林的某个角落。

饶是如此,子书还是很高兴的。夜夜怀抱柔若无骨的问雪,也是何等的柔情万千,让子书幸福得瓢满钵溢,到最后一天,他连抱着问雪的力气都一点没有。在某个月黑风高,子书解决肚子的时候,他细细的想着——此刻他还不能占有问雪,因为说不上那天他就和他的兄弟一起战死沙场。问雪爱他,他心里也有问雪,不能让问雪冒守寡的危险。当然,有心无力也是一方面。

几天后,子书回到了巴特鲁斯的营地,迎接他们的照样是好酒好肉。唯一不同的是,子书身后多了两千手持斩马刀的蛮族战士。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待,等待消息。

终于,临近六月底,子书等来了一个身着绿斗篷,憔悴不堪的士兵——子书的兵——子书的信使。

“报告子书大人,汪鹏大人。绿营兵有变,强队长,军队长和石队长带领六百弟兄,携带全部粮草辎重,投靠董海仓了。只剩下布鲁队长麾下的一百步兵,现在驻扎进了晓大人的补给队。”

“混蛋!”子书虽然阴郁,但到底还是个性情中人,不禁大声骂了一句。

“子书大人,启程回去吧,不然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这个传信兵,已经略带哭腔了。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小人海涛,十六岁。”

“我对你有印象,是咱们营中最小的那个吧。我记得你是我二哥子书军麾下的骑兵,还和我二哥算是同乡。你怎么没去随着我二哥去吃香的喝辣的?”

“子书大人,俺不去。跟着你能打胜仗。”海涛的眼神依然疲惫,依然闪着泪花,毕竟还是个孩子。

“好!你先下去吧!吃些酒肉,好好休息,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担心,万事有我。”子书无力的挥了挥手,让人把海涛带了下去。

片刻之后,偌大的毡房里,只剩下子书和汪鹏两个人,而火烧眉毛的时候,汪鹏的声音依旧不温不火。

“我说过,你们子书家没什么好东西。你那二哥闷骚至极,三哥鸡贼的很。早晚都会在背后捅你一刀子,现在好了吧!一年多打拼下千把部队,一下就没了。”

“别说废话,当初我那老头子伯父,带着哭腔求我提拔他们兄弟一下,要是不答应,估计子书家的全部老娘们都得堵着我门口骂街。”

“切!所以我一直就说你心软。违背自私的特殊定律,用什么来填充空洞的伟大?选择迷离的路途,痛苦地摸索……”汪鹏顺势往后一倒,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嘴里开始絮叨。

“得得得,打住吧你可!你这念得又是什么经,连和尚都听不懂。”子书脸上也没了刚才的怒意和无奈,反倒略带轻松的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你的亲戚,靠着你吃上了一碗饱饭,吃饱了给你来个卷包会。典型的农夫和蛇,你还笑的出来。”

“我当然要笑了!我以前总是说,有多大心,做多大事。你不觉得很有道理么?”

“你受我传染啊!也开始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你的意思是说,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汪鹏若有所悟。

“对!在我们进入草原之前,寥寥不过千人,上无片瓦下无卓锥。我那两个哥,也只有这么大的心气,也只能成这点事。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带着现在手里这两万多人回去之后,他们再演这一出,或者说等有一天我们四个有了倾城倾国之力的时候,再来割我半壁江山,你说是什么样?”

“呵呵!你真是我哥,我算服了,还真会自我安慰。”汪鹏的语气也放松了下来。

“自我安慰是一方面吧。不过我说的也的确是实际情况。而且如果有一天真的做大,我那俩个就凭这点心气,我还真没办法安置他们,也是个摆脱的好机会。只是我想不通,石头为什么也跟着一起闹。他可是在葫芦口救了我一命啊!?”

“我倒不认为石头是真的反水。你还记得晓昭当初和咱们怎么说的么?”

“你是说,石头在玩反间计?”

“我想是的。”

“等等等等……”子书好像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定定的盯着身前的某个地方。

良久,沉默终于被打破……

“汪鹏,如果石头真的如你我所想,如晓昭所说。那眼下对咱们是个绝好的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汪鹏一脑袋大问号。

“如果成事,估计,我们会像董海仓架空皇帝老子一样的架空董海仓,最不济,也能把罗浮城划到依鸣手里。呵呵,另外,我觉得我又得到了一员猛将。”

“谁?刚才那个小孩儿?”

“对!我从他眼里看到了对胜利的渴求。”

千军易得,而一将难求。天生的将才,天生就对胜利有无尽的渴望。

十天后,子书领着一直两万多人的部队,进入了罗浮城的辖区。与此同时,晓昭,依鸣,都早已按照子书的来信,紧锣密鼓的忙碌起来。人无远虑,则必有近忧。此时正躺在天明国王某个妃子被窝里的董海仓,正为得到了子书的几员猛将而沾沾自喜,为怀里的温香软玉陶醉迷离。

“子书寻!你的确是个人才。可我屡次要你为我董海仓效力,你却从不接受我的高官厚禄。这次,你的兄弟把你掏个底儿掉。就算他们比不上你,可你子书寻带出来的兵,至少也学你个七七八八,何况是你的兄弟呢!兄弟!你的好兄弟。”

只进不出的董海仓,心下鄙夷着子书寻,自然是心旌荡漾。面对眼前受过帝王级专业训练的高级“**”,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豪迈油然而生。

毕竟和皇帝老婆睡觉的福分不是谁都有的,更何况是想睡哪个睡哪个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