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帼不让须眉,由于性别的差异,在某些特殊时刻,女子比男子所能起到的作用更大。

到了会宴遮天,枫城北门外的一处平地上,铺起了红地毯,架起了歌舞台,拉上了大红大紫的屏风,人影浮动,全然没有了往日的萧条或是战场上的狰狞。何明川倒是十分大气,只带了十来个随身侍卫,还有一大帮的侍女和家仆,依鸣倒是一点不客气,除了王福和高青之外,还带了整整五百全副武装的战士随行。

比起上次枫城一日游的情景,今天的何明川,显得意气风发,拉着依鸣的手,谈笑风生,就好似一对多年没见的朋友一样亲热。可他越是热情,越是证明他自己美安什么好心。两人的桌子相隔五米左右,这个距离,估计是足够何明川逃跑了。

酒至半酣,何明川两腮通红,满脸堆笑的说道,“依将军,上次你进枫城,是我不好,怠慢了您!来!这杯酒,算是我给你赔罪了!”说完,一仰脖,一杯酒喝下了肚。

依鸣没理何明川这个茬,并没有回敬何明川,反倒缓缓的放下手中的酒杯,然后缓缓的说道,“这杯酒倒是不忙喝,何将军还是先说说什么时候把枫城交给我,三年五年,至少你也先给个期限。不然的话,这么拖着,你也说不过去吧!”

“啊。。。。哈哈哈哈。。。那是那是!依将军放心,今日饮宴完毕,咱们就一起商议你何时进城。来来来,上酒上酒。”何明川一个劲的打哈哈,一个劲的回避正题。

“好!何大人也是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一口唾沫一个钉,这是军人的荣耀。何大人可要记得你说了什么。”依鸣一脸严肃,一点不买何明川的帐。

“依大人!这个一定,你就放心好啦!今天我还特意带了点好东西给依大人欣赏欣赏。”说完,何明川“啪啪啪”的连拍三掌,一脸的得意之色。

随着何明川的掌声,从一面巨大的紫色屏风后,走出了二十来个年轻貌美,衣着暴露,手持长剑的女子。这群女子步伐轻盈,满脸艳若桃花的笑容,却整齐有序,俨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而为首一人,正是何明川日前抱紧卧室的那个媚儿。

常年的军旅生活,哪有什么机会看见女人,而且还一下看见二十多个,更何况还各个美若天仙,最可怕的是,各个都穿着很简单的衣服。秀色可餐,王福和高青眼睛早就直了,站在台下的五百壮士,也个个流出了口水,连依鸣自己,也不禁一愣,目光在这二十名女子的身上来回游走。

何明川看了一眼依鸣,不由得心头一洗,再次拍了两下手掌,只见台下的二十名女子纷纷朝着何明川和依鸣各施一礼,随后便抽出手中的长剑,随着渐起的音乐,开始翩翩起舞。

音乐时而舒缓,时而高亢,场中的二十名美女,有节奏的舞动着手中的长剑,柔似水,疾如风。虽然,舞场中央只不过是剑舞的表演,但不难看出,这二十个美女,各个都是用剑高手,如果想趁人不备取人性命,简直是一如反掌。她们的剑光所到之处,尽皆留下一片冷光,其中数次,距离依鸣的脑袋,不过一尺。

转眼再看何明川,自从剑舞开始,他的右手就握着一只酒杯,始终没喝,也始终没放下,脸上依旧挂着招牌式的笑容,却不似刚才的活泛,显得格外的僵硬。

依鸣在关注美女的同时,在何明川身上的注意力也一点都没有减少。此刻,依鸣已经分明看到何明川的脸,开始微微的抽搐。他心里清楚,可能何明川要动手了。

“啪!”一只酒杯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啊!不好意思啊!扰了大家的雅兴。”依鸣大声的笑着,没有人注意到依鸣是有意为之,还是不小心把酒杯摔破了。

可这一下,倒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美女的身上,拉到了依鸣身上,其中也包括高青和王福。而何明川,被依鸣这一下,吓得不轻,杯中的酒,洒了个流干净,额头上也立刻见了汗珠。看着何明川这样的反应,依鸣心中已经有了数,伸手捅了一下高青,又捅了一下王福,然后又挂着大咧咧的笑容,继续去扫描场中美女的酥胸。高青转身向台下走去,而王福手捧酒杯,来到了满头大汗的何明川面前,浅浅的施了一礼,随即大声的说道,“久仰和将军大名,末将敬您一杯!数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还请何将军赏脸。”说完,一饮而尽,随后,一只手就握在腰刀之上,满眼杀气的看着何明川。

何明川完全没料到王福会突然发难,愣在当场,不知所措,而他身后的十名侍卫,全部都各按腰刀,如临大敌。

就在这时,高青翻身跳上了台子,手中还拖着一柄长刀,旋风一般站到了依鸣的身后。

“王福!不得对何将军无礼,还不快快退下!”依鸣慢慢的站起身来,喝退了王福,顺手又抓过了高青手中的长刀,缓步向台子中央走去。

听了依鸣的话,王福会意,转身向台下走去,哪里还有什么敬酒的样子。

等王福跳下高台时,依鸣已经提着长刀站在了台子的正中央,四周就是二十个上下翻飞的美女。依鸣看着周围的酥胸翘臀,突然哈哈大笑,随后说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想不到何将军手下这么多暗杀高手,看得老子心里直痒痒。”说完,依鸣爆吼一声,手中的长刀已经应声而动,如狂雷下界一般在场中卷起一阵狂风。

只听几声金铁交鸣之声过后,几名舞剑女子手中的长剑已经飞到了场外。

何明川被依鸣的举动打了一个搓手不急,举着酒杯,脸色煞白。如果这个时候,他摔下手中的酒杯,也许还能最后搏一次,可这一个愣神的时间,让他丧失了最后的机会。等何明川回过神来,依鸣已经提着长刀走到他的面前,冰冷的刀锋,已经贴到了他的脸上。

“何将军!你这几个小妮子长的挺水灵,要是不穿衣服就更好看了。不过,功夫太差点,这水平的,要是想杀我,至少得来两百个。何将军下次可要做好准备啊!”说完,依鸣伸出左手,从何明川手中接过早就空空如也的酒杯。

“啪!”这已经是一名今天摔的第二个酒杯了。这一声清脆的瓷器破裂声,让何明川浑身一个巨颤,鼻翼和下巴,瞬间就开始滴汗。良久,回过神来的何明川,一边用衣袖擦着汗,一边对着依鸣满脸胡茬的大黑脸赔笑,“依将军,说笑了,这不过是些跳舞的妮子,怎么能是依将军您的对手。依将军好功夫,好功夫。这些妮子你看上哪个了,今天晚上就让她随您回营,您看怎么样?”

“不必啦!我可不想带个要杀我的人进被窝。何将军,以后这样的酒宴,也就不用搞了。三天之后,我带大军进程,到时候我请你喝酒。哈哈哈哈哈。。。。。。”依鸣收回手中的长刀,大笑着走下台去,只留下呆若木鸡的何明川。

看着依鸣离去的背影,何明川知道,自己完了。。。。。。。。。。。。。。。。。

依鸣回到大营之后,就开始全力以赴的备战,一扫连日来的散漫和轻松。他觉得,他已经对何明川的花招已经看腻了,也玩够了。剩下的,就是如何能拿下枫城,砍了何明川的狗头。

比起闹剧频繁的枫城,雾伦山里的情形,要显的急迫的多。

当日,子书的确只带了两万战斗人员进山,只是,他还带了五万名苦力。部队的行进速度,的确是每天五里,而栈道的修复速度是一日一夜二十里。这个差,意味着子书的实际行进速度和三国联军的估算,可能相差了三倍之多。这个差值,就是子书进军泊城的最大秘密。

每天,子书既要巡查方圆百里内的所有山路,保证自己的秘密不被敌人洞悉,又要监督栈道的修复进度,尽量缩短工期。很多时候。子书真的感觉分身乏术,可没人能接过他肩膀上的担子。

雾伦山里,五万苦力,两万军队,都已经变得疲惫不堪。衣服被锋利的山石和树木的虬枝刮破了,手掌和脚底板,重重叠叠无数的血泡,还要终日饱受蚊虫的侵扰,他们才是最辛苦的人,而不是那些日置酒高会的将军们。这一切,子书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