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女人为了你,而宁愿自己委屈时,那就是她太爱你了,她是一个傻女人,也是最神圣最可爱的人。

灵珊一番决心似的呢喃让张冰无话可说,唯有在内心的感动中,默默的发动车子,重新融入那雪夜的黑暗。即使外面的风很紧,地正寒,但车内两人拉着手,却是温暖如春。

到了春花镇邓春光的老家,邓春光陪着黄建刚、黄建明、赵树光3人正在打牌,周围还有一堆旁观的人,看那些不自然的媚笑,估计是来拜年送礼走关系的人。只是不知道如何邓春光没有让他们上桌。照礼说,这种送钱的行为,没有哪里官员会拒绝的,就像昨晚张鸣输给他9万,不是他张冰技术好,而是人家技术更好,能通过这种娱乐的方式给张冰送礼,这种“技术麻将”在官员中是一种流行。如果不是这样,而是直接把9万块送给你,谁敢收呀?那可是构成重大行贿!

看到张冰后面的灵珊,邓春光几人一愣,但惊讶的神『色』转刹即逝,急忙热情的招呼两人到楼上客厅说话。

“呵呵,张村长是稀客,欢迎欢迎!酒菜已经准备好了,楼上请!”张冰并不想暴『露』自己太多的秘密,跟几人约定过别人面前不要称呼张少,而是称村长。

张冰把随身带的一些礼物交给闻声迎接出来的邓春光爱人,说些祝福的话,就和众人一起上楼。

楼上的餐厅里,邓春光果真已经准备了丰盛的夜宵,一个活鱼火锅,在加上几堞夜宵常见的小吃,足够5人吃的很饱。

这时邓春光的老婆领着上来还要到厨房忙活,张冰赶紧阻止,“够了,够了,嫂子,您下去招呼客人,我们就吃这些,不用您麻烦。”

灵珊也跟着附和,于是邓春光老婆客气几句,没有说多话就下去了,她知道张冰的身份。

张冰看到桌上的茅台,邓春光正要起瓶盖,张冰连忙阻止,“我和灵珊刚才省委领导那边过来,有些饿了所以顺便过来玩玩,白酒就不用了,大过年的大家都喝的难受,自己人就不要客气。”

“对了,说到这里想起来了,你们几个哪天一起去李副省长家里走走吧,毕竟去那里吃过饭,李老也喜欢热闹。”张冰一副随意的样子,“不过送礼就不用了,李老会生气的。”

众人大喜,知道这是张冰给创造的机会,在他们这个层次,即使邓春光也还不够格给李副省长拜年的,现在张冰出面邀请,就是让他们进入李老的视线,这是很重要的:这年代,能力重要,更重要的是能力被领导看到并认可——以他们所了解的张冰与李家的关系,这个交代绝对是真实的,而不是一时敷衍。

有了这个好消息,邓春光几个无论如何都要喝酒了,说年前张冰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没有跟他们好好喝过酒,今天这机会一定要喝个痛快,张冰也不好太多推辞,于是规定一人最多4两,5个人正好平分两瓶。本来张冰是让灵珊喝茶的,哪知道灵珊原来与黄建刚等人酒桌上打过交道,知道她能喝,没办法,张冰只能任由着有些疯狂的众人来安排。

“对了,刚才我们进门的时候,你们好像看到灵珊有些发楞的样子,为什么?”几人边吃边聊天,张冰想起了刚才的疑『惑』。

邓春光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尴尬,『摸』着鼻子不说话,邓春光更是打着哈哈把话题转到了过年的送礼上。

“你们怎么刚才不让那群送礼的人上桌?我可不相信你们这群家伙会放着钱不要?”张冰笑着开玩笑。

众人哄笑。

“不是不想要,是人太多了,不好要呀!”邓春光笑着解释,“那些人一下子都撞车来了,职位相当,平时关系也差不多,实在是不好让哪个上桌哪个回去,所以,正好黄家兄弟来了,我就只好跟他们说,我们几个兄弟自己玩,不让他们『插』手。”

“呵呵,邓哥是看着钱进门了却拿不到?喝酒,兄弟向你赔罪,下次不敢了!”黄建刚兄弟与邓春光从小相交,开些玩笑也不会生气,“下次呀,如果你正好有财路,就马上打电话让我们别进门,我保证给你挡在门口,谁也不让进,呵呵。”

说道送礼,张冰自然想起昨晚的张鸣,张冰明白老娘的意思,是要他看在同村的份上帮着提携一下张鸣,因为多少还算本家兄弟嘛。

“你们觉得昨晚那个张鸣怎么样?”张冰不经意的问道。

但在座的都是官场打滚上10年的,哪有不谨慎的,从昨晚的表现看张冰就有意把张鸣拉近这个团体,但似乎态度还模林两可,现在要他们一个评价,官场最怕得罪人,所以谁也不愿先开口。

“你们呀,都是自己人,有那么多顾虑吗?都快**精了。”张冰也理解他们,笑着骂道,“以后咱们这个团体还会不断的有人进来,大家要相互协商着考察他们的品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嘛!好了,黄建刚,你平时最爽快了,你带个头?”

张冰都说了一损俱损了,再客气也就没有意思,所以几人都谈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却不是很统一,几个人讨论半天,总体觉得可以进一步看看。

“这样吧,建明,你和他的职位差不多,可能更有机会了解他,再说我相信你识人的本事,张鸣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张冰最后总结。

“还有,建明自己考虑一下今后的方向,也多走走自己的关系,过年后县里会有人事调动,上次那个闹事的孙县长已经确定撤职,另外县里还有两个行局的一把手会有位置变动,你自己看看,副县长的位子可能有些困难,但其他是没有问题的,就看你是想去好一些的镇做镇长还是去行局了?”张冰想起昨天马县长跟他的交代,也乘机提点黄建明,上次其他人都升职了,就拉下他一个,而且有点时间差点忘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马县长这样给他面子,主要还是感激自己上次给予他的帮忙保住了地位,现在马县长进一步升为县委书记进市委常委已经成定局,当然会回报众人。

这又是一个更大的好消息,众人起哄要黄建明喝酒,平时稳重的黄建明也没有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虽说他自己本来也有些想法,但因为关系不硬,可能『性』不大,现在张冰随便他挑选,而且任何的挑选都超出他的预期,所以真的有些高兴的失措了,二话不说,朝着众人连喝了三杯,然后又特意敬了张冰一杯,才在众人的嘻笑中做了下来。

黄建明还在沉思,邓春光却忍不住说话了,“张少,你不说这个问题我也准备说的,我个人觉得建明竞争副县长的机会还是有的,只要把红旗湖项目合同签订,就凭着这个功绩也没有人能竞争过去,再加上咱们在市委市『政府』使一些劲,我觉得机会很大。”

其实邓春光这话是麻着胆子说的,要签红旗湖项目,基本上还是需要张冰个人去尽快的多方协调,市委那边也一样,等于是需要张冰跟关书记求情,这话直接就是把张冰赶着走为他们谋利益。邓春光话虽然不是很礼貌,但却有提醒张冰的意思,要他不要格局太少,要尽量运用自己手里的资源多谋取利益;而张冰本来也有这个打算,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刚才只是觉得没有太大把握,所以才有所保留。

“呵呵,不用张少费那么大心,我觉得能到一个大的行局当局长已经足够感激了。”黄建明赶紧出来打圆场,“不管怎样,都感激张少的提携!”

张冰当然不会生气,所以他笑了笑,“自己兄弟谢什么,至于副县长,我尽力而为吧,你也多活动!主要的还是做好红旗湖各项辅助工作,保证一旦签约能马上开工,毕竟政绩才是一切升迁的根本呀!”

临走之时,张冰约定过几天带黄建明再去专程拜访马县长,让领导留下更多印象。

“知道刚才为什么他们不愿意回答你的问题吗?”路上,灵珊突然笑了起来问道,“就是关于为什么看到我有些发楞的问题。”

“为什么?”张冰还正疑『惑』呢。

“因为我是黑凤凰呀!”灵珊笑得有些凄凉,“黑凤凰明目张胆的去给公安局领导拜年,给人看到还以为是警匪勾结呢,他们当然不愿意。”

张冰知道又引起了灵珊的自卑,赶紧抓着她的手紧握着,“我只认我的珊珊姐,黑凤凰也罢,白凤凰也罢,我都不管,而且以后还会经常带你去看望这群朋友的!”

“你不怕别人说你勾结黑道呀?而且,你那些手下也不愿意呀!”灵珊靠着他的肩膀,感觉很温暖。

“我的珊珊姐都是我老张家一员了,我还需要什么勾结呀?哈哈。”张冰笑着说道,“我相信这些人不会出卖我的,至于说他们怕担罪名,他们不愿意可以退出这个圈子呀!我不勉强。”

老张家一员!灵珊的心都要醉了,只要张冰承认自己就好,名分她不管!看着这个男人,灵珊觉得自己好幸福。

回到家里,已经是11点,一家人还没有睡,爱儿正赖在母亲怀里,给大家唱歌,一家人围着火炉烤火,很是温馨。

爱儿现在已经成了第二个菲菲,看到张冰进门,就急忙跳起来扑到三昆爸爸怀里,揪着他的脖子再也不下来。特别是两个小丫头都在的时候,张冰就成了一个大袋鼠,整天吊着两个小袋鼠晃来晃去,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江妍还给张冰取了个名字:袋鼠爸爸,并唆使着两个小丫头这么喊,可惜没有成功。

“哥,今天又来了很多送礼拜年的,你不在,我把他们的礼物和名字都登记了,你要不要看看?”

“是呀,我这一天几乎就没有落座的时候,原来是过年害怕冷清,多么希望有人来走一走,现在可是害怕了,天呀,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我泡茶都来不及!”母亲也在旁边抱怨中,不过脸上却是眉开眼笑,为儿子的成就骄傲。

“冰伢子呀,好好干,你老爸总算是在别人面前扬眉吐气了,走到哪里都有人恭敬的打招呼,舒服!”

张冰父亲一直是一个好虚荣的人,这些天天天坐在家里有人来拜年,有人递着高级烟,讲着赞美的话,把老人高兴的不行,所以从来不表扬儿子的他也表扬了儿子一句。

张冰笑笑,他理解老人的心情,觉得只要父母觉得舒服,也算是一种孝顺了。

“哥,这两天送礼的人我做了一下统计,想不想听?好吓人哦!”妹妹卖着关子。

“吓人?你现在好歹是一个投资上百万的公司老板了,还有吓着你的?”张冰无所谓的笑笑,他知道妹妹爱跟他开玩笑,兄妹俩感情一直很好,在一起爱打闹。

妹妹见他不在意,本来是不想说的,担灵珊在旁边饶有兴趣的催着,于是得意洋洋的站起来。

“两天里,共有67个人来拜年送礼,除了礼物,里面的红包最少的800,最多的2万,一共收到红包28万5千6百元整,烟酒补品等估计价值10万,呵呵,是不是很多?”妹妹跑到张冰身边伏在他耳朵边上轻声说道,“对了,还不包括灵珊嫂子的红包,她给我和爸爸妈妈一人打了一个8888的大红包,嘻嘻!”

张冰没有在意她最后那句,却被这个红包的数目震惊了,天呀,两天收礼就够他买一辆车了,相当于自己原来三年的工资呀!张冰的父母更是都惊呆了,瞪着眼睛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

“当官的真他妈有钱!”张冰狠狠的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