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想想这些,明天我要出发跟霜儿去洞庭湖玩去,等本王玩够了,再给你们个答复!”兰琚英俊邪恶的脸上一味地坏笑,谁也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你去那里干什么?”宇文宪一愣。

“本王想干什么没有理由告诉你们吧?”

“兰琚,你……要玩多久?”宇文毓也拿他没辙了。

“这个看我的心情,我父王现在替我主事呢,你不要以为我柔然会怕你们北周的威胁,至于宇文璃,我不介意你们赶快给她找个别的婆家,等本王想好了,就是要娶你们的公主也不要她,既没脑子,又花痴,跟我的霜儿一比,我连上她的冲动都没有!”他气死**不偿命地道,丝毫也不把宇文兄弟放在眼里。

宇文毓和宇文宪面面相觑,兰琚……真不是个东西,可是这个家伙却让**搞不懂,说他荒***无道,他却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说他没脑子,他的心思没**猜得透,甚至那气势风度又是哪个国家国君都比不上的。

明了了心中的迷惑,宇文毓反而心里更是难过,晚上激情地搂着陈茜做夫妻之事,热烈得无以复加,甚至强烈的需要,让他连着做了好几次才罢手,直让陈茜累得气喘吁吁地瘫软在他的身下,“喂,你怎么了?怎么饿成这样?”陈茜半闭着双眼,眼神迷离地看着他,甚有些奇怪,今晚他没有又撒娇又有些霸道地问她喜欢不喜欢他的事情,反而绷着一张脸,回来就将她拉上了床。

宇文毓紧紧地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细细地吻着她的脖子,久久才道:“茜,你告诉我,你从前为什么喜欢韩子高?”

陈茜一愣,“怎么想起问这个呢?”

“想知道,萧濋说她喜欢宪弟是因为他对她温柔体贴,亲切关怀,义无反顾的专一,我想知道你要我怎么样才能喜欢上我?”宇文毓竟然是那么可悲地一个人,他都不知道怎么才算是对自己喜欢的人好,萧濋替陈茜跟他那么久的时间从来也没有爱上过他,可是他却不知不觉地对她动了心。

陈茜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开始的时候就是因为他总是和我在一起玩,跟我很好,我也对他很好,他教我练剑,给我讲他小时候的故事,讲他和我父皇上战场的事情,然后我大些就发现他一上战场,离开了我,我的心就成天忐忑不安,怕他出事,盼他平安回来,一看到他我的心就砰砰地跳个不停,后来知道他是我父皇的**,我的心都要碎了,甚至鄙夷过他,想让自己忘掉他,可是就是忘记不了……”

宇文毓甚有些感伤地看着她,握住了她的纤纤素手,“茜,要是我以后都好好地专一对你,你会不会也喜欢上我?”

陈茜张开眼睛看了看他,“其实……其实如果你不在我一醒来就跟你的**在我的床边做那种事情,我倒不至于觉得你那么恶心,讨**厌的……”

宇文毓痛苦地心中狠狠地纠痛着,他想想萧濋那一番话,她一点都没有喜欢上他,定然是因为他从前的恶劣的行径,想想他对那时的陈茜也就是萧濋都做了什么事情呀,真的没有一件事情是能够原谅的,她凭什么爱上他呀?就是对眼前的陈茜……自从她醒来后,也就是那幕和慕容婉如苟*合的一件事情,她竟然就介意至此,原来……女**对这种事情也是非常在意的,他太骄纵太跋扈太任性了,从来也没有想过他喜欢的女**的感受,慕容婉如……那么地介意他也会宠幸别的女**,他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她太恶毒太自私了,让他越来越感觉到她感情的桎梏,再也承受不了,而心已经渐渐地偏向了萧濋和陈茜这样的温婉聪明可爱的女子,他想及此,紧紧地抱住了她,“茜,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以前太自私太任性了,原谅我那件事情吧,我以后真的不会了……”

陈茜偎在他的怀中,久久没有言语,其实宇文毓对她的感情,她也并非感觉不到,从前苦恋韩子高,她也没有在思恋中得到过爱的甜蜜,现在他这样地对待她,近乎卑微地讨着她的好,甚至真的在想尽做尽他的所有可能来希望她能够感动,连着韩子高的那件事情,他也能够以一种最温和的方式解决掉,都是她所始料不及的,她不会以为这个据说以前腹黑不择手段的北周太子不是因为她在改变,她能够心里没有感动吗?

“皇上,燕窝粥煮好了……书房里还有没处理的公文呢……”门外太监报呈。

“茜,饿吗?吃点东西吧……”因为宇文毓一回来就拉着陈茜躺在**做运动,他们都没有吃晚饭,这会儿她也应该饿了。

“你吃吧,我不饿,我累了,想睡觉了……”陈茜软软地翻了个身,头转向里侧,爱困地想要睡觉了。

“嗯……你先睡会儿,我还有公文要处理……”宇文毓披上衣服,下了床,随着太监陪侍出了寑宫,向书房走去。

因为肚子真的饿了,所以他还真有点期待煮好的燕窝粥。

“皇上,请……”老太监眼中闪过一丝诡谲,却没有直接跟着他进书房,反而在他进门时,他立在门外,然后将门给关上了,宇文毓一怔,刚想回头骂老太监,没有他的命令,他就敢私自退下?

“是我叫他们找你过来的!”忽然书房中响起的女音让他一怔,惊讶地看到竟然是慕容婉如的声音,宇文毓甚是有些恼火,上次他和她提出分手后,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他不再去东宫御花园晚上夜会她,也没有私下里特意地找过她,就是饭桌上当然也不可能碰到她,因为他现在是皇上,而她是先皇的太妃,于情于理他们见面的可能性都是小的,可是他没有想到慕容婉如竟然会半夜在书房里等他,甚至还吩咐太监把他引来这里?她到底想干什么?宇文毓现在只要一想起她的事情就头皮发麻,甚至心里头就是疙瘩。

他皱紧了眉头,相当不悦地向着书房的文案桌走去,桌上亮着灯,慕容婉如正坐在了那里,身上穿了个新制的彩锦华服,头发也梳得光鲜亮丽,脸也明显化过妆容,看来是经过了一番装束特意地想很漂亮地见他,此时她在烛光的映照下,一双幽怨的双眼满含着深情也含着伤触,可是宇文毓却辜负了她的一番苦心,他习惯了陈茜不喜欢施些脂粉,只做清新简单的妆容,却有一股清水出芙蓉的诱***气息,对于慕容婉如的特意的打扮,他不喜欢不说,反而觉得从她身上透出的艳俗的脂粉味很讨厌。

“毓……我想你!”慕容婉如马上站起身,一头扑入他的怀中,搂上他的脖子就想要凑上她艳红的嘴唇,狠狠地吻上他的嘴。

然而宇文毓却迅速地扭头躲开她的嘴,将她的双手给狠狠地抓住,然后毫不客气将她给拉扯开他的身体,直让她吃痛得松开手。

“毓,这么久你都不找我,我都想死你了,你就这样地对待我,就这么地绝情?”她眼中闪着恨意,泪水顺着面颊刷刷地流淌,脸上的脂粉开始和泥。

“我不想你,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以后我们再不见面了……”

慕容婉如幽怨至极地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泪水顺着面颊滑落,但是这一次,她没有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就那样用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他,“毓,难道你对我的感情就这样地薄弱吗?难道你就将我们十年的感情当做了一盆水说倒掉就倒掉了吗?毓,你知不知道你是我活着的唯一的希望,如果你把我的希望毫不留情地撕碎,我就活不了了……”

宇文毓看着她那副样子,心还是软了下来,他毕竟是爱过她的,就是现在,他也不能说对她毫无感情了,她如果一直无理取闹下去,他狠得下心来跟她毫不留情地绝裂,可是她这个样子,他却无法真的那么绝情,“婉如,对不起,我不想对你这样,但是我们俩在一起,我总是有种罪恶感,不管怎么说……你是我父皇的女**……”

“陈茜本来也是你父皇的女**!”她马上打断他的话。

“可是她并没有嫁给父皇,她从来都只属于我……”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是不公平的?你初见她时,你并不爱她,你只因为宇文邕要娶她,你才强要她的,可我们是相爱的,从我进宫的那一天起,在桃花树下看到你年轻意气风发,英俊不凡的面容,冲着我那样地阳光般的笑,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你知道吗,当时我也有过奢望,你会向你父皇讨了我,可是我不敢想,根本也没有想过那一种可能,可是……在十年之后,你把我不能想不敢想的奢望给了陈茜,现在甚至因为她,他连我都不要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十年前我们勇敢地在一起了,我们过去那十年你从来也没有想过什么我是你父皇的女**,可是现在……你为了摆脱我,为了和陈茜在一起,你竟然拿这个做借口?”她恨意滋生,怒瞪着他恶狠狠地道。

“婉如,对不起,可是我现在就是离不开她,十六岁的时候,我的初恋给了你,可是二十六岁时,我才发现,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女子,我长大了,我也累了,我喜欢她温柔地偎在我的怀中,听我诉说理政的烦恼和生活的戚乐,我喜欢挽着她的手坐看日升日落,会为了她一点点对我印象的改观兴奋得不知所措,婉如,我不想再抚慰哄宠你无尽的苛责和满足你的无理要求了,我想要有我的皇后和皇儿皇女,我不想这辈子就这样地过下去了……”宇文毓仰天叹息,幽幽地道出他的心境。

“如果我不再不知进退地惹你生气,不再无理取闹地给你惹麻烦,如果我不再反对你的妃嫔生育你的孩子,毓……你还要我好不好?”慕容婉如站起了身,哭着拉着他的手,含着泪求他。

“婉如,分手吧,我现在才知道,我不能再接受别的女**了,因为爱一个**是需要忠诚的,也许……也许从前我对你的感情根本就没有那么纯粹的爱恋,只是一种对于姐姐般亲**关爱的贪恋,不然我从来也没有为你守过身,可是现在……我想要为她守,不想让她因为我跟过别的女**而觉得我恶心,觉得我不够真心……”宇文毓说出的话真的是他的真实所想,因为他的心已经沦陷,他想要好好地对待陈茜,在知道萧濋是从前那个陈茜后,他反而更明白了他的心意,不管他为之最初动心的那个人是谁,现在的陈茜也是可以让他欢喜让他忧愁让他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对待的人,是缘分让他们要以这样的方式成为夫妻,也是缘分让他们要重新相处,那么他就真的该珍惜这段感情,认真地好好地爱她,也赢得她的真心回报。

“毓……我也可以温柔地对你的……”慕容婉如将头偎在他的身侧,眼中闪过狠戾的嫉恨和仇怨,但是此时此地,她却必须要隐忍她的感情,她痛哭流涕,她忧伤至极,但是她知道她的大吵大嚷只会让他更狠得下心来不要她,只有她隐忍,他才能够狠不下心来。

“婉如……我做不到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下也隐隐地难以割舍他们曾经相处的美好时光,十年的感情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磨灭的呢?

见他缓和了语气,慕容婉如马上将**的燕窝粥端了起来,“毓,太监说你晚上还没有吃饭呢,我亲手给你煮的燕窝粥,你快吃点吧,都是我不好,这么不体贴你,让你……让你爱上了别**,失去了你,其实也是我自找的……”

“婉如,别这么说,其实我也有错的……要是当年真的想要你,就不该不在你嫁给我父皇前讨要了你,却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与你有了私*情……”他接过她手中的燕窝粥,真的饿了,燕窝粥的香味也诱惑了他的食欲,他看了慕容婉如一眼,拿起勺子,吃了起来。

“好吃吗?要不要我喂你吃?”慕容婉如脸上现出了得意的神色,想要接过勺子喂他,但是他没有递给她,而是自己吃了起来,燕窝的味道很好,慕容婉如毕竟是了解他的,也知道什么样的口味符合他的胃口,就是娜侬那么精于厨艺的女**,紧着想法地讨好他的**也做不到的。

“嗯,婉如,你回去吧,我还有公文要处理,让别**看到你在这里总是不好的……”宇文毓不想留她了,毕竟他狠不下心,她还在这里夜静更深地和他孤男寡女在一起,总是会有暧昧的可能,也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就陪你一会儿,一会儿我就回去,我就想看看你,我心里也满足多了……”她滴溜着双目,看着宇文毓将一碗粥很快都喝了下去,她正等待着她要的结果,她怎么可以离开呢?

宇文毓看了看她,没有再说话,便准备起身去桌案上处理公文,可是就在他起身的时候,“哎哟……”他突然感觉到腹中一阵剧痛,忍受不住地捂住自己的肚子,承受不住地踉跄了脚步,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呢?他怎么这么疼呀?

“毓……你怎么了?”慕容婉如马上上前去扶他,知道他是药效发作了,她的机会来了,她甚是得意地偎上他的怀中。

“我……我肚子好疼呀……婉如,你……你在药里下毒了?”他疼得浑身都在发抖,却狠狠地一把将慕容婉如挥开,愤怒地大声道,豆大的汗珠已经从额上不断地流淌下来,这钻心裂肺的疼痛……他意识到这是毒药,他仅是刚刚吃了那碗燕窝粥,并没有吃别的东西,那就说明那粥里面有毒!?他不敢相信会是慕容婉如这样地对待他,难道就因为他要分手,她就真的狠得下心对和她相恋十年的男**下毒手?她就非要他死吗?

慕容婉如惊讶地看着他已经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痛苦的呻***,“不……不可能的,这药没有毒的,我从巫师那里求来的药,他说是可以让你回心转意再爱上我的药,怎么会有毒呢?毓,没事的,你不会死的……”她不相信这药有毒,赶忙想要上前去扶宇文毓。

“快来**呀,御医!”宇文毓疼得死去活来,拼尽力气喊着门外的太监。

可是他喊过良久,却没有什么动静,慕容婉如还那样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躺在地上打滚,“这药没毒的,这药没毒的,没事的……”

“当!”门忽然被踢开了,一行**突然闯了进来。

“皇上,皇上怎么了呀,这是?太妃娘娘你怎么在这里呢?”宇文毓的总管太监跑在最前面,后面赫然大踏步走来的是——皇叔宇文护,还有禁卫统领,皇宫一等带刀侍卫,拉拉杂杂的一堆**。

“宇文……宇文大**……他……他吃了燕窝粥就倒下了……”慕容婉如被闯进来的**吓傻了眼,他怎么会带**来了呢?而她……她是宇文泰的遗孀呀,于情于理她半夜三更就不该出现在御书房呀!

“皇上……皇上中毒啦!”老太监眼中闪着贼光,扑到宇文毓的身边,他已经昏死过去了,他马上看了看宇文毓的脸色探了探鼻息。

“不……不会的,皇上不会中毒的……”慕容婉如吓白了脸,看着宇文毓真的昏死过去了,她仍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甚至于心吓得都忘记了跳动了,她看着宇文护,眼中竟是慌乱。

“蠢奴才,还不赶快叫御医救皇上的命!”宇文护一脸寒霜地吩咐道,太监赶快传令,宫里一片纷乱的脚步奔跑声,几个小太监也赶忙上前将宇文毓抬了起来,送往他的寑宫。

宇文护却没有走,而踱步到慕容婉如的跟前,带着身后那一群随从,凶狠的目光马上冷冷地看着慕容婉如,“慕容太妃,这么晚了,你竟然单独在皇上的御书房和他在一起,而皇上……竟然会中毒了?”他冷冷的话中丝毫也没有带着对宇文毓中毒的任何担忧和慌恐,而是优雅地将桌子上的粥碗拿了起来,仔细地闻了闻,那双如剑的眼睛斜睨着慕容婉如阴狠至极。

慕容婉如脸上顿时如死灰一般,扑在地上猛烈地磕着头,“叔叔,不是臣妾,臣妾真的没有给皇上下毒,臣妾只是过来……过来……”她心里一百万个不解,一万个委屈,可是她如何解释呢,她是先皇的太妃,却和自己的继子夜半更深共处一室,然后宇文毓中毒倒地,生死未卜,她诚然相信她没有下毒,而且……她再没有脑子,她也知道宇文护不住在宫中却夜半更深突然能适时地闯进御书房……宇文护是什么**,她这十年来也不是不清楚的,宇文兄弟于他眼中是个什么地位,他想要有什么样的野心,她其实又何尝迟钝到一点也不知道呢?可是她……她却几次三番地被他利用,这一次……她又被利用了!

“过来干什么?给自己的继子送来碗带毒的燕窝粥,骗皇上喝下后中毒身亡?慕容婉如,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加害我大周天子,我看你是想念先皇,想陪他睡在太庙了!”宇文护狠戾阴森的声音犹如地狱魔音一样传来,他再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定了她的罪。

“叔叔饶命呀,臣妾冤枉呀……”慕容婉如垂死地挣扎着,拼命地磕头求饶,可是她也在心时悲哀地明白,她的死期到了,她被彻底地利用了,那个最能够保护她包容她的**已经在她愚蠢的嫉恨举动中必死无疑了,宇文护早已经策划好了一切,无论她有没有错,她都死定了……

“拉下去,压入天牢,马上通知鲁王齐王周王他们……慕容太妃下毒毒害皇上,皇上命在旦夕!”宇文护一双精目中透出的异彩得意而张扬,北周第二代国君将要成为过去了,不听话的皇上,是他最不喜欢的,宇文毓不能留了,他胆敢不顺他的意除掉宇文宪,胆敢放任南梁亡国公主成为他的弟媳妇,胆敢纵容柔然王不肯和亲北周……只要不听话,就别想安安稳稳地当皇帝,这北周的江山是他和宇文泰打下来的,他有权力决定谁来坐这个江山!

陈茜在睡梦中惊醒,“什么?皇上中毒了?”她一骨碌爬起了身,浑身一机灵,不敢置信前一个时辰还和她拥在**激烈地亲热,然后温柔地对她说要好好地对待她,也想她会喜欢上的男**竟然已经中毒昏迷不醒,危在旦夕了?她登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幸好香儿跑上前去扶住了她。

“公主,你别慌呀,皇上会没事的,御医都过去了,他会没事的……”香儿也急得哭了,为她多灾多难的公主,也为那生命垂危的皇上,他才刚刚对公主变好呀,怎么就要这样……

“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陈茜缓过了神,在香儿的搀扶下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向宇文毓的寑宫,宇文毓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死的,他还那么年轻,他身体那么健康,他还对她讲他要好好地疼惜她,要好好地跟她过一辈子,想要她生他们的孩子,要专一真心地对待她,她的心被这突然而来的噩耗震慑得无以复加,本来她是该毫不在意的,本来她该是对他没有什么感情的,他的生死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不重要了,她的泪水像泉水一样奔涌而出,她的心被纠痛得死紧死紧,疼到了她无法呼吸,脑海里一片的空白,她只有一个念头,宇文毓不能够有事,他不能够有事,一定不能够有事,如果他死了……她不是又孤孤单单的一个**了吗?其实从来没有**跟她这样地温柔亲近,她所有的感情曾经寄托在韩子高的身上,她什么也没有得到呀,可是现在……宇文毓真的要爱她疼她宠她真心地对待她了,她……不是不在意,不是不喜欢呀!?

“皇后娘娘!”宇文毓的宫里的太监宫女御医还有众大臣跪了一地,陈茜踉踉跄跄地越过这些**群,精神恍忽地奔到宇文毓的床前,她的心疼得撕心裂肺,她的眼前一片昏花,她不相信这群**跪地一片的意思是——宇文毓已经没救了???

“毓!毓!毓!”陈茜失魂落魄地冲到宇文毓的床前,嘶喊着他的名字,不敢相信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男**就这样地躺在**一动不动地呈现在她的面前?!他紧闭着双眼,他的脸色青紫一片,嘴唇也青黑毫无血色,他就那样僵直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不相信他就这样地离开了她,她才刚刚发现她对他有了真情,他怎么就可以和她这样地毫无生息地相对呢?

“快救他,快救他,快救他,你们都是死**吗?”陈茜不顾一切怒吼着,上前将宇文毓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可是握在手里的却是稍有温度的触感,她登时吓得心里一哆嗦,他……他要死了吗?

“皇后娘娘,皇上……已经不行了!”一边的御医跪在床边战战兢兢地道。

“不可能,他不会死的,他一定不会死的,齐王呢?齐王呢?快去找他呀,把云姑娘叫来呀?快去呀……”陈茜歇斯底里地转头看着众**,近乎疯狂地怒吼。

“皇后娘娘,齐王正在赶来的路上,云姑娘已经和兰琚离开京都赶往洞庭湖两天了,你忘记了吗?”宇文护装得十分沉痛的样子看着陈茜,沉声道。

“那你们就等着他死吗?他是皇上呀……”陈茜痛苦失望至极地喊着,泪水如泉涌。

“皇上,慕容婉如这个怨妇下毒太重,皇上已经无药可救了!”

“不,我不相信!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死!毓,毓,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是喜欢你的,我是爱你的,我离不开你呀!”陈茜无力地嘶喊着,忽然扑到了宇文毓的身上,紧紧地抱住了他,在他的耳边大声地哭叫着,声音都变了,变得再也不是她往日那种淡漠的音调,她倾泄了她心中所有的真情,再也不想掩饰她感情了,可是现在的宇文毓可能已经无法听到了她的话了,他不知道他一代北周皇帝竟然卑微地期盼着他皇后的一个真心喜欢和真心的爱情,其实他已经得到了,只是此时他却已经无法感知这份感情了,他处心积虑地为了他的皇位和他的不*伦爱情无所不用其极最终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局,他曾经那么在意的皇位也已经没有福气再去安坐了,他曾经的爱**愚蠢而执着的爱情被**利用,害了他,而他终于醒悟想要珍惜的爱**爱上了他的时候,他却不能知晓了!

陈茜哭得天昏地暗,她颤抖的哭泣中咬破了她的嘴唇,血顺着她的嘴角流淌,她也浑然不觉,她这一生怎么一直在刚刚怀着希望之时就要面临着绝望吗?她的感情真的是多灾多难呀,拥有这个高贵的公主身份又有什么用呢?她永远也得不到幸福,如果注定她这一生都无法得到真正的爱和怜惜,那又何必让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又何必要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在苦难和绝望中挣扎呢?这样地折磨她呢?她悲极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紧紧地将她的唇贴在宇文毓的唇上,做了最后一个痛苦不舍的分别之吻,然后就再也承受不住地倒了下去,眼前又是一片无尽的黑暗和绝望!“茜……”在她昏倒前,她似乎听到了从宇文毓灰败得已无一丝生气的嘴里发出过这样唤她的声音,也许这辈子,她也再听不到他这样地唤她了,她的爱又一次陷入了绝境!她再也不要醒过来了!

“当……当……当……”皇宫里又一次响起了沉重的丧钟声,北周宇文毓时代那么短暂地宣告结束,皇叔宇文护没有给他留下遗言的机会,就将北周的第二位皇帝送进了太庙,大周的政权,他想要掌控在他的手里……谁要是不听他的话,他可以把他拉上皇位,也可以将皇位从他的手夺走,这是任何**都不能够从他手中夺走的,他才是北周真正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