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d市,苗小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圣仁医院,去看望王汐。

王汐的伤在肩膀上,经过几天的细心调养,已经无恙。见到苗小玉后,王汐激动不已,生拉硬拽,一定要和小玉回半山别墅区。

若在平时,苗小玉一定会义无反顾的把她带回去,但自知道了萧姓男人的打算后,她在心中比对了一下,也很看好王汐和腾飞杨这一对儿,如此的天时地利,她怎肯让王汐跟她回去?

百般推诿后,闲话了几句,她寻了个由头,跑了出来。一出门,远远的看到腾飞杨,捧着一束栀子花,潇洒的走来。苗小玉赶紧一闪身,掩嘴偷笑着,从另一个通道跑了。

她才不愿意当电灯泡,影响他们二人。从王汐那窘迫不堪的神色,不难看出,有的男人,不是像表面表现得那样斯文儒雅滴!真不知,他是怎么照顾王汐那妞的?

苗小玉一面脑补着大嘻嘻被某男‘照顾‘的画面,一面乐滋滋的电梯走去。

腾飞杨推开病房的门,见王汐正眼巴巴的看着门口,笑道:“我刚刚好像看到嫂子了,她怎么一见到我就跑了?”

王汐傲娇的一扭头,哼道:“切,大苗子是不屑与禽兽之流说话!”

腾飞杨将花插进花瓶里,不疾不徐的走到床边,双手撑着床沿,盯着王汐说:“我说美女,东西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乱说。”

王汐向后躲了躲,紧张的说:“哎,腾飞杨,有话好好说,你靠这么近干嘛?”

腾飞杨索性坐了下来,邪魅的笑看她说:“美女,不用这么紧张,我要是什么禽兽之流,早在给你换药的时候,就行禽兽之事了。”

一提这茬,王汐的脸,刷的一下红到耳根。

叵耐这厮甚是可恨,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可每她次换药时,他都不肯回避,还坚持守在她身边,亲自察看她的伤势愈合情况。

未经世事的少女,脱的半裸,被一个陌生的男子反复察看,让她情何以堪?王汐多次奋起反抗,均无效!

今天早上,这厮更过分,竟直接打发掉了换药的医生,亲自上阵,为她擦洗伤口、换药。彼时,王汐窘的浑身燥热、双颊绯红,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得闭着眼睛,由着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在自己身上轻柔的忙碌着……

腾飞杨恶作剧的笑看着面红耳赤的女孩儿,调笑道:“妞,你不是很冲吗?怎么脸红了?是害怕了还是害羞了?”

王汐红着脸,咬牙切齿的说:“姐才没怕,也没有害羞,姐在水晶宫时,什么养的衣冠禽兽没见过,区区一个你,怎么可能会吓到我!”

腾飞杨一本正经的说:“妞,看你这个样子,我想到了一种动物!”

“什么?”女人一脸迷茫。

“死鸭子。”男人还是一本正经。

“啊?为什么?”

“呵呵,嘴硬啊!”

病房外,传出女人愤怒的叫骂和男人爽朗的笑声……

苗小玉愉快的走着,刚走到电梯门口,一个打扮得体的中年女子拦住了她。礼貌的说:“您好,苗小姐,我叫韩佳君,我们夫人派我来请您,她想和您谈谈?”

“夫人?”

苗小玉好奇的问:“什么夫人?哪家的夫人?我认识她吗?她要跟我谈什么?”

韩女士客气的说:“您见到她就知道了,苗小姐,您这边请!”

苗小玉身后的保镖不客气的说:“对不起,韩女士,我们夫人不轻易见别人的。请转告你家夫人,想见我家夫人,就叫她亲自登门来求见。我家夫人碰巧有空的话,兴许会见她的!”

韩佳君吃了一惊,她似乎没有料到会遭到拒绝。看着苗小玉带着保镖们进了电梯,她赶紧追了过来,对苗小玉说:“苗小姐,我家夫人是李哲省长的太太——李夫人。她想要见您,现在,您可以跟我走了吗?”

苗小玉冷冷的说:“抱歉,我和你家夫人不熟,所以,没兴趣见她。还有,请叫我萧夫人。”

韩佳君女士这下惊呆了,她本以为对方听到省长夫人几个字,会忙不迭的跟她走,会满脸谄媚的陪着她说好话。熟料对方竟是这么一副傲然不屑的表情,仿佛省长夫人这真金白银的身份,在她的眼中分文不值!

讷讷的退回到重症监护室,李夫人正心急火燎的候在外面。一见到她,忍不住把目光向她的身后飘去。

韩佳君咳了一声,歉意的说:“对不起夫人,我没有请动苗小姐。”

李夫人问:“你没说是我叫她来到吗?”

韩佳君说:“我说了,可是苗小姐说和您不熟,没兴趣见您。她的保镖还说,要是您想见苗小姐,就要亲自登门去求见,要是她碰巧有空,或许可以见您……”

韩佳君说完,垂下头,闭住了嘴。如果她没有猜错,下一刻,李夫人就会破口大骂,把那个不识抬举的女人骂的体无完肤,骂够了,就会想办法,让那个女人受到教训……

可是等了好久,一点声音都没有。韩佳君抬起头,偷眼看着自己的主子。

只见李夫人阴着脸,脸上的线条严厉紧绷,那双眼睛也眯了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韩佳君的心哆嗦了一下,通常,夫人有这幅表情时,就是有人要倒霉了,只不晓得是哪个倒霉催的家伙,会撞到夫人的枪口上。

“韩佳君,去准备一下,我要亲自去会会这位萧夫人。”

李夫人哼完,转身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韩佳君松了口气,赶着去准备了。

监护室里,李泽宇沉沉的躺在病**。脸色蜡黄,一动不动。

守在他身边的李哲省长,听到开门的响动,抬起了头。

仅几天的功夫,这位赫赫有名的官场大人物,已经变得憔悴不堪,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血丝,人仿佛一下老了十岁。

见夫人进来了。他着急的问:“人呢?姓苗的女人呢?”

“唉!别提了,那黑心肝的女人没来!”

李夫人坐在儿子的身边,看着病**奄奄一息的儿子,深深的叹了口气,眼泪不觉落了下来。

这个可怜的傻儿子,竟为了那个没心没肝的死女人去挡枪,子弹无眼,打进了他的心脏,险些要了他的性命,手术后,命虽保住了,但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说,他没有求生的*,清醒的可能性不大,要是长时间昏迷,就可能变成植物人。

这个说辞,可把他们夫妻吓坏了,他们奋斗了一辈子,为的就是这个独生的儿子有个幸福的将来,现在,儿子连求生的*都没有了,他们就算爬得再高,活的再风光,又有什么意义呢?

儿子没有求生的*,得知这个消息,夫妻二人几乎伤心得肝胆俱摧。他们辛苦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竟然为了那么个不起眼的女人,连命都不想要了。

这些天,俩人儿守在儿子床边,轮流的呼唤着儿子,和他聊天,说他小时候的事儿、说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幸福、说儿子的未来、说他们老两口的不易,几乎可以打动儿子的话,他们都说了,说了好多遍,可儿子就是不肯醒来!

儿子的性子执拗,他们自然知晓,儿子不肯醒来,原因他们也知道。眼下,能救儿子的,似乎只有那个女人!虽然他们在心中恨不得撕了她,可却不得不去求她。

“待会儿,你去见见那个姓苗的女人,实不行,就放下身段,求求她,不管怎么说,救活泽宇要紧!”

李夫人低泣着:“要我放下身段求她倒也不难,只怕,就算我肯低三下四的求她,她也不肯啊!那女人嫁给了萧逸风,现在正张狂着呢,根本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李哲狠声道:“求她不成,就逼她,告诉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她男人在狂再拽,也不过是个黑社会,我想要整垮他,不用太费力的!”

李夫人听到丈夫的承诺,答应着去了,其实,就算李省长不嘱咐她,她也会那么做的!

苗小玉带着保镖,下到了医院的第一层,意外地碰到了自己的父母,她吃惊的问:“爸,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见到苗小玉。林雨薇的眼睛里全是怒火,她尖利的喊到:

“死丫头,你还有脸问,都是你那杀千刀的汉子,把你哥差点活活打死,现下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呢!还好老天保佑,我的大玉没事了。要是我儿子真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了哪一个?”

苗小玉的脸色倏地一变,她仰起脸,冷声对母亲说:“您儿子既然挨了打,您就该知道他为什么挨打了吧。难道您觉得他的所作所为,不该受到惩罚吗?”

林雨薇说:“你不是没事了吗?安然无恙,一根头发丝儿都没少,可我儿子呢,可怜我的儿被打得那个惨呦……。”

林雨薇心疼得说不出话来,捂着嘴巴**着肩膀!

苗小玉不为母亲的悲伤所动,冷厉的说了声:“该,那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你……”

林雨薇气的扬起巴掌,眼睛都红了。

苗千叶急忙扣住妻子的手,低声说:“雨薇,玉儿也是刚死里逃生的,你就不能好好跟孩子说话吗?”说完,转过头,对苗小玉说:“玉儿,你妈被大玉的事儿给急糊涂了,你别和她一般见识。你结婚那天出了那么大的事儿,爸爸差点儿没急死。幸好后来阿峰派人通知我,说你没事了。不然爸爸都要急疯了!”

苗小玉得到父亲的关心,心中一暖,眼圈红了起来。她哽咽道:“爸爸,还好有你,不然我都没人疼了……”

苗千叶见女儿伤心,忙哄着说:“玉儿不哭,新娘子掉眼泪多不吉利。回头跟阿峰说一声,结婚都五六天了,也该回门了。”

林雨薇一听‘回门’二字,止住哭声,厉声叫道:“别叫那个挨千刀的蛮子进我的家门,我没那么大的福气,认他这个好女婿。”

苗小玉擦了擦眼泪,不甘示弱的说:“放心,就算您请我们回去,我们都不会回去的。因为在您的心中,从来都只有苗大玉一个孩子,我什么都算不上。”

苗千叶一看,母女两个又因为苗大玉对上了,急的直搓手。他安抚着妻子说:“医生不都说大玉没事了吗,你还干嘛还要迁怒于女儿?”

林雨薇红着眼睛,指着苗小玉说:“就算我儿子没事了,他受的那些罪,我也要找他们好好清算一下。”

苗小玉讥讽的笑了笑,说:“要算账,等你的儿子养好了,咱们六只眼睛对到一块算。究竟谁是谁非,到时候,自有定论!”

说完,走到苗千叶身旁,柔声说:“爸爸,我就不回门了,要是您想我了,就到半山来看我。女儿的家,永远欢迎您!”

苗千叶连连应承着:“乖女儿,爸爸一定会去看你的!”

苗小玉离开了,再没有看林雨薇一眼,也没有和她再一句话,就径自走了。

苗千叶埋怨说:“雨薇,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是大玉有错在先,就算阿峰出手狠了些,可也毕竟是有情可原。依阿峰的性子,要不是看在大玉是小玉哥哥的份上,只怕大玉这会儿已经曝尸荒野了。你就不要再揪住不放了。”

林雨薇的伤心的说:“苗千叶,就算大玉不是你的种,可也毕竟叫了你二十几年的爸,你怎么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只管偏袒你女儿?就算大玉算计了她,她毕竟是毫发无伤,可我的大玉呢,浑身上下,那里还能寻出一块好地方?这群没人性的东西,把我儿当畜生一样的打,还把他关进地下室,差点儿伤了性命。我要是不为他做主,还有说能替他说话?”

苗千叶了解自己的妻子,虽说她性子柔和,可每每遇到儿苗大玉的问题,就会变得固执偏激,不可理喻,便也懒得和她争辩,推着她的肩膀说:“哎,别说了,快去看大玉吧,一会儿他该等急了。”

林雨薇闻言,急忙收住眼泪,向着儿子的病房走去。

苗小玉没想到,她前脚刚到家,李夫人后脚就来拜访了。虽然不晓得她来做什么,但凭直觉,她就知道——绝无好事。

李夫人坐进半山别墅华丽的客厅,心里有说不出的别扭。她没想到,这个讨厌的苗小玉,现在竟然过得这么好?可她,根本就不配过这种日子!

苗小玉镇定自若的坐在沙发的主位上,一言不发的看着一脸不自在的李夫人。

“呵呵,苗小姐,想不到你这么快就结婚了哈!”

“是的,因为我结婚了,所以,您可以叫我萧夫人,或者萧太太。”

对于对方的示好,苗小玉丝毫没有领情。如果她判断的没错的话,当初郑炎松绑架她、活埋她,就是眼前这位李夫人的主意。

李夫人纵横上流社会多年,何尝受过这样的冷言冷语。而且呛她的,还是一个她讨厌的晚辈。闭着眼,调息着自己心中的怒气,为了儿子,她尽量不让自己发火。

苗小玉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不以为意的端着杯子,喝着里面的温水,似乎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要对她说。

李夫人平下心中的怨怒,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笑说:“萧夫人说话真是爽快,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的。”

苗小玉挑挑眉,慢条斯理的说:“哦?说来听听?”

李夫人悲伤道:“萧夫人,我家泽宇对你的感情你也知道,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傻的为你挡了一枪……可就是这要命的一枪,他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李夫人拿着纸巾,捂住了脸,抽噎了许久,才又恢复平静,她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医生说了,如果他长久的昏迷,就会成植物人……我们想尽一切办法,都没有唤醒他,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失去他…。”

“所以呢?您是希望我去唤醒他吗?”苗小玉放下杯子,看着李夫人哀戚的脸问。

李夫人点头说:“是的,我希望你能去唤醒他,也只有你能唤醒他了。”

苗小玉想了几秒,说:“您先回去吧,这件事,我要和我的丈夫商量一下才能答复你。”

其实,苗小玉的心中早就有了主意,她想去救李泽宇的。但是,此事毕竟是涉及以前的情感纠葛,她不想让萧逸风心中不痛快。所以,打算先做通自家男人的思想工作,再去医院里救人。

熟料,萧夫人见她没有立刻答应,便以为她的话都是推脱之词,顿时满脸的不悦。

“萧夫人,做人要讲良心的,就算我们以前对不住你,可泽宇对你是一千个一万个的真心啊,而且,你也有义务去唤醒他,因为他是为了救你才落到这步田地的。”

苗小玉说:“李夫人,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救人的问题,而不是为这件事划分责任。如果您一定要这么说的话,那么请您想一想,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谁?”

李夫人哪里会想什么罪魁祸首,在她的意识里,自己的儿子能看上苗小玉,那就是苗小玉的造化。不管她有没有结婚,只要自己的儿子要她,她就该感恩戴德的去承受。可一看苗小玉那副事不关己的冷淡的模样分明是没把她的儿子放在眼里。再想想自己病**可怜的儿子,李夫人登时气的不打一处来。

盛怒之下,她口不择言的说:“萧夫人,就算是我儿子绑了你,可要不是你以前牟足劲儿勾引他,他又怎么会那么死心塌地的想着你、念着你,明知你揣了别人的种,还不肯死心,还不是因为被你给迷住了心窍,勾去了魂魄!”

苗小玉被这样无端侮辱,顿时勃然大怒,她冷声叫道:“李夫人,我本来还打算要去探望李泽宇呢,现在看来倒不必了。”说完,唤来管家,不客气的说:“管家,送客!”

李夫人被她的无理气得浑身乱颤,她站在苗小玉的面前,恶毒的说:“苗小玉,别以为你嫁个有钱的男人就可以嚣张了,小心张狂过了头,给自己男人惹来杀身之祸。”

苗小玉不甘示弱的说:“这句话,也同样送给你,别以为自己位高权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当心天理昭彰,报应不爽的!”

‘报应’二字,一下戳到了李夫人的肺管子上,他们夫妻二人这些年,的确是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儿。现下她的宝贝儿子躺在医院里,生死不明。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吧,她最忌恨谁说什么报应之类的话。

苗小玉的话一出口,李夫人二话不说的举起手,向苗小玉的脸上招呼过去。

“哗——”

没等巴掌落下来,苗小玉手中的杯子空了,里面喝剩下的半杯水,尽数泼在李夫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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