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路强的第一个孩子在路强及众臣紧张的期盼中,终于出世了,是个大胖小子。

国有储君了。

随着消息传出,整个江陵顿时沸腾起来,这个时候还没有用火药制作的爆竹,人们把一节一节的竹子丢进火中,用这种“噼啪”的声音欢庆心中的喜悦。

许多商铺更是早早就挂出五颜六色的彩灯,整个城市被妆点的如同过节一般。

在御医们的精心侍候下,母子平安,小家伙长得有点像母亲,两只小拳头紧握着,小腿不老实地用力蹬踹着,一看就知道将来也不会是个消停主。

看着这个沙皮猴似的小家伙,路强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自己当爹了,回想一下自己的前世今生,真仿若做了一场梦,不过这个梦却是实实在在的。

赵永看着这个小主人,也是满心欢喜,不失时机地道:“主人,该给小主人起名了”

“司马桐”

路强几乎不加思索地说了出来,桐字是兄弟司马德文留的,事后他也同王神爱提及过,王神爱对这个桐字也很满意。

桐是梧桐的桐,梧桐树高大挺拔,风姿卓越,自古就有人把梧桐与凤凰联系在一起。

“南方有鸟,其名为鹓雏,子知之乎?夫鹓雏,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

这是庄子见到惠子说的话,由此可见古人对梧桐的推崇。

说完司马桐这几个字后,路强沉吟片刻,又道:“司马桐,字路遥”

没人明白路强起这个字的真正含义,其实这未尝不是他对前世姓氏的一种怀念。

赵永听完之后,立刻命人去造金册,将皇子的名字郑重地写上去,这是皇帝的皇长子,没什么意外的话,也就是将来的皇帝。

给孩子起完名字,路强才来到疲惫不堪的王神爱身旁坐下,轻轻握着妻子的手,另一只手整理了一下妻子有些纷乱的发丝。

王神爱尽管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却还是反手握住路强的大手,冲着路强嫣然一笑。刚刚她已经看过孩子,兴奋得是真的流下眼泪。

夫妻二人心意相通,根本无需多说什么,一个动作、一个表情足以表达对方的心思。

从宫女手中接过鱼汤,亲手喂给妻子:“这是夫君发明的鲜鱼汤,最是滋补,乖,快喝下去,然后好好休息”

鱼汤当然不可能是路强发明的,但他却知道这东西最是大补,而且也很下奶。

路强总是不自觉地把王神爱当成小女孩,语气中满是宠溺。

王神爱娇嗔地横了路强一眼,道:“玉润也是当母亲的人了,夫君怎么还把玉润当孩子?”

路强“哈哈!”一笑,亲昵地刮了一下妻子的小鼻头,道:“等你到了八十岁,也一样是夫君的小女人”

“那还不成妖精了”

“呵呵!妖精就妖精,夫君一样喜欢”

夫妻二人正轻声说着,赵永又走了进来。

“陛下,文武群臣都聚集在行宫外,等着向陛下道贺呢!”

路强用手点了点赵永,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没看到朕正在同皇后说话吗?”

赵永尴尬地挠了挠头,却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傻笑。

王神爱轻推了一下路强的手臂,道:“快去吧!不要让大臣们等久了”

“嗯!你先好好休息,回头我再来陪你”

其实这里确实不需要路强陪,其他几个女人也都挺着肚子在一旁看着孩子呢,几个女人几乎都是一个心思,就是希望自己也能生个皇子出来。

路强从寝室出来,边走边对赵永道:“传旨摆宴,朕要与他们痛饮”

初为人父的喜悦,不是言语能形容的,而且路强整天忙于政务,已经很久没好好喝上几杯了,今天借这个机会,也算是给自己放个假吧!

“恭贺陛下喜添皇子”

路强刚走进扩建后的议政厅,群臣就一起同声道。

“呵呵!同庆,今天谁也不许走,朕要与你们不醉不归”

群臣听了路强的话,再次躬身称谢。如今大晋国势日强,国内清平,四邻和睦,这一切都可说是路强这位君主的功劳,现在路强有后,更预示着国势的延续。群臣也是由衷地感到高兴。

欢声笑语中,酒菜很快如流水般端了上来。

何无忌率先端着酒杯站起身,双手捧着敬向路强,道:“臣谨代表百万大晋将士,恭祝皇子降世,预祝我大晋重现昔日强汉风采,陛下,请酒”

何无忌念念不忘的就是北伐,而自路强一统江南后,随着国势日益强盛,军队的数目也急速猛增着,现在即便没有百万,却已经不远了。

陶渊明也端起酒杯站起身,道:“皇子的诞生,不正是我大晋复兴的最好祥瑞吗?臣也跟在大将军之后,敬陛下”

有这二人带头,群臣都站了起来,一起举杯。

群臣的心思,路强怎会不知,北伐是必须的,只不过怎么也得等上几年,什么时候国力真正强大到可以发动战争的时候,才能出兵。

举杯,朗声道:“朕代替皇儿感谢你们,你们都是国之栋梁,朕之所以有今天,全赖众卿相帮,朕也敬你们”

有这两句做铺垫,君臣推杯换盏地喝起酒来。

酒过三巡,王镇恶站起来,道:“陛下,臣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哈哈!王大人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说话还吞吞吐吐起来?这可不象你的性格啊!有什么话尽管说”

王镇恶再次施礼,道:“其实臣想说的就两个字,那就是定都”

王镇恶说完就把嘴闭上了,不过大厅内却一下静了下来,心中却都在想着他说的话。

谁都知道路强不会再回建康,可总待在江陵也不行啊!虽说因为皇帝全家都在这,城市也日益扩建着,可不论从那方面说,这里都不适合做都城。

之前皇帝没有后人,这件事还可放一放,但随着皇子的诞生,究竟要定都在那里?也必须定下来了。

今天场面热烈,虽说定都属政务,但借着皇子出生的机会提出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

路强显然没想到王镇恶会在这时候提这件事,微微一愣后,随即一笑道:“众卿不必心急,这件事朕已经有定义,不过却要等到年后才能告诉你们”

虽说已经实际控制了洛阳,但那里名义上终究还是燕国的地盘,所以路强不打算这么早把自己的想法透露出来。

原来皇帝早有主意了,群臣心中一定,却也有些好奇,陛下究竟打算定都那里?

路强却不想就这个话题说下去了,转头对陶渊明道:“朕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原本想着好好喝几杯,却又不知不觉谈到政务上去了。

“臣先回复陛下第一件事,按照各地州郡的统计,应陛下之招而来的各地才俊,已经不下万人,其中也不乏寒门子弟”

“第二件事,陛下让臣查找那些散落的皇室子弟,如今也已经快接近尾声,共查找到一百八十余户,其中可入学堂教授的有两百多人,按照陛下的旨意,这次主要针对家境贫寒,并与宗祠少有关联的庶房偏支,如果把那些嫡子都加进来,那可就不是这个数目了”

听陶渊明汇报完,路强点了点头,自他主政以来,因为各自原因已经处置了很多皇亲,现在明面上虽不敢有人说什么,但暗中他迫害亲族的传言已经传得满天飞了。

没有人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治理国家,他更需要一件仁者的外衣。

你们不是说我迫害亲族吗?那好,我现在把遗落的那些皇族都找出来,并加以各种照顾,看别人还能说出什么来?

而扶植这些没有根系、又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族,却对他的统治没有一丝影响。当然了,他也不会纵容这些人,只有真正有才华的人,才能被他所用。

谢望祖的女儿也快生了,他又要荣登一级了,此刻的心情比谁都急。

端着酒杯站起来,笑道:“我说诸位大人,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有什么事不能改日再说吗?陛下,我敬您”

是啊!今天是来给陛下道贺的,怎么又谈起政事了?

谢望祖一句话又把众人的心思拉回来,气氛再次变得热烈起来,纷纷举杯向皇帝敬酒。

不过路强的酒兴却让他们搅没了,虽然也在喝酒,却不象刚才那么使劲往肚子里灌了。

不知不觉中,黑夜的脚步悄悄来临,不过因为皇子的出生,今夜的江陵城,注定要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各种各样的灯笼挂满长街,把城池映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城门也没有往日关的那么早。

不过按照法令,城门终究是要关的,就在城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一行人快马从城外来到城门处。

这一行有二十多人,为首的是个长相英俊,却脸带忧色的青年,其余人则都是他的护卫,因为他们都带着武器,所以刚到城门处,就被拦了下来。

青年穿的虽平常,但看得出平时也是个颐指气使的人物,只是在身上却感受不到丝毫纨绔的影子。

被拦下后,在马上拱手向守城士兵道:“请转告守城将军,仇池杨玄奉家父之命,特来向陛下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