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遇孽缘无可救药

晖国王宫,夜幕降临。

“属下有事禀报。”

“说!”姚艳来到窗前,火红的宫装一派肃然。

“北丘国刘奎已率军渡过洛水,东楚三军已经出城开战,大王的三万亲兵由刀奴将军统帅,老中郎将死于郑宇剑下,其子继任中郎将……”

“哦?这么热闹?”姚艳赫然转身,美艳的眸晕开了一丝兴味,“东楚三军出动,大王也动用了亲兵,看来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让本宫以外的是,北丘国出动的不是飞虎将军,而是叛离东楚的刘奎!”

“北丘国飞虎军与林家军对峙山中郡,所以没空。”窗外,一个高大的身影微微躬身。

姚艳缓缓坐下,沉思片刻,转而问道:“春行宫呢?”

“春行宫戒备森严,内藏高手众多,暗卫暂时无法探入!”

“哼!大王对那个女人用心得很啊!”唇角一挑,姚艳努力抛却心跳的酸楚,命道:“暗卫撤离春行宫,暂时放过她!”

“是!”窗外高大的身影似怔了一下,冷漠开裂了一瞬,沉声问道:“王后……你自己打算怎么做?”

“就呆在王宫里,哪儿也不去!”吊稍眉微扬,姚艳一脸笃定,“除了软禁我,大王还能做什么?”

这一次申屠杜政变失败,她暗中帮了申屠释,却被申屠杜咬定为同盟。申屠释明知真相,还是下了一道诏令:“软禁王后!”

申屠释,果然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的对手!

为了那个女人,安排好战事不到两天,他就亟不可待地回春行宫了。

姚艳心下一沉,冷哼一声:“铁大哥,这下有好戏看了!”

战争之事,申屠释必不敢告诉那个女人,如果那个女人知道了,又会是怎样的场面?

姚艳想着,不禁有些得意,脸色一亮,在铜镜前缓缓坐下,翘起高傲的下巴,见申屠释留的那道淤痕已经了无痕迹,心里颇有些遗憾,“大哥给我的药,效果倒是很好!”带着三分讽刺,姚艳媚笑出声。

“是。”铁护顿了顿,举步离开窗子,转入内殿,一层层纱幔如火,在这阴暗的深宫燃烧,寂寞而难耐。

姚艳卸了钗环,放下一头乌发,转身看到男子高大的身影,如融化的冰山,冰冷的眸中两簇蓝色的火焰在燃烧。

铁护在她身前跪下,声音有些沙哑,“艳儿……”

姚艳俯视着他,伸手抚上他的脸,美艳的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如果大王知道……我有别的男人,这个男人还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会怎么想,啊?哈哈……”

见她凤眸微眯,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铁护心里如冰刃穿过一般,冷漠的脸浮现出一丝痛,终于忍不住道:“你从小好强,为了他才……成了这样,后悔了吗?”

那一夜她喝醉了,他一直都守在她窗外,她叫他,他便进来了,她想要,他便无法拒绝。

姚艳站起身来,冷笑一声:“你呢,你后悔吗?”

“不!”铁护站起身来,痴痴地看着她艳极的背影,“十年前,你将我领进相府,我的一切就属于你了!”

姚艳转过身来,看着这个素来冷漠如铁的男子,凤眸中闪过一丝讶异,“我说过,我只要我想要的。”

铁护定定看着她,“我知道。”她要他的忠心,要他一晌温存,——为了报复申屠释,却不想要其他的。除了申屠释,任何男人在她眼中,都只是可以利用的,申屠杜,他,都不可能把她不想要的强塞给她。

烛火妖娆,绡帐飘摇,铁护搂着累倒在自己胸前的娇娆,缓缓翻了个身,将她的脑袋小心放到枕上。

“我把吉儿许配给你?”姚艳慵然睁开眼,毫无顾忌地看着他着衣。

“不需要。”铁护配了剑,转过身来,冷漠的脸上一丝眷念不经意流出,“艳儿,这些日子,你与他出招拆招,你宁愿死在他手上,也不愿背叛他,万一他对你狠了心呢,你有没有想过?”

姚艳想了想,缓缓笑道:“他是狠心。不过,在拆招之前,好的对手,是不会先杀死出招之人的。这是我和他的规则。”

“你……”铁护握着剑,冷眸一缩,“如果知道这场战争是你促成的,他不会放过你。”

“那又怎样?本宫就是想看着他与东侯郑宇为一个女人争斗,看看那个女人还怎么留在他身边!”倨傲的神色回到她美艳无双的容颜上,唇角的弧度极尽讽刺,“暂时放过那个女人,否则少了那个女人,戏还怎么演下去?”

冷漠的面上表情一滞,铁护再难以开口。

飞蛾扑火,或是凤凰重生,都是她心甘情愿的选择。很久以前,他便知道了她的性格,还能说什么呢?

能让她无可救药的,只能是申屠释,——无论是当初的三王子,还是当今的晖国君王,她眼里心里从来就只有申屠释一个!

他铁护只不过是她领进相府的野孩子,一个属于她的护卫,保护她以及她想要保护的人。他只能默默地看着她从千金相女长成申屠释的王妃,再看着她成为晖国最高贵的女人。他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却成了她见不得光的情人,一旦需要,她会将他暴露在申屠释眼前,只是为了报复!

她中毒已深,无药可救了,他眼看着她做这一切,帮着她做这一切,丝毫不能阻止!

他的心意,她早就知道。聪明如她,残忍如她,只要她想要的……

铁护默默地向她告辞,转身。

“铁大哥!”姚艳叫住了这个失落的背影,等待他转过身来。

“是!”铁护拱手待命,一脸冷漠。

姚艳微微一笑,说道:“你要小心。”

轻易地,冷漠再一次被划破,铁护抬起头来,看进她的眼睛:“王后放心!”

片刻之后,铁护已隐没在这个寝宫。

姚艳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申屠释已经发现她的暗卫。以申屠释的性格,这支暗卫之所以现在还存在,若非他尚未完全掌握情况,就是因为这支暗卫对他来说,尚有利用的价值。

而她在乎什么呢?只要是她的,他想要,她会毫不犹豫地拱手奉上,然而她想要得到的,他不愿给她,她也不会让他得到他想要的!

戏,越来越精彩,而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对手,彼此唯一的对手……——

敌人纷纷涌来,个个像饥饿的狼,利齿染血,撕向一只只惊骇的羊。突然,一匹怒马捷急冲出,马上之人挥剑斩杀,奈何饿狼汹涌,驱之不尽,他只好以身引狼,朝一个绝境望去……

战场上顿时销了声,唯有大批敌军如狼似虎,向那个男子追去……

男子纵马上山,身后的追兵穷追不舍……

前面已是悬崖天堑,怒马嘶声大吼,扬蹄终于落在悬崖边上!

男子回头看着逼近的敌军,看到他们獠牙扑来,眼看着就要扑到他身上了……

男子一脸决然,扬鞭一跃,在獠牙扑至的瞬间,纵马跳下悬崖——

“不——”元葳一身大汗坐起来,气喘不接。

窗外,阳光正好,鸟声妙音不断。

守在外面的宫女涌进来,惊慌地看着梦醒的如夫人。宁瀛上前,握住元葳的手,柔声安慰道:“如夫人,那只是个梦。”

“梦?”元葳恍惚转头,眼里一片空洞,抬手按住自己的心跳,问宁瀛:“真的只是做梦?”

“嗯!”宁瀛点头,宫女们都点头。

元葳放开了宁瀛的手,轻叹了一声:“你们都下去吧。”

胸口的湖玉蝴蝶还在,她的体温融进了玉的温润。多少个夜晚,她就是靠着这点贴心的感觉如梦,梦中他总会出来陪伴她,梦境惝恍缱绻,哪管梦后凄凉?

她也曾做噩梦,从梦中哭醒,却从没有哪一次像这个梦,令她如此窒息,如此心痛,她想要安慰自己说“只是梦”,都不行了……

不!不会是真的!不会是的!郑宇不会掉下悬崖,为了她,他一定会好好活着!

“元葳?”闯进来的,是一个极其轻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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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里面的禁忌之恋很多,几次擦火,我也没想到这一次真的擦着了。姚艳真的很疯狂,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