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真情假意香飘隐

元葳在他怀中醒了过来,回想起刚才的无助和欢悦,心里不禁一颤。身体微微一动,发现什么东西在体内迅速胀大,顿时大吃一惊,喘息着轻吟出声,“你……”又急又羞,怔忡不已。

“爱妃,现在轮到我了……”申屠释翻身见她压在下面,腰间温柔而坚定地动了一下,哑声问道:“喜欢吗?”

元葳闭上了眼睛,脸上一片灼热,手指紧紧纠着床褥,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潮水猛然涨了起来,又倏忽退了下去,她和她溶成了一叶扁舟,载浮载沉,不由自主。

天地间,色彩斑斓,万物失声,唯有身体深处最激烈的律动,疯狂而执着,强烈快感再一次占据了她的意识,撞击间的美妙不可言喻,潮水似的一浪一浪将她席卷。春情荡漾的暖帐中,他低吼着在她最深处射出,一身薄汗倒在她颈窝里,犹自呢喃着:“爱妃,元葳……”

再一次从云端回到地面,她紧紧地搂住了身上的男子,生怕失去,像失去郑宇那样突然失去。

夜已过半,她还睁着眼睛毫无睡意,而他已在她身侧睡着了,手臂保护性地将她全在怀里。借着透进纱帐的朦胧灯光,她静静地看着他,细细描摹着这个男子的面容。他的脸轮廓较深,嘴唇到下巴处尤显刚毅,不同于郑宇温润如玉的脸,郑宇的眼睛清亮而多情,笑的时候如春风一般醉人,他的眼睛却如鹰隼一般,敏锐而深邃,怒的时候阴鸷莫测,喜的时候狂热炙人,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她从来不敢久视他们动情的眼睛,怕被其中漩涡吞噬,怕不由自主地被摄取。然而,久而久之,她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丢了魂失了魄似的,只能随之动情。

难道真如郑宇所说,太多情未必不是无情?她,终究是个无情的人,可以忘了表哥爱上郑宇,也可以忘了郑宇爱上申屠释。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的?

眼泪炙热,流出眼眶,心里竟是这般复杂难安。

她该去沐浴了。

轻轻拿开他的手臂,唤宫人准备浴汤,她将配好的香料溶在水中,浸身在热水中,隐约嗅出热气中那一丝别样的香味。

一个时辰之后出浴,她又悄悄地回到帐内,见他依旧睡着,唇角微微勾起,似好梦正酣。她笑了笑,踢了绣鞋,掀开被子在他身边躺下,才闭上眼睛,他突然翻身向着她,手臂骞着被子将她紧紧拥住。

“又去沐浴了?”低沉的声音似刚从梦中醒来,眼睛半睁未睁。

元葳“嗯”了一声,侧身靠在胸前。

申屠释低笑一声:“元葳这么爱干净,怎么闻不出我身上的汗味?”

“没关系。”元葳静柔一笑,将手搭在了他的腰间。

申屠释在她颈间轻嗅,还是一样的香味,每次沐浴她都会带着一身复杂的香回来。有很多种花香,还有他闻不出来的其他香味。只是这些香淹没她原本的体香,着实令人遗憾。然而只要她喜欢她高兴,又有何不可?

“元葳喜欢这样的香味,不如做一个香囊戴在身上?”

听到他的建议,元葳心下一动,抬起头来:“对啊,这个办法很好!”

申屠释吻吻她的额头,宠溺地笑道:“看你,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么兴奋!”

元葳低下头去,心里不禁一阵黯然——

国师前来,请求告老还乡,申屠释一再挽留。

国师俯身下跪,清癯的脸浮上一丝愧疚之色:“大王,臣实在有愧,自出山以来,没有为大王效过什么力,反而接连看着先王和王爷逝去。如今臣也老了,作为巫医族长老,臣也该回交代下一任长老。大王对我巫医族的厚待,臣感佩在心,巫医族子民也都不会忘记的。”

申屠释赶紧离座,将国师扶起,“国师放心,寡人在位,定保巫医族昌盛……”

外面,知了很不耐烦叫了起来,盛夏的风从殿门口透进来,热气逼人。

国师站在申屠释身边,不由蹙了蹙眉,问道:“大王身上,是不是佩戴了香囊之类的东西?”

申屠释弯唇一笑,取下腰间的香囊:“是元葳做的。”但是是他强要了来的。说让她做香囊,她还真只给她自己做了一个,他气不过她这么小气,硬是拿了来,她说另做一个给他,那么等她做了来再交换。

国师拿过香囊,放在鼻端细嗅了一番,说道:“大王千万不要佩戴这样的香囊。”

“什么?”申屠释大惊,有些着恼,又有些疑惑,元葳做的香囊有什么害处吗?

国师将香囊还给他,沉着解释道:“这里面有两种香料,大王若长期佩戴,让服侍的娘娘闻了,恐对子嗣无益。”

申屠释脑子里突然一轰,当场震住了。

元葳,她竟然……,为什么?

申屠释拿着香囊去找她,脚步沉重地踏进瑶宫。

代子正陪着思儿玩,见大王进来,呆愣了一下,大王今日的脸色……

“王——”思儿扑过去,一把抱住申屠释,嚷着要申屠释陪他玩。

申屠释放柔了脸色,哄道:“思儿乖,王这会儿有点忙,思儿和姑姑到外去玩一会儿吧?”

元葳在里面做针线,听到申屠释的声音,忙放下针线走出来。

代子顺着申屠释的意思,带着思儿出去了。

申屠释站起身来,拥着元葳的肩,微笑问道:“元葳在做什么呢?”

随着他往里间走,元葳淡笑答道:“你不是说要个香囊吗?我正赶着做一个。”

申屠释停住了脚步,深深地看着她。

被他这样注视着,元葳脸上一热,忙转过身去,在绣榻上坐下,拿起才完成一半的香囊。

申屠释握住了她的手,缓缓问道:“元葳这么想拿回我身上的香囊吗?”

元葳抬头,愣愣地看着他,觉得他有些怪怪的,有说不出哪里怪,只好笑道:“那个香囊是女人佩戴的,不适合你。”

“是吗?”申屠释怔怔地看着她,他美丽无双的元葳,可恨可爱的傻女人。将香囊悬在她眼前,又问道:“元葳是想要回针线做的香囊,还是香囊里的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