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沉香亭在水中央

思儿很乖巧地出去,讲话告诉代子,代子命人将早膳送进内殿。

待宫人都退了下去,内殿又只剩下他和她两人。她转身向着窗外,默然无语。他定了定神,走到她身边,向她伸出手,坚定地将她拥在了怀里。

“原谅我,好吗?”他握住她试图挣扎的手,温柔地心疼地在她耳边恳求。

元葳心里一酸,咬住了下唇,咬痛了那道隐隐的伤痕。

见她咬唇隐忍的样子,申屠释心里一揪,“想哭就哭出来吧,要打要骂只随你,都怪我,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你,还对你……,我不是人,是个畜生!”拿起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搧,搧了两下,怕弄疼了她的手,又抬起自己的手恨恨地搧在脸上。

元葳忙挡住他的手,看到他脸上隐隐的红印,想起昨日搧他的那一个巴掌,心里懊悔已极。

她不该那样冲动,毕竟之前无论怎么生气,他都没有舍得那样伤她,是她先伤了他,他是那样地害怕她离开。他要她的身体,甚至夜夜**,要的不只是片刻的欢愉,她知道他想要一个孩子,一个或许能留住她的理由。然而她是这样的残忍,竟连一丝希望都不留给她。

她错了,昨晚是她先伤了他。

“对不起……”抬手抚着他的脸,她止不住热泪盈眶。

一瞬间申屠释震住了,看着她哽咽难言的样子,他的心都碎了,心疼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疼吗?”元葳止住哽咽,轻揉着他的脸,想要拿些冰块来为他消肿。

申屠释拉住她的手,对着她笑:“不疼。只要元葳不生气了,我就不疼。”

看他一副孩子气的样子,元葳禁不住噗哧一笑,这情景怎么有点像昨晚她哄思儿:“只要思儿乖乖的,娘亲就不哭。”然而他说话的样子又不像哄小孩,而像一个极会威逼利诱的小孩,只为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见到她的笑容,他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她的谅解:“元葳,这样真好,你真的不生气了!”

他这样高兴的样子,她心里反倒有些不安,忙转过身去:“我只是饿了,没有力气生气。”

申屠释忙拉着她做到桌边,将她喜欢吃的全都布到她面前:“多吃点,你总是这样瘦。”

想起夜晚被他抱在怀里时,他也说过她瘦,说他怕太用力,她有些脸红,忙低下头吃羹。

也许昨日那样子才是他的本性,而平日里他所表现的温和,多少是顺从她的意思。她喜欢温和的,很有郑宇的感觉。申屠释的强悍,她从来都排斥着。所以他从来不敢表现出来,怕伤害了她。

如此,昨日他并没想要伤害她,只是气极了,失去控制,才露出了本性。她不应该怪他的。

在他的殷勤伺候下,她默默地用了早膳,抬起头来见他一脸兴奋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元葳等待着。

“吃饱了?”他问。

“嗯。”元葳点头。

申屠释笑道:“要是不生气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元葳站起身来,随他出了瑶宫。

太阳渐渐升起,知了开始鸣叫。这个夏天有大旱的迹象。

牵着元葳的手,来到御花园北面的御湖边,申屠释指着湖心的亭子,对元葳说:“我们去那里。”

不走水上回廊,唤来一条小舟,二人渡过湖水,上了水亭。

元葳诧异地往亭子上方看,细雨如针,将他们与外界隔离,亭中凉爽宜人,竟不似在炎炎夏日。

见她一脸欣喜的样子,申屠释暗自一笑,亲手将三面的帷幕放下。亭中间一张宽可卧二人的矮榻,榻上铺着玉色软簟,正好供人消暑午觉。

元葳又看一会儿湖水里的锦鱼,回过头来见申屠释已在榻上躺下,不由得想走出亭子。

申屠释睁开眼睛,拍拍身边的空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陪我躺一会儿,看你的样子,昨晚也没睡好。”

元葳瞋他一眼,转身放下唯一挂着的帷幕,来到他身边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申屠释握住她的手,轻轻说道:“以后不要再用那些香料了,你不想要孩子,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

元葳脸上一热,缓缓地转了身,背对着他,默不作声。

翻身靠近她,又说:“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不做那样的事。”

元葳的脸更热了,只能装作什么也没听懂:“什么喜不喜欢,你不是昨晚没睡好吗?”

“是。”申屠释狡黠一笑,扳过元葳的身子,他的缓缓探入她薄薄的衣衫,修长手指很有些不安分。

元葳吸了口气,满面通红,忙抓住他的手,沉声道:“干什么?大白天的。”

“我想看看,昨日伤到你哪儿了?”语气及其诚恳的样子,他紧紧的欺身而来。

“没有。”元葳扭了几下,被他搂在臂弯里,见他一副不看看不罢休的样子,只好闭上眼睛,随她挑开衣襟。

四周的帷幕挡开了外界的视线,将他们包裹在一个幽凉的空间里。

申屠释解开她的抹胸,见玉肌上红紫色的吻痕,心里不见有些懊悔。他素来不怎么懂得怜香惜玉,以前只喜欢和姚艳激战,因为姚艳经受得起且喜欢他的暴虐,而对于其他女子来说,他的行为只能吓坏她们,更何况有姚艳的“累红颜”的作用。对待元葳,他从不敢太用力,只能极尽挑逗因她迷乱,然后获取自己想要的快感。其实,她是个敏感的女人,要让她迷乱很简单,但是要让她动情却太难,他总要千方百计地利用、又要避过她心中的郑宇,如此还是不能她主动一些。

暗叹一声,手指抚着她身上的吻痕,柔声问道:“疼不疼?”

“嗯……”近乎吟呻的声音,她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蹙了蹙眉,俯身吻上自己留下的吻痕,渐渐灼热的温度,气息轻轻撒在她的肌肤上,她身上渐渐变得如同樱花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