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梧并不慌忙,手中结印不变犹自在那里念念有词。

突然之间所有的灯都熄灭,房间里一片漆黑。

我正一惊,就看她忽然手里多了几道黄纸,她也饶是矫健一下子就跳到了电视机前把符咒贴了上去,而那只青鸟也是一振而起,一下把那个镜子叼在了嘴里。

陈青梧长出一口气,发髻不乱,面有喜色,”总算陈河知道及时断电。“

“丫头,成功了?”

“你先别动,守住自己的方位。”,陈青梧忽然伸手拍了拍电视机,“还不现形?”

没了电力的电视忽然出了图像,并不是什么节目,而是个人影虚像。看得倒有几分和张媛相似,这虚像在那里左右张望,好一阵子出了声音。也分不清楚是电视机发出的,还是这虚像自己。

“法师,且请高抬贵手,大路朝天大家各走半边如何?”

这声音依旧是冷冷的,听着让人觉得心慌。

陈青梧手中已然多了那朱漆小盒,“说出你的来历来,还有你怎么害的别人性命?不然让你一辈子禁锢在这里头。”

想到这是我的电视,我顿觉得不妥还不等开口,那人影已然说话了。

“我本是镜中一冥不灵,顽昧不知岁月。在医院中久积怨气而生,那方护士自己脾气不好,老和别人生龌龊之气,虽是我用幻境勾出她的死意,却终究是她自己寻死的。还望法师恕罪,我再不愿呆这日月牢笼了。”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什么,怒喝道”那刘医生这付样子也是被你害的?我又有什么死意,无端端地你却引我点煤气?“。

电视机里的虚像一时语塞,好一会才喃喃道,“或许是你等自己不知,其实也有了轻生之念也不一定呢。”

“真胡说八道,我算知道什么叫妖言惑众了。”

陈青梧却摆了摆手,不再让我插话,“那么说来张媛也是被你蛊惑吗?她和另一个警察又是怎么回事?”

电视里的虚像却不说话。

陈青梧一晃手里的小盒作势又要有所动作。

那虚像忽然大笑起来,“法师你却好生无知!我本是蒙昧不灵的一股子怨气,若不是那个大仙把我唤醒,指点我造化之功,我还浑浑噩噩不知岁月呢。我哪敢问她是何方神圣,有何计划。不过你也太托大了,现在已经过了子时,道消魔长。你知道我可借镜遁形,让人断了电力把我骗进这电视之中,该我投桃报李了!”

这虚像猛地身形暴涨,这电视竟然晃动起来一下子倾倒下来,砸在桌面上,物事乱飞,先前的手术刀一下弹跳起来如箭一般飞向陈青梧。

“不好!”

我赶紧一跃上前将手中的木剑使劲一挡,那手术刀直钉在木剑上,刀头透了出来好悬没扎到我。

”你上当了,乱动什么!“陈青梧一皱眉,咬着嘴唇轻声埋怨着、

她指了指地上的鸟形纸片和此时已落在

地上的照相机,而那面镜子却不见了。

”这妖怪借着照相机的镜头之镜伤了我的青鸟,夺回了自己的镜身,只怕这下早没了踪迹。“

陈青梧看了看窗外,忽然又有了喜色,径直跑了出去。

我顺势看去,却只看到一点火光忽明忽暗。

“这又是闹什么呢?”

我赶忙也跑下楼去,却看到陈青梧正在给个老人行礼,“叔公您来了,让您看笑话了。”

“那个镜妖呢?”我赶忙问道。

陈老人淡淡一笑,手中多了一副画卷,画中有个背对着的女子手里捧着一面镜子,那女子画的简单几笔,这镜子却看得很真切,就是那个镜子。

“既然它已经伤了人,就不必容情了。”陈老人把画卷一抖,那画忽然消失了,变成一张白纸。他重新把白纸卷起,地上多了些个粉末,斜刺里来了一股子怪风,一下都吹散了。

陈老人眯起了眼睛,”孙警官,这位医生还要麻烦你送回去,我这个内侄终究不方便出面。我这个侄女么,你看到了做事也不大个牢靠。“

我的手机这时候却忽然响了。

我打开一看却是关鹏的短信。

“孙墨,我们和别的人走散了,张媛也不知去向,我要去找她。雪很大,不知道会不会回不来,再联系。”

我想起刚才镜妖的话,心里一紧,那种无比惆怅之感又充满心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