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欣赏够了,千琉璃牵着濮阳逸的手施施然的离开了花园,一路上东张西望,生怕被人窥探到,濮阳逸的胆儿也忒肥了,轮椅也没坐,就这么迈着两条修长的腿过来寻她了,这王府奸细遍地跑,万一被人瞧见了他多年的隐忍岂不是功亏一篑?

濮阳逸见她探头探脑的,心中好笑,“我自然敢不伪装,就代表不会有人看见,你无需担心。”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千琉璃拖着他的手想加快步伐,奈何濮阳逸舒缓的步履不疾不徐,似闲庭漫步,悠然的不得了,看的她一阵干瞪眼。

“你难得肯陪我一个晚上,不能白白浪费。”濮阳逸手腕一转,与她白皙的手指相扣,掌心蔓延着一股缱绻的味道。

“瞧你说的像个怨妇似的。”千琉璃讪讪一笑,有些尴尬的打哈哈,“我陪你的时间还少吗?”

“确实很少。”濮阳逸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我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和你在一起相处了。”

“小别胜新婚懂不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能理解否?距离产生美你能明白?”千琉璃义正言辞的提出一大堆反问。

“不明白。”濮阳逸诚恳的摇头,“我只知道茶不思饭不想的感觉不怎么好。”

“才谈恋爱的男人伤不起啊。”千琉璃故作老学究的模样无线感慨道,“可怜你都二十几了,才刚懂得啥叫爱情,为你掬一把同情的泪。”

“有你就不算晚。”濮阳逸笑的温润。

千琉璃干咳了一声,她发现濮阳灏和濮阳逸学习能力都很强,瓜娃子适应她适应的很快,而濮阳逸也从一开始的被她压制的毫无还手能力到现在的振振有词,战斗力何止上了一个等级?简直是一日千里,夜夜飙升。

千琉璃看了他一眼,正巧濮阳逸眸光温柔的凝视着她,两人对视,彼此一笑,有一些暖暖的情意流动。

到了濮阳逸的书房,进了里间,千琉璃本来以为他书房的格局会很简单,没想到却是别有洞天,像迷宫似的,有大大小小的暗门,还有一个专门用来沐浴的浴室,刚好她没洗澡,就吩咐宁棋弄来了热水,她褪了衣服坐在浴桶里,捧着水花清洗身体。

待洗的差不多了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忘记带寝衣了,目光在四周搜寻了一遍,见屏风上挂了一条干燥的毛巾,毛巾很宽,样式和她在现代用过的浴巾差不多,她索性懒得让濮阳逸给她送衣服了,直接裹上浴巾就光着脚丫子出了浴室。

她脚步放的很轻,刚走近床前就看到濮阳逸侧身躺在**,手臂支撑着头部,闭着眼睛,神色很放松,略显黯淡的烛光跳跃闪烁,给他脸上洒下了一层余晖般的金芒,平日看起来有些清冷的轮廓在的灯光下显得柔和了不少,雅致的五官,秀气的眉眼,还有那无时不刻不透着苍白的肌肤,锦袍上的衣襟被扯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象牙白的里衣,线条流畅优美,如弓弦般的流线弧度,更添了几分魅惑。

千琉璃看到眼前这一副美人春睡的画面,下意识的放轻了呼吸,手揪着胸前的浴巾,眸光闪过一丝惊艳的光芒。

濮阳逸刚睁开眼就见她有些发愣的看着自己,才想调笑几句,猛地注意到她的打扮,白色的浴巾线条垂直,仅仅盖住她修长的大腿和胸前的丰盈,肩膀圆润的弧线如起伏的山峦,笔直的小腿肌肤白的似窗子外流泻进来的月光,不是雪样的白,而是透着玉质般的莹润光泽,似闪烁着一层玉光流动,湿漉漉的黑发凌乱的散在肩头,如此黑白分明的景象,濮阳逸呼吸一窒,莫名的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即使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露骨的身材,却依旧被狠狠的震惊的一把。

千琉璃率先回过神,踩着毛茸茸的地毯,径自走到冰盆前,嚷嚷道,“好热。”说着,用手扇着凉气,感受到迎面扑来的清凉,顿时舒服的大叫好爽。

濮阳逸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肩部的肌肤来回流连,千琉璃不是没有感觉到他暧昧的视线,却视而不见,专心致志的拿手扇风,“你不去沐浴?”

“嗯,等等就去。”濮阳逸的语气有一丝漫不经心。

千琉璃觉得凉快的差不多了,就走回床边,皱着眉看着不肯起来的濮阳逸,“你去洗澡啊,把位置让给我。”

“嗯。”濮阳逸又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千琉璃翻了一个白眼,上次在明月山的时候两人几乎是坦诚相待的,也没见他如此失态,难道真的是视觉效果?在水里看到的毕竟不清楚,有时候视觉比其他的感官更加刺激。

千琉璃不客气的把濮阳逸往里边一推,自个儿躺下去,翘着一条腿,浴巾立即滑落到大腿根部,春光乍现,她也没遮掩,惬意的眯着眼睛。

濮阳逸则顺势躺在她旁边,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她身上的每一处,她轻轻的呼吸着,胸口起起伏伏,浴巾贴在她身上,她纤细苗条的身形展现的淋漓尽致,濮阳逸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身体,从小他身边就有一大堆怀着不良目的想成为他王妃的女人,含蓄矜持的世家女会在不经意之间做出勾引人的动作,也会偶尔‘不小心’的湿透了衣服,从而现出凹凸有致的曲线,更加大胆的就是脱了衣服直接上阵,他当年年纪小,即使有防人之心,却没有能力,也有过被人下药险些失去清白的时候,不过最紧要关头,也因为有些人的忠心护住而相安无事,见识到那般多的女子,他对千琉璃的感觉不是新鲜感,也不是一时间的情迷,相反,随着时光流走,他隐隐对她有迷恋的趋势,他从来没有如此思念过一个女子,心底情思缠绕,挥之不去。

“看入迷了?”千琉璃忽然伸手把浴巾扯开了,在濮阳逸惊愕的目光下,完全的放开自己,脸上并没有害羞之色,反而坦坦荡荡的道,“想看就看呗。”

濮阳逸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调转目光,似落荒而逃,心跳如擂鼓,几乎不敢正视千琉璃。

千琉璃被他的反应弄的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主动攀上他的身体,如八爪鱼的抱着他,脑袋埋在他胸口,倾听着他剧烈的心跳,笑的根本停不下来。

“别笑了。”濮阳逸被她取笑的有些下不来台,白皙的面色带着一丝浅浅的不易察觉的杏色,声音低沉,夹了一点警告的意味。

千琉璃嘴角勾起,不久前才在想濮阳逸的道行提高了不少,现下看来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嘛,在她面前,根本不是对手,是她高看了,这样一想,心情越发好了。

濮阳逸僵硬着手臂,想把她退下去,但刚碰到她腰上的肌肤,就像触到了烙铁一般,瞪着一双凤眸看着趴在他身上笑的跟偷腥的猫儿没什么两样的女人,无奈的笑了。

千琉璃像是挑逗他还觉得不够似的,使出了浑身解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她有时候会觉得濮阳逸是禁欲派的人物,要不然他为何老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就刹车,止步不前呢?她这具身体,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都算出类拔萃的,她也相信濮阳逸是喜欢她的,按照正常的推理,濮阳逸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该是十分渴望的,但他却迟迟不肯行动,难道真的是不举?可他身下的反应又确确实实存在,也间接的证明了他不是断袖。

濮阳逸痛并快乐着,怀里的人儿每一个微笑的动作都在挑战他的底线,他身上每个细胞都绷的紧紧的,往日波澜不惊的面色也消失了,眉头浅浅的蹙着,光洁的额头圣旨沁出了一些晶莹的汗珠,显然正在忍耐着一**袭来的火焰。

“我去洗澡。”最后濮阳逸觉得自己忍受到了极限,终究丢下一句话,轻轻推开千琉璃,急匆匆的穿上流云靴就离开了房间。

千琉璃捂着嘴角闷笑,目送他背影离去,好笑的同时心头却划过一丝丝的疑惑,一个男人自制力能强大到如濮阳逸这般程度,也是罕见了。

打开被子挡住外泄的春光,露出肩膀和两条小腿,刚才闹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热了,遂深吸一口气,情绪平静了下来,暗暗嘀咕着,夏天果然不适合滚床单,运动量过大的下场除了会让人很累外,还会出一身的臭汗。

本来制定的要勾搭濮阳逸的想法也一扫而空了,还是挑个好日子再说吧,这天气实在让人兴不起什么性趣。

躺在**昏昏欲睡的千琉璃翻了一个身,突然感觉到脑袋碰到了一个硬物,便翻开枕头,见一个泥人安安静静的躺在软枕下,是她在锦城和瓜娃子捏的那一个,只有她的,没有濮阳灏的,后来这两个泥人交给了他,也就是他改装后的伴月公子,因为他说泥人上抹了能诱使忘忧蛊发作的味道,她后来也一直没出口索要,只以为濮阳逸丢掉了,却没想到他偷偷的留了下来,还放在枕头下。

手指抚上泥人的眉眼,过了一段日子这泥人的容颜依旧,栩栩如生,宛如她在照镜子一般,古代的工艺品真材实料,手艺非凡,保质期应该也会蛮久。

把玩了片刻,千琉璃就将泥人放回了原处,夜色渐深沉,她估算了一下时间,快十二点了,也懒得等濮阳逸,自顾自的闭上眼睛。

正酝酿了些睡意的时候,听到关门的声音,千琉璃打了个哈欠,自动自发的滚到床的里侧,濮阳逸要上朝,起的肯定很早,为了不吵醒自己,还是让他睡在外面好了。

屋内的烛火被吹熄,濮阳逸动作轻柔的上了床,千琉璃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立即钻到他怀里,他穿着一件薄薄的寝衣,凉凉的温度从他肌肤源源不断的传到她身上,她满足的轻叹一声,本打算直接把他扒光的,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是光裸的,两个人肌肤相贴,要是没有什么意乱情迷就见鬼了,遂作罢,把手伸进他衣服内,脑袋枕在他胳膊上,呢喃了一声,“晚安。”

濮阳逸手臂圈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偏着头闻着她鬓间的发香,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安宁。

两人发丝相缠,呼吸相闻,房间内弥漫着一种安心静谧的味道。

千琉璃这一晚睡的很沉,也没有前几天半夜被热醒的情况,濮阳逸亦是睡的时辰纯熟,梦境不再是以前的荒诞不经和偶尔会出现的怪力乱神,而是平和温馨的。

大概天还没亮的时候,千琉璃感觉到濮阳逸轻手轻脚的松开她,她睁开眼睛,睡眼朦胧的看了他一眼,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濮阳逸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偏头见床头放置的冰块完全融化了,便出门吩咐宁棋找一个丫鬟给房间里添些冰块。

待梳洗完毕后,濮阳逸才出了王府,例行公事的进宫早朝,而他不知道,在他前脚刚进宫,后脚宁王府就传来了一道太后娘娘要召见宁王妃的懿旨。

懿旨传达的时候,天色才刚刚大亮,千琉璃在睡梦中被急急忙忙赶过来的绿依拉了起来。

“美男不要走,再聊两句。”千琉璃完全睁不开眼睛,坐在**如木偶似的任由绿依摆弄,嘴里还说着梦话,“你要多少银子?我现在行情不同了,是宁王妃,只要你让我亲一下,我就给你十万两银子……”

绿依在一旁听的冷汗直流,恨不得掐她一把让她赶快醒过来,替她穿衣服的手也有些发抖,耳畔她的喃喃声不断的响起,“帅哥,晚上咱们去密西密西吧?我知道哪家酒店的床大床软,滚起来肯定很舒服。”

“帅哥,你看我是不是长得很美,身娇体柔易推倒哟。”

“不要觉得我长的柔弱就怜惜我,其实我是女王攻。”

“小姐,快醒醒!”绿依实在听不下去了,乍起胆子在她耳边大声叫了一声,“太后娘娘的懿旨,宣您立即进宫。”

“太后……”千琉璃听到太后的名讳,可算是清醒了一些,但脑子仍有些转不过弯,“那个老太太找我干嘛?进宫喝茶吗?我又不傻,放弃和帅哥的约会,去陪她一个喜欢弄虚作假的老太太。”睡的迷迷糊糊的千琉璃一个不小心就把真心话给说出来了。

“哎呀,我的亲小姐哟,您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绿依差点被吓的魂飞魄散,手一抖,衣裳险些就掉在地上,她满脸惊慌的扫了四周一圈,见没有外人,才勉强松了一口气,“话可不能乱说,当心隔墙有耳。”

“哎哎哎,大清早的连个觉都不让人好好睡了。”千琉璃哈欠连天,睡眼惺忪,抱怨道,“那个老太太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闲了,三天两头的宣召我。”

“许是太后娘娘想小姐了罢。”绿依利索的帮她整理穿戴。

“就让我一个人进宫么?”千琉璃揉了揉眼睛。

“传话的姑姑是这么说的,太后娘娘已经在永康宫等您了。”绿依一五一十的答道。

“哦。”千琉璃应了一声。

千琉璃净面梳洗后,便皇上了华贵的宫装,低头看了一眼身上里一层外一层的衣服,感觉热的快融化了,觐见太后自然不能随意,何况她是皇家媳妇,出门在外不能丢了皇室的脸面,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家的身份。

千琉璃顶着满头珠翠,一身绫罗,郁闷的上了马车,连早饭都没吃,只交代了念锦好生照顾濮阳灏就带着绿依匆匆忙忙的往皇宫而去。

一路无话,到了宫门口,早就太后的贴身嬷嬷等待她,见她到来,立即把她领进了宫。

坐上软轿,千琉璃打着瞌睡,没睡醒的感觉很不好,她从小就有起床气,但是太后是大临最尊贵的女人,她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老虎嘴边拔毛。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天子的母亲,太后娘娘,千琉璃不明白太后找她有什么事儿,上次见面距离今天也没多久,太后给她两年的期限,如今期限未到,宫中的局势也很紧张,上次太后为了和她说些秘密,不惜将自己打扮成宫女的模样,即使是那般的小心谨慎,都被濮阳墨得到了消息,在宫外设下了埋伏,可这回太后明目张胆的宣召自己进宫,意欲何为?是不惧濮阳墨还是只是为了单纯的和她叙话?

总觉得事有蹊跷,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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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在关键时刻了,本本马上就要没打了,多多家里停电,这栋楼都停了,但对面那栋楼却灯火通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只好厚着脸皮去别人家问了wifi密码,本来今天万更妥妥的,可因为停电这要死了,好热,还没饭吃!

给大家个准信儿,洞房在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