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后院的事务是由蓝侧妃娘娘和月侧妃共同打理的,照顾姐妹们家眷的事自然不劳王妃费心。”蜜夫人见蓝侧妃被苏舒逼的完全忘记了她来此地的初衷,暗骂了一句废物,面上却一派关切之色,出声提醒道。

姐妹?们?苏舒嘴角抽了抽,她家那个王爷到底得有多少个老婆?三妻四妾,左拥右抱,难怪原主要红杏出墙了,而且身为王妃,连掌家之权都没能握在手里,正妃之位就是个摆着好看的空架子,任凭小三小四吆五喝六,一点都没有尊重她的意思。

苏舒突然对原主产生了一丝丝的同情,这样尴尬的位置,被夫君不喜,被小妾夺权,连偷个情都被捉奸在床,命太苦了。

“就算本妃没掌权,但本妃也是名正言顺的王府正妃,难道连关心后院家眷的权利都没有了吗?看来是你们觉得本妃好欺负,就不把本妃放在眼里了是吗?”苏舒双眸眯了眯,手中的大花剪衬着日头高照的阳光,锋利的刀刃冷光闪烁,大有一副随时都会朝蓝侧妃扑过去的架势。

“蜜夫人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王妃是咱们宁王府唯一的正妃,岂能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你这不是间接嘲笑王妃不得宠,不受王爷喜欢吗?要是传出去,你让王爷怎么在朝堂上立足,你让王妃的脸面往哪搁?”蓝侧妃的一颗心随着苏舒晃动剪刀的手势上下漂浮,十分忐忑,立即对着蜜夫人厉声指责道,顺便不动声色的讽刺了苏舒一把。

苏舒冷眼听着她指桑骂槐的话语,蓝侧妃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这一段话,不但把责任悉数推到了蜜夫人身上,自身撇个干干净净,还暗指她在王府根本就不受重视,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蜜夫人脸色一白,泪花在眼眶中滚来滚去,她长得本就娇柔俏丽,再配上这楚楚可怜的表情,就更惹人怜惜了。

“王妃,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只是担心王妃日夜操劳难免会受累,不想王妃因为这些小事分心而已。”蜜夫人立即跪倒,盈盈欲泣道,心头却暗恨不已,蓝侧妃真是个过河拆桥的小人,若不是自己,她能找到王妃给王爷戴绿帽子的证据吗?

“你起来。”苏舒是现代人,不喜欢有人给她下跪。

“奴婢多谢王妃。”蜜夫人眼带感激的看了一眼苏舒,起身道。

“蓝侧妃,本妃没有心情跟你在这打嘴仗,你堵住本妃的路到底想干嘛?给个痛快话,有屁快放,有话快说。”苏舒扫了一眼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的路人,不耐烦的道。

蓝侧妃眼底划过一道怒气,她这不早就想说了,关键是你拿把剪刀吓唬人,东拉西扯的才转移了她注意力么?现在又倒打一耙,真是蛮不讲理。

蓝侧妃本来还以为她改变了,现在看来,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愚蠢,愚蠢到自己提出自己偷情的罪状,既然她要主动找死,自己就不客气了。

“王妃与外男偷情,妹妹捉奸在榻,这就是妹妹想说的话。”蓝侧妃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定苏舒的罪了,立即快言快语的道。

她开口时故意提高了声音,围观看热闹的路人顿时听进了耳中,震惊的同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话里话外无处不在议论着苏舒不知廉耻,与男子苟合,实在无耻下贱,该施行火刑等各种各样不堪入耳的话

蓝侧妃听在耳里,喜在心里,眼中满满的都是得意之色,只要坐实王妃偷人红杏出墙的罪名,那就算是宰相府再有能耐,想保住她的正妃之位,怕也是回天乏术!

蜜夫人面色也闪过一丝喜色,不过她心性冷静,不似蓝侧妃喜怒形有色,那抹欢喜转瞬即逝,快速的换上了一副同情不忍的神色。

“是吗?”苏舒把众人的眼色神态都尽收入眼中,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话落,她猛地移开挡在门口的脚步,顺手扯了一把绿依让她站在一边,苏舒方才故意把蓝侧妃等人吓退,就是为了占据门槛这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地形。

“睁大你们的狗眼给本妃看清楚,男子在哪里?”苏舒握着剪刀的手抬起,定定的指向信誓旦旦的蓝侧妃,身子侧开后,木门大敞四开,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看热闹的人群中不乏胆子大的人,有第一个人带头缩头缩脑的去观看,剩下的人像找到主心骨似的,也纷纷伸长了脖子往屋内瞧去。

房间内十分简单,除了一张大床,屏风,桌椅,什么都没有,更别提蓝侧妃方才所说的奸夫了。

众人心生疑惑,个个一头雾水的看向蓝侧妃。

蓝侧妃被苏舒的剪刀逼的不敢往前看,眉眼带着惧色嘴里直呼,“王妃别冲动。”,心中却是志得意满的等着奸夫在众目睽睽之下现原形,届时,众口铄金,看贱人还怎么狡辩。

蜜夫人面色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苏舒,东窗事发,王妃不但没有惊慌失措的掩饰,反而光明正大的让旁人检查,她要么蠢到了极点要么就是有恃无恐。

到底是那种呢?蜜夫人猜测着,可还不等她想到结果,就听见有人道,“没人啊,怎么回事?”

“这你就是不知道了吗,高门大院里小妾最喜欢污蔑正妻了,现下的情况就是这样!”另一人语气笃定。

“我说呢,堂堂王府侧妃让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站在这里,原来就是为了给她当证人,好指正王妃偷情的事吧?”一人恍然大悟道。

“可哪来的奸夫啊?往无辜的王妃身上泼脏水,真是无耻呀。”一胡子大叔鄙视开口。

“没错,没错。”接下来的声音全是附和,和为苏舒打抱不平的。

蓝侧妃愣在原地,眼中浓浓的喜色在听到人群中的议论后顷刻间消失殆尽,听着那些指责的窃窃私语,面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怎么会这样?明明苏公子就躺在**的啊?

蜜夫人也怔住了,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还不用三十年呢,老娘三分钟就让你明白什么叫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苏舒抬手揉了揉眼睛,艰难的挤出几滴眼泪,哭天抢地的大吐苦水,“本妃自认贤良淑德,谨守好女不喝两家茶的古训,从来未曾想过会做出一丁点对不起王爷的事儿来,可府里总有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明明是自己想找野男人,却偏偏不怀好意的拖本妃下水,想要给本妃安一个红杏出墙的罪名,然后正妃之位空悬,那些杀千刀的小妾小三就有机会上位了啊,呜呜呜…”

苏舒越说越伤心,最后简直是嚎啕大哭,可是雷声大雨点小,她哭的凄惨,但脸上根本没多少泪水,万一被人识破了怎么办?苏舒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一把扯过站在她身边的绿依,抱着她就继续抹眼泪,还不停的抽抽噎噎的道出她那些瞎编的苦楚。

“小三横行霸道,正妃被逼的连出个门散个心都会被人冤枉,本妃活着也太憋屈了啊…”

绿依在苏舒抱过来的时候,就惊住了,身子僵硬的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抽噎哭诉。

“本妃再这样被人随意冤屈羞辱,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不如一脖子吊死算了…”苏舒伸手在自己大腿上使劲的拧了一把,顿时疼的她眼泪汪汪。

做戏嘛,谁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