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仙?山中狐妖还差不多,揽月公子腹诽了一句,斜睨着庄钰脸庞羞红的样子,忍不住的道,“你小心点小师妹的报复,那女人,发疯起来蛮不讲理,九头牛都拉不住。”说着,他还鄙视的瞟了一眼正把长剑插回武器架上的千琉璃。

“小师妹只是骄纵些罢了,心眼不坏的。”庄钰不以为然。

“在三师弟茶杯里下**,在你酒壶中下**散,在本公子的扇子上涂了十日软骨三,这叫心眼不坏?”揽月公子细数南宫灵儿的罪状,“本公子对她可是敬而远之的,偏偏师傅说要我们三人其中之一照顾小师妹的下半生,我是无福消受的,大师兄和三师弟看着办吧,老规矩,今天谁输了,就得被她缠一年,还不准拒绝。”

“上次是你们合伙用诡计使得我略输一筹,今天我可不会让你们有机会联合了。”庄钰想起南宫灵儿的缠人功夫,不由激灵灵的打了个寒蝉,散漫的神色一敛,目光沉稳的道,“武功,医术,毒术,先比哪一种?”

“今年不同于往年的情况,三师弟身上有忘忧蛊,武功发挥不到极致,本公子也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就酌情变换一下规则吧?”揽月公子看了有些沉默的濮阳逸一眼,淡淡的道,“不知大师兄意下如何?”

“忘忧蛊?你怎么会中忘忧蛊?”庄钰眸光凛冽的看向濮阳逸,“你可知忘忧蛊最不好解?”

“知道。”濮阳逸脸上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清淡,他待人接物永远都是笑意不达眼底的,语气平平的道,“又不是解不了,何必大惊小怪?”

“你说的简单。”庄钰此刻跟之前拘谨闲散的形象判若两人,英挺的五官刀刻般的分明,似最有棱角的雕像,眼神一转,便是睥睨天下的霸气流动,“你还想活着吗?”

“想。”濮阳逸吐出一个字。

“既然想那你打算怎么办?”庄钰目光沉沉的问道。

“不知道。”濮阳逸想也不想的就回答。

“你要气死我不成!”庄钰的眼中有为人师看徒弟之时恨铁不成钢的色彩,他是进门最早的,伴月天赋极高,无论是医术还是毒术都和他不相上下,他唯一差的,便是西齐的蛊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天生对蛊毒很反感,不管他和师傅怎么劝说,他坚持不肯学蛊。

“除了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濮阳逸脸上没什么情绪的波动,把一个古板又沉寂的公子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我们有过约定,在没有分出胜负之前,不管是谁的病人,还是病人就是本身,都不准插手,忘忧蛊连揽月师兄都无法解,大师兄觉得我还能怎么办?去求师傅么?”

庄钰顿时噤声,约定不可作废,除非在今年三人中有人能脱颖而出,否则他和揽月都无法出手,师傅也曾说过,在约定没有完成之前,也不会施以援手。

“今年赢的一定是我!”庄钰转念一想,只要他赢了二师弟和三师弟,那约定自然也就不作数了,届时,即使三师弟不愿意他帮忙,他也可以和揽月一同出手强行帮他除掉忘忧蛊。

“大师兄很有信心,可师弟我也是一定要拔得头筹的。”揽月公子眼里笑意蔓延。

濮阳逸看着自信满满的两人,挑了挑眉。

“既然伴月中了忘忧蛊,那今年的比武就不用内力,只能用招式取胜,如何?”庄钰想出了个折中的建议。

“本公子没意见。”揽月率先表态。

“随便。”濮阳逸也表态。

“刚好我前些日子习了一套枪法,揽月,伴月,如果你们今年还不拿出新鲜的招式,怕是在我手下走不过三招的,以往比武不都是我领先你们的么?”庄钰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个白玉酒壶,一仰头,壶嘴里的酒水倒入口中,他享受的眯了眯眼睛,不羁的用袖子擦了擦唇角,“看样子今年本公子又得赢了。”

“我看大师兄还是学醉拳比较好,靠喝酒进入比武的状态,若是传出去可就丢死人了。”揽月公子向来是嘴下不留人。

“醉拳我也会的,可惜今年比的是武功招式,醉拳要配合内力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所以今天你们是无法见识到了。”庄钰打了个酒嗝,一双星目也变得迷蒙了起来,他脚步凌乱的走到千琉璃身边,大笑着道,“我叫你小舒舒好不好?”

喝酒奔放了不少嘛,千琉璃媚眼含情的点头,“庄公子喜欢叫小女子什么都可以,但你今天一定要赢哦。”不赢濮阳逸的忘忧蛊该如何解?

庄钰醉醺醺的看着他,连连点头,“小舒舒都如此说了,在下自然会赢的。”说着,他搭上了千琉璃的肩膀,眼神朦胧的道,“小舒舒要多吃点,太矮了。”

千琉璃咂咂嘴,刚想说什么,猛地手腕被抓住,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回过神来,身子已经落入了濮阳逸的怀里,不由眨了眨眼,看着他隐约看着怒气的双眸,“你做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和男人搂搂抱抱,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仪廉耻?”濮阳逸深吸一口气,伴月公子鲜少在旁人面人流露出别样的情绪,可一看到庄钰搭上她的肩头,而她竟然不躲不避,心里那一股无名火就汹涌奔腾,让他瞬间就丢了理智,“你别忘了,你和你夫君还没和离呢。”

“早晚会和离的。”千琉璃大喇喇的道,“再说,你和我素不相识,你的手现在放在哪里?作为初次见面的人,请和我保持安全距离,谢谢。”

濮阳逸眼底闪过一丝懊恼,揽着她腰肢的手像碰到了烙铁似的惊慌失措的松开了。

“看到庄公子我就好像看到了我下一任的男朋友,我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吗?”千琉璃含情脉脉的看向庄钰,脸上的笑容比山中开放的野花还要烂漫,“你说对吗?庄公子?”

软绵绵又娇滴滴的声音顿时让庄钰笑开了花,粗犷的面部轮廓柔软了许多,眼中满是笑意的道,“小舒舒说的对。”

“奸夫**妇。”揽月公子看不惯千琉璃和庄钰如此放浪形骸的行为,用鼻孔哼了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屑。

“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都是如此的。”千琉璃瞥了他一眼,“活该揽月公子万年单身汉,你这是孤独一生的征兆啊。”

“你还懂得征兆?”庄钰惊喜的道,“难不成小舒舒还会占卜算卦?”

“那是。”千琉璃吹牛皮向来不用打草稿,目光柔和的看着庄钰道,“我昨晚夜观天象,发现公子你命中缺我。”

“当真?”庄钰快美的找不着北了,喜滋滋的道,“那敢情好,原来上天安排了今日你我的相见,实乃是我们命中的缘分呢。”

“就是如此。”千琉璃含笑附和。

濮阳逸冷眸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心口被郁闷填充,但他此时不能表现出什么,方才克制不住的异样定然已经引起了二师兄和大师兄的警觉,若他还不知收敛,伴月公子身份的努力可就付诸东流了。

千琉璃和庄钰旁若无人的说着话,两人俱是眉眼浓浓笑意,声音温柔的能腻死人,濮阳逸眼神越发冷凝,揽月公子则一副置身事外,全当看好戏的表情,时不时的瞥一眼濮阳逸的面色,倒也乐在其中。

练武场的气息一片诡异,千琉璃和庄钰窃窃私语,宛如情人般的甜蜜叙话,濮阳逸尽管一再告诫自己忍耐,但眼中的冷意还是让揽月公子看到了个十成十,眸底掠过一道兴味的光芒,他看着千琉璃别有深意的笑了。

千琉璃突然觉得毛骨悚然,有一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她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就见揽月公子嘴角噙着的邪笑,后背顿时沁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太渗人了,揽月公子就像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用美丽的外表来掩饰他的毒性,但只要稍稍不注意,他就会张开尖利的牙齿,狠狠的咬你一口。

不知不觉的聊了小半个时辰,庄钰一边喝酒一边笑呵呵的说话,千琉璃别有目的,自然是笑的开心,什么话好听她就可劲儿的说,庄钰一五大三粗的汉子,被她奉承的始终都是笑眯眯的,山顶上隔一会就响起惊天动地的大笑。

千琉璃觉得跟庄钰相处很有意思,不做作,又豪爽,很有她记忆中江湖人士该有的仗义和豪气,一开始只打算和他建立初步的游移,但随着聊天话题的深入,大有停不下来的架势,最后连称呼索性也改了。

“小庄子,认识你比中了五百万彩票还让我高兴。”千琉璃笑道。

“你们不过刚刚认识,这乱七八糟的称呼还是不太合规矩吧。”濮阳逸按捺不住心里的恼怒,忍无可忍的道,任凭是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酸气。

“他和我还没结婚,现在叫老公什么的不合适吧?”千琉璃无辜的一摊手。

“你还想叫老公?”濮阳逸自然是聪明的,微微一揣测,就猜到了老公的代表意义。

“以后会有叫老公的一天。”千琉璃大大咧咧的道,“虽然我和小庄子还没确定恋爱关系,但日子也不远了。”

“奸夫**妇。”不知是揽月公子被两人弄的词穷了还是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说来说去都是这四个字。

“二师弟说话越来越过分了,小舒舒冰清玉洁,你岂可侮辱。”庄钰眉头一皱,顿时化身为训斥弟子的老学究,脸色刻板的训道,“师傅教你的为人处世之道你莫不是都忘记了?”

“冰清玉洁?”揽月公子听的哭笑不得,看了一眼正抿嘴偷笑的千琉璃,气结道,“他儿子还躺在伴月的屋子里呢,一个连孩子都生过的妇人,能称得上冰清玉洁吗?”

“本性冰清玉洁就行了。”庄钰不以为然,“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舒舒嫁给他那位断袖夫君也是逼不得已的,他们两人感情早就破裂了,既然性格不合,还是好聚好散的好。”

千琉璃听了这话,心里暗暗给庄钰比了三十二个赞,不迂腐又不固守陈规,很有新新人士的潜力,是个很好的择偶对象。

濮阳逸心口恼怒更甚,她把这个都说出去了?还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就那般的想早日脱离宁王妃的身份,转投别人的怀抱?

一开始是觉得伴月公子适合她,现在又发现了大师兄,其实她根本就不喜欢自己?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还有昨晚他和她的亲密,是不是在她看来,那样的事儿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换了一个人,她还是可以随意的接受?

濮阳逸心里前所未有的乱,他一贯自制力强大,无论遇到何种问题,他都能冷静的处理,十几年的艰难,已经让他一颗脆弱的心渐渐趋于强硬,这种慌乱又不知所措的心情已经许多年都没出现了。

有点儿涩,有点儿酸,还有点儿惊惶,各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使得他压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丰富多彩,让时刻注意着他神色的揽月公子看的津津有味。

“小庄子,你们先聊,我饿了,要去吃东西。”千琉璃摸了摸瘪瘪的肚子,自起床后还没用早膳呢,又聊了一早上,肚腹早空了。

“那你快些来,我等你来再和揽月伴月比试。”庄钰立即道。

“好的,记得等我啊,我帮你们做评审。”千琉璃嫣然一笑,话落,她提着裙子就跑了,顺便招呼了一声远远观望的青影。

庄钰被她这一笑顿时迷的连姓氏名谁都忘了,目光痴然的注视着她的背影,喃喃道,“不愧是小舒舒,连跑步都如此的好看,比那些大家闺秀扭扭捏捏走路的样子好看多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揽月公子嘲笑道,“但东施效颦也是有的,我看苏舒就是东施而非西施。”

“谁什么混账话。”庄钰顿时不乐意了,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愤声道,“我就不喜欢那些矫揉的小姑娘,走路慢吞吞的,像地上有银子给她们捡似的,我看的都着急,小舒舒性子好,爽朗,有江湖儿女的风范,难得还不娇气,简直是完美的女子。”

“伴月身体里的忘忧蛊可是你心上人儿子所牵引过来的,若不是她上山求医,伴月能如此糊涂的把忘忧蛊引到自己身体内吗?”揽月公子一提到这话题脸色就有些难看,“若今年又是平局,只怕明年这个时候伴月体内的忘忧蛊就得发作了。”伴月虽然能压制忘忧蛊一段时间,但也不是长久之计,随着蛊虫越来越大,普通的压制之法收效甚微,届时,忘忧蛊在人体内时间越长,想要解除也就越困难。

“此事当真?”庄钰一听便皱了眉,神色不赞同的道,“伴月,你也太糊涂了,就算你背着仁心圣手这个名头,也不能如此的任意妄为,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

“既然病患上了明月山,又找到了我,我岂可袖手旁观?”濮阳逸面色冷然的摇头。

揽月公子和庄钰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认同,其实伴月公子的名气比他们都要大,因为他在天下人的眼中,脾气温和又好说话,只要有求于他,他向来是来者不拒的,所以他才会有一个仁心圣手的名头。

揽月公子则性情古怪,喜欢刁难病患,各种各样奇怪的问题,他心情好的时候只需要对方回答他几个问话就行,若是碰上他不悦之时,便是一国之君来了他都照常的刁难人家,要求刁钻,基本上很难完成。

而活阎王庄钰擅用下蛊和解蛊,只是他比揽月公子更加的古怪,非俊男美人不医,非朋友之友不医,家里有三妻四妾者不医,这三不医是他的行医规矩,天下人都晓得,西齐皇室想聘请他为御医,却被他推拒了,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早就犯了他的忌讳。

他们师兄弟三人,性格南辕北辙,平时也聚不到一块儿,一年之内只有在这几天才能相聚,但却是因为多年前的约定,非要分出个胜负不可。

“伴月,你今年好像回来的早了一些。”揽月公子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之意,轻声询问道。

“事情忙完了,就早些过来了。”濮阳逸不改其色。

“对了,小师妹怎么不在?”庄钰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额头,“没有她试毒,如何分个高低?”

“不是有现成的人选么?”濮阳逸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清光。

“你是说小舒舒?”这山顶上除了他们师兄弟三人,可就剩下苏舒了。

“没错。”濮阳逸淡声道,“我把她儿子的忘忧蛊引到自己身体里,她同意答应我一个要求,刚好小师妹不在,那试毒的人选就她吧。”

“那怎么行!”庄钰跳脚抗议道,“小舒舒是我未来的妻子,我可舍不得她受那份儿苦,我还是把小师妹寻来吧。”

“小师妹不会来了。”揽月公子意味不明的笑了,“她可受不住那份苦,昨天她就下山了,还说等我们比试结束才会上来,她想躲,即使是大师兄也找不到。”

“这妮子,越来越鬼灵精了。”庄钰苦恼的道,“小师妹从小就泡过师傅的百毒浴,身体有一定的免疫力,就算是被我们试毒,除了痛苦一些也不会有什么不适,还会慢慢的诶打造成百毒不侵的身体,但若是换一个人可就不行了,小舒舒身子骨弱,如何能承受我们三人的试毒?”

“那就先让她泡百毒浴。”濮阳逸神色冷酷又无情的道,“只要我们互相解毒的快,她不会有事。”在江湖上行走,各种五花八门的毒药是少不了的,只要给她泡了百毒浴,加上他们三人在她身上试毒,足够她以后不会再被奸人下毒。

虽然过程痛苦不堪,但只要忍过去就会犹如脱胎换骨,不仅身体会好上很多,而且一般的毒药**之类的在她身上再也起不到半点的作用。

他留不住她,又不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保护她,只能另辟蹊径的让她少点危险,即使她身边有太多人随扈,但也保不准哪天会出现意外,万一他营救不及,岂不是后悔终生?

现在吃的苦会成为她今后的保障。

“本公子没意见。”揽月公子淡然一笑。

“我有意见,很大的意见!”庄钰只要一想到小舒舒泡那全是毒液的百毒浴就觉得心疼不已,那般娇美如花的美人,怎么受得住毒素进入体内的痛苦?当年小师妹泡的百毒浴是师傅中和了药性才让她泡的,加上师傅医术极好,小师妹并没有多难受,但即便是如此,可小师妹鬼哭狼嚎的喊叫声还是生生把他下了个半死,“小舒舒是我的意中人,我不同意,还是按照小师妹进门前的规矩,我们互相给对方试毒,如何自己解毒,解不开的人就输了。”

“你被美色迷昏了头脑?”揽月公子蹙眉,“伴月现在竭尽全力的压制忘忧蛊,你还敢给他下毒?一旦他调用内力去对付毒素,那忘忧蛊必定会反弹,不顾一切的蚕食伴月体内的精血,等毒解了,忘忧蛊估计也快压不住了。”

“那该如何是好。”庄钰左右为难。

“就苏姑娘把。”濮阳逸强硬的道,“我化解了她儿子的为难,她回报我一个要求也是应该的,毕竟若不是她,也不会出现眼前如此状况。”

揽月公子点头。

庄钰犹豫了半响,也点了点头,“百毒浴我们三人一同配置,尽量把我们比试所用毒药的解药掺杂在百毒浴内。”

“不行。”濮阳逸立即反对,“如果按照大师兄所说,那我们比毒的意义可就消失了。”

“没错。”他们都是医术高绝的医者,只需要稍稍一闻,就能闻出百毒浴内的各种毒的来源,若是互相猜出了解药是什么,那各自准备的毒药也间接的能猜出**,实在有失公允。

“你们是不是非要把小舒舒害死才肯甘心。”庄钰暴跳如雷的道,“一个弱女子如何承受的住百毒浴?”

“心智坚定的人自然受得住,而且她得到的好处也不是一星半点。”濮阳逸嘴角一勾,升腾而起的笑意颇有几分凉薄和冷情。

“你不心疼我心疼。”庄钰瞪着濮阳逸,愤愤的道,“狗屁的仁心圣手,竟然如此折磨一个小女子。”

揽月公子眸光微闪,折磨么?谁知道呢。

“心疼什么?”正朝这边跑过来的千琉璃兴奋的挥了挥手。

“没什么。”濮阳逸温和道,“我们要开始比试了,第一项乃是比武,用招式取胜,大师兄担心你被误伤,说会心疼的。”

“原来是这样。”千琉璃没有多想,顿下脚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笑嘻嘻的道,“我会小心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高手过招呢,狗屎运从天而降挡都挡不住。”她也想知道濮阳逸的武功有多高。

“那你先坐着吧。”濮阳逸淡笑道。

“好勒。”千琉璃痛快的应了一声,忙走到练武场放置的太师椅上坐着,兴致勃勃的等着三人开打。

濮阳逸,庄钰还有揽月公子各自挑选了兵器,濮阳逸是用剑的,庄钰惯使银枪,揽月公子则从怀里取出一根乌黑的铁棍,不见他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轻轻一挥,短小的铁棍顿时伸长到半丈。

“谁先来?”揽月公子道。

“老规矩,分别比试,我和你先来。”庄钰手中银枪冲天一举,一道银芒划破天际,一个简单的动作在他做来,潇洒又霸气,很有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军风范。

“一个时辰能不能结束?”濮阳逸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半个小时足矣。”庄钰笃定的道,“揽月可不是我的对手,我的银抢十八连环刺一出,他必定认输。”

“不好意思,本公子已经找到了破解你拿手招式的法子。”揽月公子将手中长棍平举,黑漆漆的铁棍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这是本公子找了天下第一铁匠打造出来的断魂,能随意的伸缩,用沉在深海里千年不毁的铁打造而成的,无论是坚硬程度还是灵活性,都比大师兄的银枪要强上不少。”

“那我可要试试了。”认真起来的庄钰失了和千琉璃插科打诨时的懒散和随意,剑眉星目更显得他凛凛的气息,看的千琉璃眼睛发亮,庄钰实在太具有将军的形象,不参军是可惜了。

“你跟我过来。”濮阳灏估摸着这一场没有两个小时也无法结束,刚好趁此时机让她去泡百毒浴。

“不去。”千琉璃一口回绝,“我要看比武,错过了可就没有下次了。”

“你昨晚答应我的要求是不打算兑现了吗?”濮阳逸挑眉。

“那也不要赶在这个时机啊。”即使知道伴月是濮阳逸,但答应的就得做到,千琉璃没想矢口否认。

“跟你有关的,你过来。”濮阳逸语气不容置疑,“接下来大师兄和二师兄会分别和我过招,你又不是看不到。”

“那好吧。”千琉璃恋恋不舍的扫了一眼硝烟弥漫的战场,起身跟在濮阳逸的身后往不远处的小屋子走去。

据青影说,那里面盛放了各类的药草和药罐子,是用来比医术的场地,不知道濮阳逸带她进去干嘛。

刚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巨大的浴桶,浴桶里装了大半的水,水面上还漂浮着颜色不一的药草,千琉璃吸了吸鼻子,隐隐有些腥味。

“这是百毒浴,你去泡半个时辰。”濮阳逸伸手一指浴桶,淡淡的道,“晚上会比毒术,你泡了百毒浴,才能抵抗我们三人下的毒,否则你立即会七窍流血而死。”

千琉璃先是一惊,随即敛了眼中多余的情绪,哦了一声,也不顾濮阳逸在这里,就伸手去脱身上的衣服,“好。”

濮阳逸一怔,目光呆滞的看着她干脆利落的除掉了罗裙,好半响,才回过神,眼中藏着一抹震惊,“你不怕么?”

“有什么怕的,最差的结果就是挺不住死了呗。”千琉璃轻飘飘的道,她最不惧的就是死。

“你就如此的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她说的轻巧,濮阳逸却没由来的恼怒,他不止一次听见她这般把生命当成儿戏了,似乎在她觉得,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理所当然。

千琉璃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的恼意从何而来,“你会让我死吗?”

“不会!”连濮阳逸也讶异自己会不假思索的说出这两个字,且如此的斩钉截铁。

“那不就结了?”千琉璃又脱掉了里衣,他是濮阳逸,是她熟悉的男人,而不是伴月公子,她相信濮阳逸不会害她。

“你…”濮阳逸察觉到她眼底极为放松的神色,那是对一个人全身心信赖才会出现的反应,心中有微微的动容,猛地上前一步,抱住她柔软的身子,一字一句的道,“我不会让你死。”

千琉璃任他抱着,心头漫上一股异样,她知道这是感动又甜蜜的兆头,想退出他的怀抱又有些舍不得,这样放任自己的心真的合适吗?

正胡思乱想之际,濮阳逸突然伸手勾住她的下颌,在她愕然的眼神下,轻轻的稳住她的唇瓣,不似昨晚那般的急切,而是带着一丝春风化雨般的温柔,浅浅的品尝,淡淡的相缠,不**,不蚀骨,但千琉璃却感觉到了他那如风雨飘摇般不安定的心情还有浓郁的眷念。

心下一叹,千琉璃环住他的脖颈,不再被动的承受,而是主动的缠吻,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下回定然不能如此胡来了。

一个是想宣泄出心里积压了的强烈情感,一个是打算只此一回,下不为例,满腔的热情和炙热的爱意像是找到一个可供释放的口子,彼此忘我,本来千琉璃身上的衣服就只剩下一件小兜儿,天雷勾地火之下,很快,她上身便不着寸缕了。

肌肤传来凉意,千琉璃下意识的往濮阳逸怀里缩了缩,濮阳逸揽着她腰肢的手紧了紧,手下的触感滑腻又温软,绸缎般的光滑,令人爱不释手。

千琉璃迷迷糊糊的想着,这样真的好吗?这副场景有点儿像电视上演的,一夜情后女主离开,一年后挺着个大肚子又回来和男主角相认,想到这里,她顿时颤了颤,本来想放纵自己一回的心立即淡了。

濮阳逸则心猿意马的忖思,他想喊停,奈何有心无力,怀中的人儿似乎夹带着一股天然的魔力,让他无法停止手下的动作。

千琉璃用残存的理智权衡利弊,终究还是气喘吁吁的推开他,两手环住胸,挡住外泄的春光,濮阳逸急忙转身,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见他转身,千琉璃直接脱了里裤,快速的爬进浴桶里,扑鼻而来的腥臭瞬间把她脑海里旖旎的念头给冲了个一干二净,她嫌恶的捂住了鼻子,余光扫见濮阳逸侧脸,他鼻尖不知何时沁出了一层汗珠,光洁的额头也是涔涔汗意。

“伴月公子,有没有一个女人让你面红耳赤过?”太过尴尬,千琉璃有心转移话题。

不就是你么,濮阳逸暗道一句,面上却一本正经的道,“没有。”

“下次我把老干妈介绍给你认识,你碰到她后一定会面红耳赤的。”千琉璃煞有介事的道。

“我先走了,半个时辰后过来。”濮阳逸整理了一下微微散乱的锦袍,抬脚就往门口走去,在即将出门的时候,他又扔下一句话,声音里含了一丝浅淡的不忍和心疼,“会有些痛,你忍忍。”

“知道了。”千琉璃一挥手。

濮阳逸关好了木门,随即头也不回的往练武场走去。

千琉璃没有武功但不代表她没有常识,为了这趟穿越,她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连一向不喜欢的古代电视剧都看了不少,恶补古代时期的知识,泡毒浴的情况不是没有过,的确很痛苦,惨叫连连,但如果挨过了,身体便会对毒有一些免疫力。

想来濮阳逸也是如此打算的吧,千琉璃闭上眼睛,她知道再过一会儿,各种混毒会通过皮肤的毛孔进入血脉身体里,绝对痛不欲生。

她没想痛苦的时候该怎么熬过去,而是在想着濮阳逸此举的动机意欲何为,无数个念头浮上心口,稍微一推测,她就猜到了濮阳逸的用意,如果她一直在宁王府,那自然无需用百毒浴来提高她身体的机能,他大概也知道自己不愿待在王府,所以决定遵从她的心愿,让她能自由自在的生活。

沉沉的叹了一声,千琉璃手臂搭在浴桶的边缘,心情莫名的有些压抑,她和清楚,她和濮阳逸是不可能,这已经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两人认知完全相反。

濮阳逸肩上挑的胆子有多重她不了解,但也能猜出一些,她可不打算让自己一辈子困守在京都那种权利中心。

争取这几日让庄钰和揽月公子把他身上的忘忧蛊解除,顺便让他带着瓜娃子回京都,然后她便一个人浪迹天涯。

这样就够了。

想通了症结的千琉璃摒除了其他的思绪,捏着鼻子泡着这百毒浴,刚刚开始皮肤有一点针扎般的痛感,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止外部的肌肤,连五脏六腑,血管骨髓都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尤其是这种极强烈的痛感中还夹了一丝痒,像是有无数的小虫子在血管里爬来爬去。

肌肤要把她全身撕裂的痛楚骤然袭来,像是海面上突起的风暴,以雷霆万钧的气势似乎要毁灭万物般的汹涌,饶是千琉璃有了思想准备,也忍不住的叫了一声,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一双水眸有些充血,视线变得朦胧起来,脑中传来的阵阵眩晕差点压垮她的理智。

全身上下的皮肤迅速的透着黑色,眼前一黑,千琉璃险些晕过去,她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力道之大咬破了舌尖,感受到口腔中的腥甜,即将崩溃的神智好歹找回来了一些。

濮阳逸不知何时折回了木屋门口,听着里面时不时响起破碎的闷哼,顿时心痛难当,指尖划过手心,有一丝稀薄的痛楚,他垂着眼睫,若是可以,他真希望把她当成一只小鸟儿,日日关在宁王府里,看着她的喜怒哀乐,只是,他不能,这次的忘忧蛊提醒了他,江湖多凶险,没有傍身的技能实在危机重重。

他想让她的身体百毒不侵,又想让她修炼武功,危险之时也能自救。

千琉璃不知道濮阳逸费尽心思的让她变强,她此刻的意识除了痛就是痛,肺腑像是被生生错了位,疼的她想大叫,偏偏骨子里的痒又让她想伸手去挠,可不管怎么抓,都是饮鸩止渴,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她两条嫩白的胳膊全是血痕,有的被抓的重了,已经渗出鲜红的血珠。

本来她该痛的无法思考,但她脑海中却浮现出前世的许多画面,从她拥有记忆的那天,每个画面都很清晰的呈现。

她被扔在冰雪天里,她目光茫然的看着母亲一步步的走远,再也不见。

在孤儿院里,每个小朋友都不喜欢她,因为她不爱说话,别人都说她是个哑巴。

孤儿院一年会测试一次智商,年幼的她不懂得藏拙,小小年纪便有惊人的天赋,怀璧其罪的道理谁都懂,她被一高官家庭收养。

养父是博士,也是发明家,他之所以收养她,不过是想利用她的天赋把他的位置推向最高峰。

养母有亲生儿女,本就不同意收养她,自从她进了门,动辄打骂,身上的伤痕即使后来她绞尽脑汁的想除掉,也无法抹去。

若不是苏然,就没有后来的苏舒。

正沉浸在回忆中的千琉璃突然一个激灵,猛地拉回了思绪,人在将死之前,总会回忆起往事,她方才是不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心中有些惊惧,也不知道被毒死能不能成功的穿回去,按照她的印象,跳崖神马的好像几率比较大,就算真要死,也要去跳崖。

“你还好么?”站在外面的濮阳逸始终没忍住出声问道。

“死不了。”千琉璃艰难的吐出三个字,刚听到自己声音就惊住了,这宛如**十岁老太太般苍老又沙哑的声音真的是她的?

“毒素破坏了你的嗓子,不要紧,等会儿我帮你解毒的时候会医治的,你休息一晚上就会痊愈了。”濮阳逸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立即开口解了她的疑惑。

千琉璃点点头,想说什么,可一张嘴就喷出一口黑血,眼前有些发黑,她咬了咬受伤的舌头,勉强找回一点神智,也不敢再开口,只死死的咬着嘴。

“还有一会儿,就快好了。”濮阳逸还是头一次体会到这种心力交瘁的感觉,眉眼染上一丝焦急,竭力按捺着情绪的暴躁,温声道,也不知道是安慰千琉璃还是安慰他自己。

千琉璃咬紧牙关又捱了一会儿,就在她以为快撑不住的时候,濮阳逸破门而入,急不可耐之下他都忘了去推门,直接一脚踢开了木门,直接抱起了快要晕厥过去的千琉璃,拿过一条赶紧的浴巾,包裹住她的身子,随即把她放置在木屋窗下的软榻上。

解毒的各种药丸都已经备好,濮阳逸有条不紊的取出解药的丸子,送进她的嘴里,千琉璃下意识的吞咽。

服了解药,濮阳逸又用银针给她排除体内多余的毒素,最后用药粉兑水让她喝下,看着她脸上和手臂上的黑气渐渐退下,才松了一口气。

知道毒解了,濮阳逸的目光才落在她被抓的伤痕累累的手臂上,百毒浴内不止一百种毒药,其中就有可使人生痒的毒,痛楚熬一熬就过去了,但这麻痒才是最难过的一关,当初南宫灵儿就是熬不过骨子里的痒,原本该泡半个时辰的最后硬生生的缩减了一半,使得百毒浴在她身上并没有发挥全部的效果。

濮阳逸给她胳膊用了药,裹上洁净的白纱布,又给她穿上衣服,才扯过一旁的软毯盖上。

没了想去看揽月和庄钰比武的心思,濮阳逸静静的坐在软榻前,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即使是睡着,她眉宇间透着的那一丝坚韧仍依稀可见。

她到底是谁呢?相府小姐千琉璃跟他夫妻几载,虽然接触不多,但也了解一二,绝不是眼前的人儿这般。

但宁王府的一举一动还有她的一言一行,他都了如指掌,偷天换日这种事儿断断不会发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一夕之间,她像是变了一个人,濮阳逸细细的想着近断日子她的改变,不用过多的思索,他也想到了她那日和苏清绝出去幽会后天差地别的变化。

难道是那日被人偷梁换柱了?不可能,天底下没有长的完全一模一样的人,他也确认千琉璃没有被易容,他自己就是易容术的高手,有没有改头换面,一眼便能看透。

沉吟了许久,濮阳逸都没想出个头绪,只得放弃往深想的打算,专注的凝视着她,她容貌是属于艳丽妖娆的,稍微一打扮,便是倾城绝色,以前的她就是如此的,玫红的罗裙,艳光四射的手势,光彩照人又极尽魅惑,眼波流转之间,尽是惑乱的风情。

只是她眼神常年都是阴郁的,不管是对谁,说话都不饶人,语气很冲,别人稍一挑拨,她就勃然大怒,更是把濮阳灏一直往外推,不断的犯错,不断的与人发生冲突,乃至于丢了王府管家的权利。

后院乌烟瘴气,他知道,但却从来不管,一府的心怀不轨的女人和居心叵测的细作看的他心烦。

“三师弟。”结束了打斗的庄钰和揽月走过来,惊讶的看了一眼被踢飞的木门,齐齐道,“好好的门怎么被你踢坏了?”

“谁赢了?”濮阳逸收了脸上的情绪,淡淡的问道。

“自然是我。”庄钰得意洋洋的道,“揽月有杀手锏,我就没有么?”

“猜到了结果。”濮阳逸目光不离千琉璃,“先暂停几个时辰,等她醒了再比试。”他记得她想看比武,那就等她醒过来再说罢。

“小舒舒如何了?”庄钰这才看见躺在榻上的千琉璃,火急火燎的冲过去,打量着她苍白的小脸,叹息道,“被你折腾成这样子,小舒舒真可怜。”

“呦,熬过去了?”揽月公子玩味的看了她一眼,“既然熬过去就是受益良多了。”说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中散播的药味,“伴月这百毒浴比师父熬制的还要齐全,毒性中和的也不错,不会损坏人身体的器官,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闻言,庄钰也嗅了嗅,点头赞同道,“我看这医术是不用比了,我可比不上三师弟。”

“难不成今年又是个平局?”单论医术,揽月公子也觉得不是伴月的对手,可每年都是如此,武功是大师兄胜出,医术是伴月领先,至于用毒则是他的专长。

“有些难办了。”庄钰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顿时一凛,若是三人平手,那他和揽月便没有了帮伴月解除忘忧蛊的可能。

“有什么难办的。”濮阳逸神色淡然,“我能压制忘忧蛊一年,这一年我自己会习会如何解蛊。”

“你以为蛊术是随便就能融会贯通的?”揽月公子皱眉道,“想要学会解蛊,就得养蛊,你连养蛊都不会,如何能在一年之内解忘忧蛊?别在痴人说梦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濮阳逸坚持己见。

揽月公子抚了抚额,被他堵的无话可说,他这三师弟决定的无人能左右,认准了一件事便是死性不改。

庄钰也有些头痛,暗暗的使了一个眼色给揽月公子,揽月公子薄唇微抿,他自然知道庄钰什么意思,无非是让自己在毒术那关放水,让他三局两胜,这样伴月自然也就输了。

但自古医毒是一家,就怕他放了水,赢的不是大师兄,而是伴月。

他们当初的约定好像没限制非要谁不能救谁吧?揽月公子心念电转,瞬间想出了一个主意,只要他在毒的那一关故意输了,但不管是庄钰赢还是伴月胜,那约定自然就完成了。

有了决策的揽月对着庄钰点点头,庄钰顿时大喜过望。

“我觉得在毒术那关是不是请师父来坐镇比较好。”濮阳逸突然道。

揽月公子和庄钰面色一变,伴月这是连他们故意放水的机会都不给,心中气恼,他们如此殚精竭虑的还不是为了解除他体内的忘忧蛊?真是不识好人心。

“如果不能做到全力以赴,那我们当初发下的誓言又有什么意思?”濮阳逸道。

“随你。”揽月公子一挥袍袖,脸带怒气的出了屋子。

“伴月,你怎的一根筋,不会转弯的么。”庄钰恨铁不成钢的道,“忘忧蛊存体的时间越长,越不好解,凭你一己之力,实在难办。”

“那大师兄就拿出真本事,在医术和毒术那方面赢了我和揽月。”濮阳逸淡笑道。

庄钰没好气的道,“我要是有那本事,又怎会往年都是平局?”

“那今年大师兄努力。”濮阳逸挑了挑眉,温声道,“武功我不是大师兄的对手,剩下两局大师兄只要赢其中一局,那约定就不作效了,师弟我等着大师兄的援手。”

“你这是要讽刺我么。”庄钰目光一沉,怒道,“好你个伴月,你是不是觉得我医术没你好,所以才敢嘲笑我。”

“不敢。”濮阳逸回答。

“我看你很敢。”庄钰瞪了他一眼,也气冲冲的出了屋子。

见两人都离开了,濮阳逸才小心翼翼的握住千琉璃的手,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她无半丝血色的容颜,心里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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